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喂药
拓跋峻一加入,墨玉的气焰也高涨起来,两人一时争的面红耳赤,渐渐有要动手的势头,苏瑾瑶和斛律明恒也不是个滋味儿,呵斥也呵斥不住,无奈,只好上手帮衬,一人拉住一个往后退。 墨玉正在火头上,见苏瑾瑶来拉她,生怕落了下风,抬手就在拓跋峻脸上抓了一把,把拓跋峻的脸抓出一道道血痕,拓跋峻也正气恼的时候,本来还能压制住,被墨玉一抓,顿时失了控,抬手就去推搡墨玉。 苏瑾瑶正和墨玉拉扯在一起,拓跋峻一时生气,手上的力道也大,两个女子怎禁的住他这一推,身子斜斜的向后倒去,身后就是荷花池。 入水的一刻,苏瑾瑶的手向周围抓了抓,却仍旧是徒劳,斛律明恒和罪魁祸首吓得瞪圆了眼睛,前者伸手去抓,也只抓到苏瑾瑶的外衫,“刺啦”一声后,斛律明恒手中只剩半截撕扯下来的衣衫,紧接着就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斛律明恒只愣了一瞬,随即扔掉手中的衣服,纵身跳入了水中。 程华胥带着宇文姌来到宇文灏府邸,发现两人都不在前头,问了前头的小厮,才知道宇文灏不在,苏瑾瑶去了后院,还说斛律明恒和拓跋峻也去了后院,他虽未与斛律明恒打过交道,却从心里觉得不妥,径直去了后院。 宇文姌不想他去惹麻烦,跟在后头嘀咕道:“皇上,她背着我皇兄和斛律明恒在后院私会,她都不怕,您何必去惹这不痛快?” 程华胥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垂眸看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其实很温和,可宇文姌听在耳朵里,周身都泛起寒意,直勾勾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差一点就问出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她?否则怎么会替她穿鞋,又这样袒护她?” 可她终究没敢说出来,她母妃不过是一个小小美人,一直到她嫁给程华胥之前才被加封为太嫔,她才有资格称呼宇文灏为一声皇兄,才有幸被程华胥封为淑仪,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主子,这一切来之不易,她不想,也不能失去。 宇文姌目光垂下来,低眉温顺的道:“臣妾说错了,皇上是七嫂的义兄,关心meimei也是应当的。” 程华胥英俊的面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你知道就好!走吧!”大步走了开去,宇文姌迈着小步急忙跟上。 苏瑾瑶被捞上来的时候,嘴唇都冻青了,被斛律明恒抱在怀里,不住地打冷颤,上下牙都磕在了一起。 墨玉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拓跋峻把她拖到有太阳的地方,给她拧着衣服上的水,两人还时不时的斗嘴,看上去又狼狈又好笑。 斛律明恒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苏瑾瑶的肩膀和脸庞,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该把拓跋峻给打出去,不该纵容他,犯下这不可原谅的错,若被宇文灏知道了,苏瑾瑶有口也说不清楚,拓跋峻死一万次都不够。 眼见着苏瑾瑶脸上有了血色,斛律明恒松了一口气,将她拦腰抱起,准备带她去前院换衣服。 一转身,就看到程华胥铁青着脸站在跟前,斛律明恒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苏瑾瑶,苏瑾瑶扯了扯他湿哒哒的衣袖,示意他放下她,斛律明恒只好照做。 苏瑾瑶身上还在滴水,却依旧过去行了个礼,低声道:“兄长!” 程华胥侧脸的肌rou抽动了几下,冰冷的目光从斛律明恒身上扫到苏瑾瑶身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子?” 苏瑾瑶身上冷的受不了,打着冷颤磨牙道:“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程华胥半恼半忧的看她一眼,无奈的叹息,“你呀你!总是不肯让人省心!” 本想将她抱起来回前院,又怕斛律明恒和宇文姌心存芥蒂,咬了咬牙,狠心说道:“还不快回去换衣服,泡个热水澡,驱一驱寒。你这个样子,还是别让人知道最好。”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苏瑾瑶听,也是说给斛律明恒听,说罢,看也不看斛律明恒一眼,扭头迈开大步往回走。 苏瑾瑶回头向斛律明恒递了个眼神,后者苦笑着摇摇头,又对她拱了拱手,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望她见谅。 苏瑾瑶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厉害,点了点头,顾不得和他多说一句,拉上一旁的墨玉,急忙追上了程华胥,有他在前头打掩护,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宇文姌走在最后头,偷偷打量斛律明恒一眼,又看了看前头的苏瑾瑶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帝王向来疑心重,这下有好戏看了。 苏瑾瑶泡过热水,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程华胥还铁青着脸站在屋门口,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本想发火,却碍于宇文姌在,生生忍了回去,放缓了声音道:“我已经让厨房做了姜汤,等一下喝一碗,今日就不要再出门了。” 苏瑾瑶顺从的点点头,“多谢兄长!记下了。” 厨房里的下人端着两碗姜汤走了过来,程华胥拿起一碗,递到了她跟前,另一碗让端下去给墨玉送了过去。 苏瑾瑶接过姜汤,试了试,刚好入口,仰头一口气喝了干净,对着程华胥举了举空碗,“喏,喝光了,兄长可以放心回去了。” 程华胥摇了摇头,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你先回屋子,确定你老实了,我自然会回去。” 苏瑾瑶不满的哼唧了一声,想要反驳,又想起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敢不听,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才迈进门槛,眼前一黑,来不及扶住门框,软软的倒了下去。 “瑾瑶!”程华胥惊呼一声,再也端不住架子,矮身将苏瑾瑶抱进怀里,大手探向她的额头,烫的像个火炭,对着外头急吼道:“去找花将军,快!” 宇文姌看他急的六神无主的样子,心口酸溜溜的,可是说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苏瑾瑶抱进屋子里,又忙前忙后的照顾,好一通忙活。 苏瑾瑶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程华胥和宇文姌早已经离去,宇文灏趴在床头,一只手还紧握着她的,感觉到她的动静,猛地抬起了头,看到她脸上的潮红退去,疲惫的脸上漾出了笑容。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宇文灏柔声问道,一手扶着她坐起来,把一旁的温着的药碗端了起来,试喝了一口,温度刚好,递到了她嘴边,“乖,把药喝了!” 苏瑾瑶闻到药的苦味儿,皱了皱眉,可怜兮兮的望着宇文灏道:“夫君,我已经好了,可不可以不喝?” 宇文灏摇了摇头,“不可以,你的烧退了,伤寒并没有好,必须喝药。不过,你若觉得苦,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宇文灏笑而不语,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一手摁在苏瑾瑶的后脑,低头吻住她,把药徐徐送进了她嘴里。 苏瑾瑶把药咽下去,抬起头打量他,脸上一片火热,宇文灏笑容无限暧昧,低头又含了一口,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苏瑾瑶自己凑过来喝。 苏瑾瑶扭了扭身子,不肯凑过去,宇文灏只好欺身过去,又喂了她一口,如此下去,一碗药就这样,一口一口进了苏瑾瑶的肚子。 一碗药喝完,苏瑾瑶也发了一身的汗,宇文灏不敢再让她受风,脱鞋上了床榻,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又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她,在被子底下握住她的一双小手,搂着她说悄悄话。 “你告诉我,今天去了哪里?怎么好端端的就染了风寒?”宇文灏问道。 苏瑾瑶在被窝里掰着他的手指头,懒懒的道:“没去哪里,不过是去后头消消食,这几日风大,我又穿的少,禁不住几阵冷风。” 宇文灏眯起了眸子,“真的吗?你没有撒谎?” 苏瑾瑶一阵心虚,可是想到说实话的后果,头皮一阵发麻,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反问他道:“不过风寒而已,你觉得我会撒谎么?” 宇文灏心里明白了几分,也不追问她,只淡淡说道:“这些日子你少出门,我会把小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尽量不要见外人。” 苏瑾瑶听他语气有异,又想到他忙了一天,该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扭过头问道:“夫君,是慕容冲又有动静了么?你今日和王爷商量的什么?” 宇文灏点了点头,“慕容冲已经开始攻打雍州了,好在我们有防备,已经及时将他们击退,但他铁了心,一定还会再次攻打,怕是少不了一场硬战了。” 苏瑾瑶想到这次的天香楼事件,摩挲着他的手背问道:“莫非夫君去天香楼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才能及时迎战,击退了他们?” 宇文灏笑了,抽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里满是宠溺,“果然是小狐狸,什么都瞒不住你。出发之前就做好了防备,否则怎么敢带你去?慕容冲也被逼急了,我们回程次日他便派了大军前来,今日一早到了雍州边境,便急不可耐开始攻城,自然,他也无功而返。” 苏瑾瑶思索着他的话,他们回程次日,怕正是斛律明恒返程的当日,怪不得拓跋峻会那般恼怒,于他来说,他的主子是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救她,却还要受她冷言相待,他自然忍不下去,只发了一通火,已经是忍耐到极点了。 想到这些,苏瑾瑶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就像傅清霖一样,紧要关头,会用生命保护她,如此看来,斛律明恒于她,至少不是个坏人。王爷请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