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赌
“怎么着,难道云宗真的侄子就可以欠债不还?云飞羽,你有没有算过你欠长乐坊多少钱了!整整一万两白银!就算是光禄勋大人,一年的俸禄才多少?本公子明天就带人去云府要账,倒要看看光禄勋如何,云宗真又如何!”名叫文浩南的公子,似乎全然不将云宗真放在眼里,张口闭口直呼其名。 这赌坊里有他的股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直接出来,也不害怕。 “文浩南,你以为你老子是太尉,就不将我大伯放在眼里?可笑!你老子文渊前年因为延误军机,被圣上怪罪,若不是我大伯出言劝谏,莫说你老子太尉之位不保,恐怕连人头都落地了吧!”云飞羽丝毫不让,唇齿相击。 “你!”文浩南一时气结,想不出说辞。云飞羽见之,哈哈长笑:“本公子在这里小赌,哪轮得到罪臣之子来说三道四,这长乐坊真是什么人都可以进了!?” 文浩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恨不得扑上去和云飞羽干上一架再说,幸好他身旁的管家赶紧凑到耳前,说了几句话,文浩南脸色好转,笑道:“好,羽少爷,你现在是当之无愧的龙安第一公子,可敢与我这罪臣之子赌一场么?” “有何不敢?”云飞羽心情舒畅,顺嘴答应。 “好!不愧是龙安‘赌圣’羽公子!你我都是公侯之子,若只是赌赌些许金银,与那低贱商人何异?不如这样,谁输了,明天正午时分,就在龙安最繁华的罗马市门口跪下来,学狗叫上一个时辰,你敢是不敢!”文浩南一字一句,狠狠逼问道。 “怕你不敢!”云飞羽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意气行事了。 “我有何不敢,那废话少说,仍然是大小筛盅,三局两胜就是!”文浩南挥手示意,立刻又上来一对筛盅,放在两人面前。 文浩南嘴角漏出一丝邪笑,“羽少爷,第一局你定,咱们是赌大赌小!?” “小!”云飞羽眼睛一转定道。 文浩南不屑一笑,将筛盅摇来摇去,翻转扣定在桌子上。云飞羽自然也不甘示弱,耍了几个动作,“哗啦啦”定盅。 “哈,羽公子请看!”文浩南也不废话,直接筛盅一揭,一二三! 云飞羽哈哈大笑,“一二三还想赢我?看我的!”云飞羽胜券在握,将筛盅一揭,就见一二四!刚好比文浩南大了一点,却是输了。 “怎、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摇的是三个一,你、你好不要脸,动我筛子?!”云飞羽满脸不信,怒火攻心。 “白日做梦,你我有两丈远,我如何动的到你筛盅?你莫不是玩不起,羽少爷,你若玩不起,现在认输就是,我放你一马,却也不要你学狗叫了,如何?只是你以后见到我,必须退避三舍!”文浩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你!!!” 云飞羽满脸通红,哪里肯甘心,“再来!本公子认赌服输,什么时候玩不起过,就不信你这次还能坏我点数。”他决定这次格外小心,刚才肯定是有些失误了。 “好,这才是第一公子的风范么。”文浩南越发得意。 “大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两人正要摇色子,突然进来一人,一身白袍宽袖,头戴玉簪,不过肤色如黄铜,而且长相普通,倒不似在场的公子,各个面白如粉,俊秀的如同女子。 “你、你是云梵?”云飞羽认真观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毕竟十来年没见了,也毕竟是亲兄弟,到底是认出来了。“兄弟,你终于回来了!”云飞羽就这么一个兄弟,从小就疼爱,上前直接抱住云梵狠狠相拥。 不过他心里却是震惊,怎么弟弟个子长了不少,面容却不曾变化,甚至更像小时候了。 “呵呵,小弟时常不见大哥,甚是挂念,今日刚到龙安,在大伯府中听闻大兄你可能在此,小弟就赶紧来寻你,咱们回去好好叙叙旧。” “这……”云飞羽眉头一皱,按理说如果是平常就算了,什么人的面子不买,但是弟弟的话是要听得,只是今日不同,赌到关键时刻退缩,岂不是让人说我怕这文浩南不是? “小弟,你且待在一边,等我与这厮耍罢,再与你回去吃酒叙旧!”云飞羽遂自又回到赌桌前,准备摇色子。 “我说羽少爷,不若今天就算了?可不要坏了你回家奶孩子的好事。”文浩南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哈哈哈哈!” 在场众人大笑,直把云飞羽气的脸色赤红。 “呵呵,这位想必就是当朝太尉之子文浩南文公子了,在下今年一十九岁,却不是孩子。” 云梵毫不在意,又道:“我观文公子你满身的死气,居然还有闲心来这里赌博?小弟劝你还是早日回去和文太尉多呆几日,免得老人家走时没有亲子相送啊。” 云梵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他现在的望气术,已经可以推测出凡俗的一些事情,像文浩南的这种情况,死气纵贯百汇,必是有至亲将要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