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童叟无欺
“哼!独孤克!你可不要威胁恫吓,你确实该知道咱们洪兴镖局,可是有威甲天下的实力。”端木朔老师父的口气仍硬。“是么”白墨临陆续冷笑:“你们的仇敌也遍天下。你如果忽视在下的警告,灾祸是可以预见的。酒足rou饱,呵呵,在下要休息了,你们不想走吗” 虽然,独孤克却是有着许许多多离奇的遭遇,同时,也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些离奇的人与离奇的帮助,但,他的过程仍是十分艰巨的。皇甫泽呢,他爱上了一个不可爱的女人,同时,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但同时,他也有一些既可爱又美丽的女郎爱着他、缠着他。在这沦陷于许多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之中,他又将如何取何舍呢? 寒冬腊月了,这儿的雪,可以穿庭入户。这儿的鬼,当然也可以穿庭入户。只是雪登堂,凭添风雅,而鬼入室,则是为了吃人,像雪一样无声无息的,血溅满堂,宛若玉阶海棠,斑斑点点,只是惨不忍睹。青砖门楼前的石狮子,来不及闭上眼睛,一眼圈里便多了点点冰冷的雪。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响,前面突然亮起一线,是一扇朽木不可雕的门打开了。慕容萱就这样站在了门里,目光直直的,其中始终望过来,使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嘿!你…你别哭哇,别哭!”可是,皇甫泽急忙说了,越说她脸上的泪珠越大,一颗一颗地飞落下来,打得地上尘土飞扬。皇甫泽愣住了几秒钟,忽然急急忙忙地伸手想抓住她,她突然飞远了,突然,四周变得就好像三九天一样的寒冷,冻得独孤克的牙齿上下相碰,“咯咯”作响。端木漾儿见到了这一幕,她突然感觉心好痛,仿佛刀绞一般…… 端木府里的正厅中,正可谓是群英荟萃,众英聚集,人才济济一趟,东西南北的豪杰,只要是能来的大多已来了,他们一是前来贺喜,二是想亲睹一下独孤克的拜师大典,宾客们聚集在大厅中,酒rou如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又流水般地进入人们的肚子中,大厅的中央,铺着一条长长的,直达大门台阶的猩红地毯,地毯的两边是十八桌酒席。地毯的尽头,则端坐着一个白袍老者,正是端木朔老师父! 皇甫泽得意地笑道:“慕容姑娘,这儿是京师,要什么东西没有呢!在六月天还有人买冰角呢,那是人在冬天,把清水注入缸里,冻结实了,整块的移入地窖里,厚厚的盖上一层木屑,外面再包上棉花,把通风口也塞密了,不去动它,冰就不会化。直到夏天再取出来用,当然价钱很贵,可是在京师,就有人不怕花钱!” 洛阳,虽然比不上敦煌的繁华,却也是人烟相当辐辏的富光地方,所谓的繁华热闹,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在东北方向边儿的大道路上,荒凉偏僻;有一条街,有几十家店铺,就是相当的热闹了,跟中原或江南的那些真正的大城市是没法比的…… 杏花,在北方为常见之花。但在隆冬却是能看到美丽的杏花,却实在是桩怪事。而这千里迢迢的杏花谷,就是这么一个怪地方。谷中七千二百株杏树,一株不多,又绝对一株不少。更怪得是这七千二百株杏树”按照廿四节依时令而开,每一节三百株,碗大的杏花,每株一十二朵,每朵杏花或红或白,芳香袭人。花落之时,跌入绕林而流的温泉水,万紫千红蔚为壮观。 皇甫泽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刀丢在地上,然后莫名其妙,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蒙面美丽女子。这会儿,只见那端木漾儿双手抱膝而坐,将下颚压在膝盖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马车的车厢地板,间或,抬眸望向独孤克,与皇甫泽的目光相对,眼中顿时一片惊惶,宛如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白兔,随即便别开目光。此时此刻,皇甫泽若是却仍旧心中一痛,这目光他在梦中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竟是如此的相象,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心中萌生一股怜惜之感觉! 光阴似箭,日月同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厅中已亮起了灯,无数支粗如儿臂的红蜡烛在厅的各个角落亮起,灯亮时,大厅已明如白昼,这时候,季节恰是春天,春天的夜晚是迷人的,大厅外的夜色正浓,一弯新月已露出云端。,望着无边的春夜,皇甫泽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星光更明了,夜也更深了,端木朔紧锁双眉,厅上的宾客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很慢,好像已经停止了,等人实在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情。 “哎呀…烦死啦,我们怎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一路上,非但摆脱不了他们的追踪,已经十分够衰了,再不断碰上更强更霸道的人暗算偷袭无故狙击,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中送碳。这些意外实在没道理,我们根本不认识他门,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真正的原因,那就一定是我们八个人都在一直不停地走霉运,一定的!”端木漾儿不耐烦地嘟囔着,拼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一出门就祸事接二连三。 “皇甫少侠,你是认真的吗?你这匹胭脂宝马当真要贱卖出去?哎呀,可就巧了,那你这会儿这种事,却是该找我才对啊,在下曾经做过千里马的好家伙伯乐,是此地专做牲口买卖的,我先瞧瞧你的这匹马。”独孤克这样说这,果然很快就跑上去仔细地瞧了一下,又扳开马的口腔,看看它的牙齿,摸摸它的肌rou才点头道:“马的确是好马,我相马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的良驹,皇甫少侠,你尽管出个价,我立即买了便是,哈哈哈!” 皇甫泽大吃一惊,恍然大悟,赶紧依照壁上的人形招式等立刻演练起来,姿势十分空灵,剑法也是绝对的简练,每一招都却是中规中矩,煞是好看,后来独孤克才知道,原来,她使得这是一套十分复杂的剑法,就是让天下第一高手看到,也会欣喜若狂的。喜则心浮。浮则气虚,虚则运动不灵,不用说练成这套剑法,就是试上三招两式也会走火入魔,命毙当场。那端木朔老师父不识好歹,当然不知个中利害,神色不动,心神合一,自然免去这万分凶险。 皇甫泽停下了脚步,很快就放下酒杯,他忽然怔住了,因为他就买此时此刻,望了望坐在面前的慕容萱。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又梳洗打扮了一番,秀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再加上昨夜也许睡得很香,脸颊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越发显现出容貌的秀丽。独孤克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嗟叹,如果她活着,是不是也会长得这么高?是不是也会这般的美丽? 在古琴的头端,独孤克轻轻划开一个圆洞,谨慎地将乌金杖由洞口放进去,古琴虽长四尺四寸,而乌金杖仅有四尺一,但由于兽头较大,仍无法完全放进琴身内。那颗畸形兽头,露在琴外,龇牙咧嘴,目光炯炯,血红的宝石,配上墨绿色的琴身,另增不少奇异情趣,若非内行人,尚以为是琴头上的装饰。 要知道,十年前,端木朔老师父举兵造反,试图颠覆大元王朝,黄袍加身,自立为王,在这段痛苦筹划的期间,慕容世家的五个大长老,表现得都相当令人失望,只知道烧杀抢劫jianyin掳掠,凶暴残忍心狠手辣,罄竹难书,不折不扣的盗贼作风,完全没有打江山夺社稷的豪情风范,除了一味杀戮毫无长处,因此不旋踵便被强大的有秩序的一系列的官兵扑灭。可是呢,独孤克的愤怒,立刻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的灵智,他大叫大嚷,命令所有的人,务必追上去,不论如和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杀掉皇甫泽,而战斗血腥之地的残局,并还没收拾彻底,皇甫泽的手下只剩下十几个人,一个个已濒临精疲力尽,精神与体力皆到达危险的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