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守望的幸福

    班俊拥有一间三味书屋。

    电脑桌上搁置着一台ienovo台式电脑。心爱的吉他平放在窗台上。

    书架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经济、计算机、应用技术、医药卫生、历史地理、外国文学、工具书、当代文学及艺术方面的书籍等。

    他的写字桌上搁置有录音机、台灯和全家福。

    班俊很珍爱这张全家福，因为照片里的自己才刚满一周岁。

    照片里的他身穿一套既露胳膊又露腿的红绸缎小寿星礼服，双腿劈开骑在父亲的颈间，两只嫩白的小手任由父亲牵引着。年轻的妈妈身穿一件飘逸的粉色露膝连衣裙，搭配了一双银白色的粗跟凉鞋，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在父母亲的眼里，班俊是一枚光芒万丈的金币，预示着宝贝儿子的前途无限光明。

    挤公交车时，班俊总能极其热情地给老弱病残孕们让个座。

    班俊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少年。他的身边有许多可以促膝长谈的知心朋友。

    夏婷是一个性情豪放的女大学生。她四岁进了舞蹈班，五岁开始弹钢琴，六岁能弹贝多芬之《欢乐颂》，七岁参加少儿文艺汇演，八岁成为钢琴小天使……

    夏婷比班俊大两岁，亭亭玉立，芳龄十九。

    周末，夏婷拨通了班俊的手机。他们已经分别得太久了！

    夏婷心情激动地说：“亲爱的班俊，我是夏婷！分别一光年，真得很想你！你过得好不好？今年寒假我一定来看你！”

    班俊迟疑了将近十秒，开口说：“寒假遥遥无期！”

    夏婷滔滔不绝地说:“开学快一个月了，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有几天几夜说不完的心里话想对你一个人倾诉呢。可你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我知道，学校不允许高中生携带手机。班俊，有一天你会放弃弹吉他吗？当我提起笔，纵有满腹经纶，提笔依旧一纸空文。多一个红颜知己，多一条幸福人生。你何必拒人于一千里之外呢！班俊，你在听吗？”

    班俊笑着说：“夏婷，我听得很认真，可我总插不上话！”

    夏婷笑得很大声：“班俊，我不说了，你说我听！”

    班俊边打字边说：“按理讲，我应该叫你一声姐的，因为你比我大两岁！可是，我总开不了这个口，因为我们认识已经十年有余了。夏婷，你真得很优秀！”

    夏婷欢喜地说：“能被你赏识，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很有涵养的男孩。我希望我们能拥有天长地久的手足情和姐弟情。虽然我是独生子女，但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我能顺利考上大学，我的父母功不可没啊！大学校园里人才济济。一名美国留学生正在疯狂地追我，我很惶恐！”

    班俊会心一笑道：“你说得很好！继续！”

    夏婷调转话头说：“自信，才能自强和自立！我坚持每天练琴两小时。尽管学校强制性让每个学员入住六人间女生宿舍。但是，我依然是一只自由鸟。”

    班俊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敲击电脑键盘。

    夏婷有感情地背诵了一段励志文字：“生命的过程就是站起来的过程。跌倒了又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这就是生命最圣神的定义！站起来是一种超凡的人格，是一种执着的信念，是一种深远的境界！历史是站起来的历史，世界是站起来的世界！也许，你站不成巍峨的高山，但你依然可以挺拔成一棵树或一竿修竹，为生命增添一份浓浓的绿意。要不，你以亘古的微笑贯穿生命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站成一道你自己的风景吧！站起来，站起来吧，在风雨中勇敢地站起来！站起来，在惊涛骇浪中站成含笑的礁石！站起来，在暴风骤雨中站成威严的雕像！”

    班俊的来电铃声《昨日重现》响起……

    居然是秋梦雨的来电！

    班俊对夏婷说:“夏婷，我先接一下电话，再见！”

    班俊立马挂断了夏婷的电话。

    班俊暖心地说：“梦雨，明天早晨九点整，新华书店门口，不见不散！”

    秋梦雨惊讶地说：“我原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

    班俊笑问：“梦雨，我绝对不会骗你的。你在家吗？你在干什么？”

    秋梦雨回答：“我和梦飞正在洗衣服。爸爸和妈妈去参加表姐的婚礼了！”

    班俊说：“那你们忙！可说好了，明天见！”

    秋梦雨轻声说：“好的！再见！”

    姐弟俩卖力地将洗衣机挪移到离电源最近的屋檐下。梦飞将半袋洗衣粉倒进洗脸盆后，并用一暖瓶沸水进行了充分稀释，然后拿毛刷顺时针搅动，使之形成层层叠叠的泡沫状为止。

    秋梦雨踮起脚尖将两铁桶清澈见底的井水倒进了水槽。梦飞卖力地端起稀释极佳的劳动成果倒了进去。

    随之，父亲的内衣和蓝色夹克衫，母亲的吊带、背心、纱衣和凉帽，梦飞的红色校服、背心、t恤衫和睡衣都丢进了洗衣机。

    haier洗衣机开始辛勤耕耘了！

    梦雨从储藏室里依次拿出三个不锈钢大铁盆，用井水将三个大铁盆仔细冲洗了一番。

    铁盆里盛满了清澈见底的井水。

    两个钟头过去了。不锈钢铁丝上凉晒着各色衣服。床单和被套占用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梦雨的那件玫瑰红连衣裙特别吸引人的眼球。这件连衣裙是梦雨举办十五岁生日party时，表姐杜丽送给她的礼物。梦雨穿上它的那一刻，充分见证了魔鬼和天使的差别。

    表姐夸赞道：“梦雨是一朵娇艳的奇葩。”

    梦雨的唇畔流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三个钟头过去了。

    梦雨用一块白毛巾将洗衣机周身擦洗干净后，梦飞切断电源，姐弟俩重新又将洗衣机卖力地搬进了父母的卧室。

    烈日炎炎，天空没有一朵浮云。

    翌日。

    一轮火红的朝阳面带微笑俯视着苍穹。

    新华书店门口，站立着一对金童玉女。他们不是匆匆过客，而是永远的追梦人。

    秋梦雨穿着一条迷人的玫红色连衣裙。

    班俊爽朗一笑道:“梦雨，你真好看！”

    秋梦雨早就羞红了半边脸，沉默了片刻后回答：“其实，我挺喜欢穿裙子的。不过穿校服更像学生嘛！再说了，高中女生大都不爱赶时髦，学习永远放在第一位。”

    班俊上身穿一件红色休闲服，下身穿一条浅蓝色牛子裤，脚穿一双乳白色健步鞋，显得潇洒而帅气。

    秋梦雨和班俊一起走进了新华书店。

    班俊边走边叮嘱道：“梦雨，新华书店总共有三层。一楼入口处靠右手是存包处，靠左手是总服务台。总服务台营业人员兼顾休闲类周刊、读者、杂志、故事会和意林的销售。读者出入时有安监人员严格把守。节假日期间，逛书店的读者不计其数。可以用人山人海一词来形容！希望每位读者朋友保管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比如：手机、钱包、首饰、身份证等贵重物品，以防丢失。一楼楼梯口出售文化用品，比如：笔墨纸砚、书包和球类等。”

    班俊边走边耐心地解说：“二楼有少儿读物、医药卫生、外国文学、当代小说等部组。三楼主要出售音像制品和中小学生教辅。”

    班俊的话音刚落，秋梦雨便举手表决：“真不愧是一名热心的读者！”

    班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两人在二楼外国文学部组逗留了两小时。

    班俊手捧《十日谈》正读得津津有味，简直有些爱不释手了。秋梦雨忘我地阅读着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罗密欧和朱丽叶》。她的心情既愉悦又夹杂着些许悲痛。

    班俊偷窥到梦雨的眼眶湿润了。

    他靠近她站立了许久……

    班俊故意转移了视线和话题说：“鲁迅先生的作品倍受冷落是一种罪过。”

    秋梦雨将挑选好的两本书籍搁置到最佳位置后，接着话茬说：“《阿q正传》、《狂人日记》、《孔乙己》、《药》等诸多优秀作品值得一读！”

    班俊附和道：“鲁迅先生的作品十分耐人寻味！”

    班俊出乎意料地发现秋梦雨对文学情有独钟。

    梦雨对班俊说：“沿着文字这条蜿蜒曲折的生命线能走一个世纪该有多好啊！”

    班俊诧异地追问：“难道文字也有生命吗？”

    梦雨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口说：“文字是生命的心灯！”

    班俊直言不讳道：“梦雨，你真的很有文学天赋。”

    梦雨笑不露齿道：“每天顿悟一点点，生命就不会悄然地死去。”

    班俊偷偷将一本价值不菲的正版《辞海》拿到手，疾步走向收银台，果断地付了款。

    秋梦雨慌乱地环顾着四周，她在人群中找寻着班俊的身影。

    班俊捧着一本沉甸甸的工具书迎面走来了。

    梦雨直言不讳道：“你失踪的真是时候啊！”

    班俊将《辞海》递到梦雨手中，容不得梦雨有半点推诿。

    班俊说：“梦雨，拿着！”

    梦雨看了一眼封底定价，心平气和地将《辞海》递给了少年，她说：“我拒绝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班俊问梦雨：“梦雨，你还当我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梦雨低声说：“可我不是你的红颜。”

    班俊笑着说：“这本《辞海》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你替我保管一下不可以吗？”

    梦雨抚摸着《辞海》的封面，诚恳地说：“班俊，谢谢你！我会更加努力的！我们在人生最美的年华相遇、相识和相知，真令人高兴！”

    班俊微笑着说：“梦雨，这些都远远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