304 集英社的道歉
三个人刚走进公寓楼的大厅，就被一位年轻的保安小哥给叫住。 这位保安小哥，就是上次将藤泽亨拦下的那一个。 虽然这一次没有暴走族，但是走在最前面，西装革履，而且还拎着两个皮箱的小山正民，实在是太可疑了。 “请问三位，有什么事情吗？”年轻的保安问道。 “我们找住在三十五楼的业主，有一点事情要谈。” “三十五楼，那不是那位漫画家先生的住宅吗？”保安小哥心想。 他再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三人，有两个人的气质文质彬彬，像是常年与书本打交道的那种人。而另一个，看上去似乎是自己的同行。 “之前是疑似暴走族，这次是拎着两个可疑皮箱的三人组……漫画家的生活，看来比外人想象的，要精彩得多呢。如果不知情的话，还以为顶楼住着一位经营地下生意的雅库扎大佬呢……” 保安小哥心里虽然浮想联翩，不过还是对三人点点头，说道：“耽误诸位了，请见谅。” “没关系，这也是你们的职责。”鸟岛和彦说道。 不仅仅是这位保安小哥对拎着两个皮箱的小山正民感到疑惑，秦汉开门把鸟岛和彦与这位集英社副社长迎进家里的时候，也十分纳闷。 今天集英社是来与他谈合同的。但是，就算将合同样本带在身上，也用不了整整两个箱子吧？ “三位请进。”秦汉比了个请的手势。 那位随行的保安队长，一个人端着杯咖啡去阳台打发时间了。 而秦汉与鸟岛和彦，以及小山正民，则准备去会客室谈正事。 在走廊上的时候，秦汉悄悄落在后面，向鸟岛和彦问道：“鸟岛桑，小山副社长拎着两个看上去很沉的皮箱，是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代表着集英社的诚意。” “两个大箱子的诚意？里面该不会装的是一叠叠的福泽谕吉吧？”秦汉开玩笑道。 谁知道鸟岛和彦听了这句话，差点脚下一个踉跄。 他没想到秦汉还真给猜中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鸟岛和彦见秦汉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干笑一声，敷衍过去。 三人来到会客室，各自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鸟岛和彦作为秦汉曾经的责编，与他拥有良好的私交，今天来，主要肩负的任务，是在谈判中起一个润滑剂的作用。万一双方一言不合，陷入尴尬的境地，他也好解围。 真正负责谈判的，则是小山正民本人。 为了一位漫画家，集英社的副社长亲自出马，也可以看出对方对秦汉的重视程度。 小山正民坐定以后，看了鸟岛和彦一眼，见对方点点头，便开门见山的对秦汉说道：“秦汉老师，今天我前来贵宅，是代表了集英社全体同仁，以十二分的诚意，邀请您加入，在上连载新作。我相信，这个合作对于双方，都能获益良多。” 秦汉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于和之间的合作可能性，我也十分期待。毕竟贵刊是东瀛少年漫画的王者，多少漫画家，都梦想在拿到连载的机会。当年的我，也不例外。” 听秦汉提起当年，小山正民心中“突”的一跳，担心对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其实他倒是误会了。 秦汉早已释怀，此时只是回忆起过去，有感而发罢了。 小山正民不想再拖，直接拿出了草拟的合同。 今天秦汉的助手京佳美里，去与小学馆的编辑碰面了，所以秦汉只能自己慢慢阅读合同。 当他看到开出的条件——单行本版税12，周边分成6，不禁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嘴。 在秦汉的预想中，实力最强，在面对漫画家时，态度也最强硬，轻易不肯让出一点利益的集英社，合同应该不会很有吸引力。但是事实是，对方居然会开出在三大少年漫画杂志中，最为优厚的条件，实在是出人意料。 看到秦汉的表情变化，小山正民就知道，对方已经被己方优厚的条件触动了。 他趁热打铁，将两只一直随身带着的皮箱，给放到茶几上，然后一一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叠的万元大钞。 似乎是不久前才从银行里取出来的，这些钞票还散发着新钞独有的油墨味道。 秦汉觉得自己快要被亮瞎眼睛。 虽然他很有钱，但是身上携带的钞票，从来没超过十万日元。如今乍一看到如此多的现金，有点被镇住了。 这不是在各种警匪电影中，坏蛋进行秘密交易时，才能摆出的阵势吗？ 这位集英社副社长，是玩的哪一出？ 未免不必要的误会，小山正民连忙解释道：“秦汉老师，合同上已经注明，如果您愿意加盟，那么除了丰厚的稿酬与作品分成外，我们集英社，将会立即支付四千万元的签字费！” “四千万的签字费，集英社对我可真是舍得花钱啊。”秦汉叹道。 “也不算太多，不过是八万册单行本而已。如果秦汉老师能够加盟，很快，这两个两千万就能赚回来。”小山正民说道。 签字费这种事情，在漫画业内是没有先例的。不论多大牌的漫画家，就算在版税和周边分成上，享受了优厚待遇，也没有谁是一签合同就拿钱的。而且还是四千万这样一笔巨款。 这一次集英社开了先例，而且，对方特意将四千万说成“两个两千万”，秦汉怎么可能不注意？ 他是聪明人，立即就读懂了潜台词。 集英社这是在道歉，认怂。 在去年的封杀事件中，虽然最终真相大白，但是秦汉还是支付了两千万违约金，才算是了结了所有的事情。 现在，集英社为了弥合与秦汉之间的裂痕，愿意双倍奉还，以示歉意。 小山正民今天拎着两大箱子的钱来，显然不可能是自作主张，而是经过集英社全体高层同意的。 看来曾经高高在上，以王者自居的集英社，在自己面前也不得不低下头服软了。 秦汉虽然对当年的事情早已释怀，不过现在心情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