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星之夜的两人
临近十二点钟的深夜时分，顾武肩膀上的伤口得到了阿尔泰尔的治疗，除了最初感受到的疼痛之外，伤口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最初顾武还会产生一点‘幻肢痛’的感觉，毕竟被子弹高速撕裂撕开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不过顾武也明白必须习惯此般情况，因为在以后的战斗当中，有可能不得不在没有技能的情况下与敌人交手，那个时候就要用毅力跟经验拼过去了。 此时此刻，东京地区在热闹中归于平静之时，坐在椅子上面的顾武看到床上的缇娜准备下来。 缇娜也得到了阿尔泰尔少许治疗，只不过由于她一开始就很虚弱，为此快速回复伤口之后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 顾武之所以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身体在快速恢复的同时并没有夺走他所有精力，这才能够保持清醒留在这里。 最初阿尔泰尔并没有治疗缇娜的打算，对于她来说，就算缇娜是一个小孩子，也应当作为敌人消灭才行。 不只是如此，除开阿尔泰尔对缇娜的杀意之外，她还想着将伤到顾武的保胁也一同干掉。 要不是顾武阻止了正准备行动起来的阿尔泰尔，不管是缇娜还是那个保胁，现在都已经被杀死了。 借此机会顾武倒是明白了阿尔泰尔的决心，并没有让顾武任务失败的想法。 两个人一开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者，仅仅是在共同利益下不得不配合的自私之人，然而经过了之前的战斗、过去的交谈，了解彼此之后也让关系发生了改变。 顾武虽然不认为阿尔泰尔会变得跟霞之丘她们一样好相处，但至少现在的阿尔泰尔并非敌人，而是友军，光是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 “你是想要喝水么？” 看到床上的缇娜有所动作，站起来的顾武不由得发问。 被顾武保护，又被阿尔泰尔治疗的缇娜没有在这个时候逞强，她明白了实力之间的差距，或许正在思考着其他的手段。 “有点口渴……” “既然你恢复了不少的精力，那么过一会儿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会还你自由。” 动起身子的顾武给缇娜倒了一杯水，端给这名小女孩的同时她望着顾武问道 “还我自由……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让我离开……” “做出决定的人可不是他们啊。” “你有那样的权利吗……” “这就要看你的回到了。” 咳咳咳！！ 缇娜被水呛到，咳嗽起来的她将杯子摇摇晃晃地送回了顾武手中。 “那群人……认为我跟袭击者有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的缇娜摇了摇头，靠在枕头上面的她对刚刚的发言做出修改。 “他们应该是对‘被诅咒之人’……也就是我这样的人抱有恶意的组织吧，所以我不可能和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组队。” 有人不满圣天子的《原肠动物新法》，因为那个法案会保护‘被诅咒的孩子’，如此一来他们便没有了复仇的对象。 同样身为‘被诅咒之人’，莫名其妙地就背负着他人恶意的缇娜无论如何都不会跟那群人成为同伴。 顾武很清楚缇娜的立场，而由保胁率领的士兵们则是怀疑她跟之前的袭击组织有所勾结，打算为牺牲的伙伴报仇。 当然了，对于保胁来说，更多的是想要得到一个‘击杀袭击者’的功劳吧。 望着谈下去的缇娜，顾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变化呢……” 不管是不是正常的世界，不管是不是拥有超自然的世界，只要存在人类这一生物，那么大多数悲剧都是以人类为中心开始的。 人类成功在地球上站稳脚跟，殊不知还有其他的生物在虎视眈眈。 ‘原肠动物’便是如此，带着恐怖和破坏以及死亡跟不幸的怪物们侵蚀了世界，圈地而活的人类仍旧没有改掉过去的陋习。 这很正常，顾武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人类就是如此奇妙的生物，顾武也是如此。 无论世界怎么样了，顾武也想要忠于自己的**，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动。 过去如此，现在亦然。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顾武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房间，毕竟保护圣天子本就是他的任务，全都交给阿尔泰尔的话可说不过去。 不过顾武刚刚起身，缇娜便叫住了他。 “可以在……说一些吗？” “指的是什么？” “你说我们不是敌人……那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圣天子，她可是站在‘被诅咒的孩子’那边的统治者啊。” 听到这里的缇娜低头思考，随后她再度抬起头。 “那个人……真的打算保护我这样的存在？难道不是想要借此故意引发动乱，给自己增加利益吗？” 那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顾武指的不是圣天子。 很显然缇娜获得了错位的情报，并且还对此深信不疑。 “如果你还是无法相信的话，就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吧，如此一来你就知道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了。” 顾武走到窗户边上 “我不会继续劝诱你，那样的发言在你看来与谎言无异；对于你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去接触，接触自己怀疑的一切，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啊……” 哪怕经历再多，缇娜仍旧有着幼稚和天真的部分。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外面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啊……多半会下雨。” 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的顾武转身望去。 抓着棉被的缇娜想要说些什么。 “你和她，究竟是什么人？” “指的是阿尔泰尔？要问我们是什么人……对于需要我们帮助的人来说，就是救世主吧。” “意义不明的回答……” 的确如此。 需要顾武帮助的人，自然会把顾武当作救世主。 那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努力活着的人之中，又有谁需要他人的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