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行动的前奏，高调的激奏（中）
名为沃飞尔的城市迎来夜晚，不过在群星挂满夜空的当下，港口区域的热闹程度跟白昼之时没有任何区别。 原因在于入夜过后，大量的游艇仍旧处于工作状态，有钱人的私人船艇、租借出去用于举办晚会的轮船，呈现出一片灯火辉煌的场景，音乐和舞曲放个不停，根本没有安静下来的迹象。 站在甲板上的顾武望向正面，在通向海洋的宽阔河流当中，宛如巨大的移动霓虹灯一般的船只在各处移动，同样待在甲板上的客人们都身穿西装和礼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借此机会顾武倒是发现了自己视力不错这一点，以往的他由于深夜学习跟肝游戏的缘故，使得视力越来越差。 海风在这个时候吹拂起来，刚刚逐渐远去的音乐趁势在顾武耳中炸响，是经过改编的某首古典音乐，旋律时而轻缓、时而激昂。 住在港口游艇虽然是一个非常方便的选择，但到了夜晚果然还是会觉得困扰啊…… 因为不只是古典音乐，震动着鼓膜的重金属音乐偶尔也会响起，让人怀疑是不是海上有了一场种类繁多的音乐派对。 人类并不是夜行性动物，可现代社会的夜生活比起过去发生了不少改变，太阳沉下去之后的世界可不会被简单地被黑暗吞没，同时出现的还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它们才是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顾武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钱的话，他也会想办法去弄到一笔资金，借此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享受更好的待遇。 正是由于顾武不缺钱，现在的他才会产生刚才的想法。 当然了，更加重要的是他还在执行任务当中。 “两天后的集会如果要去的话，应该派哪两个人去呢？顾武先生是怎么想的？” “与其说是‘参加’……我想的是去搜集情报，如果可以不露脸的话是最好的结果。” “我认为其他人也抱有这样的想法，最后恐怕一个人都不会出现吧？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必大家又都会走出来，因为没人希望这次的战斗变成拉锯战。” 金木说的话语气较为肯定，对此顾武倒是想要知道他为何这么认为。 “顾武先生，这次任务显然不可能是无时间限制的，肯定还有规则没有明确地说清楚。” 这一点顾武倒是知道，毕竟没有规则限制的话，参加者岂不是可以乘坐宇宙飞船到宇宙当中待机？ 因此顾武认为哪怕系统没有说清楚，他也可以肯定这次的战场是‘沃飞尔’，至于时间限制……这个他还没有什么概念，反正越快结束越好，这一点准没错。 游轮突然鸣笛，那响彻夜空的轰鸣声让顾武这个旁听者都为之一振。 “今夜还真是有够吵闹的啊……” 顾武出声抱怨，此刻的金木也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游轮上。 “对于某些人来说，现在的时间点才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那继续刚才的谈话吧……金木先生对那个发布集合信息的人是怎么看的？” “他所做的行为是一次赌博、是一次挑战，我不清楚那个人的最终目的，但我可以肯定这样的状况对他来说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骷髅面具人提出七名参加者集合，作为主办者的他想必可以从中‘获利’。 要说‘获利’的方式，那当然是第一个到达现场并且等待其他人的这一优势了。 哪怕参加者里面有人偷偷摸摸地前往那个地方，骷髅面具人说不定也能够提前察觉到什么…… 等等……提前去？ 顾武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性。 “我们或许可以在集会之前先行赶往集会地点进行调查，就算这种做法可能暴露行踪，也总比当天什么都不知道好得多。” 没错，顾武认为不一定要按照对方的安排行事，提前、拖后都是由自己这边来决定的。 听到顾武这么说，金木收回了放在远处轮船上的目光，他略带疑惑地提出了另外一个假设。 “这是假设……假设那名骷髅面具人本身就提前和人组队的话，先去的我们是不是会被直接偷袭呢？如果是集合当天的话，前去搜集情报的人都隐藏在暗处，那个时候动手反而是一种愚蠢的做法吧。” “的确存在着这种风险啊……” 这次的比赛是心理和物理两个方面的博弈，把一切看得太过简单的家伙往往会最先退场。 而金木提出的假设不无道理，那名骷髅面具人的确可能布下陷阱。 要知道骷髅面具人那边可以守株待兔，即便是没有等到兔子，也可以在正式集合当天想办法收集情报。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有一种破解方法—— 假如顾武和阿尔泰尔、金木等人可以击败骷髅面具人与其盟友、部下的话，立场就完全相反了，那个时候的顾武会取得优势。 可问题在于跟完全没有任何情报的敌人展开战斗，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为。 这和能力的强弱无关，而是针对风险性和性价比两个方面所说的‘愚蠢’。 再说了，参与者们可能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过去执行任务的上一任宿主和弗利萨都面临过失败，意味着现在采取过激的手段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尖叫声，一个提着酒瓶的男性站在甲板上摇头晃脑，时不时对周边的女性采取过激行动，这才造成了sao乱。 很快那名男性由于醉酒的缘故越过了栏杆，大叫着跳入了海中，使得几个保安人员身穿救生衣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多半是这座城市常见的风景，看到这一幕的顾武也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提前行动和准时行动都会有不同的影响，总的来说先一步行动对比起来性价比高一些。” “比起他人先抵达集合地点的话，的确有可能得到新的情报。” 金木目光落在海中负责救援的保安人员身上。 “可是想要超过他人的话，是必须支付一定代价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这里的料理味道都很不错啊。” “只是普通的即热盒饭而已。” 船舱内传来极为平淡的吐槽，那是做好了晚餐的艾伦跟阿尔泰尔进行的谈话内容。 说是晚餐，其实就跟阿尔泰尔所说的一样，是非常简单的即热盒饭，根本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就可以搞定。 听到他们谈话的顾武走到冰柜旁侧，打开之后发现它和冰箱一样堆满了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不是酒水，而是用于制作料理的rou类、蔬菜以及水果。 “为什么不做点晚餐？” “你还有那个闲情雅致吗？” 被阿尔泰尔询问的顾武听到这名少女继续说 “我和艾路你打算去城西区看看，那里存在的‘食人暴走族’、‘撒旦的使徒’说不定拥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在这座普通城市里面的异常角色十分可疑，要说他们和参加者有关也有道理。 如此说着的阿尔泰尔盯着自己那一口未动的盒饭，反倒是艾伦马上就要吃光了。 “交给你了，我马上就会出发，你也快一点。” 阿尔泰尔把盒饭交给顾武之后催促用筷子夹起rou片的艾伦速度一点，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比起顾武还要积极的多。 想想也是，阿尔泰尔本就不喜欢参与任务，若不是为了保证顾武这边的安全，她宁愿一直和岛崎刹那待在一起。 被催促的艾伦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剩下的饭菜，这时候的顾武也询问身侧的金木。 “要吃吗？” “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饱腹状态，而且人类的食物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咖啡除外呢。” 开始享用盒饭的顾武发现味道说得过去，里面的配菜用量也算是比较多的了。 比起这个，顾武刚才想到了金木的处境，如果是在原作的最后，他们喰种会过上更好的生活，不需要继续以人类为食。 “回去之后也吩咐那些人研究一下吧……” “研究什么？” “研究你们喰种也可以接受的食物。” 搞定了算是晚餐的盒饭，顾武看到阿尔泰尔跟艾伦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花费半个小时的顾武先去购买了五部手机，以此来当作联络用的设备，哪怕没有相关证明，只要有钱就可以弄到手。 既然阿尔泰尔他们要去城西区，不打算坐以待毙的顾武也准备做些什么。 “阿尔泰尔小姐、艾伦君，有问题的话就相互联络，手机这个东西很好用的。” 现在的众人是一个团队，相互帮助才是最合理的行为。 话不多说，事不宜迟，阿尔泰尔跟艾伦离开之后，顾武先是把手机交给了在下层休息的弗利萨。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想要的是敌人！是强敌！” “早晚会有的，现在是调查期间啊。” 面对弗利萨的抱怨，知道他渴望战斗的顾武安抚过后便离开了现场，而是跟更加容易说话的金木交谈。 “要去集合点看看吗？” “顾武先生确定要这么做？” “反正也只是情报搜集，战斗的话尽可能避免就好了。”.. “在情报战方面输了的话的确会变得被动起来……” 金木和过去不同，他成了【黑山羊】的头领之后知道什么时候忍让，什么时候激进，而现在可不是顾前顾后的时刻。 当然不管是顾武还是金木都清楚，太莽可不行，激进的行动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 于是顾武又和弗利萨谈了谈，把接下来的行动信息发送给阿尔泰尔、艾伦之后，决定和金木去集会现场看看。 集会现场是近郊地带，为此两个人没有乘坐专门路线的巴士，而是打了个计程车前往目的地，这样一来节省了不少时间。 等到两人抵达手机地图上显示出来的集会地周边区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深夜时分的近郊地带比起城市安静许多，而且这片区域跟港口有段距离，不会听到持续不断的海浪声跟轮船鸣笛声。 “这边是地图上的工厂吧。” 顾武看着地图，然后他把手从右侧的工厂移动到了左侧。 “这边就是……” “修建在近郊地带的天文馆。” 接上话的金木往顾武所指的方向看去，在跨越了一片林地之后的内陆湖区域的北侧，建造在那里的天文馆圆顶上方的照明灯十分醒目。 这家天文馆对外开放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钟，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闭馆时间。 “如果这里是集合地的话，也就只有天文馆比较好用来当作集会场地了吧。” 正如金木所说，那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为此顾武快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要穿过的林地在平时似乎被当作野营地点，所以各处设置有【禁止乱扔垃圾】和【请把垃圾带回去】的提示。 林中的风很冷，到了夜晚温度下降也是理所当然，搓了搓手的顾武在沿着小路前进的时候，他却被金木一把抓住。 “有其他的声音……” “其他的声音？” 两人安静下来，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出现了动静。 没有迟疑的两人立刻压低声音躲进草丛当中。 很快光芒出现，是车灯。 行驶缓慢的几辆车陆续停在了林地之外，几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里面跑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疑惑的顾武不认为眼前的士兵们是某个参加者安排的。 “市长就在这里对吧？让上头做好应对一切可能性的准备。” 市长？ 听到一人发言的顾武和金木在黑暗中面面相觑。 这队士兵的目的是市长，或者说是为了救援市长…… 所以顾武两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之前在电视上出场的骷髅面具人很可能对沃飞尔市的市长下手了，这才造成了此般局面，要不然这一切不会如此巧合。 “金木先生……” “何事……” “跟上去看看？” “恩。” 反正已经有人在作死了。 “那么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