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仅学会
凌悠顺声望去，就见入眼处，是一个黄衣少年，眉宇间透出一股阴冷。 看着，很面生。 凌悠眉头一蹙：“你哪位？” 闻声，场间的几个少年就转过头来，先是一愣，而后眼神中多了几分嘲讽戏谑…… “果然，中游就是中游，连杨哥都不知道。” 一人嗤笑一声，正要再说，那黄衣少年却是一摆手，顿时让他将话又咽了回去。 就见黄衣少年盯住凌悠，话音自带傲慢。 “衣先生将至，时间不多，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名杨白，公会上游天才之一，前些日子，你的‘恩人’——岳齐，向我借了一笔债，今晨他却对我说，无力还债，还说，呵呵……” 话到这里，杨白顿住，若有深意地笑了笑，仿佛带着丝丝寒气侵人。 他的话虽未说完，凌悠已可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想来，是昨夜岳齐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出于报复的心理，玩了一手阴的！ “……所以你想，我来还债？” 凌悠眼眸敛起，话音中，已颇带警惕。 “当然……不是。” 闻声，杨白却是一笑：“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蠢到连这么粗浅的遗祸计，都看不穿。” “那岳齐，敢对我耍这种小心眼，已是自寻死路！” “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在理。” “你将暴虎拳练至大成！期间定有不浅的拳法感悟，而我，正欲修习一门拳法！所以……” 说到此处，杨白微微昂首，目中透出傲慢，仿佛高高在下，俯视凌悠。 “原原本本，一字别藏地写出来，交给我。” “当然，我也不会白要你的心得……它，就当做你加入杨派的投名状吧。” 说话间，杨白已然伸出了右手，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在他想来，凌悠就算不认识他杨白，也肯定知道以他兄长，整个公会顶尖的天才——“杨昊”为首的杨派！ 这个本就风光无比的派系，随着杨昊晋入凝真一重，彻底压过其他所有天才抱团组织，成就如日中天之势，即便是上游天才，都有不少渴求加入而不得门路，更不要说凌悠这样的中游！ 所以在杨白眼中，他现在抛出的橄榄枝，珍贵无比！ 凌悠只要不傻，此刻就该知道怎么选择…… “我拒绝。”凌悠摇头，淡道一句。 杨白微微仰脸，高傲道：“聪明的选择，以后你就先在我手下……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本是沉浸在自我喜悦之中，陡闻凌悠这句，杨白下意识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凌悠已经走到一旁，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 却是再没看杨白一眼！ 这一幕只看得杨白一阵发愣，继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 “好……很好！” 杨白到底也算公会里的上游天才，“屈身”招揽已经是极限，被拒绝后断不可能再有什么转圜余地，当即便是冷冷哼了一声。 “我杨派主张，非友即敌。” “你今日拒绝，往后，可千万别后悔！” 因为地点不对，他没有径直出手，但话中冷意，已经清晰表明了态度。 闻得这声冷语威胁，凌悠的表情淡然无比。如果换做那“魔方”觉醒之前，自己或许还会对这个什么杨派的邀请心动一下，但如今？他们还想居高临下以恩赐口吻，用邀请之名，行豪夺之实？ 搞笑呢吧！ “真不知道他们爆棚的优越感究竟哪来的……” 凌悠实在懒得搭理，直接选择了无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闹起来，自己正好嫌武技不够多呢！ 凌悠的这般想法自然不会被杨白知晓，所以他的这副表现，落在对方眼中，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杨白右手徐徐握起，正想再说些什么狠话，一阵踱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顿时让他将话吞了回去，目光再顾不上凌悠，转而炽热地看向前方。 就见一个中年人穿过院落，到达场间。 “见过衣先生。” 众人连忙行礼，任何先前争端，都暂且搁置了下来。 连凌悠，看着这位衣着普通，气质内敛的“衣先生”，目光中，也带了三分好奇。 能让人一夜破境，也能让人走火入魔修为尽废……这个人的指点，究竟有何名堂？ 见众人目光聚焦，衣先生点点头，然后右手像变戏法一样，嗖嗖嗖抛出数张白宣，稳稳当当落到了众人手中。 “这是……” 凌悠一扫白宣上的内容，面色微微一变。 原因无他，只因这张白宣，赫然是一纸契约。 其内容，一是宣誓：如无公会允许，不得泄露这场“指点”的内容！二……则主在“无悔”二字。 契约明言，愿者上钩，听者无悔。即便是听了指点之后，按捺不住自行修炼导致走火入魔，也与公会无关，与这位衣先生无关，而纯粹是个人的选择。 这，有点类似后世手术前的“责任书”，只不过更加正式，一旦签下，以凌悠等人的境界而言，基本无法反悔。 这，应该就是为何那走火入魔的天才，最终只是黯然离场，而没将事情闹大的缘故。 “……寻常玉符，并没有这种说法……难道是此人要讲的东西，很奇异？” 想了想，凌悠细细检查了一遍，没觉有什么言语陷阱，便提笔签下。 就在他署名的刹那，那白宣嗖地一声幻化为一道白光，冲入凌悠的脑门，而后消失无踪。 周围一干人等，也都做完了同样的事。此刻，他们个个流露出兴奋期待的神情，好像已经将机缘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