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chapter25 才不要和你成为好友。 顾衍书小心眼地记着鬼屋的仇,冷着一张脸,点下了取消关注。 他刚才看小视频差点被沈决抓包,手滑点了关注也就算了,这人又是哪儿来的毛病随手回关。 就他这个“殴打你方沈老狗”的用户名,难道还不够表明他和对方完全不是一路人吗? 结果刚刚取消关注,对方就发来了一个“?”。 顾衍书回:? 小沈小顾天生一对:你先关注我的。 殴打你方沈老狗:...... 小沈小顾天生一对:而且我看到我是你除了沈决以外唯一一个关注,我才回关的,所以你怎么能取关呢? 什么逻辑? 难道我一个手滑还要对你负责? 顾衍书觉得对方或多或少沾点脑回路清奇。 但又觉得这人好歹是自己和沈决的粉丝,于是忍住了没拉黑,只是冷漠地关掉了私信对话框。 回到主页面后,看见自己孤零零的关注“1”,觉得确实有些突兀,顺手又关注了几个“你可能感兴趣的博主”,就退出了微博。 打开微信。群聊【同居一家人】。成员列表。 指尖在一个灰色头像附近徘徊,头像下写着几个字母“shen”。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开。 他想问沈决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给沈决发这样的微信。 顾衍书就这样徘徊了一会儿,又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把窗帘拨开一绺小缝,朝外面看去。 树枝草木在黑夜里绰约招摇,映着路灯,显得张牙舞爪,视野尽头空无一人。 顾衍书垂下眼睫,放下了窗帘。 门被敲响。 眼睫倏忽抬起。 传来黄轶南的声音“小书我能进来吗?” 顾衍书的眼睫又垂了下去,打开门。 黄轶南端了杯热牛奶:“聊聊?” 顾衍书接过牛奶,盘腿坐在了茶几边上。 黄轶南岔着腿坐在他对面,抻了个懒腰:“唉,这两天一直在镜头前,都没时间跟你好好说说话。” 这会儿跟拍vj已经下班,室内的摄像头挡住,麦被摘下,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暖和,人总算松懈下来。 “沈决说你怕黑,让我上来陪你。” 顾衍书抱着牛奶杯,眼睑半耷,淡淡道:“别听他瞎说。” 知道顾衍书脸皮薄,黄轶南没和他争,只是问道:“你和沈决微信还没加回来呢?” 顾衍书小口抿着牛奶,没回答。 黄轶南啧了两声:“你们两个幼不幼稚,多大人了,吵个架还跟小学生似的,明明都和好了,还放不下面子道歉?” “没。” “那就是你还在生沈决的气?” “也没。” 顾衍书语气很淡,皮肤薄而白。 眼睑在灯光下呈现出隐隐透明的状态,半耷着,勾着眼尾上挑,显得冷漠薄情。 但黄轶南知道顾衍书其实最容易心软,只是性子太倔,自我保护意识太强,所以自己给自己戴上一层漂亮冰壳。 而这层冰壳只有沈决那种我行我素不要脸的人才能捂化。 于是黄轶南劝道:“你别生老沈气了,他也不容易。当时如果他不跟他爹回去,你说我们现在得是什么样?而且后来他不是回来找过你一次给你解释嘛。” 顾衍书似乎全然不知情,掀起眼皮看向黄轶南:“他回来找过我?” “对啊,你不知道?”黄轶南有些惊讶地挑眉,“就我们搬出宿舍前一天,你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出来,不吃不喝,我们拿你没办法,就把老沈叫回来了。” 说着像是回忆起当天,摇摇头,“不过老沈当时回来的状态也真惨,跟逃难似的。怎么,难道你们没见着面?” 那天沈决回来后,剩下三人觉得需要留下一些空间给他们两个把话说开,就一起出了门,回来后就看见顾衍书红着眼睛收拾东西,以为是谈崩了,没敢问。 谁能想到居然没见上面? 顾衍书握着杯子的指节收紧,语气却平淡得似乎并不在意:“哦,那天我太累了,睡着了,估计没听见他敲门。” 他确实太累了,沈决走后他一个人不习惯,好几天没睡着,但第二天又还要搬家,还要去医院照顾妈妈,他实在没办法,就吃了片药,勉强自己睡着。 他依稀记得那天其实睡得不好,一直翻来覆去梦见沈决,似乎还和沈决吵了几句,但只当是梦,就没在意。 却原来沈决那天回来看过自己,而自己没有给他开门。 怪不得这次他会说,记得把门给我留好就行。 顾衍书的手指几乎快嵌进牛奶杯里。 黄轶南安慰:“没事,这事也不怪你。你一个小孩子出来北漂,日子过得这么孤苦伶仃的,沈决又对你这么好,你把他当亲大哥一样依赖,结果他说走就走,你肯定很受伤。” 黄轶南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顾衍书竟然也无法反驳。 回答得很轻:“南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听到他这句话,黄轶南总算满意,然后挤眉弄眼地朝他招了招手。 顾衍书听话地凑过去。 黄轶南从自己帽子里掏出一叠零钱塞到他手里。 小声道:“我今天听节目组说,你和沈决去游乐园这趟欠了节目组不少钱,后面估计会虐待你们。所以你把这些零钱藏好,实在饿了,就偷偷拿出来买点吃的。放心,不是大数目,不容易被发现,你自己先吃饱了,再考虑要不要给老沈分点,听到没?” 这年头纸币使用已经很少,如果不是录节目,他们身上不可能有纸币,所以这叠零钱,显然是黄轶南专门去兑的。 顾衍书心里一暖:“谢谢南哥。” “谢什么谢,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说完站起身,拍了拍顾衍书的肩,“行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上海,你也早点睡。” 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下下个星期老胡结婚,请柬都发下来了,你和老沈一起去,听见没?” “好。”顾衍书朝黄轶南浅淡一笑。 黄轶南手一挥,走了。 顾衍书低头认认真真把零钱收好,喝完牛奶,洗完杯子。 然后一抬头,发现夜色里灯光所及之处有零碎的白色小屑飞舞。 下雪了。 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沈决回来的时候会带伞吗。 雪很快就大了起来,一片一片,铺天盖地。 顾衍书裹了件外套,撑着伞,出了门。 雪花洋洋洒洒落下,乘着凛冽的寒风,枯败的树枝摇晃出可怕的鬼怪形状,顾衍书埋头走得极快。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门口,一眼看过去,外面空空荡荡,没有车辆行驶而来的痕迹。 顾衍书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脚尖踢着小石粒,紧紧抿着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顾衍书握着伞柄的指节已经冻得发僵,膝盖开始隐隐作痛,每次有车灯从远方打来的时候,顾衍书都会期待地抬起头,等看清车里的人,又淡淡垂下眼眸。 有寒风刮过,冷得厉害,他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门卫问道:“小帅哥,等人吗?” “没。” “这么大的雪,可能回不来了吧,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嗯。谢谢师傅。” 也是,可能雪太大,回不来了吧。 反正沈决这个大骗子,又不是第一次骗人。 顾衍书平静转过身,撑着伞,缓缓往回走。 告诉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扔下了,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身后有人唤了声:“顾衍书。” 他回过头。 停在门口的黑色劳斯莱斯打着车灯破开黑夜,沈决逆着白光,携裹着满身的风雪霜寒,从夜色里走出,闯入他的视野,快步向他走来。 然后那一瞬间,他紧绷了一整晚的心忽然就松了下去,带着失而复得般的侥幸。 原来这次他没有被扔下啊。 顾衍书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微微洇红了眼角。 沈决钻入他的伞下,自然而然接过伞柄,看着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眼角,低声道:“这么冷,你出来干嘛。” “下雪了,随便出来逛逛。”顾衍书把手放回衣兜,答得别扭。 沈决轻笑:“那你还挺有雅兴。要不我再陪你堆个雪人?” 顾衍书恼羞成怒,转身快步往前走。 沈决撑着伞跟在后面,担心天太黑,他摔着,于是使坏地喊了声:“小心!” 顾衍书连忙受惊一样往回一跳,正好跳进沈决预谋已久的怀抱。 沈决压着笑:“怎么这么胆小,不就是去了趟鬼屋吗。幸亏我赶回来了,不然你今天晚上怎么睡......嘶——啊——” 沈决还没笑完,就被顾衍书狠狠踩了一脚,冷冷道:“沈决你无不无聊。” 踩完就戴上羽绒服的大帽子,扔下脚快被踩出一个窟窿的沈决,飞快地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又突然顿足回首,问道:“沈决,你看过梁实秋的散文吗?” 大雪在他身后纷纷扬扬地落下,路灯照出他单薄伶仃的身形,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沈决知道他问得很认真。 微顿的片刻。 顾衍书垂下眼眸,转回身:“算了。” 他放缓了脚步,单薄的身形在风雪里显得脆弱又冷清。 沈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快走几步,用伞替他遮住风雪,然后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 圆圆的,胖胖的,还冒着白白的热气。 一只暖乎乎的烤红薯就这样从价值六位数的大衣里掏了出来,塞到顾衍书跟前:“给你带的。” 顾衍书瞥了一眼:“没兴趣。” “以前每次下雪你不都爱抱着这玩意儿啃吗?” 跟个小仓鼠似的。 “我让司机绕了好大一圈才买到最后一个。” 沈决说得可怜。 顾衍书答得漠然:“谁让你带了。” 十秒后。 沈决:“好吃吗?” “还行。” “甜不甜?” “凑合。” “喂我一口。” “滚。” “我手还肿着呢,你看嘛。” “......” “嗯,还挺甜的,下次再去买。” “......” “顾衍书,你过来点。” “挤。” “我右边肩膀淋湿了。” “......” 顾衍书冷着脸,瓦了一勺红薯递到沈决嘴边,然后往沈决的方向挪了一步。 他觉得沈决还不如别回来了,真烦。 可是烦也有烦的好。 起码走过风雪的时候,谁都不是孤身一人。 还算热闹。 回到房间的时候,沈决先去洗澡。 顾衍书觉得自己头发有点湿,好像落了雪,但也没在意。 等沈决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顾衍书已经在床角蜷成了一小团。 想到今天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晚上还做饭洗碗,又等自己等到深夜,沈决就没舍得闹他,轻手轻脚地在他膝盖处裹了一层毯子,然后就关灯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是被黄轶南的微信震醒的。 铁男:老沈,我走了。你放心,小书我给你劝好了,从今以后你还是他亲哥!下下周老胡婚礼见! 谁他妈要当顾衍书亲哥。 傻逼直男。 沈决无声地扯了一下唇角,顺手把自己认识的一个音乐导演的微信发了过去。 起床活动了一下右手,发现好多了,虽然一使力还是疼,但是基本的日常活动应该没问题。 换好衣服,发现顾衍书还睡得安静,顿时起了坏心,凑过去,想逗一逗,然后就看见顾衍书的眼角泛着点不自然的红晕,微蹙起眉,试了试顾衍书额头的温度。 有点烫。 沈决低声叫着顾衍书。 顾衍书凭着本能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囔道:“头疼。” 一副不想起床的撒娇模样。 沈决硬着心肠把他从自己怀里拔.出来,哄道:“你发烧了,我们起床去医院。” “不想动。”顾衍书又软绵绵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带了些鼻音,裹着点吴侬软语的糯。 小撒娇精。 就是不肯起床。 沈决怎么哄都哄不醒,但是又不敢耽搁,刚准备使用蛮力把顾衍书拎起来扛去医院,顾衍书的手机响了。 是方圆的专属铃声。 于是顾衍书似乎瞬间清醒,费力地撑起身,去够手机,嗓音微哑:“你到了?好,我马上下来。” 挂掉电话,偏头看向沈决,微蹙眉:“你坐我床上干嘛?” 沈决:“......” 他怀疑顾衍书身上有奇怪的开关。 顾衍书一手拨开他,准备换衣服出门,结果刚起身,就踉跄了一下。 沈决扶住他:“你发烧了。” 顾衍书自己试了一下温度,“还好。” 还好个屁。 沈决神色严肃:“现在去医院。” 顾衍书从随身药盒里翻出一片退烧药,咽下:“再说,我要先去彩排。” 沈决看着他:“很急?” “嗯。”顾衍书点头,“很急。” 周六晚上就是《最强舞台》正式录制。 最强舞台作为live类竞演节目,之所以强调舞台,是因为除了要求歌手的现场演唱实力以外,对于台风,舞台呈现效果,舞美创意,等等,都有要求。 最后的打分和投票,也是各方面因素的综合考量。 而今天周四,所有参演嘉宾需要去提前走台,合上舞美和伴舞。 为了避免嘉宾之间曲目和创意的泄露,每个参演嘉宾踩点的时间段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安排得紧凑。 如果顾衍书这里耽误了,后面几个嘉宾团队和群演筹备都会耽误。 顾衍书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换好衣服,冷淡道:“低烧而已,习惯了。” 艺人之所以是高收入行业,就是因为必须得承担相应的辛苦和努力。 沈决心疼顾衍书,但是他尊重顾衍书,因为他了解顾衍书,没有阻止,只是低声道:“那我陪你去。” 顾衍书微蹙起眉。 “不然我不放心。” 顾衍书头昏沉得厉害,浑身泛着酸软,也懒得和沈决争。 等两人一起从小区出来,再一起坐上车的时候,方圆呆滞了。 顾衍书懒恹恹往座椅里一缩,闭上眼,不说话。 沈决对上方圆惊恐的眼神,冷淡解释:“顾衍书发烧了。彩排完直接去医院。已经挂了号。” “......哦。” “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没了。” “那就开车。” “......行。”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方圆有了一种见到老板娘后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涉及节目保密问题,沈决不好让顾衍书为难,于是到了果空tv大楼后,没有跟上去,只是嘱咐了方圆几句,然后在车里等顾衍书。 方圆带着顾衍书一进大楼,就看见大厅里丁云和陈冉正坐在沙发上和负责导演在笑着交谈什么。 看见顾衍书的时候,陈冉脸上划过一丝不安的局促,低下了脑袋。 还知道心虚,看来还要点脸。 相比之下,丁云显然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 看见顾衍书,笑得自然又爽利:“哟,小书这么早就来啦?怎么看着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啦?” 方圆觉得丁云就不配和顾衍书说话,笑得客气:“没,我家小书就是吃不胖晒不黑的体质。所以皮肤太白人太瘦有时候也不好,就是上镜好看而已。” 天生易胖体质,顿顿吃草还会时不时水肿的陈冉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而顾衍书全程淡漠,没有给出一点神色,径直路过大厅,进了演播室。 负责导演连忙迎上:“顾老师来了?诶,是不是生病了?” “还好。”顾衍书答得温和疏离,“有些低烧。” 大概是昨天晚上淋了雪又吹了冷风感冒了,除了低烧,嗓子也有些哑。 负责导演关切道:“没事吧?要不今天的彩排就随便过过。” “没事,彩排还是正常彩排,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解决。”顾衍书态度平静坚决。 为了保证每一次演出的效果,哪怕是彩排的时候,都要保持最佳状态,然后让这种状态成为一种惯性,是顾衍书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习惯。 负责导演多少有些耳闻,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开始讲起舞美的流程和走位。 顾衍书记得很快,对这次的舞台设计和群演也感到很满意。 他这次演唱的曲目《imprison》是他年底即将发行的数字mini专辑中的第二首。 这张mini专辑一共有三首。 《fall(坠入)》《imprison(监.禁)》《destroy(摧毁)》,是他自己全权负责制作的三部曲。 而之所以选择《imprison》,并且改编成更适合live的版本,一是为了提前打歌,二是因为这首歌和他惯来的曲风人设反差最大。 很多男团或者女团出身的爱豆歌曲,都是热血,积极向上,或者是甜宠温暖的情歌。 对于这些曲目,顾衍书都保持正面看法,也唱过不少这样的歌。 但是如果想真正转型为一个创作型的歌手,那摆脱只有粉丝才会买单的男团偶像风格是必然的道路。 所以顾衍书想尝试一下更前卫的音乐元素,更多变的能和国际接轨的作曲风格,可能会小众,可能接受度不够高,但是他更需要的是看看在专业领域内能得到业内人士怎样的评价。 毕竟如果一个爱豆在听过太多粉丝一边倒的夸赞和吹捧后,很容易失去对自己真实水平的判断。 而他出道七年,走到今天,并不只是想一直在舒适区里当一个合格的爱豆而已。 他想拥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资格,去做他想做的人,做他想做的事。 顾衍书站上舞台。 即使穿着最简单的常服,即使全素颜,即使带着病容。但是他站上舞台灯光打下的那一瞬,气场骤然全开,所有衣着华美的伴舞都被压了下去。 每一个走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和镜头互动的表情,每一个音符,都拿捏到恰到好处。 方圆和编导作为音乐外行,已经觉得完美得不行的时候,顾衍书依然只是淡淡扔下两个字:“再来。” 而每一次的确也比前一次好,尽管他们没看出究竟是哪里变了,可是就是觉得好。 这种清醒的自省能力让人咋舌。 负责导演突然觉得之前制片人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居然会同意让陈冉换顾衍书,这是一个等级的吗? 这和用人造水晶换钻石有什么区别? 而节目组精心打造的铁笼第数不清多少次把顾衍书锁起来的时候,顾衍书终于微喘着气下了舞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编导们和方圆把头摇成拨浪鼓,竖起大拇指:“绝了。” 群舞们的编排,舞美上王座和铁笼的概念,都和顾衍书这首歌特别搭,而且顾衍书完全能够驾驭,根本不会出现喧宾夺主的情况。 完美。 听到评价,回头又看了一遍监视器,顾衍书终于微微松懈下来。 又唱又跳,一个小时,额角已经泛出薄汗。 而失去了舞台灯光的掩护,方圆这才发现顾衍书的面容已经苍白到可怕,嘴唇全然失去血色。 立马想起沈决的叮嘱,拧了一瓶葡萄糖递给顾衍书,然后飞快地擦干净他的汗,往背心贴上暖宝宝,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带着他出了演播厅。 出门的时候正好和陈冉擦肩而过。 原来下一个彩排的就是陈冉。 但不是说好嘉宾之间的彩排互相保密吗?陈冉来这么早在外面等着导演组难道不管? 方圆心里留了个神。 坐上车,沈决看着顾衍书的面色,蹙起眉:“怎么比之前还严重了?” 顾衍书淡淡道:“还好。” 好个屁,嗓子都快从小奶音哑成老烟嗓了。 沈决睨了方圆一眼。 方圆腿一软,全交代了:“排练了七遍,唱了七次三段高音。” 等于自己之前交代的能少使力就少使力全都白说了。 沈决看向顾衍书,微挑眉,打算要个解释。 叛徒。 顾衍书缩进座椅,不想理方圆。 顺带垂下眼睑,连沈决也不想理。 他本来整个人就比常人苍白消瘦些,这会儿生了病,白得更厉害,身上那股有些强势的冷漠消散了许多,看上去就像张漂亮的小纸片。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心疼生气还只能哄着。 “节目组那边的舞美还满意吗?” 沈决想说,不满意的话,他可以出钱弄个好的,反正他们又不差钱。 顾衍书却只是点头:“挺好。” 话音刚落,方圆手机响了。 接起:“喂,陈导?” 漫长的沉默后,方圆挂掉电话,回过头,神色严肃:“小书,陈导说拆舞台的时候工人失误,我们的道具全毁了,还有两个伴舞受了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