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拒绝上京
林阳的情况让孔祎一阵头痛。 按照林阳的说法，四书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让他准备好的考校变成了一场笑谈，这结果还真让他挺吃惊。幸亏之前做了准备让他表面上做到不动声色。 只不过之前是害怕林阳的学识太过惊人，自己的表现会让他骄纵，如今林阳果然让他吃惊了，不过现在孔祎心里满是郁闷。 自己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 孔祎现在很想朝天大吼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本来受到林阳作为弟子找到衣钵传人他可是很兴奋的。 从林阳表现出来的资质来说，说是大唐绝有也不为过，他已经准备好回京之后带着他的宝贝徒弟到处招摇，不，是到处拜访一下自己的老友，让他们看看虽然徒弟的数量比不上，但是论质量，他可是完爆他们啊！ 但是，看着林阳显出无辜表情的一张脸，这个计划还没展开已经宣告破产，这实在是让人恼火，纵然是一代大儒，君子的代表，孔祎还是生出将这小子胖揍一顿的念头，简直太可气了！ “夫子！” 林阳诺诺的喊道，看着孔祎没有一丝笑意的脸，林阳在心里默默腹诽，让你这老头多事，若是你听本少爷的话去休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糟糕的情形？害的本少爷也提心吊胆的很尴尬很不好意思，何必呢？ 现在林阳担心的就是这老头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他给踢了，那自己可不干，好不容易遇到个大人物还不得上赶着扒着不放啊！ 眨眨眼睛，林阳努力的将自己装扮成小可怜，试图引起孔祎的同情心，他这么可爱这么萌，你老人家好意思退货么？ “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准备收拾东西，随为师去长安！老夫要重头教导你！” 孔祎说的斩钉截铁，气势满满！怕什么，虽然这小子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只要这份资质在，自己就能够将他教导的更好。想都一个世间罕见的绝世天才就要在自己的教导下绽放光彩，孔祎承认自己有那么点点激动。 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期盼，同样的，作为教书育人的夫子，他更期望自己的学生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自己的学派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望着林阳这还稚嫩的脸庞，孔祎似乎看到个一个伟大的人物崛起！ 看着孔祎一瞬间神情的变化，林阳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尤其是听到他说的一句话，让自己赶紧收拾东西跟他一起去长安！ 林阳有些发懵，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想着拜他为师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个强大的后援，并没有考虑过会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江南离开家，去到大唐的经济与政治的长安求学。 神情有些扭捏，看着兀自处在兴奋中的孔祎，自己这便宜师傅，林阳有些尴尬的开口； “那个，夫子，学生恐怕不能随夫子到长安求学了！学生暂时还不能离开江南！” 呃？ 林阳的话让屋中两人都很是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拒绝上京，而且还很坚定！ 这种情况实在是出乎两人的预料，就李凌薇来说，虽然依然对林阳很是不感冒，甚至听到林阳拒绝的时候还有些高兴有些幸灾乐祸，他这是找嘛找不自在呢！就她这位夫子，虽然看起来很和善很好说话，但是对于学位那可是及其严谨的，十分看不惯那种视学业如儿戏的人！ 如今林阳拒绝了上京求学的要求，就等于是在孔祎心中定下没有出息不思进取的标签，有好戏看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经历怎能做好学问？身为一个男子，却如此留恋家庭的舒适，吃不得苦头，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孔祎的胡子一颤一颤，由于太过生气说话的力度有些大，唾沫正好喷了正对这他坐着的林阳一脸，这真的是很不好的行为！林阳在心中嘶吼。 “夫子！” 林阳打断了孔祎的话，他可不想再被那些水弹击中，而且看他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为了耳膜着想林阳也不得不这么做。 在孔祎的谴责目光下，林阳将自己这么选择的原因告诉他。 现在林家就只有他这么个顶梁柱，他不可能抛弃张氏和弟弟林陌跟着夫子去长安，在没有彻底解决这个家庭的生活状况的时候，他不能离开。 至于他的学业问题，林阳表示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县学生，完全可以回到县学里继续学习，他会参加科举，自然会到长安去，那是再向孔祎请教。 听了林阳的话，孔祎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不时的点点头，对于林阳的选择也表示了理解。 百善孝为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跟随自己上长安后得到的种种好处，心性还是很不错的！只要加以培养，必能成为一代栋梁之才。 让孔祎最终同意他的选择的，是林阳对以后学业的安排，听到他一条条一步步的罗列出自己要走的路，说明他还是很有计划性的。对于暂时不能教导林阳这件事，尽管有些遗憾，但林阳终究还是他的弟子，这点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你就先呆在江南，等以后到长安之后为师会好好考校你的学问！” “是，夫子！” 林阳眼睛眯起，这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这次诗会他还真的来对了。至于孔祎说的以后再考校于他的事情，林阳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己那是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找借口？ 一边的李凌薇这时看着林阳的目光有些异样，毕竟林阳拒绝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能够到长安求学的机会。 对于跟在孔祎身边很长时间的她来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夫子在长安城在天才学子中具备的能量。可以说，如果跟在夫子身边学习，对于林阳的人脉扩展有很大的好处，在官场中，人脉是可是最重要的。 如今林阳却为了家人放弃了这个机会，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是该敬佩他的责任心还是该笑他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