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吹风铃
返回家中时已是深夜,Mina在床上半坐着看书。 “还不睡啊?”我率先开口问她。 “你回来啦。” 她很自然的和我打着招呼,我点头。 “嗯,早点睡吧。” “好。” 说罢她放下了书过来抱住我,就这样,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旧睡去。 也许是成熟了,我们学会了争论之后将刚刚的不愉快先暂时的忘掉。等过了这阵风之后再拿出来讨论,这样的好处是不会产生隔夜仇和短时间内激化矛盾,坏处是心里积攒的东西会越来越多。遗憾的是那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在继续,阳光不会因为你是否开心而选择迟到或是早退。我讨厌江南的雨天,由于城市楼房的规划很有可能让你在某个路口或者风口的地方突然之间被吹的花容失色。街上时不时的就会看到被突然而来的风吹的惊慌失措的姑娘们捂着自己的双腿跑向远处,连伞都会被吹翻过来。 “喂,你在哪呢。”我打给了Mina “我在姚梦梦家做稿子呢,你呢老公?” “哦,在车上。刚谈完事。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开车了,再说我还不知道到几点呢。” “行吧,那不管你了。” “嗯,好,拜拜。” “拜拜。” Mina因为和姚梦梦合作高级定制的事最近走的总是很近,我很讨厌这个女人,觉得这个人很能挑拨是非。从第一次见面就是百般找我麻烦,和Mina的两次大的争论也都是她在一旁架盆搓火。我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但至少她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点上我是绝对肯定的。同Mina说过几次也是点到为止,我总不能总是对她说她的朋友不好,她也曾表达过对姚梦梦的一些看法,可还是每次见面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很难理解女人之间的情谊究竟是如何维持的。 既然正房今夜很晚才归,我想起了七月。于是拨通电话过去,她在外面和朋友吃饭,我知道一定是那些mama桑。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王尧和三姐去看电影,贱男带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小明星在逛街,Amy提前动身去杭州找房子去了。 whatthefuck?难道今天让我孤家寡人吗?这种情况我是不允许的,我现在很害怕孤独。翻开微信里的中介,挑了个妞儿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她吃不吃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旁边必须得有人。我带她到了柳哥那里,我的工作特殊,身边多个女人谁都不会当回事。客人,朋友,称呼上不都是一回事么。没人会在意这些,尤其是我这种身边从不缺乏各种白富美,二奶,小三之类的生意人。 “咖喱牛腩、小黄鱼烧豆腐、干锅肥肠、随便炒个青菜。拿壶冰水过来。”我吩咐着服务生。 “你经常来么,菜单都不看。”旁边的姑娘问我。 “嗯,还行。吃个便饭么,没什么讲究。” 接了句话后我便不再说话,和生人我向来没那么热爱套近乎。我甚至连她叫什么都忘了,微信上是一个口红的表情做的名字。看来她也是慢热的,也没有怎么和我说话。在一边玩着手机。 “高晋?”门外有人喊我,估计是刚才服务生走时忘记关门了。 “七月?” “你怎么在这呢?”我起身问她。 “我和她们在里面吃饭呢,你以前见过的。” “你朋友啊?”她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姑娘。 “嗯。你来多久了?”我想岔开话题。 “这不像是你朋友吧?”她看了又看对我说。 “年轻人,注意身体。”拍了拍我肩膀拧着柳腰走了。 她在风月场上混久了,什么人一搭眼就能看出个几分。可我怎么没想到会碰到她呀,看来这地方不能带女人来了。回到包间后我很是沉闷,为了被她撞了个正着尴尬。不想理会身边的,吃过饭后驱车到了某个僻静角落震了一会儿就回家了。一个无聊的晚上总算度过了,Mina还没回来。地咚微信响了。 七月:睡没? 我:没啊,干嘛?想我了啊? 七月:回去没? 我:回来了。 七月:以后记得戴套。没事了。 将手机丢到一旁看着外面的城市,似乎又有了变化,更繁华更漂亮。天上的星星依旧寥寥无几,我孤独的放空着自己。 次日后七月经常让我到家里吃饭,我以为她会质问我些什么,可她只字未提。同从前一样,吃过饭在客厅里看电视,到点回家。Mina还是不知所踪的忙碌着,我感到无聊想找点什么事做,发现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我有点厌烦这样的生活,逢年过节的忙碌,过了节后流浪狗一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七月的提醒让我有所收敛不再和WAIWEI扯上关系,除了隔三差五的和Amy在微信上瞎贫几句解闷儿,她总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快乐和新鲜感,但我们没有见面。她做的是一档财经报道的栏目,经常会发一些穿着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职业装做着各种搞怪动作的照片给我。 Amy:你在干嘛啊,大叔。 我:在看石头啊。 Amy:你每天除了看石头就是和人谈事,没别的事干嘛? 我:没有啊,哪像你每天一大堆的同事打打闹闹 Amy:你的生活好无聊啊,你这样会疯的 我:生活不就是过日子么,中国老百姓不都这样 Amy:那也要找点有意思的事做啊,比如旅行啊,和朋友聚餐啊。 我:我没什么朋友,都是生意伙伴。 Amy:那你总有几个好朋友吧? 我:他们都太忙了,谈恋爱,赚钱。 Amy:那你不喜欢运动吗。 我:还行吧,以前喜欢踢球打球,现在也荒废了,每天累得要死也不爱动。 Amy:你这样不行的,你女朋友没说过你么。 我:没有,我每天只在晚上能见到她。 Amy:哎,你这就是提前进入婚姻后的状态啊。 我:什么意思。 Amy:每天各忙各的,晚上一个床上睡觉,舍友一样。 我:草,你形容的还真贴切,舍友。 Amy:本来就是这样啊,大多数结了婚的人几年后都这样。 我:我去杭州看看你吧 Amy:过段时间吧,我对杭州还没太熟,等我熟点了你再来,能带你玩。 我:好吧,你在那面钱够花吗 Amy:够的,我有工资的,谢谢大叔。 我:我有那么老么。 Amy:十年前你在干什么。 我:大学吧,记不清了。 Amy:就是嘛,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 我:。。。。。。。。。十年前我不是孩子? Amy:十年前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哟。。你说过的哟,你已经是个男人了哟。 我:干活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Amy:滚吧,大叔。 Amy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在杭州如何如何,也没有问我要过任何金钱,我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特殊的暧昧关系。直到有一次她被住了不到半个月的房东赶了出来,理由是房东家里有事要收回房子,勒令她两天内必须搬走。她打给了我,那是早上的七点半,她估计我已经起床了。 “喂,高哥,你方便吗?”电话里听起来她有些疲惫。 “方便啊,我一个人开车呢。” “你能来杭州帮我搬个家么。” “怎么了?不才找的房子么?” “房东要收回房子,后天就让我必须搬出去。我也不知道找谁怎么办了。” “你把人房子怎么了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没签合同吗?” “签了啊,可是人家有权让我提前解约啊。房东还要等我走了才肯把房租退我。”听起来她都快哭了。 “你先别着急,你是不是不够钱找房子了啊?我给你打过去。” “高哥,我不是问你借钱,他把房租退给我我就够找房子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还要打包行李,还要找房子,还要搬家。太急了。” “没事你别着急,不是给你两天时间呢么。你这样,先收拾着,我上午处理点事情中午就过去,估计一两点就能到。” “嗯,好,那麻烦你了啊高哥。” “没事,你等我过去吧。没多大个事啊,该干嘛干嘛听见没。” “嗯。。知道了,” “好,那先这样啊。下午见。” 挂了电话我打了几个电话重新约了时间,到店里匆匆交代几句后就直奔杭州了。到杭州时刚好十一点,按照她的地址我找到了一个有些年代的居民楼。真没想到在杭州这样的地方还能找到这么老的老楼,估计也是要拆迁了。走在漆黑的楼道里连灯都不怎么亮,找到她的房间后先安慰了下她就陪着她打包行李。那是个大概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除了一个狭小的洗手间就什么设施都没了。我去过她在上海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也好过这里。我没有想到她会过的这么艰苦,这与她光鲜亮丽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帮她整理东西时我发现这女孩儿除了几个包包算是奢侈品外,其他的大多也是平价品牌。其中一个包还是我送的。除了那些种类繁多的护肤品化妆品,女人啊。 询问过她上班的地方后我带她到了单位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很快就联系到了附近一间单身公寓。宽敞干净,设施齐全可以拎包入住。 “多少钱?”我问那中介小哥。 “四千五,先生,这里是付三押一。合同一年。”他点头哈腰的说。 “太贵了,我们再看看吧。”Amy在一边拽了拽我表示有些贵。 “这样。你给房东打个电话,一次交一年的房租能不能便宜点儿。哦还有,中间他如果毁约就要赔钱,问他行不行。” “好好好,您稍等。”中介小哥听了我的话忙拿起电话打起来了。 “高哥,你别。。” “哎呀没事啊。”我不耐烦地制止住了Amy等房东答复。 “可以的先生,房东说如果提前毁约的话可以赔付你们两个月的房租。然后房租可以降到四千二,就不要押金了。” “行。那你叫他过来签合同吧。我们先去吃个饭,下午三点吧。我们在你中介里直接签合同。” 说着我就拽着Amy准备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你帮我个忙。找个保洁阿姨帮我把这收拾下,然后再帮我找个搬家公司下午跟我去那面把东西都搬过来。所有的费用和中介费我一起结给你,好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好。” 就这样不到五个小时我替Amy解决了她头疼的问题,吃过饭后交了钱带着搬家公司把东西都搬到了新租的房子。她一点点整理着东西,我帮她扔扔杂物箱子什么的,女人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那行,这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走。 “你在这住一个晚上吧,高哥。我去给你开个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我怎么也要请你吃顿饭啊。”她慌站起身挽留我。 “不用,要住在这也能住。再说我以前住的地方和你原来那差不多。” “可你来了我连顿饭都没请你吃,你还替我付了那么一大笔房租。还有那钱我以后发了工资就慢慢还你。”她很是认真的说。 “哎哟没事啊,以后再说吧。好好上班,我回去也快,一路高速就到家了。”我还是坚持要走。 “你回去是还有事么?是不是今天耽误你别的事了。”她很不好意思地问我。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轻轻掐了掐她那小脸蛋。 “没事,真没事,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我就是在这留一个晚上明天不是还得走么。等你都收拾好了,我再来找你玩儿。” “行了,接着收拾吧,早点睡。我先走了啊,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她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我,路上给我发了几条微信,大概意思都是些感谢的话。我让她别太当回事,谁都有刚出来的那一天,会慢慢好起来的。坦白地说我并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是为了博好感而这样做,那时的我心里想到最多的是江雪和三姐最初是如何对待我的场景,像三姐说的那样,谁都会有走窄了的时候,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我无法准确判断Amy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坏人。只是当成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丫头片子,生活本来就很不易不是吗? 回到家中时Mina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先睡了。生物钟已经习惯在六点醒来,她在我旁边睡着。我小心起身刷牙洗漱,卫生间出来时她也起来了。 “你晚上过生日,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可别迟到了。” “啊?”我一个诧异, “啊什么啊啊?你自己生日都忘了啊?”她头也不回的继续梳着头发。 “是今天吗?”我问她。 “对啊,你这记性,忙挣钱忙疯了吧?自己生日都忘了。” “哦。。没注意。定哪儿了啊?”我心想幸亏昨晚回来了,要是没回来今天还要匆匆忙忙赶回来。真是苍天佑我啊,人啊,还是做好事啊。 “宅邸。你晚上六点到那,人我都替你通知好了。”她起身进卫生间洗漱。 “哦,怎么个流程啊?你得告诉我一声啊。”我换着衣服问她。 “七点开始,全部自助。人我都替你通知完了,到时候你随便说点什么就完了。”她刷着牙支支吾吾说道。 “行,到时候我就说。吃好喝好。希望今晚能多创造出几对狗男女送入洞房。哈哈哈哈。。” “没个正经。我跟你说啊你晚上可别迟到。这可是你过生日。” “哎呀行了,知道了。我走了。白天一屁股事。”穿好衣服我就往外走,昨天的事全堆今天了,晚上还有这么档子事。 “你不吃饭了啊?”她在后面喊我。 “不吃了。”扬扬手我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晚上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六点半才到。等我到时看停车位就知道人已经到了不少了,我心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姑奶奶还不炸了庙了。这里不光有我的朋友可还有她的朋友。按照服务生的提示我进了一个大厅,这地方我来过几次,是一个大花园式的私人会所。一楼连着后面的草坪是一个开放式大厅,二楼是包间多是些公子哥们泡妞儿的地方。进大厅前一路铺满了厚厚的粉色玫瑰花瓣,前行的路上隐约可以听到大厅里面传出来的钢琴曲。 :“这到底是给我过生日还是她自己过生日?”我心里想着推开了华丽的大门。 “哟,寿星来了。”一群人热闹的围了过来,我忙着赔不是表示路上堵车。他们将我哄推到大厅的正中间时我才发现后方是一面巨大的由各种鲜花芳草组成的花墙,花墙上由鲜花拼成了一个巨大的love花字。忽然那群人随着灯光的慢慢暗去逐渐退散,留下我一个人在花墙下不知所以然的站着。一道灯光打过,我的眼前出现了我和Mina这两年来一次次旅行的合影,伴随着一阵舒缓的音乐一张张在另一侧的幕布上被投影仪呈现出来。富士山下、巴黎的埃菲尔、香港的迪斯尼、好莱坞的星光大道、台北的101、北海道的雪、高台寺的樱花、重庆的洪崖洞、马耳他的海边、沿着海岸线的一号公路,数不过来的美丽风景甜蜜合照,它们每一次从我眼前划过都触动着我的回忆。音响里Mina自带三分性感的撩人声音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声缓缓进入我的脑海。 也许你的爱是双人床 说不定谁都可以陪你流浪 你的目光锁在某个地方 你的倔强是一道墙 内心不开放 也许你的心是单人房 多了一个人就会显得紧张 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样 你脱下来的伪装 你会怎么放 别说还有感觉 你我都知道我们只能忠于直觉 正因为欠缺所以总不懂拒绝 但又不再愿意为对方妥协 别说还有感觉 你我都知道拥抱不代表亲切 可能是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 还是我们在等下一次的机会 同样皱着眉 各有孤单的体会 那是我们定情的那晚她唱的一首歌,也是因为这首歌我选择了她。也只有我们彼此知道这首歌的含义究竟在哪里。大厅的门随之打开,Mina穿着一件由她亲手设计的白色小礼服从玫瑰花瓣上缓缓走过,直到我的身边。 “我不愿再让你一个人孤单了,能让我一直陪着你度过余生的光阴吗?” 她拿出了一对简简单单的对戒指环,捧在了我的面前。神情温柔而又忐忑的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下一举动。 “高晋,你愿意娶我吗?” 她似乎拼尽了力气喊出了最大声,而我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我愿意。这本是我应该做的事,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抢了先。和李思欣那段青春岁月,十年之约的短暂见面、江雪被带走的那个冬夜、和Mina在一起的甜蜜、争吵后的面红耳赤、背着她出轨的种种事实、七月的温柔似水,还有暧昧不清的Amy,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心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可我和她继续下去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一天,我的脑海再次空白。 “谢谢你。” 我将那对订婚指环轻轻地戴进了她的中指,将她揽入怀中。 “谢谢。” 不断的重复着对她说着。灯光亮起,周围传来了不绝于耳的欢呼声。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除了这一句谢谢还能说什么,我订婚了。在所有朋友的注视中我订婚了,王尧他们激动的眼眶湿润了,我不敢直视七月,她眼中的泪花在外人看来是被气氛感染的,只有我读到了一丝失落和祝福。她没有电视剧里那般情绪失控的离开现场,而是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和其他人一样默默祝福着我和Mina。我觉得自己很残忍,我没有对江雪和李思欣那般真诚热烈的爱着Mina,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到了那样一种需要一个女朋友的境遇,而她恰逢其时的出现。所以才会让她有了为什么我说起情话来都那么平淡无奇,却总能撩动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跳。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为她戴上订婚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又一次的回不去了,我将自己推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背负着良心与责任强烈碰撞的巨大漩涡。 “谢谢。谢谢你们!”米娜接过了姚梦梦送来的一束花球,冲人群开心的大声喊着。那份喜悦在她脸上情不自禁的表现着,姚梦梦却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一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还令我有些恍惚不明白究竟所意为何。 “老公,”Mina在一旁开心的叫着我,声音是那么自然亲切。 “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她拖着我的手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拉开了一整块红布,一辆银灰色保时捷918随着众人的惊呼声中露了出来。我不知道后面还有着什么,但到此为止我已经惶恐不安了。她待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堵得慌,脑袋上面像被人一道道锤子砸下来一样。 “谢谢,谢谢老婆。”我不知是怎样撑出了那样的微笑,心情复杂。她因为喜悦没有发现这一切,紧紧怀抱着我的脖颈。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抱住她然后抬头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也许这就是她表达爱的方式吧。 我伪装着自己的心虚好像只剩下开心,陪着她一个个答谢每一个到来的人,我的生日宴变成了订婚宴。好在来的都是年轻人,大家放声大笑的开怀畅饮着,几次略过七月远处凝视的眼睛我躲避不及。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我们就断了。我伪装的十分逼真,连王尧和贱男都没有发现我眼神中的恍惚,拖着三姐和七月围在我们一对新人频频举杯。我真是个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实力派演员。一直到十点半我们送走了所有来的朋友,每个人临走时都表达了对我们的祝福,期待着我们真正婚礼的那天。他们的眼神里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真挚,我一一看在眼里。直到剩下我、Mina、王尧、贱男、三姐、七月、姚梦梦、老麦,这几个各自的死党。 “走吧?咱换个地儿接着嗨去吧?新郎官儿。”王尧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晃动着。 “这以后结了婚了,可就没那么自由了。趁着还没办酒还不赶紧享受着最后的疯狂。是不是啊?哥儿几个。” “切,我可不会把我们家高晋管的跟你一样。哈哈。”Mina翻了王尧一眼哈哈大笑。 “诶小Mina,你这可是拐着弯儿的骂人呐。欠收拾了是不是?”三姐说着挠起了Mina的痒,一群人哈哈大笑在地上团坐一团。 “诶对了,你们是不是都提前知道啊?就我不知道啊?”我坐在地上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几个人。 “废话,能不知道么。Mina不让我们告诉你。” 王尧的话让我不由得看了七月一眼,看来她也知道。 “你以后可要好好对Mina哦。。老高。。”老麦羡慕的对我说。 “那当然,我们家高晋怎么可能对我不好。对吧?”Mina搂住了我的脖子开心地问,我连连点头。 “瞧瞧,瞧瞧,这真没法看啊,当年我们哥俩儿来的时候还说将来一手摇着大奔钥匙一手搂着妞儿就找你去了。现在可好,你是豪车美女尽在手啊。人生赢家的典范啊。啊?是吧?哈哈哈。”贱男为我感到高兴地说。 “你们俩怎么打算怎么办啊?什么时候办酒席啊?”王尧问我们。还未等我开口Mina又抢了先。 “先把两家老人接到一起商量下,反正都已经见过了嘛。然后挑个日子领证,最后办酒席,度蜜月。” 看来她已经早就筹划好了,我点头应和。 “然后呢?生宝宝是吗?”七月温柔地看着我们。 “然后老高就当爹了,Mina就当妈了。哈哈哈哈哈。”王尧在一旁笑道,大伙儿也跟着笑了,包括七月。 “诶对了,干嘛还挑日子领证啊?明儿直接领了不就完了吗!!还挑什么挑啊!” “那不行,这可是大事,还是要挑一下的。”Mina回答着王尧,我的心也算落了下地。 “行了啊,咱换地儿吧?我都给你订好了。全城最牛逼的DJ,今儿晚上让你可着劲儿,撒开欢儿的作。” 我看了看贱男,又看看Mina。 “你看我干嘛呀?走起来啊。”Mina也很兴奋,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反对过我在外面参与这种事。 我们一群人到了贱男提前订好的酒吧,重新装修过的MK显得更加奢华现代,炫彩华丽的灯光打在狂欢人们的脸上。卡座上散落着玫瑰花瓣和台子上的香槟船仿佛早就等待着我们的到来,亢奋的音乐带动着我们推杯换盏,我不愿在这个时候思考,听着他们如何替我畅想未来,似乎未来的生活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两边家长见面商讨婚事,其实根本不需要商讨什么,无非就是找人订个日子。领证,筹备婚礼,拍婚纱照,办酒席,送入洞房。对突如其来的婚事我显得有些紧张和迷茫,分不清生活就是这样,还是一切都来的过于顺其自然了。那晚我不知是究竟怎么回到的家,据后来Mina回忆我抱着王尧贱男在一起抱头痛哭,说我们的青春这下真的没了,感人肺腑的场面与酒吧里燥热的音乐那么的格格不入。过往的人看着我们这一幕不由驻足观看,被我大声的骂走了,头也不敢回。是啊,我现在有钱有事业有人脉,有着富家女身份的老婆,有王尧这样的高官子弟和贱男这样的超级富二代的十几年兄弟,有金融大亨的老丈人在后面支撑,即便什么都不帮忙,背负着这样一个女婿的身份也可以让我在生意场上更加如鱼得水。如王尧贱男那般所说,我的人生走向了巅峰,而且绝不会轻易掉下来。我还怕什么么?我产生了迷茫,觉得自己找不到了人生方向,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是不知足,可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动物。如果非要去下一个定义,也许就是想太多而又知太少吧。 接下来的事情按部就班。两家家长喜悦的见面亲切会晤,Mina的父亲提出了一种极为现代的做法,不要彩礼,不陪嫁妆。婚礼所有的费用由两个两个年轻人自己承担,所收礼金自行处置。总之一切什么都不管,全部撒手。我知道这是替我考虑,这样一来不但避免了我不知道究竟该拿出多少彩礼作为聘礼的麻烦,也少了我攀高枝儿的嫌疑。对外宣称只要小两口只要过得好,这些繁文缛节一概能免则免。但实际上私底下偷偷给了我们一份金额巨大的股权转让协议书和一笔巨额的现金作为我们继续奋斗的敦实基础,能够更有效的帮助我们在事业上更上一个台阶。这位老丈人的高明不得不让我心生佩服,既解决了女儿出嫁后不再是这家人的事,也照顾到了我的面子。我父亲大大小小也是做过官的人,和Mina的父亲相聊甚欢。小妈多年来在大宅门里的精明和母亲相处愉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两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两日后最终在我们的劝说下各自回家等待喜讯,送走了两路神仙我总算是能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