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太是出马仙

    圆爷爷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家人都知道老太的故事，只不过不愿意说罢了，只不过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慢慢都告诉了我。

    我们那儿虽说早年没有具体的信仰，但是最常见的还是偶尔也有几家供着成精的黄鼠狼，在我们那里，叫黄狼子，东北早些年也有供这玩意的，不过人家还是更专业一些，叫黄大仙。

    说起它还要从七十多年前说起，我的男老太与女老太结婚后，生下了外婆。随后女老太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那时候的农村比较保守也很淳朴，男老太没有再重新找个老婆，一个人把外婆拉扯到大。

    女老太回来的时候外婆已经二十多岁了，毕竟是一家人，男老太又是一个地道的老实人，没有责怪，也没人说她什么。她带回来了一副布挂画，很大那种，可以把堂屋的后墙都遮住。据外婆说，女老太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堂屋也不让人进去。家里吃什么都会往堂屋拿一份，但是没有灵位。有一次偷偷从门缝看，只看到她对着空气说话，而且很快就被发现了，被骂了一顿。

    时间过得很快，外婆也在家招了女婿，结婚生子，转眼间，母亲、小姨都七八岁了。有一次母亲在家里做馒头，面桌上面凭空出来了一串小爪印，像猫的，不大。母亲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觉得会弄脏了面，也可能是还小，没有敬畏之心，直接就对着空气骂道：“再跑面桌上乱跑，我提起来把你摔死！”

    很快就听到了回应，可能是那位黄大仙生气了，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个小丫头还要把我摔死，就算是你奶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黄鼠狼毕竟是小心眼的生物，回头把事情告诉我老太，母亲避免不了的被训了一顿，但是她说我们家平平安安的，还是得靠它。

    对于老太说的话，母亲自然是觉得不服气的，不过没多久母亲就改变了想法。

    大概隔了一个多月吧，小姨、二姨、大姨和小舅出去割草，母亲在家里做饭，小姨最先回来。母亲找她说话也不搭话，母亲没在意继续在烧锅(土话，做饭的意思)，那时候，白面是很金贵的东西，家里的主食还是自己种的红薯。到了吃饭点，母亲把刚煮好的红薯拿上桌子，刚出锅很烫的那种。小姨抓起一个红薯就直接吞了一半下去，随后里一咕噜钻到了桌子下面，不过随后没多久又醒了过来。就在众人纷纷问小姨怎么回事的时候，母亲隐约看到了，老太的肩膀上面蹲着一只黄鼠狼，还听到了黄鼠狼说：“要不是我，这小丫头非得被她身上的东西给磨死。”

    醒来的小姨面对众人的问话，显得很茫然，说道：“我只是觉得红薯很甜就想多吃点，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听老太说，小姨在外面割草的时候招惹了游魂，跟着小姨回家了，不过道行没有家仙道行高，被吓跑了。

    后来渐渐地，家人都知道了这位黄鼠狼的存在，也听了老太说在家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曾经救过家人很多次。所以大家后来都对这个高傲的黄鼠狼有了好感和敬畏，孩子们有时候舍不得吃的东西都会拿到堂屋的桌子上。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外婆家的堂屋，那挂浮让我看了之后觉得很害怕，当时小也没有注意那上面是画的什么，隐约记得好像是一些类似四大天王的，青面獠牙的形象，不过挂浮上面有十几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