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当阳被夺凤儿出
早知荆州只派兵千余，马超随即收拢残卒，也不追杀，与薛飞、关婷合兵一处。薛飞远远见得马超，早早甩镫下马见礼。关婷混身是汗，满手的汗珠湿得来差点握不住宝剑，也跟着爬下马来一同参见。 突然冒出个女将（小校身份，部将待遇，仅关婷一人）,把马超弄了个糊涂。二人通报名号后，马超得知是关公义女关婷到来，所带的兵士也更是关凤的“翱凤”精锐。随即马超也释怀，消除来了对关羽派遣兵马的不满。 打扫战场后，马超此次带出来的西凉健儿已不足千人，看着如山的尸骸，马超心中恨意更增。齐聚兵马返回，与回到宜城的马岱会师，但城外并未看见曹军踪影。马超这才知道：徐晃先来个“围魏救赵”，随即一个“顺手牵羊”。 宜郡府衙，马超设宴，盛情款待薛飞、关婷二人，问及如何来救，薛飞答：途遇大雨，误了脚程，见道旁脚印马蹄凌乱，才派人打探，知有马超被围，便兵分两路，一路精锐先行冲杀，另一路由关婷统领，尽带旗帜，用以虚张声势。 马超心叹“侥幸”，也对薛飞机智果敢多加褒赞。“翱凤”是关凤亲军，马超自然不会收编，派其督守西城。另写军情快马，将此间情况告知荆州；同时加派斥候，寻找曹兵踪迹，好伺机一雪受挫之恨。 徐晃得知夏侯尚安安稳稳过了汉江，也不在宜城逗留，依许都的计策往当阳急行。见曹兵大军来至城下，胡修、付方闻讯披挂以待。徐晃亲自上前叫骂约战，胡修本是曹cao的叛将，被徐晃骂得火起，遂出城来战，只十多回合，便被徐晃连人带马砍翻在地。付方早闻徐晃大名，又在阵前见识其勇武，那里肯出，只据城严防死守。 徐晃自持兵多，挥旗下令骤然攻城，当阳城小墙矮，怎经得住如此强攻，眼看城破，付方率领兵马弃城往南门突围。跑出十里地，大道旁冲出一彪人马，却是那徐晃部将徐暲，见道路被堵，付方也只能应战。此时四下曹兵战鼓齐响，周围喊杀喊降声不绝，付方不禁心虚发慌，招式凌乱，两马再次交错，被徐暲瞅一个破绽，一刀砍下马来。 当阳的刘易自然又是要投降的，迎接了徐晃进城，徐晃本想以礼相待，却有当阳县从事曲引举报，言及刘易私下派亲随给荆州报信。徐晃得知后大怒，令人将刘易枭首。刘易面无惧色，大笑而出，引颈受刑。城中百姓得知，无不大哭。徐晃才知刘易深得民心，为了安民，徐晃任曲引为县令，好生厚葬刘易。 放下徐晃安顿兵马，扼守各处要塞不说，单说荆州。 因有宜城军情，关凤也被唤去“娘家”议事。大厅内，一位一身青衣的清瘦老头正在给关羽把脉。关凤匆匆赶到，几步窜进大厅，这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气定神闲，手指搭在关羽手腕，闭目拈须。见关凤风风火火而来，先到的赵累、伊籍示意关凤禁声。关凤只好找到位置坐下，顺口悄声问伊籍：“这老头谁啊？” “沛国谯华佗华元化” 听伊籍介绍，关凤一声惊叫：“啊！”伊籍赶忙竖食指于唇：“嘘” 关凤便张个嘴巴，仔细打量华佗。不多时，见华佗松开关羽手腕道：“君侯之疾，乃忧郁恼怒，致肝气不调，气郁化火，肝阳上亢，肝风内动，上扰清窍，发为眩晕。” 关羽问：“神医，某之病可得愈否？” “神医之名，老朽不敢当，君侯须按时服以汤药，辅以针石灸治，不出一月，可除此疾也！”说完打开药箱，就写药方。 关凤听华佗如此说，知道关羽的病大有希望，赶紧跑到华佗跟前：“华神医，久闻大名，灵玥三生有幸。望神医悉心治疗父亲之症，若得康愈，定会永感其恩。” 华佗连忙躲开回礼：“老朽怎敢受此大礼，我本医者，自当尽心。早闻‘行都护’厚德爱民、廉孝有佳、恩泽乡民。关公更是义薄云天、威震华夏。更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这便去准备君侯之药物去者！”说完，飘然躬身告退，依药方验看药品去了。 关凤看着华佗道骨仙风的远去，感其风范，叹其日后史书上的遭遇，心中顿想救他一救。落座后，悄声对伊籍道：“父亲病症，不可让世人皆知，等我父康愈，便将华佗留在荆州，如其不肯，就软禁；再不肯，就捆了他；如再不……” 伊籍听关凤语气凶巴巴恶狠狠的，心中一紧，生怕关凤生出更多恶念，赶忙劝到：“灵玥不可唐突，华元化当世名士，素有清誉，不可……” 被伊籍打断话的关凤显然不高兴，着急之下，声音稍高的叫道：“哎呀！听我的没错，就是让他绝……”这时，关凤才发现厅内鸦雀无声，全场目光都向自己看过来，关凤只好把后面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何事当听灵玥之言？宜城之变，汝有良策乎？”关羽对关凤私下窃语略有不爽。 关凤像是被老师抓住课堂开小差的小学生一般，对关羽的问话，不自觉把刚才憋回去的说出：“……绝不医曹cao！呃……”说到这里，关凤才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答非所问，立马遮掩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荆州有父亲帷幄，岂可任由他人撒野，只等父亲令下，呃……，该派谁派谁。” 关羽冷哼一声：“哼！那是自然，那曹军于荆州横行，宜城孟起（马超）受挫，某岂可依饶曹cao？如今，秋谷将熟，当引军击杀之！以保边境太平，护得百姓一年之辛劳。” 关凤见自己回答过关，安心坐下。廖化则挺身而起，欲请命出战。就此时，门外来报，有当阳县令亲随携紧急军情来禀，关羽急命人唤进。得知徐晃于当阳城下斩杀胡修、劈了付方，占据荆州以北要道后，关羽大怒：“曹军如此欺人，某这便亲率大军，前往截杀。” 见关公动怒，赵累劝谏：“君侯病体未愈，怎可亲往？江夏徐盛，觊觎荆州，不可大意！” 关羽听完，左手捋须，稍作深思，也觉得赵累言之有理。遂微睁凤目，向座下扫去。看见关羽如此模样，关凤知道这是在选兵点将，不自觉的侧过身子，忽觉不妥，旋即转身回来。关凤一身粉红战甲本就惹眼，加之如此扭动，便招来众人注目。 “凤儿可是欲请令乎？”关羽陡然如此一问，把关凤吓得腿脚一软，跄踉往前跨了一步，赶忙站定，尴尬之下，却无言以对。关凤虎皮面具下的惊愕神色，众人又怎会得见。 众人只看见关凤上前一大步，站定却不语，不知关凤在顾忌什么。见关凤如此，关羽就给她壮胆道：“凤儿平日，机巧百般，如今缘何如此扭捏？汝为汉中王亲封‘行都护’，手下‘翱凤’皆是精兵，自该有所担当！为此间之人，亦非乡间俗夫。无须顾忌世俗之见，为父问你，可是上前请令？” 关凤听了，更是着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口中含糊出声：“嗯……啊？”却再找不到说辞应对。 听见关凤“承认”，关羽再向座下问道：“灵玥领军出征，诸君以为如何？” 座下众人心想，你关二爷把理由说得那么充分，我们会有什么意见。这荆州武将职位，除了关羽，就数关凤。况关凤几次出战，亦无差错。这次虽是统领大军，但也无其他人选，也只点头。见大家没意见，关羽自袖口中摸出虎头金印一枚，喊到：“关灵玥听令！” 多么希望有人反对的关凤，见大家齐齐点头称“可”，多想一一的拉在无人角落，边揍边解说。暗暗咬牙的关凤，冷不丁听见关羽一吼，下意识抱拳相对。几欲解释，却无从说起，犹豫之间，又听关羽道：“令关灵玥领军两万，辖同本部‘翱凤’，即日启程，前往狙杀来犯之敌！” 事已至此，不容关凤叫苦，只淡淡一句：“遵命”上前，接过调兵信印。众人怎能看见其满面愁容，只当关凤心有成竹，荣辱不惊，颇有大将风范。 廖化见没自己事，着急地往前一凑：“元俭愿随‘行都护’将军一同出征！” 关羽摆手阻之，言：“东吴窥视我荆州久矣，此曹cao南侵，料他吕蒙必不坐视久等，江东兵祸不远，元俭暂留荆州，另有重用！” 见关羽主意拿定，众人各自忙事：赵累筹备祭旗誓师事宜；伊籍忙着写檄文；廖化回营传令；功曹、粮曹等回去准备明细册子好让关凤点验。单留关凤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里，关羽见关凤呆立，四下无人，柔声问道：“凤儿尚有何事？” 关凤心中那叫一个冤，猛听到关羽慈祥的声音，再看关公长髯斑白，心中冒出好多不舍，凄凄说：“凤儿此去，不知几时能回，父亲病体，需要好好将息……，莫要因琐事伤身；索弟弟年幼淘气，父亲莫要指责过严；母亲……” “身为统兵之帅，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关羽斥责过后，看见眼前较小的身躯，心中无限心疼，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啊！遂起身道：“凤儿智勇机智，定会有所斩获。城中之人，随你任用。你……退了曹军，为父在家为你庆功！……自便速去，休在此啰嗦！”话毕，转身往内堂走去，凤目已是微润。 回忆接令的奇怪遭遇，关凤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是冥冥之中有的天意，怕什么呢？心下计较着找几个机灵点的一起去帮衬，免除行军中那么多琐事。于是赶紧回府，跑进内院找到诸葛果，见面就问：“诸葛meimei，今天我接了统兵的大任，你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诸葛果听关凤说得如此轻松，佩服的一笑：“jiejie好胆色，两军交恶，只当‘热闹’而已，如此豪情，meimei岂能不舍命相陪？” 两人对话，听得一旁的柔儿也热血沸腾，出言请战：“柔儿督练的连弩射手，业已可战，柔儿近月习练弓马、弩射，也有小成，愿随三小姐一同前往！” “好！如此，你二人去和別部王司马，召集将官，筹备出征一事，但凡拟定，无须报我。”说完，转身上楼，回房小睡去了。 诸葛果见关凤这般放权，如此“用人不疑”，难得更少见！遂与“翱凤”众人商议，争争吵吵至深夜，最后决定：把南城修建的事情一股脑扔给伊籍，关凤府上，全体出征。 是日，关凤任命王甫为参军，诸葛果为师友祭酒，赵晴为掾史；向宠、邓艾为大将，总督军马；辛科、赵烈为副将；伊柔为部曲督，连同骑督荆保，领关凤亲卫；黄栋为屯将，督押粮草、辎重；共起荆州兵二万余，号称五万大军，齐聚北城外。 高高祭台上，伊籍朗声念诵：“……暴逆不臣，贪残苍生，是cao为甚。背信毁盟，罔顾百姓生死，荆襄之民，致有吁嗟之怨。中黄育获之士，良弓劲弩之势。……并匡社稷，以立贤名，於是乎著。如律令！” 檄文唱完，扬起绣得如同“大花被面”的飞凤军旗。霎时炮声齐响，鼓声震天，旌旗乱舞，角号长鸣。关凤提枪上马，随即，人涌马嘶；关凤挥枪一指，就要北出荆州。 欲知后事，请看第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