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2)
慢,生活中充斥着考试学习与作业。 如果不是那天遇见陈玉珊,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 那天下课,葛菲跟王奕然结伴去上厕所,在楼道碰到陈玉珊,陈玉珊跟孙倩倩形影不离,两人边走边说话。 “我听小文说苏子扬明年也去美国。”说话的是孙倩倩。 “小文不是回去了吗?” “过年回来的时候说的。” 葛菲跟王奕然走前面,脚步停下来,陈玉珊和孙倩倩走到了两人旁边,扭头跟她俩打了一个招呼。 陈玉珊笑了笑,继续跟孙倩倩说话,“我就说他怎么以前上课老睡觉,原来是打算高二直接去美帝啊。” 王奕然发现葛菲脸色有些不对劲儿,问她,“肚子疼?” 葛菲摇头,苏子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她以前吃的止疼片,每次她来大姨妈的时候都带着,嘴上说着吃药不好,但是看她痛经又心疼。 她说:“我不想去上厕所了。” 葛菲迫不及待想要问问苏子扬,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她要经过一些传话筒而知道这些,为什么苏子扬在明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开还能理所当然地对她说一些承诺。 葛菲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到足球场的时候她才冷静下来,她想一会儿要怎么跟苏子扬说,她觉得她应该信任苏子扬,而不是信任一个没有深交过的人。 葛菲在足球场边站了一会儿,苏子扬就扔了球跑过来,春天刚过,还有一些寒意,他穿一条黑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个白色的短袖,头发被汗打湿了,居高临下地笑着看葛菲,“饭吃了吗?” 葛菲盯了他一会儿,苏子扬说:“怎么了?” 葛菲往旁边走,苏子扬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到足球场后面的小树林,苏子扬看旁边没人,上前抱了抱她,葛菲嫌弃地说:“臭。” 苏子扬把她放开,问道:“说吧,怎么了?” “你要去美国?”葛菲问他。 苏子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说话。 葛菲往后退了一步,“听说哦,美国的女生都是胸大腿长身材好哦。” 苏子扬沉默,葛菲继续道:“我听她们说你是高二就去是吗?” 她说着说着有些不受控制,声音发抖,“你妈妈是想让你以后留在美国吗?” “出国只是以前说过的事情,我跟我妈说过不去了,”苏子扬伸手把她抱住,亲了亲她颤抖的眼皮,“她们说的,她们是谁?” “什么是不去了?是现在不去,还是以后也不去了?” “以后也不去。” 葛菲听到苏子扬的保证,心放到了肚子里。虽然一些人总是说,轻易说出口的话,往往最不靠谱,但她就是相信苏子扬,她甚至给苏子扬找理由,一开始不告诉她是因为怕她想的多。 她仰起头,说:“你周测的物理卷子一会儿借我一下。” “你哪道题做错了?晚自习我跟王奕然换个位置。” “不要,我不要跟你坐一起,”葛菲说,“我答应了王奕然帮她带饭,你要吃什么吗,还是二楼那家酱饼?” 苏子扬说:“我跟你一块去。” 晚上苏子扬回家,他妈妈还没回来,家里的冰箱里有几瓶橘子汽水,他拿一瓶出来,放到桌上,等瓶子摸起来不太凉了才拿起来喝了,音乐频道在播放南拳妈妈的《橘子汽水》。 ——我站在教室门口的小角落,偷偷看着你可爱的笑容。 他想起葛菲,觉得有些应景,拿出手机把这首歌下载了,他下午跟葛菲吃了食堂二楼的砂锅,回来的时候听班里人说有人曾经在那个窗口吃出过一个小青蛙。 苏子扬插了根吸管进去,汽水很冲,他差点儿流出眼泪来。突然有人把门推开,说:“什么事急急忙忙非要今天说?” 他妈妈杨明新换了鞋跟苏子扬在客厅坐下,苏子扬说:“妈,我说过不想去美国。” “这句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不是说了推迟到高三去吗,反正得高中过去,学校的话也一直在看,你英语最近有好好学吗?” “没有,”苏子扬如实说,“我不去美国,也不会好好学英语,高二不去,高三不去,以后也不去。” 杨明新叹了口气,“我听你姥姥说你谈恋爱了,是附中的同学吗?现在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但别因为女生影响你以后的事情,学生时代的爱情最珍贵也最经不起考验,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那个女生家里人要求她出国,她会为了你不去吗?” 苏子扬想说她家里人不会让她出国的,可仔细想了想,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葛菲会怎么做呢,葛菲会告诉他,然后让他等她,她肯定以为两个人还是会在一起的。 可他可以这样吗,也许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思想和观念早已经不同了,他至少要在那边上完大学和硕士,甚至博士,这么多年的时间有太多的不确定,他突然很害怕,害怕他到时候连葛菲的样子都忘了,她可能还傻傻地等他,害怕有一个男生在她身边对她好,她忘了他。 他有太多害怕和太多担忧,杨明新说他太幼稚,可他现在就是这样想的,他突然想去把晚上那道物理题跟葛菲再讨论一遍,想看她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我这个方法是错的”,想看她上课时不得不戴着眼镜傻的可爱的样子。 “我不会去的,妈妈,”苏子扬说,“我现在想去一趟姥姥家,想吃焦姨烙的饼。” 杨明新揉揉眉心,说:“我去睡了。” 苏子扬骑车出门,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悠,迷迷糊糊就骑到了附中门口,看门的大爷问他干什么,他说他把手机落在教室里了,进去取一趟。 他骑着车到了葛菲的宿舍楼下,他知道哪一间是葛菲的宿舍,宿舍已经熄灯了,屋内一片黑暗,他在想,她睡着了吗。 他给葛菲打电话,想问她在干什么。 过了好久,葛菲接了,回复他:“洗完脚啦,刚给王奕然压着她坐仰卧起坐呢,”她有些开心,“我知道我那道题哪里错了,我没看清是相对静止。” 苏子扬笑了,她压根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以后别人说我怎么怎么样你就直接来问我,像今天这样。” 葛菲沉默了,苏子扬猜她是在点头。 “嗯,你现在在家吗?又是一个人?短信说明天会下雨,你记着带伞。” “好,”苏子扬说,“晚安。” 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口,真切地听到葛菲的声音,觉得心踏实了。 跟杨明新这次不欢而散的谈判,苏子扬说清了自己的意思,他管杨明新怎么说,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人生也是他自己过的,并不需要任何人安排。 隔天一早,苏子扬在校门口碰见陈玉珊,破天荒地对着她笑了笑,陈玉珊有些受宠若惊地上前跟他打招呼。 苏子扬穿着雨衣骑在车上,说道:“我记着你以前最讨厌在背后挑拨是非的人。” 陈玉珊的笑容一僵,苏子扬踩一脚脚蹬,走远了,只留下溅起的水花和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O(∩_∩)O ☆、33 五月份的时候小文从美国回来了,只待两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那天下午苏子扬跟葛菲在市图书馆看书,外面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小文给苏子扬打电话过来,说包了一个狂欢的小别墅,找一群人聚一聚。 苏子扬不想过去,他知道小文跟陈玉珊关系好,聚会的人里八成就有陈玉珊,还有小文那群不知道从哪认识的朋友,当初他跟那群人也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遇见了还能自来熟地说上两句话,现在却是想到就觉得烦。小文喜欢在外面说他这个表哥,小时候逢年过节也老是喜欢缠着他玩。 苏子扬说了不去,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儿,小文电话又打过来了,“哎呀哥!我都给同学说了你今天要过来的,你不来我面子往哪儿搁啊,我今天还生日呐。我知道你跟陈玉珊分手了,这回我就没叫她,你过来嘛,你不过来我打电话让姑姑给你说。” 苏子扬没说话,跟葛菲两个人站在图书馆外面,他把葛菲往阴凉处拉了一下。 小文的声音很大,葛菲说:“要不你去吧,我坐车回家。” 小文似乎听见葛菲说话,有些兴奋地说:“是不是新嫂子哈哈哈?哥你跟你同学一起来嘛!” 苏子扬看了眼葛菲,葛菲点了点头,他说:“好吧。” 除了苏子扬的姥姥和“小姨”,葛菲还没见过苏子扬的家人,她有点儿紧张,问苏子扬要不要给小文带个生日礼物,苏子扬说不用。葛菲觉得不带礼物不礼貌,况且是她第一次见人家,还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她问苏子扬小文喜欢什么。 “不清楚,不过她老念叨一个男子组合。” 市图书馆后面有条街道,路的两旁都是小饰品店和文具店。葛菲跟苏子扬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一个小文喜欢的组合的写真集。 葛菲特意挑了一个包装纸让老板包起来,还塞了张生日快乐的贺卡在里面,她的字写得秀气,苏子扬在一旁说:“回头礼物送给她了,贺卡我拿回去。” 葛菲笑了笑,“你要喜欢,回头我给你写一百张……谢谢老板。” 秋水苑坐落在郊区,是个别墅群,这几年刚建成的,业主不多,固定住户更不多,做的都是日租的生意,别墅里各种设备应有尽有,是聚会的好去处。 苏子扬跟葛菲倒了好几辆车才过来,一下车就看到小文在小区门口站着。 小文长得很好看,苏子扬家人似乎都是一种长相,张扬、明媚。两人刚走过去,小文就笑着上前挽着苏子扬的胳膊道:“哥,你终于来了,我在这儿等特别久了,腿疼死了。” 葛菲站在一旁,苏子扬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开,说:“这是我同学,葛菲。” 葛菲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小文,笑着说:“生日快乐。” 小文接过礼物,“谢谢。”继续对苏子扬道:“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吃火锅,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菜嘛,刚才买食材的时候我都没让他们买。” 小文喋喋不休地说话,苏子扬脚步放慢了走到葛菲旁边,牵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葛菲仰头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小文往两个人牵着的手看了一眼,砸吧着嘴巴笑着道:“怪不得不理我了。” 别墅里人很乱,有躺沙发上拿手机玩的,也有席地而坐打牌的,透明玻璃围成的厨房里人挤人。葛菲跟苏子扬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看过来,接着有人说了一句:“杨文钦你哥来啦!” 葛菲把自己的手从苏子扬的手中抽出来,苏子扬朝看他的人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有几个人看着苏子扬跟葛菲的方向窃窃私语,还有过来拉着他俩一起去打牌的。 苏子扬看葛菲一眼,葛菲摇了摇头,他说:“不好意思,不去。” 别墅一共三层,小文的朋友各层都有,来的人很多,苏子扬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他感觉很无聊,想拉着葛菲走,葛菲觉得现在走不太合适,语重心长地给他说:“小文给她同学说了你今天来肯定是希望你多待一会儿的,她不是明天就走了吗?” “好吧,那不走。”苏子扬说。 过了一会儿小文过来让两个人上二楼去玩儿桌游,苏子扬跟葛菲上去后发现屋里都是女生,他找了个借口去旁边跟男生打台球去了。 葛菲进去跟屋里的女生打了个招呼,她原本以为她的人群恐惧症已经好了,可是面对这么多人,却还是有些紧张。可能是苏子扬不在,她坐在那儿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文坐在她旁边,跟她说话,“你跟我哥哥是高中同学?” 葛菲点了点头。 她们在玩儿桌游,葛菲没玩过,也没人给她介绍规则,她看的云里雾里,勉强跟着旁边的女生来。 有个女生输了,屋里有把吉他,那女生说给大家谈一首歌听,她的指法很好看,歌也好听,小文在一旁问葛菲家住哪里,跟她哥哥是怎么在一起的,看她看那女生弹吉他,还问她小时候有没有学过什么乐器,或者给大家跳一个舞。 葛菲老老实实回答着小文提出的每个问题,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苏子扬趴在台球桌上,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噙笑,球一杆入洞。 葛菲猛地站起来,“你们玩儿吧,我不太会,我出去上厕所。”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刚转了个弯,就听到里面的谈话。 刚刚弹吉他的女生说:“她真是你哥女朋友?” “对啊,我都不知道我哥看上她哪一点,之前跟陈玉珊好好的。” “陈玉珊?附中校花?” “嗯……”小文说,“我哥估计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换个口味,肉的吃多了也换素的吃嘛!” “她不是还送了你那个组合的写真吗?”有人问。 “呀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她买的那是什么嘛,没有官方授权的盗版,我刚看见她穿的鞋鞋底都破了,我哥就不能扶个贫。好啦好啦不说了,你快快快,这轮咱们真心话大冒险!” 屋里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她的耳朵里,葛菲靠墙站着,从楼梯上能看到一楼的男生正在玩儿室内高尔夫,窝在沙发上的拿着苹果手机,还有明目张胆的男女朋友坐在一起亲亲热热。 她愣了会儿神,就感觉有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是那张熟悉的脸。 苏子扬说:“跟他们玩的不好吗?” “没有,”葛菲矢口否认,“刚刚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回A市了,让我现在回去。” “你不想待了,咱们就回去吧。”苏子扬说。 葛菲笑了笑,连忙道:“是我有事又不是你有事,你看这儿什么玩儿的东西都有,晚上还要吃火锅,其实我也特别想吃火锅,你就留着替我吃嘛。我记着来时候坐的车呢,实在没有车了我打车回去也行。” 她转过头,“二楼是没有厕所吗?我去一楼。” “菲菲!”苏子扬低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拽着她的手不放,“你怎么了?” 葛菲摇了摇头,“我肚子疼。” 她能说什么,能说自己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差距不仅是家庭,还有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对待事情的态度吗?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小文的话迁怒苏子扬,可看着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露出的手表,她不知道说什么,也许在某些场合,苏子扬和他那些她没见过的朋友也是那样说像她这样的人的。 可能是这么长时间在学校和周围人还有两个人的独处给了她错觉,她怎么会觉得苏子扬的家里人会喜欢她。 她抬起头,说:“之前是你妈妈让你去美国的吗?” 苏子扬撇了撇头,说:“怎么又提这事,小文说什么了吗?” “没有,”葛菲说,“我想回家。” “好吧,回家就回家,我跟你一起,把你送到家我再过来,好不好?” 葛菲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上周周测排名还下降了,我回去要看书,还要誊错题本。” 苏子扬说:“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想起来了。”葛菲说。 就是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太沉溺于和苏子扬谈恋爱,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苏子扬跟小文说了自己陪葛菲先走,过会儿再过来,小文把两个人送到小区门口,笑着撒娇,“哥哥对你可真好,我羡慕死了!” 葛菲没搭理她,转身往车站走,小文朝着葛菲的方向努了努嘴,“哥,你怎么人家了?脾气还挺大的嘛!” 葛菲在车站处等车,低头看了看脚上穿的鞋,鞋底后面有点儿磨破。赵雅莉说让葛青回头给她买一双赶紧把这双换了,她把钱给葛青。葛菲一直没去她姑姑家,她觉得这鞋还能穿,是鞋底磨破了又不是鞋面,她现在打算,她就算把鞋面磨破了也不换。 她往旁边看一眼,没看见苏子扬过来,下一秒,突然有人在后面抱住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 苏子扬在她的耳朵上辗转厮磨了一会儿,似乎不满足,沿着她的脖子一路下去,急促的呼吸传到她的耳朵里。 葛菲扭了扭脖子,苏子扬抱她更紧了,“我今天不应该把你带过来的,小文就是个傻逼,没教养,自以为是,被惯坏了,她是不是给你难堪了?我们以后不见她了好不好,反正她明天就回美国了,以后可能移民,离得远着呢。我送你回去,一会儿不过来了,我那儿有孙峻涛在外面补课的资料,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我在你小区对面的菜市场那儿等你,”他笑了笑,“省的跟上次那样,碰见你妈,我总不能说给李凡送学习资料来。” 葛菲眼泪啪嗒掉下来,苏子扬感觉自己手背被什么打湿了,他手忙脚乱地放开葛菲,把她转过来,看见葛菲哭了,低头亲她的眼睛,“那我让王奕然给你捎过去。” “刚刚小文问我家是哪的,还问我爸妈是干什么的,问我小时候学过跳舞没有,说我给她买的写真是盗版,还说我穿的鞋破,说你看上我是因为吃肉吃多了想换口味,”葛菲低着头,继续说,“你跟他们在打台球,我看见有一个女生跟你戴的表是一样的。” 夜色渐浓,郊区连个鬼影都没有,何况车影。苏子扬看着葛菲单薄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像是天上那轮毛月亮,“委屈了就说,憋着多难受。那个写真说我跟你一起给她看的,谁知道那是正版还是盗版,你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小时候受过什么样的教育,家庭环境怎么样,跟别人都没有关系。” 他忍不住亲了亲葛菲的发顶,“哪怕是我爸妈都问你,你都有权利不回答他们,你不喜欢回答谁就不回答。” “鞋底破了吗?”他蹲下身,“磨脚吗?我都没有发现,明天你有时间吗,我陪你去买鞋。” 葛菲把脚收回来,摇了摇头,“破了一点儿,看不出来,我不打算换,还能穿,我觉得挺好看的。” “对,是挺好看的,不换就不换。”苏子扬站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他突然把手上戴的手表摘下来,随手往远处一扔,“还有手表,你看它不舒服咱就不让它出现了。” “你疯啦!”葛菲忙朝着苏子扬扔手表的方向跑过去,苏子扬也跟过去,葛菲眯着眼睛在地上乱摸,小声念叨着,“肯定很贵。” 苏子扬说:“你开心最重要。” “苏子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那种,”葛菲摸到了手表,站起身来。 苏子扬问,“像什么?” “古代的昏君,”葛菲借着月光看了看表,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摔坏,一分价钱一分货,”她看了眼苏子扬,“戴着吧,以后别乱摔了。” 葛菲告诉苏子扬她刚刚说赵雅莉让她回去是赌气的话,苏子扬说他现在不想看见小文,不回去,葛菲问他,“那我回学校?” 苏子扬看了眼刚戴到手上的表,“现在宿舍早关门了。” “那我回李叔叔那儿。” “不行,”苏子扬不假思索地拒绝,“你跟李凡孤男寡女我不放心。” “你有病,李凡是我哥哥。” “那也不行,异性都不行,”苏子扬突然低下头,抵着葛菲的额头,道:“我家里今天没人。” 作者有话要说:→_→ 本文无小三,男女主之间无超过一周的误会。 刚才存稿的时候手残点成发表了TAT 固定更新时间依旧是八点半! ☆、34 “阿嚏!” 葛菲跟苏子扬都感冒了,从车上下来时突然毫无征兆一场大雨,两个人紧赶慢赶跑上来也都淋成了落汤鸡。 苏子扬拿毛巾过来给葛菲擦头发,他自己喷嚏也是打个不停。屋里常年没人,装修却很温馨,葛菲四周看了看,问他,“你平时一个人在家,吃饭怎么办?你爸妈呢,经常不回来吗?” 葛菲问他家里的人的事,苏子扬并不介意多告诉她一些。 他包着葛菲的头揉了揉,又拿毛巾过来擦自己的头发,“我平时都是在学校吃啊,你不跟我一起吃饭当然不知道,”他说着说着带了点儿埋怨,“你经常跟王奕然坐一起吃饭,饭堂碰到我都是扭头就走的。” “我爸爸一般忙吧,只是快到毕业季,他带了毕设,去了新校区那边方便给学生指导,妈妈倒是很忙,我周末有时候会去姥姥家。我家其实是H省的,但是大伯和爸爸都在这边,爷爷奶奶退休在家,逢年过节会过去。” 他把毛巾扔到沙发上,“我倒水给你,家里有板蓝根,等下冲了你喝了。” 苏子扬取杯子倒水,装作不在意地将茶几下面的几张国外大学的宣传册放进了抽屉里。 葛菲让苏子扬也喝一杯,她头又开始发晕,似乎是重感冒的前兆。 “你说,明早我要是起不来怎么办?”她偏头看苏子扬一眼。 “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明天周天,只要赶晚自习前去学校就可以。” “苏子扬,”葛菲叫了他一声,“我想吃冰棍。” “不可以,”苏子扬说,“你怎么喜欢什么就狠着劲儿要吃,都感冒了,你还要不要好了?” 葛菲瘪了瘪嘴,苏子扬心软了,说:“等感冒好了再吃好不好?” 葛菲点头,他又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葛菲摇头,苏子扬靠在沙发背上揽住葛菲的肩膀,道:“快把剩下这一点儿喝了,又不苦。” 葛菲喝了药,苏子扬去洗澡间放水出来叫她去洗个澡,葛菲死活不同意。 她觉得在室内还有另一个人的情况下洗澡是很别扭的事情。之前回李叔叔那儿,李凡在家她都不洗澡,她摇头说:“我不洗。” “不洗感冒会更严重的,洗澡间是我卧室独立的,里面没有我爸妈的东西。” 一想到里面都是苏子扬的东西,葛菲更加不乐意了,就像是突然闯入别人的禁地,她没有安全感,她猛然意识到她到苏子扬家里来的这件事情有多么疯狂,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盯着苏子扬只是摇头。 “那你换一身衣服,湿答答的穿身上多难受啊,我的衣服虽然大,你肯定可以穿上。” “不,”葛菲突然说,“我今晚睡沙发。” 苏子扬坐过来,葛菲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话刚到嘴边,忘了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动你,你晚上睡床上,二楼有客房,你要是害怕就住我卧室,我睡旁边的小书房。” 葛菲看着苏子扬说话,语气仿佛回到了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怕苏子扬伤心,“我认床,到陌生人家里紧张。” 苏子扬听出葛菲这是在跟他解释,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是陌生人吗?” “快进去洗澡吧,衣服就穿咱夏天的校服可以吗?” 葛菲还是坚持不在苏子扬家里洗澡,只答应他换身干衣服。 苏子扬由着她,给她取了一条T恤和一条裤子,自顾自进了卫生间。 葛菲换了衣服,袖子长裤腿长,她把袖子和裤腿挽了好几圈,在苏子扬卧室乱转。 上次苏子扬腿受伤她来过,可是那时候并没有仔细瞧,就连看苏子扬都是躲着的。 苏子扬的床头放着一个相册,她好奇打开,第一页就看见了他们爬山的那张四人合照,照片上的她特别傻,她忘了那天两个人说了什么,她表情呆呆的,王奕然正在瞪孙峻涛。 葛菲忍不住笑出来,再翻了一页,她看见苏子扬似乎是让洗照片的师傅把那张照片截了图,上面只有她跟苏子扬两个人,背后是刚升起的太阳,光芒万丈。 浴室的水声不大不小地传进葛菲的耳朵里,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苏子扬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帮我把床上我取出来的衣服拿过来。” 葛菲看了眼床上的衣服,这回倒是没有令人尴尬的东西,估计苏子扬是习惯着只带了换洗的内衣裤进去了,怕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她尴尬。 她拿了衣服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苏子扬从里面开了门,探出头来,从葛菲手里接过衣服,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笑着凑过来亲了一下。 葛菲脸上一下沾满了水,她皱了皱眉头,说:“你快点儿,我一会儿要洗脸。” “进来一起洗?”苏子扬突然笑着逗她, 葛菲说:“不要脸。” 葛菲坐在苏子扬的床边,翻他的相册,相册里有苏子扬从小到大的照片,他小时候长得很可爱。有一张弹钢琴的,似乎是在初中,葛菲没想到苏子扬还会弹钢琴。她在相册里还看到了苏子扬的妈妈和爸爸,都长得好看,还有好几张苏子扬跟一个男人的合照,她住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在地方新闻上经常见这个男人,想来就是苏子扬的大伯。 翻到后面,是苏子扬刚生下不久的百天照片,照片上他光着屁股,还有一张坐着的,小弟弟露出来。 葛菲突然把相册合上,觉得脸发烧,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都变成了刚刚看到的苏子扬,还有他小时候肉肉的如莲藕一样的胳膊腿还有最后那张。 葛菲睁开眼睛,突然啪嗒一声,有人关了灯。 她转过头,刚要喊苏子扬,苏子扬已经坐到了她后面,两只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头发上的水滴在她脖子上,呼吸粗重温热。 苏子扬圈着葛菲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他轻轻舔着葛菲耳朵后的敏感区域,葛菲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像是奶猫叫。 她的声音像是一剂催化剂刺激了苏子扬,苏子扬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顺着她的耳朵往下,舔到她的脖颈上,葛菲仰起头来,喊了声:“苏子扬……” 她叫苏子扬的名字,声音出来却变了调,苏子扬听到从葛菲口中出来的自己名字,不受控制地将葛菲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葛菲跨坐在他的腿上,苏子扬吻她的嘴唇,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与浅尝辄止,粗暴而又用力。 窗外的雨哗啦啦下个不停,苏子扬觉得自己发烧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热的,他快要爆炸了,他跟葛菲在一起半年多,每时每刻都想跟她待在一起,想抱抱她,亲亲她,揉一揉她。他任由自己紧紧箍着葛菲,在黑暗中亲她的眼睛,亲她的嘴巴,她的锁骨,她的耳朵,暗夜将一切感觉都放大,他忍不住把手停在了葛菲的胸前。 葛菲跨坐在苏子扬腿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她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大腿根,苏子扬的手突然放到了她胸前,她的脑袋轰然炸开,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可以……”她小声说。 她身上没有力气,软趴趴的,苏子扬却停下了动作,声音粗哑地抵着她的额头,还在喘气,“吓着了?” 葛菲摇了摇头,窗帘拉开着,城市的霓虹让她得以看见苏子扬的眼睛,他的眼光灼热,额头上满是汗。 她又点了点头,说:“等以后,以后可以。长大了可以。” 苏子扬开心地笑了,他不是因为那句“可以”开心,而是那句“以后”,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想要跟他有以后,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鲜花。 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 葛菲脸上发热。她看了看床头,说:“要不你别走了吧?” 苏子扬愣了一下,说:“那我睡地上。” “不行,”葛菲摇头,“你也感冒了,睡地上明早起来感冒更严重了。” 苏子扬不敢相信葛菲说的是那个意思,于他而言,跟葛菲躺在一张床上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他取了床被子过来,又拿了一个枕头,两个人并排躺着,能听见对方的呼吸,窗帘拉上了,小小的空间里只余两个心意相通的人,苏子扬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拉住葛菲的手,攥了攥,他轻声说道:“晚安。” 屋内的两人进入了梦乡,沉沉地睡过去。楼下的陈玉珊却不愿意相信,她那会儿看见苏子扬跟葛菲一起进了门,直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出来。 葛菲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是苏子扬叫她起床吃饭,她起床洗漱,关门换了自己的衣服,出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油条豆浆和豆腐脑。 豆腐脑旁边有一盘炒糊的西红柿鸡蛋,是苏子扬试手的失败之作,葛菲吃油条,想起自己昨晚和苏子扬睡在一张床上,脸不自觉就红了。 苏子扬问她,“想起什么了?” 葛菲摇头,撕了一块油条放到嘴里,刚嚼了两口,赵雅莉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赵雅莉问她在哪儿,说是爷爷感冒突然咳血,现在进医院了,现在只葛青在那儿。 葛菲借口说在学校,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就要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