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沉溺堕落

    “如果卖掉，你们把钱汇到这个账号，卡是俺大侄子地，收到钱后，他会按名单分配这些钱。”坤哥说的很轻，话音中没了以前的桀骜，多了一点忧虑。

    老秃和我相视，真没想到坐在面前的粗壮浑身散发着霉味的毒枭，还有这么段故事。

    老秃伸手从坤哥手里抽出那张纸，仔细地打开，借着昏暗的光亮，看见这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人名。

    刘二黑家里…

    马驹，马鞍兄弟家…

    等等…

    最后是吴重坤家，父早亡，只一老母，无妻儿，族中有哥弟，其下各有二儿，和一儿一女，大侄二侄，都学业成，还有一侄子侄女都考入大学，两三年毕业。

    最后字体更小且挤，老秃很费劲地把纸在眼前凑凑，眯眼皱眉继续看着。

    以上是##年出乡18人的家属，子女，我等但有一人活着，必尽力以经济相续，壮年男女最次，老年稍加，最高上学娃，不分男女，自入学起一切费用都由我等活着之人承担，到大学毕业止，或是我等死绝！

    看着满纸密密麻麻，端正的字体，一滴泪水落在上面，老秃连忙把纸拿到一边。抹了脸上的泪水，把纸郑重地交还给坤哥，嘴里不住地嘟囔：“真是难为你们了…”

    坤哥颤抖的接过仿佛沉重的纸，仔细地折好，抹娑，拿纸的手一直颤抖着。有些结巴地说：“不难，不难，俺们自小就穷，吃还不够，那有钱上学，虽说识字，上什子大学，做梦。现在俺们有钱了，一定要让自己家的孩，个个都要上大学，登堂入室，光宗耀祖。最差也能离开窝了几背子的黄土趴趴。”坤哥说完长舒了口气，把折整齐的纸，郑重地交递给对面的老秃。

    老秃接过，低头看着似千斤的皱纸，沉吟良久，抬头对坤哥说：“老哥，我今儿在这对火炷发誓，就是你们那东西卖不了，我姓张的也想法弄钱，把这纸上的孩子们培养成大学生。毕业只要原意就来古城，我给你照应着。”

    “别介啊，你这哥咋说话呢？什么卖不掉，兹要是你肯卖，还怕不够的，我看你也不是多诚心。”大志在旁听见有些急。

    八哥拍拍大志说：“我哥说话算话，你们就放心，他的意思是不管在难也要帮你们这忙。”

    “我怎么听了这么别扭呢？”大志嘀咕。

    “哈哈，兄弟的心意我明了，不过咱们刚合作，总有不妥之处，你们大城市的事我们土喀喀，也整不明白，就留这大兄弟些时日，也好给我们解说解说，滋要这第一单咱整明白了，大兄弟立马回家，你放心，俺们土喀喀说话也算数。”

    “你…说到底还是不放心我们！”老土又瞪起眼。

    坤哥只是笑说：“理解，理解，换做你们也是会这样的…”

    老秃瞥了眼我，对坤哥说：“那这样吧，我们先不走，有什么不了解的，我们给你慢慢解说。”

    “嘿嘿，不至于，不至于…”坤哥只是笑。

    僵持的气氛在昏暗的洞xue里僵持，势力分成两处，坤哥大志依旧坐在石桌边吸烟说话，我们三个则蹲在有些光亮的石壁拐角处，点了烟沉默会，老秃说：“我们是决不分开的，老坤他们也是为难，哎…”

    老八瞪着大眼说：“要不咱们偷跑得了，顺着洞走总归能到头。”

    老秃想想摇头说：“这不靠实，首先装备补给就不够，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整歇。”

    有是一阵憋人的沉闷，我在散发着湿气和烟雾混杂的空气里，咳了下幽幽地说：“要不我就留下吧。”

    老秃老八，身体同时震了下，一齐看向我，昏暗中我能感到他们目光射在我身上的灼热。

    “没错，我留下，你们出去吧，能帮他们就帮，不能就知会杨妃声，我在这洞中。”

    两人听了，没说话，低头吸烟，我看了说：“要不就这样定了…”

    “别。”老秃按住我说：“让我再想想…”。说完拿过八哥手里的壶低头吸。

    “别为难了，目前也只有这么着，换了位想想，也是不能放心，扣个人做人质正常，我虽留了，你们不是活动了，到时在来救我，我想在这他们也不能为难我，毕竟也是说开了。”

    “哼，你想的天真，万一有个意外，迟了或是不能给他们办了这事，他们能饶你？混迹山中多年，他们肯定有外联的渠道。”八哥冷哼。

    “我还不放心你们？出去通知小妃就行了。你们尽快出去，我也能早解脱。”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老秃扔下手里烟蒂跺了脚说：“好！兄弟就这么说，难为你了，放心，兄弟，只要我们一出去第一件事就找杨同志救你。”

    “好！”我点头。

    老秃两人离去，不知多久在黑暗中度过，了无生趣的时光把素不相识，或者说有点误会的三人连系在这黑暗的洞xue里。

    坤哥是个直爽的汉子，似乎忘掉我有个把他们逼至此境的女人，对我热情有嘉，问吃问喝，关心倍加。大志则不然，他始终不能从对杨妃的仇恨中解脱出来，对我漠然处之，于前比只是少了动手。

    除了吃喝，他们给我无约束放纵的吸du自由，甚至我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别有用心。不过我没有多少怪罪之心，对这无色无味的烟雾，没有几分戒备，在它给我带来的意识上的兴奋，身体紧绷略带空洞感的知觉中沉溺。

    有时我枯坐在石凳上，拿着吸管，在坤哥纵容的笑容中吐着白烟，一个以前模糊不清的成语闪烁在脑袋里。自甘堕落，我仿佛被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手，轻柔地拖扯进更加黑幽，阴森的境地，而且自己还越加适应。

    无聊，无边的黑暗时光，淹没了一切，我们不受控制，遮掩地言行，一个个地把我们自小到大的快乐，愁苦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在这黑暗的时光，伴着淹没神智的白眼里，他们知道我和杨妃相识的经过，我知道他们制du的前后，他们用运输dupin挣来的钱，培养出第一批四个大学生，其中一个化学系毕业的孩子，轻松把bingdu的配方弄了出来，并亲手轻而易举地帮坤哥们配制出第一批成品。坤哥没有把这突破性的事件告诉飞哥，继续闷头扮演牛马角色，直到飞哥贩毒集团覆灭，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开始在积累许久后的原材料下，在驻地配制出第一批bingdu，由二黑等几个活络分子，一点点销售出去。由于不馋和杂物，纯度高，价格也和以前一样，受到广大xidu人的追捧。

    他们在驻地制du，散发出的意味，引起住户的不满，纷纷上们要求他们注意生活卫生，不然报警。吓得坤哥挨个上门致歉，还带了礼品，才平息左邻右舍的不满。

    消停一段时间后，坤哥又把场地移到较远的一个乡村，可不久又是因为气味，引起村民愤怒，找上门来讨说法。就这样坤哥们如过街老鼠，一路被赶的无路可去。

    坤哥苦思之余，终于想到隐没在大山中，隐蔽，幽深阴暗的洞xue，流淌在黑暗中纯净的地下水，广大的无人区，勾勒出理想的zhidu工厂。

    于是，坤哥不再犹豫，个个兴奋地背着硕大的背包，组团来到深山绿野中开始了愉快的zhidu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