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肥猪拱门
“呵呵，你真可爱。”阴丽华看到天凤飞到自己肩膀上，感觉非常开心，觉着这只小红鸟特别有灵性，开始逗弄天凤，“好啦，快回到你主人肩上去吧。” 天凤又飞回到秦羽肩膀上，心想：这女孩灵气十足，身上自然散发着淡淡幽香，将来肯定福泽深厚。 “娘，呜呜……，娘，呜呜……，娘你在哪里啊？”众人只见一个小孩约莫三四岁，在街道上的人流中孤单地哭泣，想必是和家人走散了。 阴丽华听到小孩哭，就四处寻找，然后跑到小孩面前，安慰道：“小弟弟，不要哭啊，告诉jiejie，为什么哭呀？” “我和娘走散了，呜呜……，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小孩抽泣道。 此时正巧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吆喝：“冰糖葫芦，冰糖儿多呀哎！冰糖葫芦，冰糖儿多呀哎！” 阴丽华对小孩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jiejie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呀？” “jiejie，我叫淘宝儿，”小孩听到有糖葫芦吃，嘴里直冒酸水，馋虫被勾起来，忘了哭了，“我要糖葫芦，jiejie带我找我娘。” 众人听到淘宝儿这名字，小孩又这么可爱，都忍不住莞尔。 阴丽华抱着淘宝儿走到众人面前，淘宝儿又胖又小的手里拿着一串大大的糖葫芦，眼睛里还挂着泪花儿。 刘秀和严光一时间竟然看痴了，阴丽华抱着小孩的画面真是难以形容，二人只觉得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促使他俩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这一瞬间的美丽，霎那间即是永恒不灭。 “淘宝儿，冰糖葫芦好吃嘛？”阴丽华抱着淘宝儿软语问道。 “嘻嘻，jiejie你真好。” “那我们带你去找你娘吧。” “嗯嗯。”淘宝儿手舞足蹈。 众人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忽而听到一个元宵摊位的老板叫卖：“元宵啦，吃元宵啦，快来吃元宵啦，我的元宵皮薄馅儿大甜又甜，让人看着真眼馋，一口一个吃一碗，保你不花冤枉钱。” “逛了这么久，想必大家也饿了，不如坐下吃碗元宵吧？”邓晨建议道。 “好啊好啊。”阴丽华赞成。 于是众人开始坐下吃元宵，秦羽看着碗里的元宵，晶莹剔透，洁白如玉，圆圆的馅心甜得沁入心扉，暗想：如果百姓都能像这元宵一样合家团圆，其乐融融，不用再担心温饱，天下太平，人人公平正直，人人能安居乐业，那该多好，又有谁知道这安定祥和的表面下风雨欲来呢。 这时候，外面有一队皇家贵戚经过，呵斥百姓们闪开道路。刘秀满脑子都是阴丽华，无心吃元宵，真是食不知味，看到外面仪仗经过，不禁感慨的对jiejie王元道：“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严光听到刘秀的感慨，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蓝衣女子也就是刘秀的jiejie王元，叹了口气，心想：“咱们刘家虽说是汉室之后，可是沦落到现在也就相当于一般的富农，阴家家大业大，是南阳豪门，恐怕我这傻弟弟没有这个福分啊。” 众人吃罢元宵，继续观赏花灯，顺便帮着淘宝儿寻找娘亲，但见前边一处聚集了很多人，众人挤过去观瞧，只见是射箭的摊位。自古书生习六艺“礼、乐、射、弈、书、数”，“射”即是射箭，此处聚集了很多人，在观看射箭的人准头如何。谁能射中靶心就能赢得奖品，不过奖品也无所谓，游戏图的就是一个乐趣。 众人大感兴趣，邓晨先交了钱，拿起弓箭，瞄准靶心射了三箭，可惜都射偏了一些。 严光有心在阴丽华面前展示下自己的才华，可惜，这个射箭当初自己没认真学，准头实在不怎么样，上去也是献丑，就没有动地方。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严兄和刘兄啊。”一个衣着简朴的书生笑着向二人打招呼。 二人发现是同窗好友邓禹，大喜，忙上前见礼，为他介绍众人。介绍到秦羽和阴丽华的时候，邓禹有种惊讶的感觉。秦羽见邓禹虽然衣着朴素，但口如悬胆，目若朗星，非常爽快，不禁大有好感。 “刘兄，小弟适才射了九箭，可惜都没命中靶心，不如你上去试试，让我们见识下如何？”邓禹和刘秀一同参加过武举考试，深知刘秀箭法不错，怂恿道。 刘秀刚才也想上去，但怕在阴丽华面前出丑，此刻听到好友邓禹的怂恿，心想反正就是游戏，也没有出丑不出丑一说，而且他对自己的箭法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于是道：“好，我就上去试试，不行可不要笑我啊。” “好啊好啊，刘大哥快上去试试。”阴丽华大喜，充满期待。 刘秀交完钱，领到弓和三支箭，上前摆好姿势，只见他右手掌弓，左手搭箭，控住弓弦，拉弓如满月，“嗖”的一声，一箭射出，众人向靶上观看，只见这一箭深入靶子，可惜距离靶心有一寸距离，没射中，“唉，可惜了。”众人叹了口气。 阴丽华见第一箭没射中，道：“刘大哥，再来啊，相信你一定行的。” 刘秀见阴丽华鼓励自己，豪气顿生，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能行，要冷静，沉稳，弯弓搭箭瞄准后发第二箭，正中靶心。众人欢声雷动，喝彩不断，喝彩声音还没落下，第三箭把第一箭劈开，然后正中靶心，众人都看呆了，这次都忘记了喝彩。 “刘大哥你好厉害呀。”阴丽华称赞道。 刘秀也意外得目瞪口呆，摸了摸头，看来今日运气格外的好啊。 秦羽心想，看来这阴姑娘真的对刘大哥有好感，恐怕她自己都没察觉。 “淘宝儿，我的淘宝儿，你是我的淘宝儿吗，呀，真是我的淘宝儿，呜呜……我可找到你了。”一个妇人看到阴丽华抱着的淘宝儿，激动地痛哭流涕。 “娘，娘，我要娘亲。呜呜……”淘宝儿见到妇人后立刻哭闹起来。 阴丽华赶忙把淘宝儿交给妇人，欣慰的笑笑。 妇人对众人千恩万谢后抱着淘宝儿走了，秦羽想到这母子总算母子团聚，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呢。 众人领到奖品后走到桥边，桥下河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水面上的灯光犹如银河一般，星星闪闪。众人在桥水下的岸边“送莲花灯”，许下心愿后把灯放在水里，让它随波逐流，渐渐远去，寄托自己的美好愿望。 刘秀和严光放灯许愿早日入朝为官，取得功名，然后能与阴丽华成为眷属。 阴丽华的心愿是希望刘秀刘大哥早日取得功名，来阴家提亲。 花灯会结束后，众人散去，秦羽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出摊。 清晨时分，秦羽照常把卦摊摆上，只见一位老者住着拐棍蹒跚走过来，坐在秦羽面前。 “老人家，可是要算卦？”秦羽问道。 “咳咳，是啊，我听人家都说，你这里算卦特别灵验，医术高明，老朽有一事相求。”老者道。 秦羽看这位老者耄耋之年了，赶忙客气道：“老人家您不要着急，慢慢道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 “秦先生啊，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儿子外出做生意，临走时候说半年就回来，可是这都过了一年了，我们老两口心想，儿子可能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耽搁了，春节也许就会回家了，可没想到哇，这元宵节都过了，也没回来。”老者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我们老两口哇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所以来请您帮忙算算，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您别急，”秦羽想了想，又道，“老人家，我给您测个字吧？” “那敢情好，有劳秦先生了。测字，我也不认识字啊，这可如何是好？”老人家大喜。 “哦，那也无妨，您口述一个字也可以的。”秦羽道。 老者想了想，道：“我们家一共三口人，还差一口，那就‘口’这个字吧。” 秦羽听到后大喜，对老者道：“幸甚幸甚，您也不用测了，您儿子已经回来了，应该就在您家呢，您快快回去相见吧。” 老者满脸的疑惑，怎么不用测了，道：“秦先生，您不会是安慰我老人家吧，这还没测呢，怎么就知道我儿回来啦？” “老人家，您说了一个‘口’字，又是口述的，‘口’里说出个‘口’，这两个‘口’加起来就是‘回’字啊，说明您儿子已经回来啦。” 老者将信将疑之际，就听身后有人喊：“爹啊，原来您真在秦先生这儿啊，儿子挣钱回来了，还给您带回个儿媳妇。” 旁观众人都赞叹，秦先生真乃神人也。老者也激动万分，拜谢后，往秦羽桌前的箱子里投入几文钱，跟儿子回家了。原来早上老者刚出门，他儿子就回来了，两人正好前后脚错过。他老伴知道他来秦羽的卦摊了，因此让儿子来寻找，现在终于一家团圆了。 秦羽面前的箱子，是秦羽收费用的，他算卦看病，不说收多少钱，而是凭自愿，觉得值多少，自己就往箱子里投多少。好在民风淳朴，心中自有公道，还没遇见不给钱的。 老者刚走，过来三个壮汉，旁观的人有认识他们的，这三位是亲哥仨，老大叫张大，老二叫张二，老三叫张三。 只见这三人来到秦羽近前，大叫大嚷：“哪个是秦先生，都说这里有个秦先生是活神仙，我们就不信邪，过来算算。” “在下正是秦羽，不知三位有何贵干？”秦羽道。 秦羽肩膀上的天凤见到这三人，目中充满鄙视，心想：原来是三只猪转世，都是蠢人。 “你就是秦神仙啊，我们哥三个找你圆个梦，准了多给钱，不准，嘿嘿，别怪我们把你卦摊砸了。”张三大叫大嚷道。 秦羽一笑，道：“但说无妨。” 张大道：“秦神仙，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家的老母猪拱猪圈的门，然后就醒了。早上我和二弟三弟说起这个梦，没想到他们两个也做的同样的梦，真是奇哉怪也。” “原来如此，”秦羽提起笔，填饱了墨，在纸上写了‘肥猪拱门’四个字，思量片刻后 对张大道，“你今日有人请你吃饭，” 又对张二道，“今日有人给你送你件衣服，” 又对张三道，“刚才数你嗓门大，今日你恐怕要挨打呀。” 张大张二听了后很开心，唯独张三心里憋闷，凭什么同样的梦，大哥二哥都是好事我就要挨打呀，对秦羽道：“行行，你等着，你要是算得不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和大哥二哥气冲冲走了。 秦羽笑笑，完全没在意。 此时街上走着一人，身穿便衣，就是当朝皇帝王莽身边的红人陈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专程出来找秦羽的卦摊。因为王莽昨晚做梦，醒来后吓出一身冷汗，第二天早朝让诸位大臣解梦，大臣之言，王莽都不以为然，心中烦闷。刚巧陈公公听人议论，近来城中有个秦神仙非常神异，未卜先知，于是向王莽建议，先由陈公公去试探下，如果真如传言，王莽就召见此人。 陈公公走到秦羽的卦摊之前，存心测试一番，故意道：“秦神仙，能否算出我是何人？”这就有点是故意刁难的意思了，哪有直接问这种问题的呢。 秦羽不慌不忙，见面前站着三人，为首的气度不凡，说话声音尖细，嘴巴光滑无须，心中已有打算，说道：“还请这位贵人书写一字，在下便知阁下的身份。” 陈公公心道，好镇定啊，看来神仙之名果如传言也未可知，于是写了一个“人”字，心想，一撇一捺这个人字，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看你怎么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