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辣手摧花
其实,皇甫泽根本不知道怎么打算,自离家潜居这九州飘渺峰畔,三个月来,与慕容萱夜夜欢聚,心神俱被如火恋情所溶化,只恨春宵苦短,早把一切思虑抛却脑后,可是现在经她一提,往日的烦恼,又如海潮一般涌起。 慕容萱却不再理会她,忽然拿起手中一柄短剑,仰天呼道:“爹爹……女儿替你报仇的日子到了,你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也该看得到了……”但见寒光一闪,独孤克的那一颗头颅,已经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独孤克来到一个小镇上,放缓下脚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数十年来,我虽然靠编草鞋度日,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想不到我那位忘年之交的老哥哥,交了给我这么一趟苦差事,真把我累得够瞧了,到了关内非找家酒店痛快的醉一醉不可。” 皇甫泽先解下背上的宝剑,拂去身上各处残雪和灰尘。他恭恭敬敬地走进房里,房子当中站着一位老者,真正说来他不算老,疏疏朗朗数十根黑须,看上去至多不过花甲之谱。 独孤克的话说了一半,脸上激动的红潮消褪了,代之而起的,是呆滞的忧容,现实的环境使他发愁,心的竟又低沉得如山谷深渊中,灰暗凝结的云雾。 皇甫泽呢,他穿的是一件斗篷、一顶风帽,把人裹得紧紧,露在外面的脸、髭须上都结了碎冰,在风帽的遮掩下,依然看到一张年轻的脸,长眉大眼,挺直的鼻子。此刻冻得红红的,嘴里正呼出如烟的热气。 端木漾儿在桌上拿起一支磁瓶,倾出一粒翠绿小花,托于戴着手套的掌心,解释道:“此花一朵七瓣,呈绿色,产于雪山顶,本身寒毒奇重,任何生物一沾即凝血发寒僵死,本名原是寒毒草。“但我们采集后,另加上六种寒性剧毒,各具独特药性,故而取名迷离花,任何人不要说吃下去,只要碰上一碰,立即无救……” 今年,立春比往年都要晚,过了立春就要开始玩灯了。不过天不凑巧,立春刚过,随着就下了一场大雪,一般说来,春雪容易融化,雪花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已经化成了水。可是这一场春雪与往年不同,大雪像鹅毛般的飘下来,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地上的积雪有两尺多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在洁白中给人有无比孤寂的感觉。 那片浅湾四面环山,是一片山谷般的盆地,树木疏落有致,虽是在隆冬之际,依然有一种清逸俊秀之美。除了那条穿山的水道之外,只有攀越四面的高峰危崖,是一处理想的避世桃源,也是一种清逸俊秀之美。 他们六条人影如雷电射般,穿过浓雾,扑下飘渺峰,到了峰腰才见浓雾慢慢地移运着,仿似“神女”伸出纤舒玉手,一层层地挽起手万里轻绢,隐隐绰绰地露出森蛮的绿叶,红嫣的山花。 不错!梦幻般的爱情中间开出了花,结出了果,是太好了,但若不能结合,一切都像无根之花,虚无之果,随时都可能破裂消失的! 骡子是十分神骏的,在茫然没有路迹的雪地里,踩着轻快的小碎步,直向前往。原本油光泽润的皮毛,现在湿淋淋地冒着热气,分不清楚是雪花化成了水,还是从身体渗出的汗。 随着叫声,端木漾儿忽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锁,只见金锁的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翻转背后一看,竟然也刻着“金锁荷包后福无穷”九个细小的字。 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包括种种特殊的技能,也包括心胆,心要练到狠,胆要练到壮。平日负责保护、刺探、暗杀的工作,连自己的性命他们都不在乎,当然更不会在乎别人的性命。 大约一杯热茶之久,两个小和尚导引一个面目清瘦,年约五六十岁,书生模样的人,从峰下电射上来,但见那人身穿一袭又脏又破的湘绸长衫,紧随小和尚之后奔驰,脚不沾尘,长衫飘飘,神态甚是悠闲。 独孤克进了房门以后,打量这间小小的堂屋,点着一盏长明灯,香炉里正燃着檀香,袅袅的香烟,让人有一种宁静的感觉。堂屋正**桌上供着神龛,不知道是那尊神佛。供桌前有一块蒲团。 杀一个人在他们来说与杀一只鸡并无分别。 但那小船此刻在船头上却挂了一张三角小帆,上面画着一幅奇形怪状的图画。 神医传出医疗报告,效果有预期之好,只是病人的面皮,需要借别人的大腿皮肤移植,才能掩饰疤痕,其余部分有疤痕却无妨。 独孤克忽然打着哈哈说道:“小子!不要以为我老人家在担忧,而是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这件事有两个答案,我说的是朝好处想的答案。”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但两人目力敏锐,仍可依稀看得出来,那竟是一幅多了两个犄角的骷髅。 寂静的终南山,陡见一条白影冲霄而起,现在太乙峰顶,春夜料峭的寒飞,吹得那人一身白衣猎猎作响,星光之下,却是一个神容俊伟,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 端木漾儿在桌上拿起一支磁瓶,倾出一粒翠绿小花,托于戴着手套的掌心,解释道:“此花一朵七瓣,呈绿色,产于雪山顶,本身寒毒奇重,任何生物一沾即凝血发寒僵死,本名原是寒毒草。“但我们采集后,另加上六种寒性剧毒,各具独特药性,故而取名迷离花,任何人不要说吃下去,只要碰上一碰,立即无救……” 他望着逐渐走回来的独孤克,拍拍身旁的石头说道:“反正赶到端木府的花园已经是深夜,我们爷儿俩不急于一时。再说现在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候。你小子在酒席筵前,根本没有吃饱,趁着现在,咱们饱餐一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