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评选结果
星期一，唱片《江城六月雨》发售，当天即脱销，首批八万张唱片迅速卖光，从早到晚，飞鸟唱片公司销售部的电话就没有断过。【】 几十名职员忙进忙出，全体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前所未有的成功刺激得众人像高速陀螺一样不停旋转，当然，他们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深谋远虑，当初觉得江离的做法形同儿戏，但正如对方所说，事实胜于雄辩，八万张唱片的惊人销量，这比飞鸟唱片公司以前取得的最好业绩还要好，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 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仅有赖于江离别出心裁的创意和销售计划，更因为大环境即是如此，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原来的地球上，飞鸟这种局限于一座城市的小型唱片公司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生存下来。 这是这样的一个时代，属于音乐的时代。 同一天，江城第一中学第一轮“王子公主”评选活动结果顺利揭晓，近百位候选人**有十八名晋入第二轮，不包括各年级前任王子公主。 其中，本届“王子公子”评选活动最大的黑马是高一年级的张娜拉，她在几次公开表演中所展现的大提琴的精湛技艺以及她本人姣好的容貌在很短时间内征服了许多人，而且作为江离的青梅竹马，也得到了大家的极大关注。 评选活动进入第二阶段，每人每天都能领到一张选票，每个年级王子公主候选人分别只能勾选一个，多则无效，放学时由学生会收齐，在老师的监督下进行统计，然后第二天将淘汰掉前一天每个年级得票数最少的王子公主候选人，并分发新的选票。 校园里歌声音乐不绝于耳，前任王子公主也纷纷开始穷尽手段拉票，否则一开头就被淘汰了岂不糗死。 高一年级的前任公主是唐诗诗，随着唱片《江城六月雨》的热销，她的地位愈加不可撼动，许多男生都偷偷买了唱片然后一遍遍重复观看《六月的雨》的mv，纷飞飘零雨落，少女独步青山。 同样的mv，女生眼中看到的却是江离，青衣长袍束腰，驻足细雨远眺，独特的视角，那忧伤思念的侧脸，让一众女生看了心跳不止。 虽然时间有限，拍摄制作的过程比较仓促，但两部mv的最终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而在其中同时担任男主角的江离人气一时无两。 待到星期三的时候，高一年级的王子候选人已经只剩下两位，江离和前任王子李南春，公主候选人则是张娜拉和前任公主唐诗诗，正好是一个普通班的人对上一个音乐科的人，这么奇葩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人们不禁猜测究竟谁会胜出？ 李南春从早上开始就闷闷不乐，因为在学生会的朋友告诉他，前两次票数统计结果都是江离名列第一，他名列第二，而且两人的差距还日益扩大，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他必然会与高一年级的王子宝座失之交臂，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当初，李南春从二楼看到唐诗诗去高一八班喊江离出来，引起风波时，还十分不屑一顾，但转眼间，不到一月，江离已经成长到让他只能仰望的地步，他不甘心！ 他决定动用非常手段！ 李南春暗中活动，发动金钱攻势，许诺每位给他投票的人都能领取一百元的现金，反观江离，虽然听到了风声，却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将这当一回事。 张娜拉很紧张，面对唐诗诗这个劲敌，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利用下课和午休时间争分夺秒地表现自己，大提琴美妙的旋律中饱含深沉的爱恋，她像游吟诗人一样边弹边哼唱，感染学校里的每一个人。 “虽然我一直是诗诗公主的粉丝，但这次我决定将票投给张娜拉了。” 郑晓华收起平时开玩笑的态度，异常认真地道，望向江离的目光若有深意。 “她的情意是真的，她是这么的努力，她应该得到回报，你说呢，江离？” 江离眸子微沉，并没有回应郑晓华，而是扭头望向窗外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心中的滋味就像天上的云一样捉摸不透。 下午放学后，李南春被监督学生会工作的教导主任喊到办公室，桌上摆着选票统计表，江离的得票数足足比李南春高出一千多。 “这就是你用钱买来的结果吗？南春同学，今天我已经收到了不下一百次针对你用金钱贿赂学生投票的举报，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找你吗？因为我想看结果如何，事实证明，即便你耍手段，也是根本赢不了的！” “主任，我……”李南春还想辩解，却被教导主任抬手打断。 “不用解释了，你在学校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你的父亲在江城亦是如此，所以呢，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反正对结果也没什么影响，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明天，交一份反省书上来。” “是，主任。”李南春退出办公室，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对江离显然是恨极了。 “江离，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被李南春记恨着的江离此刻正悠闲地坐在飞鸟唱片公司的办公室里，喝着凉茶，听取艾文静关于这几天业绩的汇报，截止目前，一共卖出十五万张唱片，每张唱片刨除各种成本花费大概净赚八元，也就是说，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里，公司净收益足有一百二十万。 “看来，等到这星期结束，纯利润应该能超过二百万，这在以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我记得爸曾经说过，业绩最好的那次也只赚了三十多万……”想到往事，艾文静的眼圈红了。 “聚个餐吧。”江离忽然微笑道。 艾文静怔在原地，一脸迷惘。 “我说，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们四个，庆祝首战告捷，旗开得胜。” “哪四个？” “公司的四位股东呗，对了，你告诉公司其他人，让他们不要懈怠，这个星期结束后，将抽出利润的百分之十作为奖励，每个人都有份！” 百分之十便是二十多万，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足有几千之多，相当于一两个月的工资，这势必会让公司全体职员欣喜若狂，更加勤奋努力。 当然，对于一个吝啬的老板来说，平白割去百分之十的利润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艾文静听罢，不禁暗暗佩服江离的魄力，用小利换人心，用短期利益换长远目标，绝对值得。 “好的，等我跟他们说完就一起走吧。”艾文静欣然道，转身离开。 很快，即便相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众人热烈的欢呼。 江离微微一笑，捧起凉茶，一口饮尽，然后拨通了舒雨桐的电话。 自从父母出车祸去世后，这是艾文静第一次和其他人一起吃饭，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这种气氛，她心里明白，这是江离对她的照顾，让她免于一个人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四人一起去吃鸳鸯火锅，过程颇为有趣，江离和唐诗诗口味一致，很喜欢吃辣的，吃得酣畅淋漓，艾文静吃不辣的，而舒雨桐则干脆点了十几盘切片的新鲜西红柿，然后，生吃。 “我说，雨桐……老师，虽然西红柿很有营养，但你也不能这么吃吧，可以烫一下或者沾点调味品，而且也要吃其他菜，挑食不是好习惯。” 舒雨桐不理江离，于是他主动替对方夹菜，因为用的是自己吃的筷子，辣油沾在菜上，她只吃了一口，便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微嗔道：“辣死了。” “呃……对不起，我忘记换筷子了，来，我帮你重新弄。” 舒雨桐却将碗拿开，埋头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完，然后一边微张小口，一边看向江离，其意不言而喻。 江离这次注意了，换了一副新筷子，给舒雨桐夹完菜，她却看都不看，自顾自吃着番茄。 江离一头雾水，而唐诗诗眼珠一转，却是趁他不注意从他碗里夹走了一块土豆，上面沾满红色的辣油汤汁，以及不可避免的，一些未知液体。 艾文静见此情景，脸红了红，小声嘀咕道：“真狡猾，这不等于是间接接吻吗？” “艾学姐你说什么？”江离问道，他是真的没听见。 “没什么没什么。”艾文静慌忙摆手，热气蒸腾，遮住几分羞意。 虽然江离敏锐地发觉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开始埋头大快朵颐起来，最后还点了两份涮羊rou，以前想吃一直嫌贵，现在他也可以奢侈一下了。 次日上午，校长亲自通过校内广播公布这次“王子公主”评选活动的结果。 “高一年级获得‘王子’称号的是，高一八班，江离！” 全校为之沸腾，高一年级音乐科却有不少人看向坐在第三排中央的李南春，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李南春的拳头压在书上，默默地承受着失败的屈辱，只可惜，这是他自以为是，因为江离完全没有什么成功的喜悦，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倒是高一年级的新任公主，他比较关注，因为唐诗诗和张娜拉，都是他在乎的人，况且张娜拉此前还说过那番让他无法当作没听见的话。 张娜拉十指相扣，身子崩成一根弦，只听老校长慢悠悠地道：“高一年级获得‘公主’称号的是，音乐科，唐诗诗！” 弦断了。 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