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魔魂曲

    秋日的山林，不尽是那么萧瑟。山间的野花总是让人善心悦目，树上的野果也让人垂涎欲滴。

    大陆最常见的树木，莫过于松树了。无论是高山还是低地；亦或南疆北域，都有它们的踪影。松树每到秋天，都会结果——松果。松果清甜脆嫩，香味绕舌，无论在异兽人类中，都是很受欢迎的一种野果。

    艾云坐在一块大石板上，将身边的松果一颗一颗送进嘴里，不时喝上一口村间浊酒，眉宇间总是凝聚着一股忧愁。墨血剑静静地立在身边，倾听着主人无声的忧愁。

    左手不断翻~弄身边火堆上的烤rou，这是刚才一只不长眼的狸兽留下来的，艾云刚好用来充饥。盯着火苗，艾云的眼眶渐渐地模糊。

    虽然过去一个月了，但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桃花镇一堆堆坟墓，想起村里墙壁上残留的碎rou。墙上的血迹已经深深地烙在了艾云的心底，那血染的仇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代替。

    “嘟~~~”

    微风轻轻地吹过火苗，跳起优美多姿的舞蹈，耳边，突然响起宁静空旷的笛音——

    《星》。

    星夜，总是空旷无比，没有任何事情，能填满空旷的夜。就像站在满满大草原，，这个世界，只剩下你自己。

    艾云仰头喝下一口酒，再次翻~弄一下烤rou。星夜随旷，却容不下我内心的仇恨。

    囫囵吃掉一些狸rou，艾云摸出玉笛，胡乱吹了起来。混乱的音符正好表达出他混乱的内心，是矛盾的冲突还是，还是愤怒的火焰，经久不息。

    “魔魂曲，不是用嘴吹出来的，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吗？如果你按常规的方法训练，最多也就成为一个艺师罢了。”金成子飘到艾云身后，教导起来：“魔魂曲，是一种声音攻击，而声音攻击，其实就是精神攻击的一种。所以，它是用精神力吹出来的。”

    “精神力？”艾云有些不解，精神力是无形的，怎么能创出有形的声音呢？

    “没错，就是精神力。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而因为你和我有灵魂联系，所以你能听到我吹的魔魂曲，这其实就是一种精神传递。”金成子微微点头，慢慢引导艾云：“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精神力还没有达到最低要求，吹不出魔魂曲。”

    艾云若有所思：难怪按照金成子的方法，一直吹不出魔魂曲。可是，怎样才能运用精神力呢？

    “笛子，只是一种辅助工具，等你有了真正的实力，随时随地，不用任何工具都能吹出魔魂曲，甚至，你的一言一语都可能攻击别人。”金成子微微含笑。

    一言一语都能攻击别人，艾云有些惊诧：那是什么境界呢？

    “什么才叫有了真正的实力？”艾云看着金成子，他一直都有一颗追求修炼的巅峰之心，对真正的强者也素有敬仰。

    “如果你的精神力，能达到神气的境界，就可以做到了。我虽然是当时最伟大的怒师，不过精神力却一直都是一项弱点。所以就发明了魔魂曲这种东西，正好可以弥补精神力不足的弱点。”金成子感到很自豪，他一个怒师，却能创造这种精神攻击，比起一般的真师，还要强很多。

    神气！这是一个令人仰止的境界。大陆上万年的历史，能达到神气境界的人却没有几个。能达到神气境界，哪一个不是名动一方，大陆响当当的人物。艾云所知，如今大陆五大帮派的帮主，都达到了那个境界。而且大陆最高教会天启教的教主，据说在数百年前就达到了神气的境界。

    从家族族谱已经一些长辈那里得知，真龙家族的第一代族长孔艾，就是天怒境界的高手。

    那个境界，是艾云一直追求的目标。

    看到艾云神往的样子，金成子略微有些欣慰。一个人能否走上强者之路，不是看他天赋有多高，而是看他是否具备强者之心。一个人即使天赋再高，如果他甘愿沦落或者有些成就就沾沾自喜，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大成就的。这样的人大陆实在是太多了。

    想反，即使一个人没有多高的天赋，但他却有一颗不敢平凡的心，这样的人往往会有一番作为。金成子还记得自己那个时代，有一个被称为废物的人，靠着一颗恒心，站在了大陆的巅峰。

    艾云既是一个天赋异禀之人，又有一颗追去强者之路的心，如果再有一个好的引导，五十年内站在大陆巅峰并不是不可能。金成子很喜爱艾云，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把艾云当做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他不希望艾云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你现在的精神力，勉强可以催动魔魂曲。我现在教你一些精神力的控制方法，你一会尝试一下《天涯》。”说着，金成子通过灵魂联系，传输了一些精神力的控制方法给艾云。

    灵魂传输，要比口头传输要高效很多。片刻，艾云便记住了一系列的使用方法。这种老在灵魂里的传输，是不容易忘记的。

    艾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赶得上练气五重。尤其是这两天一直背负着千斤重的墨血剑，精神力和耐力，都得到了很好的巩固。所以使用起来，也异常的顺利。

    经过几次试验，艾云已经能轻松的掌控自己的精神力了。只是要把这种无形的东西，转化为有形的气流，使用起来却不是一般的容易。

    精神力，本是无形之物，要控制这种无形的东西，形成种种假想的形状，异常的消耗精神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艾云已经渐渐能将精神力形成简单的形状了。比如圆形，方形，棍形之类的简单形状。不过要将它控制成气流，却还差很多。

    看着艾云这么用功，金成子很是欣慰。也许，只有沉浸在修炼中，才能让他忘记仇恨。不过一个人不可能总是沉浸在修炼之中的，只要稍微有一些空闲，艾云就会独自不语。

    声波攻击，是精神力中比较高端的攻击，艾云的精神力，加上金成子的特殊方法以及工具辅助，才能勉强使用。若不是艾云急着报仇，金成子无可奈何，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教艾云这种方法。

    经过两个时辰的试验，艾云的精神力以及损耗一空了。他再次盘腿坐在石板上，慢慢地恢复。

    经过两个时辰，艾云也略有进步，精神力可以变换简单的形状，而不是单一的凝聚成一种形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变换无限放慢，把这种变换从结果变成过程，就是一种流动。

    艾云的成绩金成子看在心里，短短的试验，能有如此成绩，说明艾云的领悟力也很不错。不过金成子却没有半句夸赞之词。一是这些成绩还不足以他这个伟大的怒师夸赞，二是他了解艾云的性格，夸赞只会使他骄傲，而打击才是他的动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艾云又重新试验精神力的转换。简单形状之间的转换，要容易很多，艾云越是试验，转换速度却越快。刻意地减慢转换速度，却无意的加快了转换步伐。艾云有些不解。

    精神力全部存在人的意识海，那里人类最核心的地方。意识海和丹田，就像异兽的兽晶核一样，极为重要。尤其是意识海，内部更是神秘莫测，即使最强大的真师，也不一定了解自己的意识海。所以，人类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的控制意识海的精神力，只能顺着精神力去使用它。

    多次的试验，艾云终于放弃了通过简单图形之间的转换，从而达到流动的方式。因为简单图形之间，本身就有联系，一个圆要变成方，只需要挤压两侧就可以做到。转换起来，自然异常顺利，自然间就转换成功了，根本不需要专门控制。

    艾云退而求其次，渐渐地去试验一些复杂图形。

    不过复杂图形本身形成就不简单，对于艾云这种新手，想要形成一些复杂图形，是极耗精神力的。不过艾云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将很多简单的图形组合起来，这样以来，就简单许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个日落划过头顶，艾云在这块石板上一坐就是三天。

    一片黄叶飘落，划过眼前，伴随着艾云额头上的汗珠一起落地。艾云渐渐地睁开眼，拿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嘴边。

    三天的时间，艾云已经完全掌握了精神力的使用方法。本来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掌握精神力形成气流的方法了，不过他沉浸在精神力的转换中，不可自拔，发现了许多使用方法和奥秘。所以才用了三天的时间。

    精神力本无形，气流也是无形之物，它们之间本来就有一种联系，转换起来自然容易许多。发现这一奥秘，艾云知道自己走了许多弯路。直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艾云嘴角才有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以及掌握了，用它吹出魔魂曲自然就要简单许多。况且，艾云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在练习。现在吹起来，忽然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天涯》。

    本是一曲相思爱恋之曲——无论天涯海角，你我思念永不变老。

    然而，从艾云笛声中，却是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是仇恨无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