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各人的去向
刚才打来电话的两个人,一个是彭时年,一个是于海,十五分钟前刚刚从这儿离开,冯伟安用崭新的目光观察沙发上的儿子,很明显,两个人都握着冯一鸣的底牌,而且互不知情,才会默契的离开后立即分开,各自打来电话汇报。 “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冯伟安被儿子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的表演弄得有点头晕。 “有必要,底牌越多,后手就越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冯一鸣平静的说:“我从不妄自菲薄,但对付恒隆集团这种巨无霸,再过分的谨慎小心都是有必要的。” “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去魔都了,秦家人的手难道能伸到魔都去!”冯伟安觉得儿子简直是走火入魔了,明明是一次误会,明明可以用其他手段一泄怒气,为什么非要和恒隆集团对着干。 “第一,我太年轻。”冯一鸣趴在老爸肩头殷勤的点了根烟,说:“即使刘娟不泄露消息,秦烨也很可能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发现,实际的主导者是我。年轻意味着无限的可能,秦烨可不是惜才的人,既然结了仇,斩草除根才是他真实的写照。” 看老爸沉默无语,冯一鸣迟疑了会,才说出第二个理由,“第二,乳业和房地产是恒隆集团的主营业务,天河乳业和万全地产要崛起,和恒隆集团迟早有一战,躲也躲不开……” 真实的理由现在当然不能说出来,但有一点,冯一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从和牛教授碰面,决定开发那款“舒化奶”之后,天河乳业中短期的对手只有一个,恒隆集团。 最重要的是,当这个行业的盖子被冯一鸣掀开,无数压力将随之而来,不仅仅是舆论上,更是在经济上。到那时候,以乳业公司利润为主营业务收入的秦家人怎么可能不对冯一鸣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放过冯一鸣手中其他产业,与其等着他们找上门,还不如先行埋下后手。 听完儿子的分析,冯伟安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说:“只是暂时埋下伏笔,以后再说?” “恩,现在的天河乳业还太小,事实上,想真正走出去,走出北江省,恒隆集团这只挡路虎是必须啃下来的,江河、新闸大部分畜牧场产出的原料都在秦家人口袋里。” “那秦斐你准备怎么处理?按照你的想法,暂时按兵不动,先不处理?” 冯一鸣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都喘不过气,指着自己这张脸,问:“老爸你还不知道你儿子,我是那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人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可不能和老爸你这种谦谦君子比。”冯一鸣站起身,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把脑子还晕乎乎的老爸丢在家里,冯一鸣下楼去了教室,今天是正式开始填志愿的日子,前面三四天虽然也可以,但志愿表一直到今天才发下来。 “老冯,嫂子怎么没来?”周冲从人群中挤出来,嚷嚷道:“全班就她一个人没来。” “我也打不通电话。”冯一鸣也有点发愁,前天还和张晶晶通过电话,但从昨天开始,手机一直关机,要不是qq上一直有留言,真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你们俩填好了没?”冯一鸣拉着于飞、周冲走到阳台上问。 这次高考,两人发挥都算正常,于飞全年级前三十名,去魔都不是同济就是复旦,周冲也勉强上了重点线,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周冲父母还拎着两份厚礼上了冯家、于家的门,连声道谢。 “我填的复旦,胖子填的魔都大学。”于飞轻松的说:“反正第二志愿也是填的魔都,总归不会调剂到其他地方去。” “过几天,事儿都处理完,我带你们俩去万全地产、天河乳业走一趟。”冯一鸣现在是一个劲儿的给两发小加担子,也不怕拔苗助长,“之后写一份报告出来,好的地方不用写,只写不足的地方,开学前完成。” “不是吧……”周冲苦着脸哀叹,“好不容易熬过高三,现在落到你手上了……” “少发牢sao。”冯一鸣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几个老师,赶紧掏出烟盒散了一圈,等老师们或同情、或鼓励的说了几句走开后,才继续说:“这次和在羊城不一样,你们需要站的高点,从全局角度出发看问题,资料我已经让青萍大学的牛教授准备好了。” 看着两发小默默点头,在心里盘算,冯一鸣正要回教室看看老顾那帮球友准备大学去哪儿,叶子姿拉着张淼走过来,低声说:“一鸣哥,你定下来去魔都?” “恩,难不成你也想去?”冯一鸣笑着说,“只怕你爸爸不让,听说你填的是北江大学?” 叶子姿的嘴巴翘的高高的,埋怨道:“不是我填的,一鸣哥,你帮我说说,我也想去魔都……” 少来!真是我亲妹子,这种黑锅毫不犹豫往我身上砸!冯一鸣干脆利索的拒绝,“我帮你说?叶叔叔还不大耳光扇我!叶子你安的什么心。” 叶子姿沮丧的靠在张淼身上作哭泣状,冯一鸣不耐烦的伸出食指捅捅叶子姿的肩膀,“这招当年还是我教你的,关键是捂住脸,捂住脸!” 张淼抱着叶子姿,翻着白眼没说话。倒是冯一鸣按耐不住好奇心,低声问:“你报考什么学校……” “哼,冯一鸣你是来笑话我的?”张淼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炸了毛,跳着脚说:“你管我去哪儿!反正你也不在乎。” “淼淼也去江河呢。”叶子姿反手搂着张淼,说:“咱俩还能在一起。” “恩,人家双宿双飞,咱们俩只能相依为命了……”张淼的目光像把小刀刻在冯一鸣脸上。 冯一鸣缩缩脖子没再说话,心里跟明镜儿似地,这位大小姐发挥失常,才考了500分还不到,八成是张长河安排的,不过为什么不去燕京而去江河,倒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