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试
甘一柳站了过去。深深看了清音一眼，看到她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安心的样子。 甘一柳不想后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甘一柳站了上去。 不过…… 很久以后。 几乎所有妖怪们都等着甘一柳说些什么。 甘一柳却那股冲动一下子就没了。 我，我，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就那样如坐针毡，不对，是如站针毡地站着。他看一眼指呼宁相，又看一眼清音。然后又往四周看，围满了自己开始很熟悉和喜欢的无雅居众妖。 大家都期待地等着甘一柳是不是要与指呼宁相用妖族的规矩打一架什么的。虽然好像众妖又担心甘一柳被揍得鼻青脸肿。 一阵尴尬的轻风，不过裹起来的还是哦只有安静。 指呼宁相都不知道这个人类是怎么想的。他正要开口。 不过一个声音打断了指呼宁相刚刚想好要说的话。 “啊…这个。”很喜欢甘一柳的其光看了看四周，开口，毕竟甘一柳一直都喜欢和他孩子口水毛玩，品性也很对他们长毛妖喜欢宽厚的胃口。 “甘一柳就是突然想和指呼宁相你比一比。”他用妖族的语言道。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开始出现。 甘一柳勉强理解了其光伯伯的意思。 可是一上台就能感觉到更加凝练的地境中乘气息，甘一柳心中只有苦笑。就像有一座山，除了打开师父留下的力量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可那力量太大了，而且他没到地境中乘顶峰，根本就不应该打开。 “怎么办？”甘一柳又一次知道，自己，终究是太弱了。 本来意志尤其是某种固执很强烈的甘一柳，在这样的场合下，竟有了一丝慌乱。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清音。清音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转身离开了高一些的地方。 “他们……”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甘一柳动了动喉咙，看着指呼宁相有些生气地收起了那颗紫色石头。 “这个……对不住，我……”。甘一柳低声开口。 “要不你们比试比试吧。”一个声音带着一种毋庸置疑和早已习惯定下结论的语气。 是犀兽。他看了一眼甘一柳，知道甘一柳没有经历过很多这种被大众完全注视的情况，心中定是有些乱。不过犀兽却出奇地安心。 你个小子，总算还算我眼光没有太差。他对甘一柳的期待，终于开始出现。 “犀兽大妖。”指呼宁相等都弯腰行礼。甘一柳却是习惯了平时在无雅居偶尔也可以和犀兽打闹而没有动作，但眼里还是带着感激。 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他就只有那么多冲动，就是不想让心中的那个人从此与自己远离。 虽然你个小子有了第二踏的雏形，不过，要是今天能真正完成，那也很好啊。犀兽心中说了一大堆话。 “甘一柳是我们这里，嗯，十年一期的速度第三。嗯……”，犀兽沉思片刻， “他……就是想和指呼宁相卿（加个卿以示对方的年轻和己方的尊重）比试一下速度。” “因为他毕竟还在地境初乘，所以就用最擅长的速度，与指呼宁相卿想比，指呼宁相卿可愿意？” 犀兽征询的语气。 甘一柳也是基本明白了。 犀兽说完之后，大家的眼光重新汇聚到甘一柳和指呼宁相。 没有几个看到犀兽说完之后微微黯淡了一下的眼神。 那一天，可能不会太远了。他也看了一眼清音，是真的很舍不得。谁说他不喜欢这个人类小子啊，整天追着这个小子，使劲要他锻炼和思考。 青鹏感觉到了突然犀兽带出来的一种情绪，有些奇怪地望了犀兽一眼。 指呼宁相对甘一柳打断自己非常不满。可此刻，竟对甘一柳没有了丝毫。 因为妖族本来就是这样，对挑战来之不拒，反而以为荣。对他们而言，这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所以甘一柳刚来无雅居偶尔看到一个个巨坑，就是这样来的，这还是犀兽有意限制了很多次，需要向他禀报所带来的结果，否则，估计无雅居里面早就筛子一样满地是洞了。 指呼宁相的眼里只有战意。他朗声应道， “禀犀兽大妖，指呼宁相愿意。” 四周的窃窃私语大了起来。 犀兽却是问都不问甘一柳了。知道这小子肯定高兴的很。 是的，甘一柳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比速度，确有机会。不过那个小神通他可不知道， 为什么当时十年一期他们都没有用这类技巧呢？甘一柳疑惑。 他却是不知，自己看到了所谓的技巧项和速度项，都是不能用妖族神通的。 神通使用的次数一般都有限，而且消耗也是极大。若不是指呼宁相为了博得清音的惊喜，断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样，犀兽摇身一变，一头绝大的三角类似犀牛的犀兽妖出现。 他可是很少这样的形态。 “看到我鼻子了么？” 甘一柳看了看， 哎哟，这鼻子是多久没洗了。甘一柳暗暗道，心情好了很多。因为他感觉清音被他打断没有什么不高兴，这却让他很高兴。 犀兽似乎是知道甘一柳心中所想，对着他打了个响鼻。弄得甘一柳赶紧停了这想法。 好俊俏的鼻子。甘一柳心中努力认真地这样想着。 指呼宁相认真点头。 其实只是犀兽的鼻子是太黑了而已，当然，的确有好多灰尘汇聚成了那什么……不过很多妖族尤其是犀兽这类，不太喜欢太过注重外表，这也是青鹏总是有事没事和犀兽斗嘴时嘲讽的一个方面。 “看这里。”，犀兽看起来有些笨拙却很搞笑地抬起蹄子指了指鼻子上，挂着的一块皮。 甘一柳看的有些发毛。 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我们替犀兽爷爷挠鼻子吧！！甘一柳心中叫道。 他却不知，犀兽皮的用处，尤其是自然年老之后褪下的皮是多么的难得甚至可以说是珍宝。 “你们两个，听我口令……” “我就站在这里，谁把这块皮拿到，谁就胜了。” “当然，这个皮嘛，就送给赢的那个啦。” 犀兽慢吞吞地说道，看了看甘一柳的神色，知道甘一柳也理解了。这才气定神闲地站定。 指呼宁相却是心中大喜，无雅居的众妖也是一下子又xiele气似得。 哎呀，本来说犀兽大妖是不是能分点给我的，那个挠痒真舒服啊。 是啊是啊，用来洗东西也是便利的很啊 …… 犀兽听着这些议论实在是有些尴尬。 “犀兽大妖可真是拼了啊。”螳螂三婶道。 “什么拼了啊？”小螳螂也挠了挠小小的鼻子。 你们犀兽大妖褪下的皮，是非常珍贵的。 “有多珍贵啊。” “反正，比同样大小的上乘玄石还要珍贵不止十倍。” “是吗是吗？”小螳螂叫道。 螳螂三婶点头。她正准备听犀兽的口令看甘一柳和指呼宁相的相较。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犀兽大妖，我也能参加吗？” “对呀对呀，我也能吗？”小平凰也叫了起来。 一个又一个小妖怪听到自个儿长辈说了之后，都叫了起来。 “你们这些娃娃，都不许瞎掺和。”犀兽半严肃地吼了一下，立马大家都安静了。不过还是有嘀咕又说犀兽偏心甘一柳。 …… “要不我让你一只手吧。”指呼宁相的声音虽然不大，还是有很多无雅居的妖怪听见了。 “毕竟你只是人类，而且还是地境初乘。” 指呼宁相理所当然地道。的确，妖族的身体素质和能力，决定了他们在绝大多数时候，同境界，都会比人类强。他只是很平静地在说一个事实。 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我们总归会改变。 尤其是，同样还处于青春时刻的甘一柳。 只是，他此刻，却像是被压倒了，至少气势上，行动上，他被完全压倒。有时候他觉得心里有些暴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因为这一句话，摇了摇牙齿，已经长成的身体，脸上因为咬牙而浮现出一种坚韧。 因为，清音与雪兔族拥有高贵姓氏指呼的指呼宁相，关系越来越亲近。 还因为甘一柳曾经只是永远不会有玄力的那样一个孱弱少年。 那种压倒，让甘一柳曾经掩藏起来的自卑，又开始浮现。 然后，那种青春之中的自卑的对立面，会让甘一柳的情绪反弹变得更加剧烈。 “不必。”甘一柳斩钉截铁。 …… “哼，第三又怎么样？我们指呼宁相能轻松打败他。”片威已经知道甘一柳在十年一期的战绩，心中道。 看着甘一柳几乎没有任何所谓强壮、挺拔、俊气沾边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毫无出奇的特点。片头妖“片威”并不怀疑地想到。 而此刻，无雅居的所有妖怪却是有少部分突然发现不知道该站哪边了。当然，大部分妖的立场，却是中立。 毕竟，甘一柳只是人类。尤其是虽然因为甘一柳的表现而不再那样敌视，但依然对人类没有好感的妖怪们。 可他又是犀兽大妖他们亲自写了名字在痕筑上的。已经算是真正的无雅居的一份子。 真是头疼，很多妖怪索性不再想着为谁呐喊了，大有好好坐下来，只管看的节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