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玉公子郑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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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踏入洛阳,江湖在我这一介文人眼中只是一方平淡无奇的纷扰世界。 当我来到洛阳,将玉佩还予神将府险些遭遇凶险,使我对这暗流涌动的江湖世界,有了较为全新的认识。 这份认识,使我更加笃信先贤所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只是,我还未阅人无数,江湖就给我上了一堂教书先生讲义中从未提及的深刻内容。 江湖,险恶! 江湖,于一人难为江湖。 于天下人......则是偌大无边的斗场。 有的多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是一方世界诸多势力之间的血雨腥风,不死不休之争。 因此这江湖有百种豪情,千般凶险。 各路人物多如三河之鲫,各方势力纵横交错,自然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 千人千面的江湖,不见得人人都有一副宅心仁厚的慈悲心肠。 我离家来洛阳,第一次见识到的江湖,便是今晚这场不见刀剑棍棒相向,却又有过之无不及的明争暗斗,最能诠释江湖险恶。 这一刻,我明白江湖并非只有打打杀杀,还有勾心斗角! 作为帝都身份最为显赫的世子,王公望今夜若灰溜溜负气而去。 明日他在洛阳也就彻底颜面扫地,再无往常肆无忌惮招摇过市的跋扈气焰。 面对不好招惹的陆尧,王公望没有挥一挥袍袖,拍屁股打道回府的念头。 怒动不得,阴狠手段使不得,围绕在王公望身上的难题其实只有一个。 如何服众,又能找回颜面? 当沉浸了整晚的郑北游走向王公望,小声在他耳畔呢语几句后,我意识到陆尧今晚想要包下大屋所有贵人,绝非易事! 果不其然,当郑北游向王公望传递了某些话之后,他阴沉的脸颊之上露出几分窃喜。 我看得真切,那是小人得志后,丝毫不加掩饰的喜悦。 “今晚诗会,比才选魁,众花船贵人们的归属,当以诗会的方式角逐,若是比谁人的荷包多寡,在场的诸位文公雅士,可不尽然两袖清风!” 王公望的言外之意尤为明显,既然今晚大屋之中的才子们比的是诗词歌赋,那贵人们的归属,理当由诗词胜出者得此殊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一时连脑袋活络的陆尧也找不出漏洞进行拒绝。 措手不及的陆尧微微沉吟,面色有些难堪起来:“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按今晚诗会的规矩来。” 看得出来,陆尧也被王公望这一理由回击得有些无奈,方才他脸上的得意,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场中氛围越搅越乱,顿时充满剑拔弩张的那么点意味。 这种氛围反倒令喜欢看热闹的狗爷顿时来了兴趣,他这时不忘煽风点火,激怒众人道:“我们今晚只有这么一位读书人应战......” 本以为狗爷是为我着想,却不曾想他是在火上浇油:“不过与你们比诗词歌赋,诗会由他一人出马,和尔等随便玩玩,足矣!” 见狗爷要把我推向火坑,我恨不得当即打个地缝钻进去,这等狂妄叫嚣我可不敢。 “让我一人对抗大半洛阳的仕子文人,开何玩笑?” 我身体不由向后方缩了缩,眼中充满抗拒。 狗爷的话好似一滴凉水落尽滚烫油锅,顿时激起聒噪群愤。 “这厮好生狂妄,当吾等洛阳饱学之士为酒囊饭袋不成!” “是啊,今晚贵人有四十,文工学士不下百人,我不信这厮能踩着我们的肩膀,竖起他的才名!” “真是笑话,今夜郑国公府玄孙郑北游少爷不曾提笔,洛阳城内竟有人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一声声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欲与我一较高下的气势,看得我胸膛狂跳不止。 这番群愤,怕是唾沫星都能将我淹死! 此时箭在弦上,陆尧也只能拿我当挡箭牌,故意端着一副执掌疆场的指挥者,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你作为本公子帐前主簿,赢下这群人,你便名震京都!” 名利压人,这两样东西固然是天下读书人最想要的,可面对洛阳大半才子文人,我若树名不成,反而淹没在这群人的口水里,那才是万劫不复。 见我想打退堂鼓逃避退缩,陆尧面色深沉地盯着我,眼神之中甚至露出一抹祈求之色。 我这人容易心软,最是难以抵抗他人的恳求,况且我在桃柳巷这段时间,陆尧待我不薄,有道是最难清算人情债,这个时候的我已和陆尧同在一艘船,此时不同仇敌忾,实在有失恩义。 “眼下,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主要我也心里没底。 今晚诗会,通过诗词比拼,其他人的才气我其实并不忌惮。 唯独那名整晚不显山不露水,却早已名声在外的才子郑北游,我最是吃不准其文采水平。 诗会氛围陡变,显然超出红衣鸨娘的意料,她这时就算想打个圆场,也是有心无力。 场中气氛经狗爷一挑,已经等同于不死不休。 文公雅士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尤其今晚大屋之内艳压群芳的贵人们齐聚于此,若此刻低头认了怂,往后他们何来颜面上红楼,喝花酒? 二楼之上,凤轩凝眸目光艳灼,那双勾魂眸子不知点燃了多少在场男儿的斗志。 柳含烟与秦淮二姑娘干脆一个人拎来锣,一个人拿起鼓槌,具是一副迫不及待看好戏的模样。 其她贵人们见状,从二楼楼道一直挤到楼梯,或目光平淡伫立,或充满好奇聚精会神......等待我与众人比拼文采。 我虽答应陆尧应战,却不知是狗爷还是陆尧,竟在我唯唯诺诺时,猛的从身后将我一推,吓得我身体不受控制向前一倾,险些摔个狗吃翔的不雅姿势。 “哈哈......” 滑稽一幕被一群贵人看个正着,二楼之上发出一阵阵嬉笑之声。 我尴尬地挺了挺身子,微压上身拱手向面前的文公雅士们行了一礼。 为不拖沓,我向以王公望为首的才子们征询道:“接下来,如何比法?” 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是抢先走出人群的郑北游,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淡淡道:“就按今晚贵人们的词牌名来,你看如何?” 郑北游看似是询问我的看法,其实他询问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喙的肯定。 与冠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的郑北游咫尺间四目相对,我竟没了方才的紧张与羞赧。 近看郑北游,他身高近七尺,身形瘦却不显文弱。 今夜他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 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观其人,犹若欣赏一块美玉。 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如玉公子,为何会与神将府的纨绔厮混一起? 我在认真打量着郑北游,他也在用疑惑的眼神瞧着我,应是想不通我是何人,为何会成为没有丝毫贵胄气质的陆尧帐前主簿? 情势已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得决出胜负,为不拖泥带水,将我方局势带入不利局面,我直接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 “介于秦大家的蝶恋花无人重塑,不妨咱们就比蝶恋花这首词牌,不知诸位文公雅士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