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泰坦:零的起点
欧德历2024年,秋。 “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瑟睁开了眼睛,周围充满了福尔马林和瘟疫药剂的味道,这让他很不舒服。 稚嫩的声线让阿瑟有些无措,他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喉部。 “自己的声音变了,喉结也摸不到?”阿瑟开始惊慌了,克里米亚的法术让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虽然觉得很失礼,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先看看我?”温柔的话语拂过阿瑟的脸庞,一双有力又长满老茧的手刮擦过阿瑟的皮肤。 这是什么声音?貌似很熟悉。 阿瑟又闻到了某种甜香,他感觉自己和奥妮克希亚接触的时候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认识的天花板,到处都是腐烂的臭味。 阿瑟只觉得自己来到了影之国。 “克里米亚?”那是克里米亚没错。很快阿瑟发现了不对劲,克里米亚长得比自己高多了…… 什么情况?阿瑟才注意到,不是克里米亚长高了,而是自己的身体变小了。 只有……五十厘米多一点吗?阿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难道自己以后要以侏儒自称?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身体……”阿瑟只能将这句话不断地重复。 “只不过是变小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你确实很能谁,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晚一些。”克里米亚抚摸着阿瑟的脖颈将他像抓小鸡一样抓在空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阿瑟觉得自己的头很痛,“我想起来了,巴比伦的火焰!” “你要担心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现在的身体吗?”克里米亚说。 “对呀,我为什么变成了小孩子!”阿瑟才反应过来,“你说我的一切会被重置,难道说的是这个?” “阿瑟,不要那么慌张。既然是现实,你只能接受。”克里米亚伸出手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所小居说,“去坐坐?顺便喝一壶茶,我将一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我是无所谓,反正……”阿瑟的话戛然而止,他完全感应不到自己身体里流动的邪能了。例外的奥术能量,暗影能量还有死亡能量都一样。 阿瑟看向周围,这空气中确实存在无数的死亡能量,可自己完全接触不了。 我的身体怎么了?这是阿瑟最想知道的事情。他小声念出了一个咒语,想要调动一些能量为自己所用,结果空气中游离的能量好像见到了不喜悦的东西,快速避开了。他们游离在自己的命令之外,自己就像一个初生的孩子,没有对他们喝令的资格。 我的力量不见了,失去的不仅仅是成年人的**,还有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 “我把你的时间重置了,仅仅如此。” “什么叫仅仅如此?”阿瑟有些无法接受,“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而且……” “总比丢了性命好吧?”克里米亚的眼光一冷,这让阿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断向老师发问,引起了反感的学生。 “确实,以当时的那个情况来说,你的方法比我想到的都优秀。”阿瑟无法指责克里米亚的做法,当时的他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而且克里米亚还对着伐木机的卡片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更加不懂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巴比伦的火焰呢?多格的市民伤亡情况?”阿瑟小声地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有人死去,你给他们看了一场不错的烟花。”克里米亚小声问,“茶,酒,还是咖啡?” “茶吧。”阿瑟看着眼前的陶瓷茶杯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地说明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吧。”克里米亚指着阿瑟的身体说,“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的时间点吗?” “欧德历2021年……九月……额……”阿瑟记不起来具体的时间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消磨了他的记忆,现在他的身体空空的,只有无尽的虚无充斥其中。 “现在是欧德历2024年,你在水晶中昏迷了整整三年。”克里米亚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阿瑟脸上的震惊之色出现了一会儿便立刻退去,“也就三年嘛。等一下,三年过去了,安度因呢?还有莱纳……” 阿瑟的脸上有悲也有喜,他彻底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他变成恶魔将古尔丹彻底地埋葬,但是莱纳背叛了他,将自己的自信完全地击溃了。 “莱纳·胡佛,你最杰出的弟子,但是他现在……”克里米亚笑了笑,“是暮光之锤的首席。” “等一下,暮光之锤?”阿瑟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我们曾经在1987年末进行了……” “猎巫行动对吗?”克里米亚的脸上出现了嘲笑的神情,“嗯,因为三个自大狂掀起的猎杀狂潮,所有和暮光之锤有关系的组织都被连根拔起,其中包括矮人的米寇拉家族,人类的李家,兽人的某个混血氏族等等。到了后面,暮光之锤的势力根本无法彻底地铲除,有人借助你们的手铲除异己。猎巫行动根本停不下来,结果我提到的那三个氏族就被……” “灭族了。”灭族这两个字太沉重了,阿瑟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噩梦。无尽的业火燃烧城邦,无辜者的悲鸣甚至盖过丧钟。那是一场流血的革命,他们胜利了,结局却是惨胜。 在那一次的战斗中,阿瑟击败了当初陷害过他的贵族团体,老布雷德——隆美尔的父亲也因为和暮光之锤勾结而被送上断头台。 “你觉得当初有错吗?”克里米亚继续说,“你们掀起了流血的革命,得到了惨胜。无数人因此死去,也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中,你意识到了两点,武力是必须的,但是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第二,每一个步骤都要慎重考虑,因为你的决策,会影响到很多人的人生。”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阿瑟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了,他倔强地盯着克里米亚,想要把那对眼眸牢牢地记载脑中。 “因为我是历史的观察者呀。”克里米亚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在我持有零刻印的时候,就背负着替泰坦观察世界的职责。所谓记录历史的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在你们为‘猎巫行动’奋战的时候,我已经直接看到了惨胜的结果。” 类似青铜龙?阿瑟想到了那一支差不多已经灭族的龙族,这个世界上也许还存在青铜龙的龙蛋,不过以他们的能力已经没有能力去守望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