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灯谜美女
歌舞完毕，众人还陶醉在刚才的场景中没有出来。王睦看到众人神情非常受用，心中大喜，道：“诸位，欢迎诸位赏脸来到小弟的府邸，大家聚在一起，把酒言欢，下面‘赛诗会’开始，一定尽兴哈。” “好。”众人附和道。 “赛诗会”，以酒助兴，豪杰们和文士们觥筹交错，有人表演剑舞，有人即兴赋诗，众人玩的不亦乐乎。 秦羽、严光和刘秀三人坐在在最不显眼的角落观看众人的表演，也没有上前展示什么。王睦一直忙着照顾大家，也就把三人都抛在脑后了。谁会把这三个穷书生模样的人放在眼里呢，“赛诗会”的圈子里不是府上的豪杰剑客，就是王孙公子。三人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赛诗会”结束的时候，王睦的父亲当朝大司空王邑也出来和众人喝了几杯，说些大家尽兴之类的客气话，然后众人就散会各回各家了。 三人从王府里出来，都觉得有点失落，王公贵族纸醉金迷的生活给三人很大的震撼，他们不理解风华绝代的佳人如何沦落成歌妓，也不理解众人rou山酒海般的奢华。也许，人的抱负就应该是声色犬马吧，人前显贵，傲里夺尊，然而这失落的三个人并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人活着总要有点意义，至于吃喝则是为了活着，然而活着不应该是为了吃喝，也不应该是为了追名逐利，甚至在人前显贵炫耀自己的光环。 三人很无奈，在这个弱rou强食的世界，百姓只能被鱼rou被剥削。可笑的是无论贵贱，更多人的眼光都是艳羡身边的人谁更富贵，谁更结交豪门，然后期待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就算功成名就了也不枉人世上走一遭。即使是渴求一餐温饱的饥民，温饱过后也多是一样的嘴脸，不去思考生活的意义，不去找寻自己应有的价值。 午夜阑珊，灯火通明，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三人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走着，谁也没说话，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底层的人必然受到冷落，然而别人可以冷漠，他们的内心却必须有着自己的坚持，自命高洁也好，离群寡居也好，只要找到自己真实的内心，就能跳出这种攀比的风气，找到一个人本来的面目。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未来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想做一番什么样的事业呢？ “秦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严光问秦羽。 秦羽也没想到这次聚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第一次走进所谓的上流圈子，似乎和自己从前理解的豪杰文士不同，于是想了想对严光道：“一直住客店也不是办法，还是做点事情吧，既可以保证温饱，又能有所作为。” “那秦兄准备做什么？”刘秀很好奇地问。 “小弟准备在城中立一个卦摊，为人卜筮，还可以看看病啥的。”秦羽边想边说出自己的打算。 严光和刘秀二人都认为这个打算不错，积极说要帮忙。 元宵佳节，日落时分，秦羽坐在自己卦摊前面，看着南来北往的人流发呆，卦摊已经半个月了，有算卦的，当然也有过来求医的，秦羽都认真对待，看到他们解决问题后如释重负的神色，秦羽觉得很幸福。幸福是一种心态，不因外物多少而增减，只是心念一转，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秦兄，今日生意可好，哈哈。” 秦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严光来了，忙道：“严兄真有兴致，怎么来这里逛啊，刘兄也来啦？” “是啊，来看看你。”刘秀笑道，“怎么样，生意如何？” “生意还好，养家糊口，自给自足。”秦羽很满意点点头。 严光道：“今天是元宵佳节，不如咱们一会儿去看花灯会吧？听人说，今年的花灯会特别热闹。”说完，严光一脸向往的表情。 “哈哈，秦兄，咱们三人一起去吧，我jiejie和姐夫来长安玩了，准备住些时日，今晚也准备去观灯。到时候肯定能遇见他们。”刘秀也附和道。 “是啊，来长安一次，你如果不看看长安城的花灯会，那真是白来了。”严光建议道。 “行行行，那就依二位哥哥的，咱们今天就去看灯会，我这个卦摊也该收了。”秦羽同意道。 秦羽收拾好，二人陪着秦羽去他落脚的地方放下东西，然后三人一起去花灯会观赏花灯，一路上有说有笑。 元宵节花灯会上，秦羽只见宽阔的街道两旁张灯结彩，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别致：玲珑剔透的宫灯，活灵活现的走马灯，栩栩如生的动物灯，吉祥如意的荷花灯，舞姿婀娜的仙女灯……整个街道上流光溢彩，绚丽缤纷。 男女老幼盛装出来，有游客，有摊贩，有豪绅，有美眷，人流熙熙攘攘，不时传来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真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三人逛了一会，秦羽看到一个摊位前围了很多人，好像很热闹，对严光道：“严兄，你看那边是做什么的，如此热闹？”说着指了指那个摊位。 严光看了看，笑道：“哈哈，那是花灯会最受欢迎的项目，猜灯谜啊，你看那上面挂了很多彩灯啊，猜到会有礼物赠送的，走，咱们过去看看。” 三人走到灯谜摊位前，刘秀解释道：“秦兄，你看上面每一盏灯上面都有一个字条，字条书写有谜面，猜到后拿着字条，去摊位上兑换奖品即可。” 秦羽大感兴趣，随二人观看灯谜，只见严光正在定睛观看一个宫灯的谜面，纸条上写着“书生古也有战阵（打一四字典故名）”，严光思索片刻，抚掌大笑，“我猜到了，是投笔从戎。”说着拿起纸条去找摊主兑换奖品去了，只剩下刘秀和秦羽在人群外观灯。 “咦，刘秀贤弟，终于找到你啦，原来你在这，哈哈。”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看到刘秀后热情地上来打招呼，青年后面跟着一位庄重大方的蓝衣女子，想必是他妻子。 刘秀转过头见到二人后大喜，笑道：“啊，原来是jiejie和姐夫啊，终于见到你们啦，刚才我还一直在找你们呢。” 秦羽心道，原来是刘兄的jiejie和姐夫，刚才就觉得这蓝衣女子和刘秀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名叫秦羽。”说着拉着秦羽过去，“这是我姐夫邓晨，那是我亲jiejie。” 三人见礼后，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百灵鸟一样婉转的声音：“啊，邓大哥你们走得真快，也不知道等等我啊，总算跟上了，咦，这里在猜灯谜啊，好热闹。” “你呀，恐怕你哥哥现在还不知道你从南阳偷偷跑到了长安城，怎么样，长安好玩吗？”邓晨道。 秦羽只见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小跑到这边，手上还拿着一盏仙女灯，刚才的声音就是她发出的，声音真是好听，让人心生喜悦。 转眼一看刘秀，只见刘秀已经僵在当场，眼睛死死看着这位姑娘，但见这位姑娘身穿一件浅粉色纱衣，里面是浅黄色小衫，身形婀娜，柳眉弯弯，樱桃小口，水汪汪大眼睛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容颜清秀绝俗，温婉可人，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刘秀jiejie看到刘秀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暗笑，心想：我这傻弟弟恐怕要陷入情网了。 “啊，丽华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刘秀刘贤弟，这位是秦羽秦贤弟。”说着指了指刘秀和秦羽，又对二人道，“这是我好友的meimei，阴丽华阴姑娘。” “秦大哥好，刘大哥好。”阴丽华笑着过来见礼。 秦羽还礼。 刘秀还在发呆，心想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真是月宫的仙子下到了凡间啊。 阴丽华见刘秀没反应，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忙又见礼了一次。 刘秀正在想入非非，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发现阴丽华好像在对自己说话，慌得赶忙答话：“啊，恩恩，来的好，来得好。” 阴丽华抿嘴一笑，顿时倾国倾城。 “哈哈，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严光兑换完奖品，拿着一盏宫灯走过来，发现秦羽和刘秀在和谁说话，马上过来凑热闹。严光刚说完一眼看见阴丽华，顿时和刘秀当初一样，发起呆来。 天凤站在秦羽肩膀上，看到严光这样，心想：得，又一个痴心人。 秦羽看到严光这个样子，知道和刘秀一样倾慕阴丽华，刚才刘秀已经够出丑了，可不能让严光再出丑，不然阴丽华这姑娘会觉得他们三个男人，有两个不正常。赶忙向过去抱住严光，拍拍他肩膀，把他拍回现实，道：“严兄，这是阴丽华阴姑娘，那边是刘秀的姐夫邓晨邓大哥和刘秀的jiejie，还不快去见礼？”说着又对阴丽华三人介绍道：“这位是严光，是我和刘秀的好友。” 严光赶忙上前见礼。 “哎呀，咱们就别客套啦，”阴丽华笑道，“邓大哥，咱们一起猜灯谜好不好？” “哈哈，如此甚好。” 阴丽华去看悬挂的彩灯，众人也开始驻足观看，只有刘秀和严光二人心不在焉，装作不经意间，眼神一直往阴丽华那边看。 阴丽华兴致勃勃，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忽然看到一盏灯的谜面只有一个“一”字，打一成语，思考许久也没想出谜底，赶忙叫众人过来观看。 众人也被这个谜面难住了，纷纷绞尽脑汁思索起来。 刘秀想了想道：“只有一个‘一’字，打一成语，莫非是‘一夫当关’？” “不像吧，也没有关的含义啊。”阴丽华疑惑得看着刘秀，看得刘秀心里怦怦直跳。 严光反复思量之后，道：“莫非是‘一心一意’？”阴丽华摇头。 邓晨道：“难道是‘一模一样’？”阴丽华扑哧笑了出来，众人也忍俊不禁。 蓝衣女子道：“我猜，应该是‘一了百了’？”这个答案又被众人一致否决，一了百了。 阴丽华很认真的思考，刘秀见她秀眉微蹙，更有一番动人的魅力。 秦羽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反复思量，应该八九不离十，看到刘秀这么动心，秦羽有心成帮他一把，于是拍拍刘秀肩膀，先竖起两根手指，又竖起三根手指。 刘秀恍然大悟，赶忙走到阴丽华跟前：“阴姑娘，我这里还有一个答案。” “哦？快说快说，刘大哥猜中了吗，是什么呀？”阴丽华很开心地问道。 “接二连三。”刘秀道。 “接二连三，呀，果然不错啊，就是接二连三，刘大哥真是才华横溢啊。”阴丽华温柔一笑，称赞道。 刘秀脸上一红，解释道：“阴姑娘你误会了，这个答案是秦羽兄弟想出来的，我只是转达而已，嘿嘿。”说完摸了摸后脑勺，一脸享受的表情。 阴丽华听说是秦羽想出的答案，不禁向秦羽方向望了过来，秦羽看到阴丽华看自己，假装逗弄肩膀上的天凤。 天凤眼神里满是骄傲的表情，心想：这不会是第三个吧。 阴丽华对秦羽笑笑，然后拿起写有谜面的字条，走到摊主跟前，道：“这个谜底是‘接二连三’对不对呀？” 摊主挑起大拇指，钦佩道：“姑娘好才华呀，谜底正是‘接二连三’，这个灯谜至今还没有人才出来过呢，那就请姑娘随便选一盏花灯作为奖品吧？”说着指了指悬挂的花灯。 “谢啦，老人家。” 阴丽华开心地挑了一盏福寿宫灯，款款地走到刘秀近前，道：“刘大哥，这个给你。”说着把福寿宫灯塞在刘秀怀里，脸微微泛红，跑开了，只剩下刘秀痴痴的站在那里。 “咦，这只是什么鸟？”阴丽华想起秦羽肩头站着的小红鸟儿，过来问道，“真可爱啊！” 其实天凤也觉得阴丽华温婉可人，见她过来询问自己，啪啦一声，展翅飞到她肩膀上，一双小眼睛充满骄傲的神色。 “啊，啊，这个，我也不知是什么鸟儿，只是偶然在昆仑山得到的，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了。”秦羽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