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门 第三话 成全
李贤听着楚云的话，他的双目也在渐渐明朗起来，思绪更是飘向了远方。 遥想当年，二十余岁的自己已能统召帝国杰出的学者们注释晦涩难懂的《后汉书》，更是在人生中的三次监国中得到了自己父皇的肯定与百官的拥戴。 风光一时，无人能及，亦是皇子中的佼佼者。 岂知一朝更替，昔日之风不在，最后也成了’最是无情帝王家’的牺牲者。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丘神绩的到来，摧毁了一切，自己也被逼得自尽。 至于始作俑者，复生后的李贤以一尸身游遍天下，亦是听到了坊间传闻自己如今的现状乃是武则天的授意。 “正值二十九，呵呵……”，李贤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的苦涩。 “什么二十九？”，楚云蹙眉看向那具渐渐恢复生rou的尸体，脸色也是一阵的煞白，可更多的是想到若能窥探其中的原理，那自己他日真的能回到自己所在的时代里，是否也能帮到他人呢？ 可这个想法，在下一刻就立马否决了。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违背自然，终遭灾祸。 “我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岁。”，李贤睁开了双目，本是如腐rou的眼睛已是如正常人一般，其目光亦是闪烁着一种悲怨。 楚云一看这眼神，立马扭身一旁，扬起额头来看向一旁：“可别这么看我，二十九岁的生命是很短暂没错，可人啊！就是这样子！有些人纵使活到百岁亦是无名之辈，有些人也许只有那么几年的璀璨，可却是流芳千古。当然啦！也有些人，好比……战争铁蹄下的军士，你能说他们一生无所作为吗？不能吧？至少为了保卫国土上阵杀敌，可谁又能记得起他们来呢？” 说话间，楚云亦是在密室中来回踱步着，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为了寻找这法阵与自己所知的有何不同之处。 “想来，你若是武则天的儿子，又死得那么早，那么生前应该是一位可有所为的皇子。”，楚云想起电视上的武则天是什么狠辣的角色，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的人：“估摸着也是怕你能为李唐再度开创盛况吧！” 李贤听到此处，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可脸上却无表情，可双目再也无法离开这言谈举止十分迥异之人。 楚云又接着说道：“可既然你死了，又活了，至于中间相隔多少年我是不知道，可你也应该看到了很多了吧？武则天做皇帝有什么不好的吗？除了军事领域差点，其他的有何不好吗？比起你老爹来，又有什么地方比不了的呢？又看看你们……”，楚云也是忍不住笑了笑，眉毛微微一挑，颇为挑衅之意地看向李贤，笑而不语，静候其问。 李贤听到这里，聪慧过人的自己也是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但见李贤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楚云：“但说无、妨……” “好！”，楚云连拍数下手掌后，才负手而立：“若你们兄弟有武则天那手段，能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吗？你们若接手，就能保证能比她做得更好吗？反正……”，楚云眸中一闪精光，嘴角勾勒出一丝魅笑：“既定事实，你又有何等能力能改变呢？她当皇帝，是对还是错，可非你们现在所能判定对错与否。这天下，又不是你们李姓的天下，谁规定了天下就该姓李呢？” “你——”，李贤听到最后那一句话后，也是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可却无力反驳。 “慢——”，周庆天的声音在出口响起。 楚云这刚刚看到法阵的破绽，想亲手毁了这法阵，周庆天却在此刻出现了。 周庆天也是一狠角色，见自己的手被楚云捏得骨碎成末，也是二话不说拿起同门师兄弟的刀就这么一砍，自费了手臂，并辅以药物与心法止血。 李贤在看到周庆天满身是血，这右手也断了，忍不住担忧起来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子？”，可这话刚出，便把目光看向了楚云，楚云连忙摇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可没有砍了他的手，也就是让他的骨碎成粉末而已！”，可双目却注视了一会儿周庆天那断掉了手臂之处，微微皱起了双目来：居然有灵体存在？ “什么？”，李贤一听这话当下就气得直接想起身站起来。 周庆天见状，连忙举手阻止了这撑手欲起来的李贤：“殿下——” 双目交汇之下，李贤看懂了周庆天的神情，亦是想起了之前周庆天的话来。 “化腐rou为生rou，若未大成，不可起身出阵。”，周庆天对自己说完这话后就出了门面对访客去了。 想到此事，李贤又恨恨地坐了下来，不敢再多作其他，可是目光却很是狠辣地看向楚云，冷哼道：“这跟砍了他的手，有何区别？” “对啊！是没什么区别！”，楚云拱了拱手，也不想多作解释，只是最后又补了一句：“沾满血腥之手，留之有何用呢？” 楚云踏出的脚步这时也因李贤的目光，缩了回来。 “看来……”，楚云将目光投向周庆天，啧嘴道：“一副拥有帝王之气跟千万军士之气的尸体，现在又将北部鬼界之气吸纳入身体，辅以这法阵……” “我实在是看不懂，这么多杂乱之气，到底是如何让这具腐烂的尸体……”，楚云故意作出捂住鼻口姿态以示臭不可闻之意，继续说道：“化腐rou为生rou的呢？” 面对楚云的傲慢，李贤觉得很是气愤，可又无从说起，只是一双目光盯着桌子上的一炷香，心中想着：赶紧烧快点啊！ 当然这些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楚云的双目，只是他也在等着一个机会，那便是他彻底化腐rou为生rou之刻，强行打碎这不该存在于天地间的气。 楚云心想间，故作不解之色地看向周庆天，可心里却在乐呵着：想耗时间，那我就给你呗。 周庆天看到楚云这副困惑不解之色，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说道：“我鬼道的秘法，你这等无知小辈，岂会知道呢？” “行啦，别磨蹭了。你是想入轮回呢？还是就此魂飞魄散呢？”，楚云双目闪烁着坚决之色。 李贤跟周庆天一看，此人究竟是何人呢？ “你不能杀我，我方才就说了，我身上有帝王之气，我若有事，天下必定大乱！”，李贤满脸不屑地看向楚云。 可楚云只是拱了拱手，道：“天下曾几何时有过安定呢？那也是你李家的一道气运罢了，现在是武周，而非李唐！” “你莫要欺人太甚！”，周庆天在听了这番话后，脸色也是一阵通红。 “武周吗？”，李贤重重地叹了一口。 “殿下——”，周庆天看到李贤已有放弃之心，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楚云，但见他抱拳道：“李唐气数未尽，您怎可放弃呢？” 周庆天自然是知晓李贤并未放弃李唐的江山，可方才楚云的话，仿佛是给了李贤最后一击致命的打击一般，令李贤也不再吸收来自鬼界的阴气。这法阵最大灵活之处，正是需要以阵中之人的心愿相辅相成。若阵中之人无此心愿，那可真是断绝了所有的希望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岂能就此放弃呢？ “周庆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帮助我，可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李贤看向了楚云，而后又看向了周庆天，继续说道：“你很像一个人！” “我长着一张大众脸，像谁也不奇怪！”，楚云拱了拱手，可左目余光却是偷瞄了一眼那香，发现这香也竟与李贤心意相通，此刻虽然燃着，可却未燃烧丝毫：还真是奇怪了！难道说…… 李贤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吧！”，李贤也是忽然地想起了那间母后不让他人踏入的密室中，墙壁上的一幅画，不正是眼前之人，还能有谁吗？ “行啦！”，楚云直接踏入了法阵中，径直走向了李贤。 可周庆天也在这个时候强行拦在了跟前，以一掌之力击退了楚云的前行，愣是让楚云倒退了几步。这不由得让楚云心中的一个想法更加笃定了几分！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圆满你吧！”，楚云右手一伸，成爪状，厉声喝道：“来——” 语音刚落，周庆天就感觉身体好像受到了吸力一般被吸引了过去，不，更加像一双无形之手将自己拽在了手心中，他有些惊恐地喊道：“怎么回事——” “行啦！我不过……如你所愿罢了！”，楚云嘴角勾勒出一道笑意，手一抬，直接将周庆天抬至天花顶上，随着手来回转着圈，周庆天的身体也是如此在天花顶上来回摩擦着，下一刻只听见周庆天发出了凄惨的痛苦之声，嘴也因为从骨头处传来的痛苦之感而微微张开，口水亦是嗒嗒地流了下来，可那双目通红的眼球却死死地盯着案台上的那柱香。 楚云当然也是注意到了，香开始烧了。 李贤此刻所思无非就是想尽快让自己彻底活过来，到时候自己拥有的这股庞大的气息，还真不信捏不死眼前之人了。 可楚云哪会这么便宜让他成功呢？ 故作挑衅地看向李贤：“你最好保持这个状态，否则……”，只见楚云的手这一刻也在渐渐地由爪状向拳头靠拢的姿态，这一个微秒的动作也让周庆天的身体也开始扭曲了起来，仿佛这双无形之手就要将其活生生地捏爆了。 但见周庆天的面孔此刻也极度地扭曲着，血也自从七孔中流了出来，只是那血的颜色，黑如墨汁，并散发出一股恶臭。 整个密室传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嘶吼之声，直至院外。 听着这如野兽的咆哮声，鬼道众人也不敢再踏进去了。一个个地互看着彼此，谁也不敢再朝前一步。这个声音虽若野兽，可还是能听得出是周庆天的声音。 他都如此了，自己进去又能怎么样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蓝光在人群中乍现。 众人将目光投向那道光芒之处，发现来人是一名女子，纷纷都皱起了眉头。 有心细之人，立马就拔剑喊道：“是蜀山的！” “什么！”，有人一听是蜀山的立马炸了：“他奶奶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来了就别想走了！” 来人除了赵慕雪，又能有何人呢？ 赵慕雪看着这一群凶神恶煞之徒，脸色也是苍白了些许：“鬼道的？” “哎哟……还是…一位长得如此标致的美人儿啊！”，一位满脸络腮胡须，背上亦扛着一把重刀的男子，迈着八字步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可目光却十分的猥琐盯着赵慕雪那傲人的胸脯。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赵慕雪不由得想起了楚云，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呢？只见她的眉毛一皱，怒道：“找死！” 语音刚落，一道蓝光乍现直接朝着那人劈了过去。可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肩上的重刀提手一挡，一道黑气乍现，与蓝光就这’哐当’一声，二人直接对峙了起来。 “还是位如此烈性女子啊！老子喜欢，做我女人如何？”，那名男子手上一用劲直接将湛卢剑挡开了去，可当他看到自己重刀上的裂口后，也是心中大骇：乖乖个咚滴咚，还真是跟这婆娘一样烈的剑啊！ “你那是什么剑？”，那男子双目不怀好意地看向赵慕雪的剑。 “湛卢剑！”，赵慕雪挥了挥剑，将湛卢剑收回了剑鞘中，双目冷冷地看着那男子手上的那把重刀，颇为嘲讽地说道：“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你——”，那男子在听到了湛卢剑的时候，心中也是咯噔了一声，倒退了一步：“这么好的一柄神兵在你身上，还真是可惜！”，可那目光依旧还是不死心地在赵慕雪那曼妙的身段上来由游离着，可更多的是注视着赵慕雪背后的那柄湛卢剑。 “我说凌桐跟这婆娘有啥好聊的啊！难道你又起了色心不成？不怕被周师弟知道？”，一位挨在他身旁的女修者，颇为不满地看着赵慕雪，可看着赵慕雪那绝美的容颜，也是不由得地默下了眼神来，而后才推了一把凌桐说道：“还不将她拿下，鬼道与蜀山从来就是不两立的！” “秦梅，看你说的……”，凌桐看向那北苑，冷哼了一声：“他还能不能出得来还是一回事呢？” 此话一出，赵慕雪也注意到那咆哮之声，眉头也微皱道：“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可别乱泼什么脏水！”，秦梅有些怨恨地看着赵慕雪，冷哼道：“我们鬼道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不过是在渡人罢了！” “渡人？”，赵慕雪有些狐疑地看向凌桐，然后有所的戒备地将手握在了剑柄上，只因周围的人也在一步步地朝着她走来，各个神情也是不怀好意。 现蜀山派与鬼道，曾是一脉，只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 多少个岁月累积下来的门派执念，如今还真是让自己一次性给遇上了不成？ 看着这些人，不乏有已到知道境界者，看来鬼道并非是如世间传闻那样，人才凋零。 “还真是让师父说中了！”，赵慕雪冷扫了众人一眼：“若胆敢再朝前一步，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倒不至于，我们也不过只想回到门派之中，只要你……”，凌桐又一次看向了湛卢剑，心里那个痒痒啊，可这湛卢剑岂是寻常之剑，那可是蜀山的镇派神兵之一，而眼前之人居然能拥有，想来不是寻常之人啊！ “蜀山掌门是你什么人？”，凌桐举手示意了众人别再朝前靠过去。 这时候有人就不满凌桐这表现，立马喊道：“管他什么人呢？鬼道与蜀山势不两立，想拿下这娘们再说！” “哎哟我的天哥啊！那可是湛卢剑，湛卢剑啊！你仔细想想？”，凌桐立马朝那人苦笑道，还时不时地使着拙劣的眼色。 这被唤作天哥的人，姓曹名天冢，喜欢被人喊作天哥，可也就凌桐一人肯喊。 在听到凌桐的话后，他这时才细细品味了起来，立马心中一个咯噔：“我滴妈呀！”，一声惊叹之后，只见那人朝着赵慕雪鞠了一躬，可嘴角满是笑意地说道：“这位美女……哦不对，这位蜀山走狗……也不对……” “哎哟我的天哥啊！你可别再说了！”，凌桐那个心中泪奔到了极点。 “那又怎样！管他的呢？反正两派早就势同水火，该怎么滴就怎么滴！师弟们，给我拿下这人！”，只见曹天冢手中的剑’噌’的一声发出龙鸣之声便要朝赵慕雪劈过去。 赵慕雪自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拔剑欲还之。 可俩人还没打起来就听到一声暴喝声：“我看、你们谁敢——” 此声一出，一股无形的震慑力，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痛不欲生之色又不能站起身来，只能一副憋屈的模样互看彼此。 除了一脸呆愣的赵慕雪还在细想怎么回事，便看到北苑里炸出一道天光来。 此音，正是楚云所出。 “这小子是要逆天啊！”，水麒麟这时候也是在压制了自己的道行后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萧楼。 “你没进去？”，赵慕雪看了一眼水麒麟，还有身后萧楼，冷哼道：“是你啊！萧楼！”，赵慕雪拱了拱手，也不多作他言。 萧楼也是颇为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才说道：“好久不见！” “给我挺直腰板子来，蜀山怎么滴，有什么大不了的！”，水麒麟颇为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萧楼，吓得萧楼连忙挺直了腰板。 虽说这水麒麟不再过问瀛洲仙门山的事务，可是看到自己的徒孙这么不争气的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出，叹息道：“回头把太清经默写一百遍！” 此言一出，萧楼心里也是苦闷一声，可嘴上还是重声道：“是——”，不敢有任何抱怨之声。 水麒麟这时又看向那被压制得喘不过气的鬼道众人后，又看向了那道天光，冷眼瞟向赵慕雪：“我这你这个女娃娃，还不过去？还真是想让楚云把这‘帝王之气’给灭了？” “你是说他会冒天下之大不为？”，赵慕雪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水麒麟只是点了点头，想起了楚云的来处，那可是没有什么帝王的时代，他哪会管你呢？对于历史的走向，楚云也深知，看楚云这个架势，确实是有要灭了这邪祟的想法，想来这‘人’并不能影响历史的轨迹。 赵慕雪得到肯定之后，也是赶忙朝着北苑跑了过去。 可当她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楚云一手抓着扭曲得不成人形的男子，鲜血也是撒了一地。至于那座看似朴素无华实则富丽至极的房屋早就天光乍现，片瓦不存了。 “楚云——你在干嘛？”，赵慕雪隔着老远，喊道。 楚云看着赵慕雪，心里那个苦笑不得：若非感觉到你有危难，我才懒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呢？ 原来，楚云正要逼迫李贤加速化腐rou为生rou的速度，正拿周庆天一点点的刺激着李贤。可在感觉到赵慕雪的气息被人包围后，其中不乏有赵慕雪目前境界所不能及之人存在，且在多数。 也就这么着，心急之下，只好使用了一下叔叔教给自己的一种震慑众人的法决，岂知没能把握住，一下就搞出如今这样子的情况来。 “要你管，你好好管好你自己吧！”，楚云有些孤傲地回道。 赵慕雪一听，有些窒息之感，自也是冷哼了一声，可随后她便注意到那滚滚尘土中的一道影子，还有那渐渐散去光芒的诡异的法阵。 片刻过后，只见一位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的男子从里面走了才胡来，且此人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皇者之气，又夹着两股匪夷所思的气息。 “雍王李贤！”，赵慕雪警惕地看向李贤。 “你认识本王？”，李贤看着自己这身新生的rou体，颇为满意地笑道：“很好！看来本王还是余威尚存啊！” “喂——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楚云随手一扔，将那早就分辨不出是何物的周庆天扔至李贤跟前：“差不多就得了！” “你什么意思？”，李贤有些不解地看向楚云，又看着那快要死去的周庆天，脸色也是因为愤怒而爆红，青筋鼓鼓而起。 “周庆天，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会为你雪耻的！”，李贤傲然一笑，目光锁定在楚云的身上：“原来你叫楚云！” “周庆天，让我再来帮帮你吧！”，还不等李贤反应过来，凌空的楚云指尖朝着李贤这么一指，一道白光乍现，李贤整个人就直接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贤整个人都傻眼了，目光在楚云与周庆天游离着：“你说你在帮周庆天？” “我说你傻不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楚云冷笑道，然后朝着那血rou模糊的周庆天继续说道：“鬼道，果真是灵体强悍啊！” “那是自然——”，那血rou模糊的周庆天此刻突然燃烧起来一团火焰，身体也在这一刻瞬间燃烧成灰烬。 从火焰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虚实交错的身影来，这人不是周庆天，还能是谁呢？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周庆天仰视着楚云，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狐疑之色：“你为何要帮我呢？” “谁说我在帮你了，我只是很…简…单…的想要彻底毁灭他人希望罢了！”，楚云的目光中闪烁出一抹红光，手亦是握得咯咯作响。 “狂妄！可别作茧自缚，再来后悔可来不及了！”，周庆天冷笑一声过后，而后也看向那一脸愣怔的李贤，抱拳道：“殿下，那就请你——”，周庆天的目光露出一道凶狠的目光，咧嘴道：“满足草民这小小的愿望吧！” “什么？”，李贤在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的怀疑与侥幸在此刻一一得到了验证，并且一一粉碎。 怀疑的是周庆天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虽然故事很是让人感动，可一方面也因为自己本就心存侥幸心理，是否真如周庆天所诉说的那般呢？ 这一刻，一切都完了。 可好不容易化腐rou为生rou的自己又岂肯就此放弃呢？ 他想挣脱楚云对自己的束缚，可是发现无论是帝王之气，还是万千士兵之气，还是那股磅礴无比的鬼气也无法冲破这道对自己的束缚法力，越是挣扎只会被束缚得越紧。 他的脸色开始慌张了起来，此时他的视线锁定在了远处赵慕雪，投去了祈求的目光，连忙喊道：“我已经复活了，不是邪祟了，救我！姑娘！” 还没等赵慕雪反应过来呢？ 这时，周庆天就哈哈大笑道：“晚了——夺——舍——”，他的脸上此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似计划得逞的模样，身影化作了一道黑影直接没入了李贤的身体，在这道黑影没入的瞬间，李贤的目光也渐渐失去了光彩，此刻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想起了一名了老者的话，余音已听不清，只有他一人知道：“人生一世梦幻真，不如醉眼看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