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条件
程志做过一万个设想，就是没有想过郑凡嘴里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盯着郑凡让他再说一遍。 郑凡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以为他发火了，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顶着内心的恐惧，又把刚才说的话重说了一遍。 有了第一遍的经验，他再说这话的时候显然顺畅了很多。 “程医生，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在故意假装自己失忆？我那个时候一直负责保护你的，怎么可能认不出你，你就是他们的人啊，专门负责研究什么项目的程医生！” 程志一瞬间脑袋有些发蒙，郑凡的话像石头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他的脑袋。 他说，他是那个组织的人，是负责研究什么项目的程医生？什么项目，那个组织除了育种，还会有什么项目。 这不可能，程志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不可能，我对你说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对，肯定是认错人了，那个视频里有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肯定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程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从身上找出了那个U盘，之后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里边的视频。 他把笔记本电脑托到郑凡跟前，拉到最后一点露出脸的那里，指着给郑凡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郑凡看了看电脑，显然对那个地下室的场景十分熟悉，只看了一眼就激动的直起了身子，“是，就是这里，程医生，这个人就是你啊！” 说完，郑凡似乎怕程志不相信，还指了指视频里那个人的手，“我们都知道程医生你手心有一块疤的，你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你，对比一下你们两个的手心就知道了。” 他把视线放到了程志的手上，程志默默缩回了自己的手。 理智告诉他，郑凡说的话不能全信，但哪里该信哪里不该信，则需要他自己的判断。 “你讲讲你保护……我之后的事吧。” 原来，郑凡当初是一个安保公司的队长，那一年接到了一个赏金给的很高的案子，他们只需要出五个人，去保护一个搞科研的医生就好，在顾主来挑选保镖的时候，郑凡这一队被选到了，他们开开心心的跟着人家去到地方才发现是一个精神病院。 工作环境没什么好挑剔的，只要给的钱多就行，郑凡那五个人也就安安心心的安顿下来了。 好在保护的是一个不外出的工作狂魔，也就是他嘴里说的程志，天天都是在精神病院的地下室搞研究，日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们的，只是偶尔需要搬运个昏迷的人罢了，反正都是精神病院的患者，很多都是没人管的，他们也就不多嘴不多问，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好在程志很好说话，一般有什么事都是他自己去做，只有自己做不到的才会让郑凡他们去。 一开始工作确实是很简单，但在精神病院来了一个老头儿之后，程志那边就变得忙了起来，那种忙是疯狂的忙，程志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没日没夜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直到后来…… 说道这里，郑凡的表情变得很恐怖，“那天我们照常把早饭送给你，却发现你倒在地下室的地上，我们不知道你怎么了，就赶紧过去想把你扶起来，但……你当时直接拉着我的一个兄弟就啃到了他脖子上。” 程志清楚的看到，郑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在发抖，显然是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觉得害怕。 郑凡也没有想得到程志的回应，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从那之后，你就疯了，那个来了没几天的老头看了你之后，说让把你关起来，就关在了那个地下室里，这么一关就关了好几年，期间都是我们在照顾你，而那个老头也早在你疯了的几个月后被人用飞机接走了。” “之后呢？”程志问了一句。 之后的故事，是郑凡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故事。 后来，郑凡和他的几个兄弟终于可以回家了，因为拿到了足够的钱，他们也不愿意再继续打工了，干脆就各自回家准备做点小生意，因为关系好，所以私底下有联系，也时常出来聚聚。 突然有一天，郑凡就发现联系不到其中的一个人了，一开始他没多想，直到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联系不上的人，他这才感觉事情有蹊跷，之后他就一直在监视除了他之外剩下的活着的那个人，也恰好看到了他被人杀害的一幕。 当时郑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很确定，那些人和精神病院神秘雇佣他们的人有关系。 而后他就一直保持警惕，还把自己的堂表兄弟叫到了自己家里，最终也让他的堂表兄弟替他去死了，为了能活命，他拿着钱做了整容手术，表兄弟本来长的就有些像，从那之后他就直接从郑凡成了郑志秋。 “这就是所有的事了。”郑凡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的看向程志，“我真的只是想活着而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我知道我害了我表兄弟，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赎罪啊！” 郑凡说的话信息量太大，程志一时只见有些接受不了，挥手让他止住了嘴里没完没了忏悔的话，让郑凡自己在客厅老实待着，他则回了卧室。 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些信息。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困了，程志进到房间之后，竟一头倒在了床上。 意识涣散之际，他渐渐陷入了沉睡，梦中，他飘在城北老精神病院的上空，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有着熟悉身影的男人走过，程志觉得那个人很眼熟，所以他直接跟了上去。 进到屋子之后，他才发现，那个他觉得眼熟的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是他自己。 白大褂程志进到屋子查找到一些资料之后，抱着那沓子资料进了地下室，程志跟着也进去了。 那时候的地下室干净异常，大厅里堆着很多医学器材，白大褂程志一个人在器材间来来回回的穿梭着，不时的在小动物身上做着什么实验。 “怎么样，研究出来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程志背后传来，他下意识的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王教授？！ 那时候的王教授正是中年，身上气势凌厉，完全不像现在的温和。 飘在半空中的程志忽然有些气闷，这个王教授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可见他是知道内情的。 就这一瞬间，程志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好像没有一个是真实。 白大褂程志没有回头，仍旧低着头看自己的数据报告，“快研究出来了，王教授这次回来，是专门来要结果的？” “你知道的，上边很关心你的研究。” “是关心什么时候能得偿所愿吧。”白大褂程志解开了手上的塑胶手套，拿出几张资料递给了王教授，“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可以说是很大的突破。” “什么突破？”王教授接过资料看了看，“这些……是……？” 白大褂程志笑了笑，脸上带着微微的自得，“对，你猜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王教授霎时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程志把纸张又拿了回来，“这些东西可花费了我不少的心血，上边的人想要也可以，你们没忘记我们当初定下的交换条件吧？” （兄弟们，已更完，这几章很重要所以写的有些久，拖了点时间不好意思，不过这几章过后剧情会加速，我自己想想都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