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透心凉

    “姑爷……你能别压在我身上吗？”紫貂略显为难，喉间干涩发颤道。

    韩小磊只觉得右手所握之处有些柔软，登时一惊，脑门冷汗直挂，迅速翻身下来，手指僵得握不拢拳，摊开爪状，两眼紧盯掌心。韩小磊活这么大，这么直接的碰触还是第一次……

    视线余光扫过紫貂，见她两条柳眉似蹙非蹙，下嘴唇微往上爬，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韩小磊不知如何开口，悻悻道：“意外，意外……”

    “紫貂又不敢怪罪姑爷。”紫貂忿忿不平道。

    “紫貂的身子是幻化出来的吧？”韩小磊突然好奇问道。

    只见紫貂肩膀的微微一颤，嘴唇抖个不停，脸色极为难堪，韩小磊方知失言，可这话说出去就跟水泼出去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所以姑爷以为紫貂身子是假的，便可以随便摸得？”她突然一股脑儿爆发开来，杏目圆睁，声音变得异常严厉，与平日里温驯恭顺的婢女模样截然不同，“姑爷若再这般无礼，我一定禀报小姐！”

    韩小磊心中大喊冤屈，堂堂血性男儿，怎么就被当成调戏婢女的下流胚子了，刚想解释，却又怕越描越黑。恐怕此刻沉默是金，还得先等对方怒气平复下来。

    眼下紫貂气急，丢下韩小磊独自前行去了，韩小磊只得快步跟上。

    走不远时，忽见紫貂突然停下脚步，半转过身去，低头垂眉，含泪委屈道：“方才小婢失言，还请姑爷莫要怪罪……”

    韩小磊突然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虽对主仆尊卑这种社会秩序表示可以理解，但仆人的尊严和底线总要保留，分明是自己过错，却为何还要紫貂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别这样，紫貂，你打我骂我我倒是心里痛快，偏偏你这样我承受不起。”韩小磊无奈道。

    “紫貂怎敢打骂姑爷……”紫貂连忙屈膝道。

    韩小磊上前将她扶起，笑道：“那你就听姑爷的话，不准哭，不用道歉。”

    “谢谢姑爷……”紫貂擦干泪花，心中泛起一丝暖流。

    二人又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韩小磊又止不住问道：“紫貂，你为什么做了婢女？”

    “这还用说么？我是妖精，当然是做婢女了。”紫貂倒是一脸疑惑起来，仿佛是在奇怪韩小磊为何问这么浅显易见的问题。

    “我的意思就是，为什么妖精就一定要给妖灵做仆人？”韩小磊把话说的更明白了点。

    “这……”紫貂思绪了一下，又道，“因为妖灵赋予了妖精灵性啊，妖精与妖怪本都是被妖灵所开化的兽类，妖灵传授我们妖法，让我们变化成他们的模样，我们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回报罢了。”

    韩小磊这么一听方知，原来人类以为妖精幻化成人，并非真正按人类为模板，他们幻化的蓝本是妖灵一族，只是灵族和人族外貌相似，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那妖精和妖怪又是什么区别？”他又追问道。

    “最初代的精和怪都是由灵族直接塑造外形，精为家奴，所以模样完全与灵族完全一致，怪则为兵士，保留了部分兽型外貌，后来各自繁衍后代，便成了妖界的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