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沈淑妃之死（1）

    当日大周皇城之中，云中卫围捕慎刑司的主事李献仁，却没想到李献仁用了月炎人惯用的雷火弹，在御花园中痛快一炸，固然令他本人灰飞烟灭，也炸伤了数名云中卫。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澈与云远华都是吃惊不小。

    云远华忍不住向宇文澈禀报道：“皇上，看起来这个李献仁的出身背景，比我们当初想象的，更要离奇曲折。难怪当时离太医曾经在纸上画下月炎标记，命云中卫在宫中询问。这事情，现在看来，一定是与月炎有关的了。”

    宇文澈也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也认为李献仁一定是月炎潜伏在大周的细作——只是从李献仁的履历上来看，完全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皇帝本人心中十分烦恼——因为太后曾经从慎刑司提走两名宫女，所以他一早心中已经认定，此事与沈太后脱不了干系。

    那被遣送到长宁观的女冠净悟，也就是以前的淑妃，两天前也曾婉转托人传话，说是太后一定与此事有关，她希望能通过此等“出首”，能够稍稍减少皇帝的恶感，能尽快获得宽大处理，免除下半生的凄凉生活。宇文澈虽然对淑妃的心思嗤之以鼻，可是心中却越发认定了太后事涉其中。

    待到此时，宇文澈听说月炎又牵涉其中，心中不由得更加烦乱——谋害皇后一案，一下子牵扯了太后和月炎两家，但若说太后与月炎勾结，便太过匪夷所思，宇文澈纵使疑太后对皇后有加害之意，也不愿相信太后会与外族勾结，企图动摇他大周的立朝之本。

    只不过，李献仁这样一死，便坐实了一件事——此前慎刑司“查”出来的此案真相，青莺是主谋云云，只怕都是为了掩饰他人罪行，而刻意所做的构陷。

    ——当真被皇后说中了。

    一想到这里，宇文澈便加快脚步，往慎刑司过去。

    主事在宫中行刺，还动用了火器，被炸身死。慎刑司的署官们听说了，一个个都愣在当地，片刻之后，一众人等都痛哭流涕，向前来接管慎刑司的云中卫陈情，“都是主事大人指使的啊！小的们全不知情，都是大人怎么说，小的们就怎么做——至于那些，跟像您这样的云中卫大人过不去的事儿，也都是主事大人从中挑唆的啊！”

    不过，哭也无用，早几天还在耀武扬威地审讯犯人的慎刑司署官，一转眼便成了阶下囚，被要求交代他们是如何屈打成招，滥刑逼供的。

    “皇上，您请这边来！”

    张乐见柔声道：“青莺姑姑在这边！”

    宇文澈脚下一迟疑，迈步进了囚禁青莺的那间囚室，见到里面的人，沉声唤了一声：“青莺！”

    青莺卧在囚室的一张木榻之上，听见了这她曾经听惯了的声音，登时像是来了精神，到处转头张望，吃力地伸出手，探向宇文澈声音的方向，吃力地开口道：“皇上？”

    张乐见在旁边沉痛地解释：“皇上，青莺姑姑好似已经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