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思绪万千
魔尊却是丝毫不怒，反而豪情笑了起来，“好小子，有骨气！不过，你这猪脑子，难道不会去想一想后一句话？我这是在试探她对你的态度！” 宁鸿远这才恍然大悟，开始琢磨起来，“也就是说我宁鸿远现在无法突破剑境，被无数人当做笑话，到这里就是可以看一看，还有没有人替我宁鸿远说一句公道话？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怎么想那么久，看来修炼武境，果然会降低人的思维啊！可是，现在这大堂内的人都是看我不顺眼的长老，与我深厚有着深厚交情的人也都不在这里，难道是她？” 她在宁鸿远心里是一个神圣的存在，但是她曾经说过从不过问神剑宗内部矛盾。 这番自我推敲之后，宁鸿远大致明白了魔尊的意思了。 可眼下这些人七嘴八舌，都是在大堂里讨论如何将自己逐出神剑宗，这让宁鸿远觉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这一些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替我说半分好话，只有大哥。” 说着说着，宁鸿远忽然回忆起了自己唯一的一位大哥，如今早已踏入了剑者五段的另外一位少年天才。 他大哥这样的成就让宁鸿远觉着，追随大哥就是他现人生阶段的追求。 然而他这大哥纵然一路青云直上，但是对于自己这一位贤弟武境忽然之间止步不前，从来没有半分的冷言，总是不经意间地劝慰与鼓舞。 而且少年能够重新测试一次，也是多亏了他这大哥的帮忙。 想起大哥在众人为了自己重新测试一次而请求，宁鸿远觉着这个神剑宗的确需要完全整顿一番！ 堂堂一代少主，竟然为了亲爱的弟弟，要向那些长老请求！ 这绝不能行。 “强，我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改变这一切！那些长老才会对大哥恭恭敬敬，才会换来对大哥真正的忠诚。”宁鸿远的内心再一次立下这样豪情宏愿。 只有变强，只有成为武境强者才会改变这一切的现状，才会让大哥一统天域的理想成为现实。 宁鸿远找到了自我奋斗的价值。 魔尊见少年如此，方才苦笑变成了大笑。 可宁鸿远突然又疑惑起来，在内心喃喃自语道：“我这大哥想要统一这个天域，是一个十分勤政的人，而魔尊你说这种性格的人，无法陪我走到最后，所以等我踏入剑师武境之后，就要与大哥分道扬镳，去往新的世界。” 宁鸿远对自己个人的未来，已经开始做好了一切周密的安排。 神秘的未知武境新世界，自然是不懈的追求，既然在这武境世界重获新生，安逸于一时现状，自然无法继续成为少年的追求。 “你大哥勤政爱民，与你小子是两种人，他的信念与你不一样，他可以成为这一个洪荒宇宙的强者，但是他却拥有极其强烈的故土情结，所以等你进入一定武境之后，你们兄弟只能分道扬镳。”魔尊淡淡地这般回答道。 少年听闻之后，心中琢磨起这今后这样的结局，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伤感。 武境世界，理想与亲情，往往无法两全。 “哎，只可惜这样的大哥只有一个，连父亲有些时候都。。。哎，我何必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魔尊，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听了这么久了，都是一些尖酸刻薄的话！” 宁鸿远又望了望大殿，耳边依旧传来各种尖酸刻薄的轻语。 “继续听下去，总会有人来替你解围的！不要怀疑老夫的眼睛。” 宁鸿远只好继续听下去。 月黑云稀，冷风刺骨，盘坐在屋顶上的少年，依旧在静静聆听。 在座的长老当然不只是开这么简单一个批斗会，当然不会为了仅仅一个少宗主如此大张旗鼓，他们是在以此作为契机，看一看总内的人对于这才上任不到三年的新宗主，也就是宁鸿远的父亲，对他所制定的新宗法的态度。 这一点，宁鸿远很清楚，因为当今天域即将迎来乱世，想要在这乱世逐鹿，首先得稳定自我，稳定自我就需要改革，而改革必定触碰他们这些长老的利益，所以，他们召开这一次批斗会，就是想要看一看这神剑宗之内究竟有多少不满改革的长老氏族。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神剑宗如若没有了规矩，岂能有今天强盛！”屋内另外一位长老继续这般附和道。 “我们已经给了他机会，上一次在年轻一辈之中测试剑境，他本来已经被淘汰！只是他是宗主之子而已！” “还不是因为宗主偏袒，非得再给他七天时间！” “哼，宗主如此偏袒，怎能够凝聚人心？” 众位长老似乎巴不得少年离开神剑宗，这究竟是少年平日里不会做人？还是这些长老心怀鬼胎？ 对于同一件事，每一个人总是有着各自不同的答案。 无论如何，宁鸿远都问心无愧。 听到这里，屋顶上宁鸿远再一次冷笑，“哼，你又何必说得这样大义炳然，你们想要这样看我笑话，只不过平日里我不愿花时间参加你们的寿宴罢了，说到底，我宁鸿远不就是为了节约练武的时间，平日里没有给足你们面子而已，哼！” 宁鸿远忽然想起那些在神剑宗宗门盛日依旧坚守岗位的人，与这些大摆酒宴装面子的长老前后一对比，让他看透了人世间某一些人的肮脏嘴脸，而且他讨厌这种毫无意义的人情。 宁鸿远曾经为了修行自我的武境，对于这些长老的盛宴，基本上都是不置可否。 这样我行我素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这样做人的态度必定会引起无数人对他的偏见，所以，借此机会想要看他笑话的长老氏族，比比皆是。 宁鸿远从立志成为剑神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隆重的盛宴，因为那让他觉着是在浪费时间。 少年要成为强者，不但是这一个天域大陆的强者，更要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直到达到属于他的武境巅峰！ 时间就是成为强者的源泉，刻苦奋斗是唯一阶梯。 而那些圆滑人情世故的长老，见他屡次突破剑者五段失败，对于他的态度当然是讥讽与嘲弄，你宁鸿远也有今天？ 作为同宗之人，没有一句安慰，更没有一句好话，只因为平日里，少年为了自我的武境很少与他们来往，少年也不屑于与这些井底之蛙来往，毕竟与这些长老相比，各自的心境早已不一般了。 这一刻这样的境遇，忽然让宁鸿远想起自己前一世的古代一个人，汉代的贾谊，“想必当年他也是这个情况吧，一身孤傲不逊，一日失势，便被无数权贵落井下石”。 叹了口气，宁鸿远不再去想那么多，心中开始自我安慰起来，“我们修武之人，时间如此紧迫，怎么能够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宴会上！更何况现在我神剑宗内忧外患，这些长老居然还花钱大摆筵席！魔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哼！时间是强者的生命，这些人不过一群井底之蛙而已，不要去和他们一般计较。”魔尊瞧见宁鸿远有些气愤，开始开导少年起来。 “可是魔尊，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一点太不近情义了，或许是我对他们平日里办宴会不置可否，导致了今天的众怨吧！”宁鸿远继续在内心这般自我开导道。 “情义？哼！强者与弱者没有情义可言，老夫之所以寄宿在你的灵魂上，就是因为你这小子性格适合成为强者，你难道要同他们一样，整日大摆筵席，花天酒地吗？你为什么会被这些人嘲讽？不就是因为你不够强？如若你是强者，弹指一挥就可取他们性命，他们敢对你这样吗？你父亲的号令，他们敢不遵从吗？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利用得好，就可以让人无条件往有利的方向服从。”魔尊一针见血地回答了少年内心一切的疑惑。 魔尊说出的话总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不是你人情做得不够，而是你太弱。 “这倒也是，魔尊，你说话，怎么从来都是一针见血。”宁鸿远内心这般感慨道。 “给老夫继续听下去，马上就有人来替你解围了，老夫已经感知到了她的灵魂波动！” “是谁？”宁鸿远开始好奇起来，自己现在成为了众矢之的，难道还有人不顾众怨，来帮自己说话吗？ 屋顶上的少年思绪镇定，屋顶下的人群继续七嘴八舌。 除了与有血缘关系的双亲与大哥，还会有谁？ 莫非是她？可是她不是答应坚决不插手神剑宗的一切内政事务吗？ 难道说她会为了自己改变这样的初衷？ 为了一探究竟，屋顶上的少年只好静静聆听了。 偏殿中。 “青长老，你莫非有别的心思，他宁鸿远再是废物，可这长是长，子是子，你岂能把个人私怨，无缘无故加在宗主身上，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一点儿！”某一位神色威严的长老这般训斥道。 方才那人摄于此老者威严，竟是不敢啃声。 只因为这青长老自知论及彼此实力，他只是小小剑者七段的武者，而对方实力已经达到了剑客七段的武之境界，这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让他只能忍气吞声。 屋顶上的宁鸿远听闻这郭长老，居然能够在这种场合还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一时间，内心的情绪有了些许波动。 然而当他对这郭长老产生好感的时候，只听这郭长老又忽然厉声说道：“不过，我说此话，也绝不是偏袒他宁鸿远，如若七天之后的武境测试，他仍旧在剑者三段徘徊不前，我同众位长老一样，必定让宗主逐出我神剑宗，我神剑宗创宗百年以来，怎么可能养废物！” 宁鸿远听到这里，内心情绪只好再一次由欣慰转为无奈。 一声苦笑激起宁鸿远内心的波澜。 这郭长老比起在坐的其他人，算得上大公无私的一个人，当年他的儿子在那年龄段没有能突破剑者二段，他竟亲自将他赶出神剑宗，的确算得上一个铁君子一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