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山、第九节 不情愿的同伴

    “侦查！”白雪寒惊讶地叫了起来。孔定边连忙关上了门。

    他开完会后径直来到了姑娘居住的三号洞窟。这里已完全按照姑娘的喜好布置成了女孩儿的闺房，并且在孔定边的直接命令下，门口的岗哨也早撤走了。一路上，愤怒，沮丧，欣喜，激动……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种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他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急需一个女人的温柔抚慰。

    孔定边有些失魂落魄地向姑娘合盘说出了对凤山进行侦查的构想，而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他耐心地向姑娘解释了他们的计划，姑娘的眼睛闪了一闪，幽幽地说：“侦查……也好。在打仗之前，肯定要侦查的。料敌在先嘛！”

    “孔博森的城堡，我早就想进去看看了。好久没有回去咯！……”孔定边长叹一声。

    “你不是孔老爷的义孙……”姑娘小心翼翼地问。

    孔定边大喝一声“不要说这个！”姑娘知趣地闭上了嘴。房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不堪了。

    “这次侦查，你也一起去。”孔定边犹豫了一会儿，仿佛下了最后的决心。姑娘的身子动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这一切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此时此刻，孔定边的注意力忽然全都转移到白雪寒身上去了。幽暗的油灯照耀下，姑娘显得分外得明媚动人。数周来在寨子里好吃好喝调养着，她的脸蛋更加圆润丰满了，简陋的粗布衣服也难以掩盖曼妙的曲线。孔定边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在殚精竭虑维持山寨的正常运行时，在艰苦卓绝的备战备荒的辛勤劳动中，在指挥、参与大大小小的激烈战斗时，在如饥似渴的拜读机器时代的著作、摆弄遗存的小玩意之后，当孔定边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时，他并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陪在身边。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孔定边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急促的释放着最原始的信号。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有人打扰，没人知道。

    他突然急速抽搐起来。六年前那无比凄惨的一幕如同闪电般穿过大脑，悔恨，愧疚的心绪像鬣狗一样拼命啃噬着他的内心，复仇的烈焰在脑海中升腾着，把他的双眼烧得炯炯有神。大帅立即克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心绪，没事人一般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以一种不容分辩的语气对姑娘下了一道命令：“你立刻去向军师报到。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军委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