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活人的禁区

    鹿鸣村终究是老村，该有的古朴气质还是有的。抬头就是高高大大的牌坊，要是没有这要了老命的浓雾，说不定还能看出点衣冠简朴古风存的感觉，远离都市现代化的乡村，符合中国人心内中对归园田居的种种幻想。

    “你小子还真是吃点铁丝拉笊篱，真能编。”杨旭看了眼前面的村子说。实际上大雾连村子也盖的严严实实，基本上除了宽一点的马路以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清明解释：“这就是老板你不懂了吧，进村之前说点这边的好话，本地的土地神就不会为难你了。”

    “封建迷信。”杨旭不以为然。

    沈清明说：“你也是吃这碗饭的人好吧，不要自砸招牌。”

    说起这事杨旭就很心痛：“又没说干一行就要爱一行，我的梦想其实是做一个诗人，诗人你懂吧，李白杜甫，苏轼范仲淹，李贺张若虚，萧伯纳高尔基，这些都是我的偶像，要不是生计所迫，说不定我早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诗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萧伯纳高尔基真的和他们是一行的吗？好像这俩不是中国诗人吧？”沈清明感觉有什么不对。

    杨旭说：“当然是中国诗人了，一个姓萧一个姓高，怎么不是中国人。清明你以后要多读点书，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真不知道陈老是怎么忍住笑的。

    秦夜游一歪头，意思是已经丢人丢到其他事务所去了。

    “咳咳，那个杨所长啊，你看这个鹿鸣村现在怎么就家家关门不开了，连灯火都不点一盏。”陈老这边心说可别继续萧伯纳高尔基的话题了，过一会马克思都得被他改了国籍，“这才五点不到，街上连个孩子都是看不见，和一座空村一样。”

    杨旭说：“这个嘛，多半是因为影月的关系吧，要是我的话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出门。不过这里真的有种久无人烟的感觉，希望只是一种错觉吧。”

    之前的时候有看过鹿鸣村的具体情况，村子里面最大的公共服务机构就是医生就职的卫生所，鉴于这种村子根本不会有旅馆这种东西开业，一行人只好先去找卫生所凑合凑合睡一夜，虽然比不上豪华大床房，起码也能保证不再被迷雾侵扰，顺便希望能从卫生所的工作人员那边问出来一点和医生有关系的情报。

    鹿鸣村也不大，七拐八拐能容易的就找到了乡镇卫生所。比想象中的简陋一些，白漆刷的院墙，更多的是森森寒意。卫生所的正门现在也用铁链紧紧缠住，看来也是入风随俗，提前下班歇业了。

    林生抓住铁门使劲摇了几下，弄出不小的声响。喊道：“有人吗，我们前来借宿一晚。”

    过了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老中医颤颤巍巍的跑了出来，一推眼镜看了他们好半天。说：“你们想要干啥啊？从哪来的？来我们这想干啥啊？”

    沈清明说：“贫僧自东土，呸，我们是从秦城来的，有几个朋友来这里旅游的时候失踪了，为了找他们，我们特意来这边看看情况。”

    “你们的朋友也失踪了？”老中医又在门后研究了他们半天，才肯开门放他们进来，“你们为啥不找警察？”

    “找了，这不是没有用吗。再不说了，也没听说坏人带着女人老人拖家带口的出来坏事吧。”沈清明满脸诚恳，“怎么着？您也这边也有人失踪了吗？”

    老中医长叹一声，边开门边说：“哎，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你们先进来吧，天马上就要黑了。”

    靠着沈清明诚实可靠的面庞，成功的骗开了卫生所的大门。卫生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七个人分三间病房勉强住下。一番洗漱过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老中医把所有房间里面灯全都打开，勉勉强强照亮了小小的卫生所，沈清明站在窗子前面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好像整个鹿鸣村只有这里有呼吸心跳一样，心说这里是个什么破地方啊，这破地方要是没点什么名堂才是真的闹鬼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西陵端着保温杯，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另一扇窗户边上。

    沈清明心不在焉，随口胡说了一句：“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这你也能看见月亮的吗？”西陵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你比月亮稍微亮一点，有了你就能看见月亮了。”这种白烂话沈清明脱口而出。

    西陵笑了：“看来你喜欢探照灯类型的女孩子咯？”

    “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是话唠对吧，不然根本没有聊天的话题。”沈清明说。

    西陵放下保温杯说：“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陵珩。西陵是姓，珩是名字。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於西陵之女，是为嫘祖，西陵就是嫘祖之后的姓。珩是......”

    沈清明来的路上还特意百度过珩这个字：“玉佩上面的装饰，形似磬而小，或上有折角，用于璧环之上，是个好名字。”

    “是你那个面瘫朋友告诉你的吗？”西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