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王小石，大家都欠你一张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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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小石迟迟不肯开口，陈教授急了。 “小石同学，你知不知道，昨天额都快急哭了，陈老说这资料是从额这里流传出去的，但额知道额才起了个头，你才是那个知情人。” “这么先进的理论研究额却一无所知，这要耽误多少运动员的培养和进步啊！为了更多像你这样的少年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空间，你一定要告诉额这些理论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昨天哭没哭我不知道，但这会我是真的要哭了，王小石心里默默流泪道。 “王小石同学，先去吃饭吧！再不去吃饭菜都凉了。” 一旁的林教授看他一直一副腼腆的样子不开口，便过来打圆场说道。 “哦，对对对，先吃饭，走！” 陈教授热情的拉过王小石坐到饭桌旁，亲自接过食堂大妈递过来的营养餐说道，“你正在长身体，好好吃，多吃点。” 总算可以消停一下了，王小石松了口气，同时脑筋极速开动，该怎么应付这三位大佬？ 然而，就在他吃下第一口饭菜后，林教授幽幽地开口了：“小石同学，我那‘三合一’起跳技术的研究才刚刚完成，你是从哪得到的全套技术资料的？” 王小石被这话惊得差点把刚才咽下去的饭菜都吐出来了。 他赶紧又扒拉了一两口饭菜压压惊，苦着脸垂死挣扎着说道：“如果我说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教给我的，你们信么？” “你最开始不是说在网络上看视频教学学会的么？” 陈教练一口否定了他的谎言。 完蛋了！看来这谎怎么也圆不过去了，王小石心里头真是后悔不堪、悔恨不已、悔不当初！ 如果后悔有段位的话，那此刻他起码是王者，为什么那么嘴贱呢？还是遗传了老爸喜欢吹牛的天性，不吹不会死么？这一刻，他的肠子真是悔青了。 然而，就在陈教练和林教授一脸戏谑之色的时候，陈教授却是一脸郑重地问道：“那个白胡子老爷爷长什么样子？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咦！不会吧？这么老套的梗还真有人信？ 王小石心中暗道，随即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现在是什么年代？ 现在是2008年啊！老爷爷这个被后世各种网络小说玩坏了的梗，现在还在萌芽状态啊！ 此时把他抛出来没准他们真的会信，而且，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一想到这，他心里头不由得“砰砰”直跳，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扒拉了一口饭，心里却在寻思着怎么把这个谎扯得像那么回事。 陈教授看着王小石还是半天不说有些急了，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说道：“那个老爷爷是不是胡子很长不修边幅，一开口就一股很大酒味。” 他说得这个人为什么那么熟悉？那是谁？哦！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得救了！ 王小石心头一阵狂喜，他想起来要怎么编这个故事了。 以前在国家队训练期间，他和这个陈教授私交不错经常聊天。 有次他谈到自己有位如同父亲一般的恩师理论功底无比深厚，曾经多次出国访学交流，深谙世界跳高界的各类全新技术和发展方向。 但可惜他为人太过方直甚至有些执拗不为人喜，才五十多岁就赋闲二线，最后他气不过一个人外出多年杳无音讯。 陈教授见到这样的情景哪有不着急的道理，于是发动关系找寻了他很久，但直到他去世大家才知道他去了国外儿子家，并且一呆就是二十年。 算算时间，现在那个老人家应该还在国外，和大家并无交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陈教授说他师傅曾经研究过那些理论，这对于他扯的这个蛋来说简直是天然的掩护。 既然这样，那就对不住了老陈，借你师傅一用！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只是片刻就转了一圈，就见陈教授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故意装作意外的样子说道：“你也认识那个喜欢穿袍褂的马爷爷？” “什么？” 陈教授一听这句话就如遭雷轰，半响都未曾言语，他的恩师正是姓马，平素喜欢穿个袍褂，在这个新潮的年代犹如指纹一般极具识别度。 等到陈旭东和林教授发觉不对走过去一看时，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师傅啊！您带额就像亲儿子一样，怎么就这么久都不回个话捏？” 看着陈教授满脸泪水的样子，王小石心里也有些不忍，寻思着以后是不是找个机会把马老师的去向告诉他，当然这个以后得是很久以后。 “小石同学，你能再告诉额他长什么样么？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他还好么？” 说到这，他抹了一把眼泪水一把抓着王小石的手问道。 王小石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满是鼻涕的手里抽出来说道：“本来呢，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不过呢，既然你们是我教练介绍过来的，看你好像又和我师傅认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说给你们听，你们不能再告诉别人了，知道了么？” “什么？你师傅？你拜他为师了？这怎么可能？额师傅的性子额知道，他可能会教你知识但怎么可能破例收你做徒弟？” “那我就不知道了，想知道答案你去问他嘛！我只知道他老人家姓马，脑门上头发差不多没了，胡子很长都是白的，喜欢穿个传统的老式褂子，就是电影里头旧社会那种衣服，你们见过么？” “见过见过，你继续。” 陈教授刚才一听穿马褂的马爷爷，立刻断定这个少年怕是真见过自己的恩师，因为他长年累月就喜欢穿那些老式的中式服装，说是不能忘本。 “那年我双手插兜，一个人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在我高高跃起飞身扣篮之后，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走过来对我说......” “说人话！” 陈教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胡说八道。 “哦！” 王小石也发现自己刚才讲的好像脱纲了，赶紧圆回来：“那年我展现超绝的弹跳力之后，一个穿着袍褂的老人走到我面前说要收我做徒弟。”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挥舞着手里的调羹说道：“我当然拒绝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要做我师傅我当然不答应了。” “那后来呢？” 陈教授火急火燎地问道。 “后来他掏出一本武功秘籍，啊不对，掏出一本世界跳高技巧大全，说是只要我答应做他徒弟，就把上面的知识教给我。” “这个我没办法拒绝，于是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于是便纳头就拜喊了他声师傅，他就传了几手绝活给我。” “什么？” 陈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他真恨不得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来一下。 你个驴蛋，那是谁？是额滴恩师啊！改革开放后最早一批去欧美留学的体育研究生！ 他要收你做徒弟你居然敢拒绝？你知不知道这是前世修了多少德才得到的机会？居然拒绝！ “王小石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他是谁么？你知道能得到他的教导是多么幸运的事么？” “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好好跟人家学习，不能辜负了老人家一片热忱，知道了么？” 最后一句完全是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本想好好骂他一顿的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如果这个混不吝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弟了么？ 转眼又一想，恩师虽然喜欢不拘一格提携少年才俊，但这个家伙一脸臭屁看着就欠揍，他老人家应该看不上他的，所以这驴蛋应该是骗我的，哼！ 于是他又问到：“那额师傅为什么会来这？你怎么证明额师傅收下了你，他又答应教了你什么？还有，他是怎么介绍额的？” “他说看不惯体育界的一些乱象，所以干脆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 “至于证明我没办法证明，你可以找他问问就知道了，另外我记性不大好，没学到什么东西，于是他后来生气走了。” 开玩笑，再说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研究成果，到时候再到哪去找个老爷爷，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他继续说道：“他说有个弟子是大学教授，说话口音很重，一口一个额的，喜欢吃大蒜。” “和他一样有事没事喜欢喝两口，但是酒量又不好，稍微喝多点就醉，醉了就喜欢唱秦腔。” 王小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前世在一起共事多年，要说现场谁最了解你，除了我还有谁？你这不是撞在枪口上么？ “他说他十岁就没了爹妈，读书是他赞助的，学习很用功但没有女孩子追他，说话做事慢吞吞的，外号叫陈憨子。” “老婆比他大三岁，人前温柔贤淑，人后经常揍得他哭，没一点男子汉气概，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停停停！额信了。” 陈教授慌忙喊停。 “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 王小石不满地说道。陈教授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都是他很隐私的事情，旁人根本不知道，除了师傅，但师傅为什么要告诉小师弟这些东西？好好教书不行么？ 此刻，他满腹怨言，师傅偏心，为什么会在小师弟面前这么揭他的短，这叫他以后怎么见人？ 不过此刻他倒是真信了王小石的话了，只是一想到这样一个比自己娃还小的小屁孩将来要喊自己叫师兄，他就感到一阵恶寒。 王小石此刻却是心头大定，刚才这一番交锋让他突然顿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翻盘机会。 那就是将现在的角色好好扮演下去！剧本都编好了，只要演好了这出戏，几乎没人再会怀疑自己刚才是在扯蛋，而且还是个特大的蛋！ 他心里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暗暗得意，呵呵，王小石啊！你真是个天生的影帝，你们呀，都欠我一张电影票啊！接下来就看我怎么套路你们，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