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我的家园 第三章 烈火金刚
第一部我的家园第三章烈火金刚 紫阳城的地理位子十分重要，离东面海边渔船港口仅一百三十余里，有长宽不到三里、高度四米多的城墙，南面是以岩石为主的高峻山林，西南面是丘林地带，延绵数十里，西面和北面都是平原，道路通达，往西可到泉城，往北可到达青岛和威海。 两天后的下午，赵忠义等三人来到了紫阳城的南面的山区，又花了一天时间观察这里鬼子守卫的情况，白天的运输非常繁忙，有卡车将各种物资从港口运到城里，也有卡车和马车将物资运输出去，成群结队的，而且都是鬼子自己押运。晚上的戒备倒是一般，每面城墙上也就有三个鬼子扛着枪在来回走动，到了下半夜更是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三位少年到山里砍伐了些藤条，将上面的皮剥下，搓成两根八九米长的绳子，盘起来挂在肩膀上，然后消灭掉最后一点干粮，开始休息，准备晚上摸进城里去看看情况。 赵家粮店在城南，距离城门口不到十米，当初挖地窖时也挖了个地道，但不是通往城外，而是只通往离粮店六个店面的住宅，对面就是老县衙。 忽然，远处传来连续的枪响将三位少年惊醒，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西城门。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站起身来，从山林里向西面悄悄进发。 在一个山头上，可以看到有三十多个鬼子正在追赶十几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那群人也不时回头用手里的步枪还击，但是战场上需要的是有勇气直面相对，这伙人的心并不齐，大部分只是闷头逃跑，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鬼子，简单地相持了一阵，真正能够逃进山林的只有三个，其他人都死在了半道上。 赵忠义、丁宝山、石子所处的位子看得很清楚，三个人有点慌不择路，钻进林子里后只知道向高处跑，踩的林子里的沙石乱滚，小鬼子并不放弃，五六个一组，也跟着钻进山林，搜索起来。 对于城里的伪军来说，那纯粹是苦力，今天有大量的炮弹运来，姜自在作为一个老兵油子管着一个班十几号人，也算是有点见识，看到那种橙色的炮弹和上面的骷髅标记，知道是毒气弹，在即将吃晚饭时，他可有了吹嘘的资本，给他的弟兄们讲毒气弹的威力。没料到就这么个小团体中居然还有铁杆汉jian，跑到鬼子那里去告密了，小鬼子为了不让这个消息传出去，派了两个人过来要抓扣姜自在和他的弟兄。 劳作了一整天，晚饭也就两个玉米馍馍和少许咸菜，姜自在心里本来窝着火，眼见自己和弟兄们要遭殃了，暗地里给弟兄们传递眼色，大家一哄而上，用手将两个鬼子和举报的汉jian给活活掐死了，慌乱一阵后，在姜自在的提议下，每人拿起一支枪，壮胆骗城门口站岗的鬼子说要到外面去拖一辆抛锚的车，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哪知道刚出了城，大伙觉得逃命要紧，一哄而散，飞快地向西面山林奔跑起来，引起了鬼子的怀疑，很快就派人去追赶。 也许姜自在三人命不该绝，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个十分隐蔽的小山洞，他们扒开洞口的灌木茅草，依次钻进去，最后进去的还不忘带上大把的干树枝挡在洞口。 赵忠义三个看的真真切切，不过情况不明，他们也是隐蔽身形，静观其变。小鬼子们叽里呱啦地相互招呼着，距离山洞越来越近，赵忠义将盒子枪举起来，被丁宝山一把摁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总算是老天帮忙，小鬼子一直搜寻到天色暗下才罢手，赵忠义三个目送着他们离开下山，但眼中像要喷出灼热的火焰。三个伪军可能也听到外面久久没有动静，分别探出头来四下查看，远远地看到山脚下鬼子们的离开的身影，方才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拉下头上的帽子，用力擦拭脸上的汗水。 “老大，弟兄们都死了。”一个老兵幽幽地说道。 “还不是他们胆小怕事，说好的不要暴露，可一出城就跑，拿着枪当烧火棍一样。”姜自在也有怨言，本来说好的镇静一点，结果顺利出城后就像一盘散沙：“别抽烟！说不定小鬼子在远处看着呢。” 丁宝山低声说道：“我们去会会他们，问清城里的情况。”赵忠义点了下头，慢慢地打开盒子枪的扳机，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悄悄地合围上去。 “别动！”赵忠义低声喝道。 姜自在三个伪军刚从死亡线上逃过一劫，放松了警惕，没料到黄雀在后，被三个拿着盒子枪的少年给包围了。 “不动，不动，兄弟，都是自己人，我们刚从城里逃出来。”三个伪军的长枪都放在地上，看到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知道这种盒子枪在短距离内的威力，连忙将双手高高举起。 石子上前将他们的长枪取走，又挨个搜身，找到两个大洋，两盒烟，还有两个圆溜溜的铁疙瘩。 “別拉，小兄弟，不要拉那个圆环，这是鬼子的手榴弹，会爆炸的。”姜自在见石子好奇地在手里玩着手榴弹，连忙制止，别没有死在鬼子手里而死在自己人手里。 “哦，这是手榴弹，怎么用？”石子问道。 “只要拉出那个环，再朝硬的地方砸一下扔出去，一转眼就会爆炸。”姜自在在枪口下，有问必答。 “你们说说，为什么反水跟鬼子干上的？城里有多少鬼子？有什么布置？”丁宝山严厉地问道。 姜自在将城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也说明了他们发现鬼子有毒气弹的事情。等听完讲述，赵忠义三人都觉得进城去杀鬼子不太现实，鬼子有六百多，伪军有一百多，没有任何华夏平民。食品、衣服等生活物资大部分堆放在城北小校场上，用油布盖着，炸药、弹药、汽油、煤油等危险品堆放在城南老县衙的后花园，鬼子在围墙上开了个大口子，方便运输，里面还住着所有军官和五十多警卫。赵忠义三人就三支盒子枪，一百多发子弹，就算鬼子排着队给他们杀也杀不完。 “唉，进城也没用了，宝山哥，要不我们明天去杀运输队的鬼子，挑人少一些的？” “算了，还是回去吧，鬼子人数太多了，我看还是去参军打鬼子才行。”丁宝山在来的路上也是自信满满，以为凭三个人的一身过硬的真功夫和三支盒子枪，至少也可以在暗中杀些鬼子，没想到军队的力量不是他们这些少年可以凭空想象的。 “小兄弟，要想多杀鬼子，我有个主意。”姜自在担心三位少年将他们撂倒在此，连忙帮着出主意，盼望留个好感。 “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鬼子的炸药和炮弹都在老县衙的后花园库房里，里面还堆满了大桶的汽油煤油，只要用炸弹将那里引爆，不用说杀了，就算是震也能将半个县城的鬼子震死。” “这倒是个办法。”丁宝山低头沉思，他打小跟着父亲做土炸药，也熟悉*******需要雷管和电源才能引爆的。 “我问你，鬼子那里有雷管和电线吗？” “有，当然有，都在那里，我们卸的货运到了门口，具体在库房的那个角落里就不知道了。”那个老兵插口说道，另外一个伪军双手抱着头低垂着，一言不吭，就算是山林里蚊虫叮咬也不敢有丝毫动静。 “石子，把他们捆起来，扔在山洞里，我们去看看行不行。” 三名伪军被五花大绑，嘴里塞进了撕下的衣服，扔在了山洞里，夜晚的山林里蚊子异常厉害，赵忠义他们三个都是暗劲功力，身体周围有着无形的气场，蚊虫根本无法近身，而这三位伪军都是普通人，这一晚上可有罪受了，当然他们还得祈祷赵忠义等人能平安返回，不然在这荒山野岭，会活活饿死。 等着天上的云朵遮住月色，赵忠义他们已经摸到了南面城墙跟下，老城墙上面斑斑驳驳，有许多的凹坑，可以借助攀爬。丁宝山首先爬上城墙头，探出脑袋两面瞄了瞄，一个人都没有，静下心神仔细聆听，也没有暗哨，他轻轻地将藤条绳上的活扣套在城垛上，双手微微用力，悄然无声地越过去。赵忠义和石子借助绳索，也越过城墙，又将绳子解下，从下马道走下了城墙，依着墙角，来到赵家粮店门口。 大门紧闭着，赵忠义右手按在大门上，稍加点力推动，没有打开，说明里面住着人。再往前走就是县衙，那里有灯光，于是他们沿着墙根，绕道来到自家的住宅的后院，轻松地翻墙入院，来到窗户下仔细聆听，里面有呼吸声，按照房间的大小，至少可以住三个人。赵忠义将腰间的匕首拔出，在窗户上划开一个小窟窿，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隐约有呼吸声传出。赵忠义左手在喉咙出一划，示意丁宝山和石子，将里面的人悄悄地暗杀。接着他来到房屋的后门，用匕首轻轻地拨动，将门闩打开。 拎着门手把将大门尽量往上提，避免大门旋转发出的摩擦声惊醒里面的鬼子。三个人依次蹑手蹑脚地进去，正好里面睡着三个鬼子，三人蹲着身体，手提匕首摸到床前，几乎同时一手按住鬼子的嘴，一手将匕首插进咽喉，在一阵垂死挣扎后，三个鬼子在睡梦中去见他们的“大神”了。来到前面的杂物间，将一顶大柜子门打开，拿掉上面的老棉被等杂物，最下面一块木板取下，露出了一个地洞，有个小木梯搁在里面。 “等等，忠义，我们就算去将住在粮店里的鬼子杀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如我们去何老爷家的住宅，他们与县衙就隔着一堵墙。” 对啊，赵忠义和石子立刻明白，他们是来搞爆炸的，就算杀再多的鬼子也不如搞一次爆炸，不会每次暗杀都那么悄然无声的。 从赵家住宅到和何老爷家本来很近，但担心惊动鬼子的岗哨，他们绕了个大弯，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何家的花园里。细心地聆听，何家前面的房间里至少住着十几个鬼子，三人现在深入虎xue，不敢有任何差池和响动。依靠着花园里的树木花卉，丁宝山先潜行到围墙跟下，双脚用力一跃，双手已经搭在了墙头上，探出脑袋向县衙的后花园看去，里面点着几盏煤油马灯，光线很暗淡，大约看清情况后，丁宝山落在地面，又回到灌木丛中。 “我刚才看了一下，院子里没人，只有很多圆桶，估计鬼子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有胆量进来，那边的库房都紧闭，我想去开门不现实，但可以从房顶上下去。”丁宝山的意思是由他爬上房顶，将上面的瓦揭开，再下到里面去。 “别跟我争，你们又不会搞炸药。” “我们三个都进去，要死也死在一起。”赵忠义的态度十分坚决。 老县衙的库房是个靠着围墙的长条房屋，里面没有隔断。丁宝山翻越过围墙，依靠树木的掩护，从县衙花园的回廊上爬过去，赵忠义和石子也跟着翻过去，留在花园的树丛里，等着丁宝山去揭掉屋顶上的瓦片。行动很顺利，在此期间，只有一个鬼子来到了外面小解，很快又回到屋里睡觉。赵忠义和石子也学着丁宝山的样子，从回廊上爬到了库房顶，再借助绳索降落地面。 院子里的煤油灯发出的光线透过窗户纸落在库房里，异常昏暗，三个人也不敢点亮火折子，只得依靠目力和感觉，用匕首将一个个箱子撬开，寻找炸药、雷管、电线和点火开关。 赵忠义在一个箱子里摸到了一些小长条的东西，拿起一根，非常沉，来到窗户下在眼前一看，居然是金条，看来，这些都是鬼子杀了城里居民抢到的。赵忠义双手掂量了那箱金条的分量，一个人搬是能够搬动，但长时间带着就累赘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总得拿走。 他与石子轻声商议一下，一人一半。用匕首割下两块油布，将金条分成两份紧紧地包裹好，系在两人的腰间。 丁宝山终于找全了想要找到东西，借着窗户外的和屋顶透进的微弱月光，摸索着在组装，他取了三捆炸药，依次将雷管塞进去，用电线连接到点火器上。最麻烦的就是怎么拧动开关，他将两根细绳悬挂在梁上，一根上面的一块油布沾满煤油，下面悬挂着一包子弹，另一根吊住了横着的点火开关，又用一根短绳在点火开关上绕了两圈，与那包子弹相连，只要点燃油布，等那根绳子烧断后，一包子弹就会落下，从而带动开关旋转。而赵忠义和石子将油布割成窗户大小，蒙在上面，防止点然后的火光引起鬼子的注意。 丁宝山顺着绳子的方向用手比划着演示了两遍，觉得没有问题了，就示意大家离开，他要点火了。 “宝山哥，要不我们抗两挺机枪出去，万一遇上鬼子，我们也好跟他们干一场。”赵忠义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两支轻机枪，旁边还有一箱子弹。 “别，这东西太沉了，搞不好磕着碰着有响动的。最多带一支，子弹拿几包就行。” 老天爷真的很帮忙，一轮明月躲在了厚厚的云层里，赵忠义和石子又顺利地返回了何老爷的花园，除了两人腰间绑着的金条，还带出来了一挺轻机枪和十包子弹，现在他们就等着丁宝山点火后出来。 不一会，丁宝山从墙头跃下，蹲着身子来到树丛里，低声说道：“快走！”三人从花园另一面围墙翻身出去，以较快的速度向城墙方向转移，据丁宝山估计，那根绳子最多能坚持五六分钟。 佐藤近二从赵丁村回来，就成了其他军官嘲笑的对象，通过电报将结果上报后，被上级严厉地批评了一通，更让他郁闷的是，耳朵上那个小伤口居然感染发炎了，而且引起了头痛症，每到晚上想睡觉时，脑袋里就嗡嗡作响，卫生兵说是被爆炸震伤了耳膜，没有药物可以医治，只有多休息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午夜时分，喝了点清酒的佐藤提着武士刀，从县衙出发，慢慢地踱步到小校场，拔出武士刀演练了一阵，狠狠地出了身汗，用毛巾稍稍擦了擦，又转了一大圈，来到伪军的住房，问了下情况，白天出了那种事，他也有责任，所以下令将伪军的枪支和刀具都收缴了，反正只需要他们搬运东西，又不要他们打仗。从伪军驻地出来他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觉得太疲惫了，脚下的步伐也显得沉重。 转过一个街角，突然有两只手从旁边快速伸过来，一只按住他的嘴巴，一只掐住他的脖子，另外有两柄匕首插进了他的两肋，凭着本能极力地挣扎了一阵，但两只手十分有力，差不多将他的颈骨给掐断了，佐藤近二这个扫荡赵丁村的刽子手，突然间死在了赵忠义和丁宝山的手里，这真是意外的巧合。他们三个一路快步潜行走到这个拐角听见了脚步声，立刻做出突击下手，干掉对方的决断。赵忠义将死者的手指掰开，取下武士刀，提在手里，跟上了石子和丁宝山，向城墙方向跑去。 还是用绳索溜下城墙，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空无一人，跑出两百多米，三人紧张了几个小时的心情终于可以放下了。 猛然间，城里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加猛烈的爆炸，三个少年感觉到脚下大地在急剧颤动，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天空中升起一团浓艳的火焰，翻涌着升上天际，其中又夹杂着其他爆炸声和大量的砖瓦石块，而后，是院子里的汽油和煤油被点燃了，不时有爆裂的油桶炸飞到空中，火光更显得耀眼。 “太好了，宝山哥，你真行。”石子裂开大嘴，由衷地赞叹道。 “快走吧，我们到山上去看，也许小鬼子要发疯了。”丁宝山觉得此地离城太近，有可能鬼子发现后会死追不放，再说天空中有细小的石子如雨点般地落下。 “大哥，他们居然成功了。”三名伪军依靠着手指帮对方口中塞着的衣服取出，又用牙齿将绳子咬断，捡起了被丢在一旁的步枪，刚准备离开，听到那声巨响，停下脚步，向山下看去，紫阳城内烈焰滚滚，火光冲天，一阵阵爆炸声响起，让他们心中觉得无比舒畅，太解气了！ 将近两百吨炸药和炮弹的爆炸，县衙的后花园留下来一个三十多米的大坑，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了周边的一切，县衙和周边相邻的建筑绝大部分在瞬间坍塌，在里面睡觉的鬼子当场被震死两百多，就算震晕过去，但垮塌下来的房屋砖瓦也会砸死他们，城南到城中区域，绝大部分的鬼子被震晕，或者被坍塌下的房屋砸伤、掩埋，就算是离得较远的城北地区，也有大量的房屋出现不同的损伤，有很多人被掉落的砖瓦砸中。 随后燃起的火焰越烧越旺，炸飞的油桶和流淌的煤油、汽油很快将那片废墟变成了一片火海，土木结构的房屋，一切可燃的东西都被点燃了。夜色中，从城南外的山顶向下看去，好像半个紫阳城如同一个大火盆。 事后，并没有人公布死伤多少人，这是鬼子开始全面进攻华夏后第一次出现这么多的伤亡，家丑不可外扬啊。 “走，我们去将三个伪军放了。”尽管赵忠义的脸上满是灰尘，但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丁宝山将机枪往肩膀上一抗，带头出发了。石子裂开大嘴，紧了紧腰间的包裹，笑个不停也跟上了脚步，不时回头看看他们的杰作。 来到那个山洞附近，赵忠义三人已经察觉到三名伪军已经自己解开绳索逃了出来，居然没有离开，而是站立在高处，抽着烟，也在看紫阳城的那场大火。 不一会，他们三个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又破灭了，三位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包围了他们，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三名伪军手一松，长枪掉落地面，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你们走吧，如果再去当伪军的话，下次我们见面时一定杀了你们。”丁宝山冲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姜自在知道自己安全了，紧张的心情也放下了，说道：“三位小兄弟，你们是好样的，我们绝不会再去当伪军汉jian的。” “是啊是啊，你们是做大事的，我们一定不当伪军。”另外一个老兵低头哈腰，作着保证，然后带头向西面的大山里前进。 “忠义，我们也走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娘和大哥、二叔他们，以后再做计较。”丁宝山兴匆匆地带头从山林里向南，与姜自在三个并不走一条线路，他们感觉到山里的风吹在身上是那么的清爽，从云层中现身的月儿也分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