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晨打球的少年
田大牛忽然对我说：“凌啸风，我佩服你的手段，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让我的发小改变立场。哼，你以为这么做就会有效吗，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做队友。” 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持续发酵下去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有必要解释清楚，于是开口道：“大牛兄弟，我知道我的一些话可能触及到你的底线了，在这里我想你郑重地说一句，对不起！现在我们是队友，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知道我们篮球天赋不好，你们这些天赋好的有狂妄的资本。但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在球场上目中无人的人，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打爆你们。”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如果这是你的动力，那么希望你能够不断进步。但是我必须澄清一点，我凌啸风打球从来没有狂妄过，我也是从被虐的过程走过来的，知道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篮球梦，我没有任何权利去践踏别人的梦，任何时候都不会有！” “哼！” “另外，你的两个发小，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更没有使用什么手段让他们改变立场。因为我也讨厌那些不择手段的人。”说完，我居然想到了杨建火，眼神骤然变冷。 龚辉开口道：“大牛哥，我们根本没有跟凌啸风单独说过一句话，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们使用手段呢，我们是因为不想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啊。” “阿辉，你……” 郜亮说道：“大牛哥，不要这样了。凌啸风已经诚恳的道过歉，你就不能宽宏大量一下吗？我们都是队友，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田大牛很久没有开口，上铺的王洪禁不住道：“哇，这家伙不会睡着了吧，也难怪，今天我们训练完他还自己加了一百二十个卧推，应该挺累的吧。” “你闭嘴，我没睡。”田大牛怒斥道。 我微微一皱眉头，这个田大牛，在我们都结束训练后又加了一百二十个卧推？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不想输给贺天宇？ 对啊，话说我们几个谈了这么久，贺天宇怎么一点动静没有，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田大牛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友善：“凌啸风，你别怪我这么较真。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狂妄的人，更何况是这个狂妄的人挤掉了一个默默努力训练的人的位置，我最恨这种不公平！” 我诚恳道：“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是我太不小心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抱歉。” “哼，不原谅你显得我大牛小气。现在我可以原谅你的狂妄，但是，你挤掉阿勇首发位置这件事情绝对没完，如果以后的比赛中你是个废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彻底化解我和田大牛之间的隔阂，但是有了不小的转机，最起码缓和了不少。 我忍不住问道：“大牛兄弟，为什么你会在训练结束之后再加一百二十个卧推？” 田大牛“呵呵”一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不想输给那个黑大汉。我不像他能扣篮，但最起码在力量上，我不想输给他！” 我知道他口中的黑大汉就是贺天宇，贺天宇的皮肤跟田大牛相比，确实黑好几度。 贺天宇终于有动静了：“你妹的，王洪你让我说话，一直捂着我的嘴干嘛，那个家伙又在挑战我了，你……呜……给我松开。”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之前贺天宇没动静是被王洪制住了，不过我很纳闷，王洪怎么能治得了贺天宇这个野兽。 贺天宇趴在床沿上，探出头，说：“你小子不错啊，之前一百个已经是极限了，还能做一百二十个，挺厉害哈。” 田大牛冷哼一声：“哼，你也不错，扣篮力量很强。” 我心里一喜，两个直脑筋的人开始互相称赞对方之后，是不是就意味着开始接纳对方了？ 然而，我错了，下一句对话接着就变味了—— 田大牛继续道：“但是光会扣篮没什么用，你也不用太得意，我会在力量上打败你，到时候可别怂！” “嘎吱！”床板子发出一阵惨叫，贺天宇瞬间炸了，大声道：“怂？我都不知道‘怂’字怎么写，我特么还没有怕过谁！” 田大牛气势一点也不输贺天宇：“那最好，我还没有碰见过能挑战我的人！” “喂，你俩能不能闭嘴。”王洪无奈的劝道。 “哼！走着瞧！” 两个人同时说一声，一下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我不禁一笑，虽然他们两个表面上还是不对付，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针锋对麦芒那么强烈了，应该会逐渐缓和的。 看来，回宿舍住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经过今天晚上，以后我们彼此之间应该会有一些队友的样子，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心满意足，睡觉！ …… 翌日一大早，天还没有大亮，我就起床匆匆赶往篮球馆。每天早起四百个中投是我的习惯，今天开始转学后的正式上课，不早起一点的话，上课之前投不完。 经过学校的室外篮球场，我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一个人已经在打球了。 这个人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蓝色的球衣，不断地从三分线外起步，练习着三步上篮，速度还挺快，上篮时的出手高度也挺不错。 当我走的更近一点，却听到他在自言自语—— “对，就是这样，左边运球，背后，胯下，体前变向，冲！” 说完，这个人宛如蓄势已久的猎豹一样，闪电般的跨出第一步，紧接着调整第二步，顺势起跳，以一个高手上篮的动作将球送出去。 球打到篮板，却以极大的力道反弹，一下砸在篮筐前沿，落地冲着中圈的位置滚去。 “哎呀，是不是因为我跑得太快了，我没用太大的力气啊。” 这个人站在篮板底下抓着后脑勺思考着，我这时看到他的脸，是一张极其稚嫩的面孔，眉清目秀，白皙的肌肤仿佛女孩子一样。当然，我已经听到他的声音，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孩子。 男孩跑到中圈捡起球，站在弧顶的位置，稍微准备一下，三分球出手。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比较水平的弧线，落入篮筐。 男孩一喜，立刻捡回球，在相同的位置，再次出手—— 这次弧线比上次稍微高了一些，球依然进了。 “哈哈，好准！”男孩欢快的笑着捡回球，再次出手，这次弧线特别大，球又进了。 我在篮架下面的位置，忍不住驻足观望，男孩居然没有发现我。只见他不断地捡球投球，短短三四分钟的时间，连续进了十几个三分球，还没有投丢过。 我心里暗暗吃惊，难道，这第七中学还有隐藏的高手不成？ 男孩越打越开心，突破中投，一个接一个的中，完全忘我的沉浸在球场上，以至于我站在场边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 可是，好景不长，男孩投丢了一个中投，忽然之间，仿佛着了魔一样，连续十几个中投没有进。他退出三分线，尝试着投了七八个三分，同样是一个没进，甚至还有两个三不沾，跟刚才的表现判若两人。 男孩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噘着嘴站在场上，嘟囔道：“刚才投的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进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看他投篮这么顺畅，还以为是高手，结果只是手感来了而已。本来我还想考虑考虑把他拉到篮球队里，现在看看还是算了。 身后，篮球与地面接触的声音阵阵响起，男孩想必又在投篮，我紧走几步，希望赶紧开始今天的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