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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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乌不回答,萧远山更怒,但这厮随即想起对方的身份,登时又畏缩了下去,只郁闷的看着夏武雀,仿佛给暴力夺取了贞cao的女子一样的无助。 夏武雀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理他,对金乌招招手,金乌便飞到了他摊开的手中,夏武雀的神思扫过,这只金乌残存意识便为他所洞悉。 之前说过,这只金乌,是之前那只庞大金乌残魂意识的一部分,有着可以蛰伏再复生的本领,因此可谓是金乌最后的希望。 但也正因为此,这只金乌身上有着夏武雀所未曾获得的,金乌其余的记忆。 而更让夏武雀惊喜的,则是金乌残魂的这种分体寄生手段。 “原来只要将魂体切割出部分,再注入复制的记忆和意志,就可以成为又一个独立的个体。” 这是和rou躯依靠生殖繁衍完全不同的延续模式。 不过夏武雀早就明白,魂体才是巫者乃至天下一切生灵的本质,而rou躯不过是他们在世间行走的工具罢了。 所以他对这样的发现虽然惊喜却不算意外。 思绪在默默的扫荡,金乌在低低的呜咽。 萧远山蹲在一边,继续茫然的想,我给金乌夺取了什么. 夏武雀的记忆中凭添的许多许多的东西里最让他惊悚的则是曾灌注入金乌识海的一道强大意志,那道意志来自上邪,时间虽久,哪怕只是分体,但金乌依旧对其甚为恐惧。 作为第三接受者的夏武雀,以旁观角度感受那道意志时,都有些震撼。 那意志仿佛一把利剑,尖头又开了无数分叉,深深蔓入金乌的意志之中,留下深刻的烙印,那烙印是种深奥的符文图案,好像由无数古朴的文字连贯成的,且这图案并非片面,而是层层叠叠相加的立体,它以奇妙的规则锁定在金乌的意志之上,形成一道深入核心的网。 那意志在说:“杀灭逆种!” 逆种? 意志里充满了森冷的残酷,和无谓一切的漠然,就如幼童俯瞰蚁窝然后戏谑的浇上捧水般的无所谓。 夏武雀再想想以金乌本体完好时的能力,不顾一切的燃烧攻击再撞击,会给蛮荒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不禁不寒而栗。 好在这只是残魂的分体记忆,所以只有其意痕却没有了功效。 被夏武雀触及这道意志的金乌浑身在战栗,生灵的天性是自由,魂体的真谛也是自由,所以它极度的不适应,但就在它为之难熬之际,忽然觉得魂体一震,随即一种久违的轻松便弥漫了它的全身。 金乌惊喜抬头,发现夏武雀正看着它,而另外一只手中提着一片暗褐的烟雾,仔细看那烟雾虽盘踞萦绕,却还能看出它是由片丝丝缕缕的网旋转形成的。 就在这时,那烟雾忽然浓缩,再扩开,变成了一张面目不清,但三眼醒目的脸庞,脸庞怒气冲冲的道:“又一个逆种!又一个逆种,又一个逆种!” 一声比一声大。 旁观这一切的萧远山曾分享金乌的记忆,瞬间记得这竟是上邪的脸庞和声音,不由魂不附体,那金乌也当场炸毛,逆种!这夏家武雀果然是羿那样的存在,因为它记得羿射九日时,上邪就曾这样咆哮过。 他们恐惧不安,夏武雀却毫不畏惧,他冷笑起来:“呵呵,一道残存意志也敢如此嚣张?” 手中一发力,将魂体力量用起,只见识海天地里飞来无数流萤,以他的右手为中心飞速聚集,每只流萤都如利箭,临来的一刻洞穿那张上邪之脸,被洞穿一次,那上邪之脸就震动和扭曲一次,它急忙挣扎,但流萤如梭,密密麻麻,最终竟成为片磅礴大雨,转眼就把它轰成了只光团。 在光团形成的一刻,夏武雀意志中念道:“灭!” 那光团随即发出澎的一声脆响,急速坍塌为一个非常小的点,因为巫力光芒的急速收拢,而给金乌和萧远山一种深井的感觉,从那个点散出无尽引力,萧远山和金乌的魂体都不由飞去,并感觉到一种剧烈拉扯的痛楚。 两个白痴顿时魂飞魄散的惨叫起来。 就在他们眼看完蛋之际,轰! 那个点瞬间再度爆发出强烈光芒,并卷起巫力的飓风,一下就把萧远山刮的飞了起来,金乌因为在夏武雀的左手心才得以幸免,等光芒散尽风波平,那张上邪的脸已经彻底消失了。 “多了点东西。”夏武雀琢磨着,从上邪意志被粉碎再散开后,他感到自己识海里多了种他从未曾感觉过的东西。 他连忙用心去探索,一番检查后才确定,上邪意志真的给他粉碎的好无存留了,而多出来的,是属于那道上邪意志的上邪巫力罢了。 那是来自世间天外至高存在的巫力,虽然稀薄,却有一种凌厉无双的味道,一融入夏武雀的识海就开始吞噬周遭,但夏武雀的识海毕竟不凡,本能开始反击,一个是稀薄残留,一个是庞大古巫之源。 两者无声的较量下,上邪的巫力终还是败了,于是就这么融入了夏武雀的识海。 但这也意味着,夏武雀又拥有了一种,世间独一无二的巫力! 来自真正的神祗的巫力。 夏武雀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和天外的勾连更为紧密了,最明显的提升是,自己对巫力的吸纳速度加了最少一倍,金乌更是眼睁睁看着夏武雀的身躯由琉璃变为了金光灿灿,然后那金光消散,夏武雀的魂体仿佛如旧,但魂体的面目上,双眼中识海位置竟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竖眼! “吱.”金乌瞬间尿了。 连滚带爬回来的萧远山看到这一幕也当即尿了,心想,这厮这就成神了吗? 夏武雀默默体会了下变化带来的好处后,对他们一笑,对萧远山道:“让我试试。” 试什么,萧远山还没反应过来,夏武雀魂体上那道竖眼猛然睁开,虽瞳孔还模糊,但从中立即发出道毫不分散的光柱,萧远山根本来不及闪避就给这光柱扫中,整个魂体瞬间缩小,随即嗖的一下给吸了过去。 “这是哪里?”突然掉进一个漆黑世界的萧远山茫然惊骇的问。 这个空间四周滚圆,边界朦胧,看似小却又带给他一种极其辽阔深奥的感受,他正琢磨,忽然不知从哪里,轰出片巫力的洪流,一下就把他给冲的飞了起来,萧远山吓的大叫,转眼又给锁定,这就给巫力的洪流淹没掉了。 外边的金乌瞠目结舌,只看到萧远山在夏武雀的竖目里挣扎,然后沉寂,这厮忍不住心惊胆战的问:“大人,他怎么了?” 要是在平时它关心萧远山个毛,但现在一人一鸟可是福祸相依,它当然要探探口风。 夏武雀道:“破碎识海得天目,原来如此。” “什么?” 金乌有些伤心,神在自问自答,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夏武雀无奈的弹了下它的脑袋,又对萧远山叮嘱道:“放松。” 萧远山在巫力的洪流里都快窒息了,正慌乱间听到他的吩咐,赶紧听从守住心意放开防备,就在他完全放开的一刻,一道意志便钻入他的魂魄,在意志引导下的巫力开始急速修补他的魂魄,并开始帮他完善构成。 缺的一魄,很快给补上了,萧远山瞬间觉得好圆满。 自己就如新生时一样的无缺。 损的魂体,很快也给修复了,萧远山瞬间又觉得自己好满足。 就好像躺在母亲怀抱一样的幸福。 但是再接着,他就不懂了,自己的魂体里怎么多了几个漩涡.。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远山终于从那个空间里回归。 一回到夏武雀面前,他便虔诚的跪了下去,道:“萧远山拜见主人!感谢主人赐予新生,并传授古巫奥义。” 他缺的一魄,现为夏武雀所填补也为夏武雀所掌握,只要夏武雀意念所至他就会粉身碎骨,但他如此虔诚却不仅仅因为畏,还因为敬。 自己曾忘恩负义意图夺舍,可夏家武雀却还给了自己这样的机缘,竟帮自己开辟了魂体的五轮,还传授给自己古巫的奥义,如此气度如此恩德,吾辈错了一次,不能再错!如此人物当为我粉身碎骨追随! 这就是萧远山的心声。 金乌不懂,但金乌知道跟风!当即也叫了起来:“主人,我也要。” 这货明显感觉到萧远山得到大好处了,它便急了,喊完就要往夏武雀的那处竖眼里钻。 收拾了萧远山的夏武雀心情大好,笑着将它按住,先不理这厮的打滚,而是对萧远山道:“你自己在我的识海里先默默的练习,再感受下古巫的好处,我且去看看它的记忆。” “是,只是。”萧远山欲言又止。 但他的神思瞒不住夏武雀,夏武雀颔首道:“你想的确实也是个问题,只是那么多的魂体,我就算一一收拢,耗时也很恐怖,恐怕来不及。” “主人,有金乌帮忙便可。” “哦?” 夏武雀看向金乌,金乌有些茫然,随即恍然,雀跃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把他们先收了,然后一起躲在主人识海内就是。” “.”夏武雀心想成千上万的魂体进我的识海,行吗? 萧远山笑了,这个他还真懂,他道:“主人放心,金乌这厮有这本事,能将魂体收拢浓缩成很小。不然它也不会那么来无影去无踪,当年它杀戮大荒巫者时,就靠的这种手段,突兀的出现在对方身后,再猛然扩宽包裹,要不是这一招,我也曾是大巫身手,就算打不过难道逃的机会也没有吗?” 此时天已经将亮,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眼看日出在即,知道自己将烟消云散,无不悲切。
天空里浓郁的乌云已经开始变淡。 大地上的巫者们还在等待。 这时,夏武雀睁开眼,站了起来把手向前一伸,一只道黑影就飞出他的身体,风一样的向那些魂体去。 魂体们旋即喧哗起来。 在场巫者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有道金光从夏武雀的眉心飞出去,紧接着轰的一声,当时曾震撼群心的金乌残魂便再现众人眼前。 巫者们无不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雷正部的子弟们更是担心的看着夏武雀,因为金乌分明给他们的族巫大人消灭了啊。 这时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金乌残魂滚滚向前,直冲夏武雀而来。 无数的巫者们给这剧变吓得纷纷后退,就算忠心耿耿的雷正战巫们也都站不住脚,只能拼命喊:“族巫,快闪。” “无妨!” 夏武雀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被无边烟雾笼罩了。 和他一起被笼罩的,还有盘膝在地的齐正鹏等,但旋即,那烟雾就急速收缩,诡异的是,这些烟雾竟以夏武雀的眉心在收缩。 开始,众人还没看出。 到后来,当大部分烟雾已经消散后,这场面就明显了起来。、 只见一道浓郁黑烟倒卷入昂然站立的夏武雀的眉心处,那庞大的黑烟在被吸入时卷动空气和空气里的巫力,发出嘶嘶的声音,此情此景此声,刺激的雷正部上下几乎抓狂,其余巫者们则都目瞪口呆。 这种情况下,夏武雀那清冷淡定的眼神就显得更为的诡异了。 但也正因为他的眼神如此镇静,才让雷正部上下没有急着上来拼命。 也就过了几个呼吸。 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就成了虚无,现场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在雷正部的心腹要上前时,之前端坐地上的齐正鹏等忽然都站了起来,对夏武雀躬身道:“多谢大人使得吾辈列祖列宗魂魄保全!” “青鸟部从此以大人之命是从。” “东瀛部也是!” “我部也是。” 众人见此一幕又惊又惧,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巫家领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在刚刚那个过程里,已经通过祖先魂魄的告知,了解了夏武雀此举的目的,如此大恩岂能不躬身致谢? 至于拜服. 这也是他们祖先的吩咐。 为何如此? 打也打不过,骂都没可能,不低头难道等灭族? 何况再说句诛心的,就算不为祖先,只凭夏武雀展现出的这种能保全亡魂的手段,他们也希望为自己留个善缘。 然而面对这万众臣服的场面,夏武雀却很平静,因为他很明白其中的奥妙。 人心哪里这么好收服的,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还是先把正事办好吧。” 齐正鹏顿时急了:“大人可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 打人不打脸是常识,他们这么热切,夏武雀只好言不由衷的道:“我信。” “无论之前的厮杀和过往的算计,我等既然已经决断,一定死也无悔。” 齐正鹏等说的斩钉截铁,夏武雀却还是很无谓,只笑笑吩咐各家先去休息,他还要和那些魂体交涉,便走向了雷正部。 本该是热血沸腾,万众叩首一人为雄的场面,给夏武雀这几盆冷水浇的气氛顿时尴尬无比,而他这种漠然,配上之前一系列的恐怖手段,更显得他的深不可测。 齐正鹏等脑子里也不知想些什么,额头渐渐竟出了层冷汗,几个人面面相觑后都有些讪讪。 夏武雀才不管他们这些勾心斗角,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事,有什么好计较的?管你们牵绊算计,明日一网打尽便是,他自有他的打算。 回到雷正部的他,吩咐准备饭食照顾妇孺等任务后,就又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没多久红日终于东升。 蕴藏其中的那只金乌迷茫的看着这片大地上聚集的人群,拼命寻找之前自己嗅到的同类的气息,就在它亢奋的地面温度瞬间升高冬雪消融之际,夏武雀突然冷冷的看了它一眼,他用的是自己识海内的那只眼。 逆种! 竟然又有上邪的气息? 这只金乌大惊再不敢窥视,并给吓得瞬间要缩回汤谷,但为金链束缚,一降就起,于是大荒各处都感受到了两次日出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