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有备而来(二)
那髯面大汉早已经被绝魂丹带来的副作用而丧失理智,此时此刻即便瞧见宁鸿远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邪笑,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加大了体内凝聚真元的强度,再一次腾霄一跃,与宁鸿远的距离又缩小了一小段。。。 宁鸿远感到震惊,忽然回忆起来那诸葛明服用绝魂丹之后的一幕幕,而之前诸葛明如果不是被诸葛龙前辈点了‘xue’道,恐怕早已经魂飞魄散,而现在这一名髯面大汉较之诸葛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瞳孔流‘露’出来的神‘色’早已经如同一具死尸一般麻木。 “这绝魂丹真是可怕!” 然而,最令宁鸿远感到不可思议的并不是这绝魂丹的‘药’效,而是这‘药’效居然在这髯面大汉体内持续了这么久。 宁鸿远听魔尊谈及过这“绝魂丹”,这一类能够短时间提升修武者的实力的禁‘药’,‘药’效的持续时间越长,其带来的副作用也越恐怖。 如果“绝魂丹”单单是短时间内能够提升修武者自身的武境实力,这种丹‘药’还不会被炼‘药’师列为禁‘药’,而是他的副作用实在是可怕,轻者经脉尽毁,重者魂飞魄散,甚至最为可怕的便是成为嗜血成‘性’的恶魔,这也是许多魔界毁灭明的原因之一。 而且还有一点,那是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服用这种“绝魂丹”,不是大街随便找一个凡夫俗子服用了“绝魂丹”之后,可以达到预定的效果,只有拥有一定武境实力的修武者才能够办到此事。 如果谁都可以服用这种“绝魂丹”,这武境世界恐怕会变得更加黑暗。 这样一想,宁鸿远也觉着整件事似乎还有更为恐怖的‘阴’谋! “这髯面大汉武境实力不俗,为什么偏偏要受人摆布而服用这“绝魂丹呢?”,莫非这人也是受人‘逼’迫?” “看来也只有这样一个原因能够说明这一切了!” “胁迫他人的意志做服务自己的事情,这是‘乱’世的诅咒之一吧!” 宁鸿远这一刻忽然回忆起第一次那一名受人‘逼’迫红面大汉,最后那一句“娘!我对不起你!”。 想起曾经在死亡森林灭杀的那些刺客,临终前所说的那一句句豪迈之言,“这‘乱’世的诅咒,你宁鸿远又明白些什么?杀了我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暗杀你,只要这‘乱’世的诅咒不除,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清净!别忘了,你的身份乃是神剑宗的少宗主!” “宁鸿远,不是我想要杀你,而是我非杀你不可!” “宁鸿远,我也不想杀你,如果在治世,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只可惜你我都很不幸,生活在这样一个‘乱’世,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动手吧,宁鸿远,下辈子再见!” “宁鸿远,不必再放过我,我已经受够了这‘乱’世,我身已经被他人下了生死印,让我死得痛快些,给我一剑!” “别让我落到你父亲手里,我已经厌倦了,你别认为你父亲是一个多么好的角‘色’,他也不过是和我的主子再做同样的事情罢了!” “你父亲即便饶我一命,他也会让我去暗杀其他人,这是黑暗,这是你宁鸿远眼睛里永远看不到的黑暗!” “别替我求情,我已经不想在这样活了,但愿来世活得像个人。” 这曾经的一幕幕,这曾经的一句句让宁鸿远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这一刻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这是‘乱’世的诅咒之一吧!用尽各种手段来胁迫他人为自己办事!” 宁鸿远的瞳孔不再对这髯面大汉拥有那么多的愤怒,他已经从这髯面大汉眸子看出了一种决绝,甚至是一种苦楚。 宁鸿远估‘摸’着从一开始髯面大汉先发制人算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左右,“这髯面大汉服用‘药’效如此之长的“绝魂丹”,其带来的副作用必定极其可怕!甚至说这“绝魂丹”要效一过,他顷刻间会魂飞魄散!” 想到这一层,宁鸿远恍然大悟,“难道他真正的意图在这里吗?” 宁鸿远不禁心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如剑地凝望着身后的这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髯面大汉,“难道说他早打算服用这绝魂丹拼死一搏吗?” 宁鸿远一边腾霄龙跃,脑海里开始反复思索着背后真正的‘阴’谋! “莫非他早想好自己服用了这绝魂丹之后非死不可?即便我不想杀他,他也非死不可,那么他的死讯会传到那些蛮夷之徒,那些蛮夷之徒虽然野蛮,但是内部极其团结!这‘阴’谋!” 宁鸿远已经领悟到了这最为深层次的‘阴’谋。 如果宁鸿远败给这髯面大汉,那么神剑宗曾经宣扬的“攘夷尊礼”的鲜明旗帜将会‘荡’然无存,你宁义武的儿子连一名区区二十五岁的蛮夷之子都无法战胜,还有什么资格举起“攘夷尊礼”的旗帜? 如果宁鸿远击败这髯面大汉,这髯面大汉也便因为绝魂丹的丹‘药’而成为一具尸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场纯粹的擂台武,成了杀人泄愤的屠宰场,如果再被有心之人一宣传,神剑宗这样的名‘门’正派,会不会顷刻间名声‘荡’然? 这一切,还都是未知数,宁鸿远也不敢断定对方背后的幕后黑手的真实目。 这一刻,二人在已经纵身跃起数千米之高,站在神剑坛观战席远远望去,二人的身影犹如两道璀璨的流星一般,在这长天一‘色’的晚霞夜幕之下,划出两道灿烂的彗尾。 那些起身遥望却又不明真相的年轻人,还以为这髯面大汉与宁鸿远棋逢对手,还觉着这是一场对他们而言的完美的视觉盛宴,目光无不充满了对这髯面大汉的认可和尊敬,甚至口止不住地赞叹髯面大汉乃是同宁鸿远一样,百年难遇的武境天才。 “宁鸿远这一下算是遇到对手了!” “我自认不是宁鸿远的对手,刚才他之前的两次战斗都让我刮目相看,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我还以为他会一直主宰这个盛会,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与他棋逢对手!” “你们猜会不会是宁鸿远之前的战斗让他损失了部分真元之力,才让他此刻如此不济?” “或许真的是这样,不过他宁鸿远之前不是也说了吗?这个舞台不单单是他宁鸿远的,也是属于我们这些挑战者的!只可惜如果这一名挑战者是如同赵如音,东方剑这样的少年天才,这一场武算他宁鸿远战败,却也是虽败犹荣,可是面对的却是这不知天高地厚蛮夷之徒!如果他真的战败,他爹当年“尊礼攘夷”的口号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 “哎,我虽然有心去教育这一顿这蛮夷之子,可是现在连宁鸿远都无法战胜,我们去了也是丢脸的份!” 他们怎么会知晓这背后的真相?怎会知晓这髯面大汉乃是服用了十大禁‘药’之一的“绝魂丹”,才让他能够与宁鸿远展开如此‘激’烈的战斗,如果单单凭借实力,这髯面大汉怎么可能是宁鸿远的对手? 真正的天才乃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刻苦奋斗换来的,岂是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 而那些见多识广的武境先师们,也开始为宁鸿远捏了一把汗,虽然他们心所想也开始‘摸’透了这背后的‘阴’谋,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们谁也不敢妄下结论。 “宁鸿远,看你如何识破这一棋了!” “这一招可真是险恶,无论宁鸿远是大胜,还是打败,神剑宗终将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但是你也别忘了,这蛮夷之子终归是蛮夷之子,如果真的被宁鸿远击败,我看也不会给神剑宗带来多么坏的名声,而且只需要我们这些炼‘药’师当面坐证这髯面大汉服用了绝魂丹,神剑宗不但名声不减,反而名声还会大振!” “所以说,宁鸿远还是只能胜,绝不能败!” “可是现在他的真元之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以再坚持五分钟了!我们再不出手相助,恐怕难能对得起与宁义武的情谊吧!” “何必多虑,你看那宁义武神情自若,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这儿子会战败,既然他这当父亲都不打算出手相助自己的儿子,我们又何必去帮倒忙呢?” “帮倒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义武这一刻或许是打算让宁鸿远绝境逢生,自己想出办法来应对险局,当年他对宁无缺尚且如此狠心,宁无缺年仅十五岁,宁义武便让他一个人‘浪’迹天涯,他又有何理由对宁鸿远法外开恩呢?” “看来他们宁家的家法可真是严格,我也是当父亲的,虽然我对自己的儿子要求极其严格,但是也不会做得像他这样绝情的,严厉过度成了绝情,若是被这些年轻人想歪了,来一个离家出走,便是得不偿失!” “如果真要是那样,那样的儿子拿来何用?怎配成为宁义武的儿子?你是对你的儿子太松懈了!” “哎,人各有命,我也羡慕宁义武的福气!” 众位见多识广的武境先师们凭借强大的瞳术,虽然早已知晓宁鸿远即将处于生死存亡的危险之,然而他们却依旧袖手旁观,一方面他们相信那一位坐在贵宾席央的“宁义武”,绝不可能是破不了这些‘阴’谋诡计,既然宁义武都不打算出手拯救自己的儿子,他们又何必去做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众位贤者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到宁鸿远的身。 正当宁鸿远突然一个转向,准备给这髯面大汉来一个出其不意而甩开他不断缩短的距离,却不料那髯面大汉竟是在这一瞬间同样一个转向,不但没有缩短与宁鸿远的这距离,反而竟是跟了宁鸿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