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边的野花采不起

    方天楚回到车里，才发动了引擎，突然就想起自己的ipad好像还落在店里。

    “烦躁！”

    一个ipad丢了就算了，但里面还有重要信息，她心中火气喷涌，一把捶了下喇叭，在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里大响了一声，保安闻声而来。

    “这位女士，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天楚戴上墨镜，拉开车门，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离开，始终看都没看那保安一眼。

    快到店门口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猛地站住，心脏陡然一跳—他怎么在这里？

    她看到白悟能正在前台付款，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接着，两人走到门口，白悟能对那女人说了一句什么，女人瞬间变了脸，然后激动地说了句话，白悟能沉默着，女人举起手就要扇去却被白悟能抓住。

    女人哭着离开。

    “啧啧，辣手摧花。没想到白法医你是这样子的。”

    白悟能望着某个方向，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下，眼神忽然变得柔软，嘴角微微上扬，认真地打字。

    方天楚怔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白法医。

    当初她未婚夫去世的时候，他是负责检查她未婚夫尸体的法医，他们几乎没有接触，她只见过他。

    那时的他一直很冷淡，不爱说话，浅色的眸子在医院惨白的灯下空如死寂。

    唯一一次也是最激烈的接触是在他反对火化她未婚夫的尸体，并坚信她未婚夫不是意外死亡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争执，她歇斯底里，他话不多却态度强硬。

    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失去未婚夫的女人，多么可怜，他竟然怀疑她是杀人凶手。

    她当时看着他的眼睛，以为眸子那样清冷的男人，心应该就是冷的吧。

    但没想到，她现在竟看到这样的他。

    方天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站在路边，低头玩着手机。

    那女孩很普通，头上扎着两个小鬏儿，侧脸还看得出有双下巴，整个脸粉粉的肉肉的很可爱，但她实在是胖了不止一点。

    她今天穿的是粉白的连衣裙，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型hellokitty。

    这只巨型hellokitty就是刚刚拒绝了她邀请的朱小八。

    方天楚微眯了眯眼，边摘下墨镜边向白悟能走去。

    “白法医。”

    白悟能看到方天楚，微蹙了蹙眉，淡淡地看着她。

    “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白悟能嗯了声，又看向朱小八的方向，脸色突然变差。

    方天楚看去，发现高庄竟出现在了朱小八身边，两人有说有笑，还一起走了。

    这兔崽子刚刚明明是跟她说有事先走的，原来是去找朱小八！她眸光一凛，她最恨有人隐瞒她什么。

    但方天楚现在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她现在对眼前这个人更感兴趣。

    “白法医，朱小八跟你是什么关系？”

    白悟能显然一愣，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然后离开。

    方天楚也不介意，优雅地戴上了墨镜，走进店里。

    刚刚那家餐厅在朱小八平时运动的公园附近，所以听高庄说要谈谈，她就把高庄带到了这里。

    “这个公园很老了吧？这门都锈了。”高庄看着红锈斑驳的大铁门吐槽道。

    朱小八点点头：“对啊，这公园的年龄跟我爸的年龄差不多。”

    “你很喜欢这里？”

    “嗯，我每天都会来这里跑步……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里？”

    “你一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高庄忍不住捏了捏朱小八头上的鬏儿，“看起来就像一团棉花糖一样。”

    朱小八笑着躲开：“呀，别玩，很容易散的。”

    “你刚刚说你天天来这里跑步？”

    朱小八以为他的意思是常常来跑步都还这么胖，她有些尴尬：“也就前不久开始的。”

    高庄想起前不久她举着菜刀的霸气宣言—“高庄，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不由有点尴尬。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高庄主动打破沉默：“你都自己来跑步吗？”

    “不是，跟……我朋友一起。”

    “哦。”

    “对了，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就是方姐跟你谈的那件事。”

    “签约的事情？”

    “嗯，你为什么拒绝？”

    看朱小八沉默，高庄又说：“是因为方姐吗？”

    朱小八一愣，他竟然看出来了？

    “你看过《穿prada的女王》这部电影吗？”

    朱小八愣愣点头。

    “方姐这人就像是那个主编米兰达，追求完美却尖酸刻薄，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不顾一切去争取，虽然相处起来让人蛮不舒服的，但是，米兰达最后不也帮助了安迪吗？”

    安迪就是女主，一个努力坚强的实习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

    高庄看向她，很认真：“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方姐虽然为人处世上……势利了点，但她其实对自己手下的艺人很大方。”

    看得出来，高庄也只是个爆红的电竞主播，方天楚却毫不犹豫签下，还给了他很多不错的资源，这次“周末巨星”的录制，她也很大胆找朱小八这样的素人来合作。

    这样一想，方天楚要签她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她竟然还拒绝，是挺作死的。

    朱小八很感动，用力点头：“嗯，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时，他们刚好经过足球场，一个足球贸然飞了过来，朱小八避之不及，高庄下意识抱住了她。

    足球却没落在两人身上。

    高庄觉得怀里的人热乎乎软绵绵的，像是刚蒸熟的馒头，还带着甜甜的香气。高庄低头看去，下巴却被朱小八头上的鬏儿挠到，有点痒痒的。

    朱小八整张脸都埋在高庄的胸口，她被憋得通红，高庄却没动的意思，她就大力挣开。

    一个谢字还未脱口，她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高庄身后。

    他身形高大，一只手抱着足球，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轻薄的风衣轻轻飘动。

    “白悟能？你怎么……”

    白悟能转过身，将球一扔，大力一踢，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在空气中，纵坐标很大，横坐标很长，球竟然直接飞进了对面的球网里。

    那群踢足球的少年一声惊呼，大声地对白悟能赞美道：“牛啊，兄弟！”

    高庄回头时，恰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认识？”

    朱小八点头。

    白悟能却没再看朱小八一眼，自顾自走开，像个陌生人似的。

    这就很尴尬了。

    高庄眼神疑惑，看着白悟能的背影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一看是alice的来电，他抱歉地看了眼朱小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回来时，跟朱小八道歉：“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晚点有个慈善晚会，我得去了。”

    “嗯，你忙。”

    “那我走啦。”

    “哦对了，刚刚那事……谢谢你。”

    高庄耸耸肩，笑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幸好那个人挡了球。”

    高庄一走，朱小八就打电话给白悟能。

    那家伙竟然挂掉，朱小八好气，就不停地打，打到第八个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朱小八气道：“你怎么接电话了？”

    “我手机都要被你打没电了。”

    “……你不会关机吗？”

    “对哦。”

    朱小八忙道：“等下，等下！你不会真要关……”

    “嘟”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还真关机了！

    朱小八踹了下树，却马上吸了口凉气，痛得她单脚直跳。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她回头，笑得明眸皓齿却恨得她牙痒痒就想捧在手心好好蹂躏一番的人，不是白悟能那厮还能是谁？

    “刚刚那动作要是被高庄看到了，多不好。”

    朱小八瞪了他一眼，扶着树：“你这两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白悟能嘀咕：“他说话就好听，我说话就阴阳怪气……”

    咦？朱小八仰着脖子，把脸探到他面前，好奇地看着白悟能。

    只见他蹙着眉头，垂着眸子，微微嘟嘴，朱小八大笑道：“你怎么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啊？”

    白悟能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开。

    朱小八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觉得白悟能恼羞成怒！

    她跛着脚追他，还不忘调戏：“哎，你等等我啊，小媳妇！”

    白悟能不等反而加快脚步，朱小八很快就跟他拉开了距离，朱小八正想用萝卜糕引诱他，却见他忽然转过头，远远地看着她。

    朱小八笑嘻嘻对他招手，以为他消气了，赶紧一瘸一拐地蹦去。

    白悟能快步向她走来：“别动。”

    语气有点凶，朱小八当即停住。

    白悟能迈着大长腿，长风衣飞扬起来，虽然很有模特气场，但看起来气势汹汹。

    朱小八往后退了一步，这厮不是要揍我吧？

    白悟能走到她面前，蹲了下去，沉声道：“扶好。”

    “啊？”

    白悟能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一只手抓住她受伤那只脚的脚腕儿，往上一抬……

    却没抬起来。

    他冷冷道：“抬脚。”

    朱小八小心地抬起脚，白悟能轻轻地将她的鞋取下。

    朱小八的心脏突突直跳，耳朵倏地红了，她下意识四处看有没人，总觉得这样有点……影响不好。

    白悟能发现她脚后跟蹭掉皮了。

    “穿不了高跟鞋还穿。”

    “这不是高跟鞋，这是中跟。”朱小八强调，而且她也是因为今天早上受的刺激好吧，这样一说她就马上想到白悟能不是跟那小野花一起吃饭么？小野花人呢？

    “还穿颜色这么难看的袜子。”

    朱小八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的是姜黄色的船袜，没办法，平时没穿小皮鞋，突然要穿找不到船袜，就找到这个颜色的。

    “怎么难看了？姜黄色现在很流行的好吧？”

    “屎黄色。”

    “……臭直男！”

    白悟能瞪了朱小八一眼，道：“把鞋脱了吧，你的脚都被鞋子蹭掉皮了。”

    刚刚那一踹，放在平时也没多痛，但刚好今天穿的是小皮鞋，脚本来就被夹得很痛了，所以就像生孩子被蚊子叮—痛上加痛。

    朱小八犹豫：“可是打赤脚走路……多难看啊。”

    她虽然平时穿着随意，但出门坚决不穿拖鞋，她总觉得穿拖鞋出门很邋遢，更何况让她打赤脚了，多难堪啊。

    白悟能二话不说开始解自己的鞋带。

    “你干吗？”

    “脱鞋。”

    “啊？”

    白悟能白白的大脚丫子踩在水泥路上，抬头看向朱小八：“现在你可以脱了吗？”

    朱小八愣愣地说不出话，任由他把她的鞋子脱了。

    然后，两个人拎着鞋，赤脚走在公园的林荫道上。

    朱小八看着地上的一双大脚和一双小脚，不由傻笑起来。

    “笑什么？”

    朱小八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脖子和耳朵竟然有点红，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朱小八越笑越大声。

    白悟能抿了抿嘴，有些生气：“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我就是脚痒痒了。”

    白悟能低头看，才注意到朱小八比较靠近草丛，就把她拉到另一边：“你走这边。”

    “哎，男生跟女生轧马路的时候，走外面比较危险，男生是要走外面的。”

    “这是公园，又没有车。”白悟能心说，车能开进来我就不用脱鞋了，直接开车进来载你回去。

    “那你为什么让我走外面？”

    “你不是脚痒吗？草丛蚊子多。”

    朱小八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问题：“那你就不招蚊子吗？”

    “你的脚比较臭，比较招蚊子。”

    “你的脚才臭呢！”

    白悟能把脚抬起：“谁说的，你闻闻看？”

    朱小八把鞋子往他身上一扔，他轻松躲开。

    朱小八向他追去：“看我不打死你！”

    陪你美好不难，陪你出丑才难得。

    明明还是夏天，万得的秋天却来得着急，此时微风正好，阳光正好，嬉闹的两人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白悟能的鞋子还在，朱小八的只剩一只了，她非常心疼，白悟能直接抢过来扔了。

    白悟能把菜递给朱小八，朱小八把菜分类放进冰箱。

    白悟能看着一大袋豆芽皱眉：“你买这么多豆芽做什么？”

    “我以为你很喜欢吃豆芽。”

    “我的心里只有胡萝卜。”

    “……那你又老夸他们家的豆芽？”

    白悟能没回答，朱小八又问：“怎么感觉你跟那个老板认识啊？”

    “嗯。”

    “嗯？”

    “他之前也是我的犯罪嫌疑人。”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曾是你的犯罪嫌疑人？”

    “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我一点犯罪心理都没有。”朱小八顺便卖了个萌，白悟能嫌弃地撇撇嘴。

    当晚，朱小八直播的时候，白悟能窝在沙发上吃她前晚做的萝卜糕，越吃脸上的笑意越浓。

    朱小八走神好几次，眼睛不住地往他身上瞄。

    驼色的沙发上，白悟能穿着朱小八的白t恤衫运动裤，曲着腿蹲在角落，捧着一碟黄澄澄的萝卜糕，眯着眼一脸享受，宽大的t恤衫歪着，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

    其实，她也有犯罪心理，比如现在。

    白悟能忽然睁眼，朱小八赶紧吸了一口哈喇子，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结果他只是软绵绵地说了两个字“好吃”，又眯着眼睛开吃。

    朱小八很想研究一下，是不是有一种吃了胡萝卜就变可爱的病。

    网友的顺风耳又听到了白悟能的声音，弹幕一片抓奸的声音—

    “谁？八戒家里的人是谁？”

    “我刚刚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八戒家里藏男人了！”

    “是高老庄的媳妇吗？”

    ……

    然后弹幕就被“高庄”两个字刷屏。

    朱小八促狭地看了沙发上的“媳妇”一眼，嘴角不住地上扬：“你们就瞎猜吧，没一个猜对的。”

    朱小八手里拿着胡萝卜一边雕花朵，一边说：“刚刚是我家兔子在说话。”

    今晚，朱小八做了一个花园。

    大大的白碟子，上面有两棵西蓝花做成的大树，然后就是豆芽去头尾用香菜捆成根茎，上面盛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花朵大多是胡萝卜雕成的，蘸上彩色的果酱和酱料，一边还放着一只白萝卜雕成的兔子。

    盘子的另一边朱小八还用果酱画了个傻笑的小猪佩奇。

    网友开始吐槽她最近的菜都爱用胡萝卜，还有的甚至怀疑她已经有孩子了，最近做的菜都这么可爱，这么像儿童餐……

    朱小八顺势说：“宝宝们好好猜菜名，那我先去带娃咯，拜拜！”然后关掉直播。

    白悟能飞快蹦来，手才伸来就被朱小八大力一拍：“筷子！”

    白悟能抿嘴：“迂腐、死板。一定要用筷子吗？”

    “那你去洗手，你手上还有萝卜糕的味道，我不喜欢味儿。”

    白悟能乖乖洗手。

    唉，跟一个对食物有偏执的人一起吃东西就是这么麻烦。

    白悟能捏着萝卜花笑问：“这道菜叫什么？”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白悟能挑眉：“那你现在让我吃野花是什么意思？”

    朱小八只看着他笑不说话，白悟能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吃着吃着，很快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他吃到了一个挤了一大堆芥末的花。

    他漱完口，朱小八幽幽地问：“还吃吗？”

    他哼了声：“怕你不成？”随手捏了朵紫色的花，却见朱小八眸光一凛，他淡定地咬下去……

    然后就吐出来，差点把他苦到落泪：“你包的是黄连吗？苦到我都快翘尾巴了！”

    “猜错了，我包的是莲子芯。”

    白悟能想起陈美莲今天穿的就是紫色的裙子，这花朵……简直暗藏杀机！他果断不吃了。

    朱小八只能吃一点点水果沙拉，所以很快就吃完在一边玩手机，白悟能把她手边的碗拿走，她一回头，发现他竟然在洗碗。

    看着白悟能的背影，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字：家。

    她不由眼眶发热，某种幸福的期许才浮上心头，下一刻，她就听到了盘子打碎的声音。

    “……白悟能你除了吃还能做什么？”

    白悟能还没到八点就要跟她说再见了，朱小八边打开电视装作毫不在意：“你今天这么早去医院，不知道的人以为有人在医院等你呢。”

    白悟能穿上外套，去玄关穿鞋。

    “没错，是有人在等我。”

    该不会是小野花吧？朱小八立马转身趴在沙发上眼刀飞去：“哪个人？”

    “死人。”

    “……”

    “怎么？”

    朱小八蹦跶到门边，白悟能即使站在玄关的两层阶梯下，还是比朱小八高一个头，恰好让她可以整理衣领。

    白悟能的喉结动了动，他别过了头。

    朱小八笑眯眯地说：“死人好，死人好，你快去见它吧，一定要发现蛛丝马迹，还它清白哦。”

    “……你记得锻炼。”

    “好的好的，运动完给你发截图哟！”

    “……”

    白悟能走后，朱小八美滋滋地躺倒在沙发，打开电视，打算放个健美操的视频来跳跳，却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庄站在镜头前，面带微笑。

    朱小八想起他今晚要去参加慈善晚会。

    方天楚带了手下的几个艺人到场，但显然她更看重高庄，总是跟高庄站在一起。

    媒体记者也鬼精，全缠着高庄问问题。

    朱小八注意到高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又恢复如常，面带微笑地面对一群参加慈善晚会的八卦记者。

    朱小八正要转放视频，她突然听到一个问题。

    “高先生，最近网上流传了很多你和某女主播的合影，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很可爱，我跟她只是朋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胖的喜欢吗？”

    “唔，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

    “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遇到了她，我才知道。”

    这回答很巧妙，“她”有可能是已经出现的某个人，也有可能是还没出现。

    又有个年轻记者站起来：“高先生，你也是个新人，你怎么看待娱乐圈的潜规则呢？”

    显然，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其实一直都有人怀疑高庄能走到这一步是因为被潜规则了，甚至有人传言他傍大款，后台很硬，还很神秘。

    alice和方天楚都略显焦急，愤怒地瞪着那个记者，而一旁的一个黄色头发的男星则嘴角含笑，看好戏般。

    朱小八认得这个也是方天楚手下的艺人，叫作慕容风。

    在签约高庄之前，慕容风才是方天楚手下最火的艺人，但高庄一出现，似乎好资源都给高庄了，在前不久的一部剧里，甚至他演男二，高庄演男一。

    高庄只眨了眨眼睛，笑容不变，从容道：“每个做艺人的，都应该加强自己的素养和实力，潜规则这条捷径是条死路，艺人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看向那位记者：“但其实，潜规则存在于任何一个行业，只是在娱乐圈里被放大了，艺人也有脚踏实地努力的，你们也是，对吧？”

    朱小八切换了频道，开始跳健美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