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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章完蛋 就是这一停,要了他的命! 方转头,壮硕的身躯突然一弓!一支铁箭钉在他的腹部,从后背贯穿!部下见状,慌忙来抢! 朱广放下弩,很满意。他没料到在汉代就有这种精密武器,尤其是望山和刻度,几乎就可以视作后世步枪的标尺了。只要稍加训练,一个持弩的士兵就可以射杀任何人! 但眼下,显然是用弓更合适些。用一次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射出五支箭。 那道矮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阻挡住了大部分的贼兵,使得敌人无法一拥而上。守城的壮士再不管后面的敌贼人,瞅准了越过矮墙的敌人,拼命射杀。黑山贼的攻势,为之一滞。 城外观战的张燕已经意识到了那浅壕和矮墙的麻烦。如果没有齐腰深的壕沟,和那道豁牙般的土墙,自己数万人马大可以一拥而上,破城的时间,可以用时辰计算。 可现在,浅壕先就挡住了部分人马,过去的人马又被矮墙挡住大半,而且飞桥云梯还必须走前头。无疑大大阻滞了黑山军的攻势。没想到,小小一个范阳县,还有这等人才? 战至中午,黑山贼还没有一架云梯搭上范阳的城墙。张燕知道,这么下去不行。 黑山贼暂停了进攻,丢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撤到了外围。没有空去清点战果,因为敌人暂时的退却,随之而来的,必是更猛烈的进攻。 城上城下,壮丁们或站或坐,半天的战斗下来,这些人竟然不见疲倦,而是呈现出一种亢奋的状态。 便是战前最害怕人,此时外界轻微一点刺激,也能引来他们猛烈的反应。朱广乐于看到这种状态,他很清楚,这就是信心和斗志。 齐周讶异于壮丁们的精神面貌,他想去拍朱广的肩,却被guntang的铁甲烫得缩回手去。 “你鼓舞了他们。照这么下去,范阳有希望。” 朱广喝了口水,润了润灼热的喉咙:“这才刚开始,最困难的时候还没到。” 齐周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黑山贼一来,范阳就向郡里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如果反应迅速,此时郡里的援兵也该到了。可现在,却连影子也不见。 他沉默片刻,对朱广笑道:“无论如何,壮丁们有了斗志,有这一千多人。还有这两壕两墙,范阳不会任黑山贼宰割!我对你有信心!” 朱广苦笑。 “你别这副样子,连我meimei都相信你能够保护范阳,保护百姓。” 朱县尉这才消退了笑容中的苦涩。 这一天,黑山贼没有再进攻。飞燕知道一味硬碰,或许破得范阳,但伤亡必然很大。遂集合各小帅匪首,商量着对策。 “大从事,那条浅壕和那道矮墙,阻挡着弟兄们,极为碍事。若没这两样,范阳一天可破!何至于如此?还白白折了王铁刀,一箭射了个通透,抢回来就断了气。”说话的贼首唤作孙白骑。黑山贼中,匪首们一般不用本名。比如眼睛大的,叫李大目,声音大的叫张雷公,骑白马的,便称孙白骑。 “这个朱广……”张飞燕高坐于上。“有些名堂。” 虽然小折一阵,但他并不气馁,甚至不见愤恨。他本在河北转战,攻掠常山巨鹿等地,之所以转到幽州涿郡来,就是想会一会这范阳尉朱广。黑山军中都传言他骁勇果敢,把他在苍亭、广阳、下曲阳等地的事迹当成书来说。这让也以勇力闻名的飞燕很不以为然,再加上他与张雷公自小相交,遂提了这复仇大军来。 “大从事,接下来怎么办?” “若是硬耗下去,以我黑山军之兵多将广,范阳绝难抵挡。但天气这般热,数万人马每日所费也颇多,不能让小小范阳阻住了去路。”张飞燕道。“问题,就在那浅壕和矮墙上。你们有什么法子?” 孙白骑此时提出一个办法来:“碍事者,莫过于矮墙。我看那墙新筑,又不高,莫如给他推了!” 飞燕摇头:“若昨日那场雨再下得久些,你这法子或许有用。但两天一晒,那土墙也坚如铁石。纵使能推倒,城上岂能坐视?” “那就掘地道!军中不乏挖掘的能手,掘条地道,从护城壕下穿过去,直抵城根!” “那得掘到几时?大军在范阳拖得太久,难道涿郡就不理?”张飞燕看着这群大帅小帅,很是失望。“罢了,我有个法子,你们都听好。” 夜已深,亢奋了一整天的壮丁们,除值守的外,都已经沉沉地睡去。终究血rou之躯,不是铁打。朱广只眯了一会儿,便独自上了城,夜幕如墨,连颗星星都不见。城外黑山贼的营地里不知道为何,也不见丁点火光,全不似昨晚那般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