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年深秋】置换北伯
魔都的天空飘落着丝丝小雨,大街小巷迷迷蒙蒙yin浸在潮湿之中。 国王设朝,钟鼓齐鸣,两班文武朝贺。国王带着两眼的朦胧,上得朝来就开始犯迷糊,不一会儿鼾声大作,几只苍蝇在头上打旋。我说:“别打扰国王,国王之所以打瞌睡是为国家cao劳,晚上没睡好,一直在梦中焚人求雨。”众臣子一起拜倒。 国王醒来,众臣子齐呼万岁。国王下令把炮烙刑具推进来。 十六个武士扛着杠子缓缓地抬进一个黄澄澄的铜柱子,铜柱子是新打制的,高约两丈,周围两抱,上面有一条长龙缠绕着。空膛的铜柱还是沉甸甸的,到朝廷正中央,二十多人扯着绳子把它竖起。 武士从上、中、下三层火门往柱膛里加木炭,里面炭火开始熊熊燃烧,然后巨大的扇子扇动起来,把一根铜柱子烧得通红,像西天的火烧云,玲珑剔透,匍匐着的长龙像活了起来,有腾空飞天之势,口里吐着火舌。 火都烧起来了,人还没抓到,好尴尬,我急得来回踱步。我分明听见大丞相比干悄悄问下大夫子牙,这是怎么回事,要烙谁。子牙说,一个假道人。 不知从哪溜进五六只老鼠,争先恐后地窜上了铜柱,蹿到半腰处,滋溜一下子粘在了铜柱上,一缕白烟涌动一下散发了。一股毛rou烧烤的糊焦味悠悠地送到我的鼻孔里,我的口水垂了下来,掉在地上,冥冥之中,我似乎对老鼠情有独钟。 出去逮捕假道人的各路人马纷纷回来报告,没有发现任何行踪。 国王半信半疑地看着摆在庭案上的木剑,“难道土遁了?这个骗子,差点害了梦国妲妃!” 北伯徜徉在大街上,刚刚走到魔都城的猪市口,回头往鹿鹤台方向一瞧,一股股妖气又在宫殿顶上相互怂恿着往天空游弋腾挪,怎么了这是?他带着满腹狐疑来了一个二进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北伯一上台阶,就开始指责,“国王,你被妖气缠身,妖魅被你豢养,你一心贪恋美色,致使江河日下,万众失望。” 我手持木剑走到北伯身旁,北伯惊呆了,木剑对我没有丝毫影响,也许我不是他说的妖魅?事到如今,回想起来,我被推介到魔都的人应该是他北伯啊,你他妈的推介我,现在又来害我,居心何在,难道我现在爆一下粗口就那么应该?这将是市井小人传播的话题,我不管。我看到了他瞳仁中我的美丽,还有他不敢正视我的惶恐,世间的丑你可以任意污辱;世间焉有如此绝色,而世间的绝色你就这样惊惧不成! 我头顶上的妖气变成了清爽的彩虹。苍天啊,你北伯道家的方术不过如此,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也,你的口臭比我的妖气有过之无不及,恶心死我了。我在一旁一阵冷笑,“国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伙子人,正是想用妖魅啊鬼怪啊来滋事,蒙骗国王!” 国王也像我一样开始踱来踱去,炮烙的铜柱暗了又红,红了又暗,已折腾了三次。 北伯还在满嘴里跑马,谁知他没来由话锋一转,不再讲什么妖氛,说:“梦国的东征西伐历史意义早就过时了,天下太平是王道,过多的强调东征西伐容易激怒诸侯各国。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战争让多少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战争让多少年轻的将士曝晒疆场,战争让多少春闺梦里人空悼征战河边骨。你恣意触及西岐和东南的伤痛,不怕影响梦国及周边的亲善,这种惨不忍睹的局面是结束的时候了!” 我急了,“北伯,你到底是梦国的联邦还是西岐的盟友?难道你就不怕得罪梦国?就不怕得罪为了保卫国家安宁,为了保卫子民幸福的国王?真是胆大包天!” 国王更是觉得这么个人有点错乱,疯了吗?于是下令:“炮烙这个祸国殃民的假道人,立即执行,赶紧着!” 北伯却问国王为什么要这样。国王就是这么任性,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了,怎么着?”我情不自禁地大笑,“妲妃因为她的美而妒死大佬,到哪儿去说理!你造谣惑众,无事生非,恶语伤人,死催的。”国王大声疾呼,“把没心没肺、不尊法度的假道人剥掉官服,铁链缠身,拥抱铜柱,炮烙筋骨。”我娇声说道:“大逆不道,恶贯满盈,活该炮烙,死该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