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及时抢种
..说起来，冯检压力还是很大的，面对着哨所三百七十口人，暂时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人们靠着上山时自带的一点粮食勉强度日。 自己手上也没有任何积累，山寨许大统领任命自己为己哨小旗官，将这近四百口子交给自己，可是山寨没有给己哨任何扶持帮助，胡大刀说山寨会对己哨伤亡者进行抚恤，至今也没见着落，现在看来指望外来帮助并不可靠，困难还要靠己哨自己解决。 己哨将近四百人口，携带的口粮绝对不够维持到来年粮食收获，现在像胡宝才这样的人家已经无米下锅等待救济，这是冯检先要解决的问题。 冯检自己解决不了，便去求胡大刀帮助，冯检的想法是先从戊哨借一些粮食度日，等己哨自己粮食收获加倍归还。 胡大刀有些歉意，将己哨扔给冯检不管不问，真是难为他了，但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许大统领的意思，看看冯检面己哨这个乱摊子如何应对。 己哨这几日的动静许大统领和自己都看在眼里，恐怕葫芦岩其余几位头领也在关注己哨和冯检。 胡大刀听冯检要借些粮食帮助己哨贫困人家度日，亲热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来，大哥也要找你来，你们己哨伤亡人员抚恤下来了，死者其家人可以领取山寨粮一石，伤者其家人可以领取山寨粮五斗。” 见到冯检长出了一口气，便继续道：“山寨许大统领了解新近上山的庄户人家的困境，因而规定，第一年上山的庄户人家可按家庭成员数量无偿支取部分山寨粮度日，最多支取一石，你回去做好统计然后去山寨支取。” 冯检几日来紧绷的神经忽的松弛下来，不是山寨不管己哨的死活，而是怨自己没有及时申请救助，现在己哨每户庄户人可免费支取一部分粮食度日，冯检有信心，来年粮食收获，己哨庄户人家再也不会为吃饭愁。 土地和粮食这是庄户人的活命根本，接下来必须尽快垦出己哨自有田地并且种上冬小麦，这时节正是越冬小麦播种的时节。 另外己哨庄户人家自有的农具、牲畜也比较缺乏，冯检借机向胡大刀提出山寨能不能给解决一些农具、牲畜。 胡大刀直言不讳道：“农具、牲畜等在葫芦岩山寨也是紧缺物资，这方面要冯检自己想办法，不过，胡大刀说戊哨这几日结束冬小麦播种之后，可以借一些农具牲畜给己哨使用，前提是己哨要及时垦出荒地，才能播种冬小麦。 可以说，安顿下来的己哨最紧迫的事情莫过于垦田了，冯检匆匆辞别胡大刀回到己哨安排垦荒种田事宜。 只要顺利垦荒种上粮食，让人们有了盼头，顺利度过这段困难时期的，冯检便算是在葫芦岩站稳脚跟。 俗话说：“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二十四节气中白露时间在农历八月初三或初四，寒露时间在农历九月初四或初五，秋分时间为农历八月十九或二十。 现在时节是八月上旬，已经快到了冬小麦耕种时节。也就是说，秋分时节是种植冬小麦的最佳时节，到寒露时节种植就有点迟了。 现在离秋分时节还有**天，冯检和己哨垦荒队员必须要在**天时间内垦出荒田并种上冬小麦，听起来难度有点大。 如若山坡荒地能在**天之内开垦出来，并及时播种上冬小麦，来年己哨就不必担心的粮食问题。如果不能在这**天之内开垦田地，错过冬小麦播种良机，葫芦岩山寨不会无休止的救济，来年己哨的生存状况将成为很大的问题。 崇祯三年八月初三一大早，冯检带领着己哨五个小队的劳力，来到山寨划归给己哨的开荒地，众人仔细察看着眼前这起起伏伏的荒坡。 荒坡上面长满密密麻麻的荆棘和野草野花，许多野蜂儿“嗡嗡嗡”来回穿梭停留在野花上，各种毛虫在荆棘枝条上慢慢爬行，地上还有许多半埋在土壤里大大小小的石块。 这时**荒种田一切都靠人力肩挑手抬，劳动效率非常低下，要在这片荒土上开垦出良田，看看就让人头大。 但是困难再大也得开垦，怎样才能在有限的几天里完成开荒播种，冯检与五位小队长皱着眉思索。 三小队队长张大来建议将五个小队分开，一个小队负责开垦一块区域，硬规定各自小队必须在农历八月十九日之前垦荒结束，完不成的小队来年扣除田地收获。 另外几位小队长都是庄户人出身，意识到及时播种冬小麦对己哨的重要性，因而点头赞同赵守刚的提议。五小队队长赵守刚张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嘴巴。 冯检绞尽脑汁回想后世农民开荒种田都的手段，无奈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也难怪，无论后世今生他都是普通一个农民，脑子里声色犬马有一些，至于如何开垦荒地也许父辈有些经验，他可没经历过垦荒种地的年代。 要说最有垦荒经验的还是己哨的老庄户人，许多有垦荒经验的老农主动提出自己的垦荒经验。 冯检根据他们的提议做了准备，例如，尽量多准备耕牛铁锹铁锨独轮车等生产工具，保证每一个垦荒队员人手一件垦荒工具，如果工具不足则轮流使用工具，一天十二个时辰歇人不歇工具；每天的饭食饮水等都专门派人送到田间地头，垦荒的劳力就近就食休息，以节省时间用于垦荒。 垦田第一天结束，近三百人垦只出十多亩地，己哨庄户人都会算账，三百人的一年所需的粮食，起码需要开垦三百亩荒地并及时播种才能保证不挨饿，葫芦岩山寨划给己哨这片区域开垦出三百亩田地不成问题，可是按今日的开垦度，肯定耽误今年冬小麦播种！ 晚间，冯检再次召集五位队长还有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庄户人商议怎么有效提高垦荒度。 有的老农建议，八月十九之前能垦出多少亩田地便种植多少亩冬小麦，总好过错过种植的最佳时节，等到来年开春可以在垦好的土地上种植别的粮食作物。 冯检皱眉思索，实在没有别的快垦荒途径就只好等待开春再种植了！ 五队小队长赵守刚是唯一一位识字的，他见在座众人都不说话，便对冯检道：“咳，冯小旗，小人到是想到一个省力办法，说不定能加快垦荒的度。” 冯检目视赵守刚，这几天接触感觉这家伙头脑比较灵活，遇事也愿意思考解决办法。 冯检鼓励道：“有办法赶紧说出来，要能解决眼前的难题，赵兄弟就是我们己哨的大功臣！” “咳，小人觉得垦田的时间主要浪费在根除并且运送地里的荆棘野草土里的石块等杂物，根除清理杂物还比较简单，难办的是如何快的将杂物清理出去。”赵守刚直接抓住问题关键说的很干脆。 “这种情形垦荒人都遇到过，不过像咱们己哨这般争抢时间播种越冬粮食却不多见。小人认为各个小队划定的垦荒区域不变，每个小队需要抽调两个人手专门组成田地杂物运输队，依据地势可以制作一些辘轳架设在荒地上，由杂物运输队使用运送田地里的杂物，有了辘轳杂物运送度便会大大加快。” 冯检没听明白，皱眉问道：“你说抽调人手成立专门的杂物运送队可以理解，可是辘轳不是专门架在水井上提水用的吗，俺们开荒种地怎么用？” 赵守刚耐心解释道：“辘轳可不光用在水井提水用，咱们现在肯荒之处完全可以架设辘轳运送地里清出的杂物。比如，在即将开垦的荒地里预先搭上一个粗木搭成的木架子，木架中间用铁条固定住一个滑轮，而后在山坡下同样搭建一个木架子，同样固定上一个滑轮，然后将荒地和坡下木架子上的滑轮用麻绳连接起来，麻绳一端绑上筐子，里面装上垦田清理出的荆棘碎石等，随着滑轮转动，筐子便向地势低矮之处移动，很快便可轻松到达坡底，待坡底有人讲筐子里杂物清空，荒地上有人再次拉动麻绳，空出的筐子便随着滑轮的转动回到荒地里，如此往复，地里的杂物很快便会清空。” 冯检恍然大悟，点头赞叹道：“赵兄弟高明，明日开始各小队便照此调整。” 冯检听明白了，这在后世广泛应用的滑轮啊，不由对赵守刚刮目相看，“这是赵兄弟自己琢磨出来的，真是了不起啊！” 赵守刚涨红着脸道：“小人哪有这么大本事，这是我们村中私塾先生教的。” 一旁第三小队长张大来兴奋道：“哈哈，赵队长提出的办法我也略微知道一点，滑车运输碎石荆棘杂草最少可以节省一半人力，这样算来开垦荒地至少可以加快一半度！” 是呀，赵队长你提出的办法为咱们解决了大难题啊！”其余众人也都听明白了，纷纷出口附和。 赵守刚脸色涨的更红了，他呐呐道：“咳，我就出了一个主意，不值得大家这样夸奖。” 冯检神情明显放松起来：“哈哈，你出的点子真的很及时啊，有了辘轳，己哨八月十九日之前就有可能垦出这片荒田并且种植完成冬小麦。” 赵守刚的点子一下子将困扰众人的难听解决了，冯检心情变好，笑着对众人道：“大伙儿都应该如赵守刚一般积极为己哨展建言献策，己哨的展要靠众人群策群力来完成，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另外几位队长心情跟着放松下来，他们都是实打实的庄户人，高兴了就笑，不高兴的就站大街上骂人，现在赵守刚出了解决问题的好主意，几个人自然咧嘴高兴地不得了。 此情此景让冯检暗自松了一口气，“呵呵，开局不错！” 辘轳的运用大大加快了垦荒的时间，经过十多天的开垦，己哨范围内三百多亩荒地被清理出来，紧接着套上耕牛进行田地深耕，将地表一层起到肥土作用的腐叶草灰翻耕到土地下面，并且顺利播种冬小麦，顺便将山间溪水引入田间灌溉一番。 对己哨近四百人来说，众人齐心协力，至关重要的的难关终于迈过去了！ 冯检将三百亩冬小麦划分为五片，由五个小队各自分片管理，规定来年那个小队小麦收成好，己哨会将多余的收成奖励给该小队，由小队所有成员平均分配多余的收益。 冯检的举措相当管用，一些老庄户人每日便围着田地转悠，随时清除田间杂草，及时提醒各自小队灌溉麦地，期盼着麦苗早日芽出土。 哨里老庄户人说，虽是新垦之地，但是由于地力充足，也不缺水分，来年只要不是特别干旱小麦丰收已成定局！ 垦荒顺利使得己哨老少三百多口心情松弛下来，麦地有那些老农自的看护就行，生产耕种小队似乎无事可干。 冯检了解到山寨其他哨所也基本忙完秋收，地里只剩下一些霜降前后收获的白菜萝卜等待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