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打雷了，各人回家收衣服
“徒好虚言，却不能行实事，又器量狭小，素日不能开诚布公、虚心坦怀以待人，作事则近于专制跋扈，经常有令人难堪之处。”是听错了，还是历史改变了？ ……………………………………………………………………………… 出于对两人的为革命不惜自身精神的鼓励，也为了鼓舞在场各人的革命热情，陈翀顺便很严肃的宣布了共和党的成立及其宗旨、意义，并且说明只要是原共和会会员均可即时入党，无需介绍人。在场众人自是欢喜雀跃，纷纷要求入党。 从识字课堂出来，陈翀在陈仪、徐卓等人的陪同下继续到营房各个房间和训练场、巡逻哨位等处视察。 在正式决定成立共和党之前，陈翀其实还没有认真地考虑过革命或者说起义的具体步骤、能够使用的武装力量等等这些问题。他在德国军校读书的时候，倒是认真考虑过革命后的军队建设问题，包括陆军、空军、海军的编制、组建、训练都曾经编写过比较详细的方案，乃至现在各国都还未重视的狙击部队，陈翀也结合自己的某些经验写过一个专门的计划书。 但是革命、起义的时候应该至少要有多少武装力量参加才行？具体采取什么步骤、怎么发动等等这些问题他直到决定成立共和党之后才开始谋划。这支他一手组建、主要干部都是本会会员和党员的护卫队肯定是他必须倚靠的重要力量，所以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就将决定他未来手里能够掌握的力量强弱了。 陈翀之前在护卫队已经呆了三天，和护卫队员一起训练起居、巡查他们的巡逻，对护卫队的训练情况倒是比较了解了。 护卫队由于目前主要任务还是巡逻护厂，所以训练起居都是分成三班倒：每个队员每天的集中训练时间都是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训练内容一是队列、战术动作，二是射击，三是体能；每天的巡逻时间是四个时辰，两个大队轮流负责内区和外区的巡逻——内区包括无线电工厂、飞机厂、流水线汽车工厂，外区则是普通汽车工厂和工人住宅区、高级管理人员宿舍。 从陈翀之前所见的护卫队员训练水平来说，无论是体能、基本战术动作还是射击水平，与他在德国参观时所见的普通士兵素质都相差无多了，虽然与他对这支护卫队弹药、伙食等的大力投入分不开，却也说明担任主要干部的几位共和会会员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才。 但是如果要作为未来革命的主力，这支护卫队的实力显然还是不够的。不要说以一当十，就是以一对三和上海新军作战都有些悬——当然这是纯从单兵战力和战术水平上来比较。 陈翀现在开始意识到必须让这支护卫队拥有更高的战力，以后才能够担当最重要的任务。 “护卫队里有神射手吗？”其它的可以慢慢打算，但是狙击手可以从现在起就开始培养，因而陈翀这样询问陈仪和徐卓道。 “有，每个大队都有一些射击成绩相当优秀的队员。”陈仪答道。 “具体有多少统计过吗？”陈翀继续问道。 “这个……倒没有统计过，约摸有数十个吧！”徐卓和陈仪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陈翀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看来之前他们都还没有重视过这方面的事情，如果让他们临时抱佛脚去统计，恐怕也得不到很准确的数字，而陈翀已经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把护卫队里的神射手都找出来。 “这样吧，陈总队长，徐参谋长，你们发布一个公告，三天后队里举办一个射击比武，所有的护卫队员都可以参加，优胜者重奖，并且我将择取善射者专门组建一个射击队，凡入此队者都可不必参与巡逻。”陈翀说出了他的办法。 “好的，我马上去办。”徐卓应声答道。 “南斗，为什么要组建一个射击队呢？有这个必要吗？”站在徐卓旁边的吴杰问道。 “非常有必要！布尔战争各位知道吗？为什么人数、国力都非常弱小的布尔人可以用7000人的伤亡换来相对强大得多的英军27000人以上的伤亡？我在德国的时候曾经认真研究过布尔人的战术，发现布尔人非常重视神射手的作用，正是他们的神射手给英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和士气低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专门组建一支神射手部队，用来打击敌人的重要目标。”为了不让这些主要干部产生心理上的反感，陈翀没有说出狙击手的目标包括哪些，但是相信反应快的人已经想到了。 “这两天各位把训练的重点放到射击上来，争取到时候多发现一些神射手苗子。” 随后的两天陈翀没有继续呆在护卫队里，因为自从得到报警之后连续这么多天都没有异象，陈翀开始相信之前的种种警报不过是杨度的一个诡计，清廷并不敢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就对自己这样一个有相当社会影响的人物采取激烈行动。好一招打草惊蛇！ 不过也不排除最坏的可能。因此28日，陈翀带着几个挑选出来的护卫队员保镖去了郑观应在上海的家。他要向郑观应问计，说到这时代的官场经验和手腕，他还是比不了这些老江湖。 郑观应也对之前得到的信息有些怀疑，他给陈翀出了一计，以陈翀老爹陈云冉的名义分别宴请上海道刘燕翼和浙江巡抚增韫。若是他们欣然赴约，则此事必是虚声恫吓；若是对方借故推托，则此事可能为真了。 陈翀一听果然是好计。马上回到家里，以老爷子陈云冉的名义写了一封名剌投到上海道刘燕翼府上，并注明将于宣统二年冬月廿八日也就是12月29日晚在四海大酒店设宴以待、敬候光临。 随后陈翀就到长江银行巡视了一番，看有无重要事情处理。其实长江系各家公司、企业早已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不但陈翀基本没有日常事务需要处理，就是周景星、朱葆三这些股东董事也基本上是当甩手掌柜，需要他们决定的不过是一些方向性的重要事务，比如陈翀之前提出的“二百万”商船队计划，就是先与这些董事会商之后确定的。 银行里基本没有什么事，所以陈翀只是和“阿德哥”虞洽卿相互客套寒暄了一番就回去了。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日本人的一封名帖，却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有吉明，言明明日上午前来拜访。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日本的反应倒也算快。 此时已经接近日落时分了。陈翀躺在花厅的躺椅上看了一会儿书，门房来报说陈先生来访，却原来是陈其美。 陈其美这次来，却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陈翀。 “同盟会已经正式分裂了！自09年之后孙逸仙就去了南边组织南部同盟一直没回东京的同盟会总部，同盟会总部日益涣散。今年5月的时候，宋教仁、谭人凤召集了在日本的11个省区的同盟会分会长会议，准备要扯旗单干，另外建立一个革命组织，只是缺少经费，所以此事一直没有公开。这次我回来之后，我表叔杨谱生和谭人凤先后找了我，让我来找你，问问你能不能给他们提供点经费。我看此事并非小事，所以就赶来和你商量。” “他们这些人都是原来同盟会的骨干，在各地也有很深的人脉，为什么孙逸仙却不肯重用他们呢？为什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陈翀有些不解地问。虽然他自06年以来一直与孙中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多次想办法从孙中山手里抢夺人才，但是那不过是他不愿意在这段历史中做一个应声虫、扮演龙套角色而已，内心他对孙中山还是非常尊敬的，把他看做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国父”之名他也是时刻记在心里的。 “你不了解孙中山，他这个人，徒好虚言，却不能行实事，又器量狭小，素日不能开诚布公、虚心坦怀以待人，作事则近于专制跋扈，经常有令人难堪之处。我听说当初同盟会成立的时候，他只是孤身加入，却在讨论确定同盟会会旗的时候坚决要求用他创立的兴中会的会旗、并且要作为未来的国旗，黄兴、宋教仁等多数人都不同意，他就威胁说如果不同意他就退出同盟会！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叫人与他共事？”陈其美带着讥刺的口吻解释道。 “这怕是你道听途说来的吧？我听说的孙中山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陈翀怀疑地质询道，他对陈其美如此诋毁一个革命领袖有些不满。 “怎么是道听途说？我不止一次听黄兴、宋教仁他们亲口说的。你不信还可以问于大胡子和仲辉去，他们也知道的！”陈其美语气更坚定地辩解道。 陈翀和陈其美相识多年，对陈其美的性格也是颇为了解。见陈其美如此肯定，当下心里就“咯噔”一声，难道是历史弄人？这异时空和原来不同了吗？ ………………………………分…………割…………线……………………… 本书中会有一些与“历史”相异的情节，请大家对号入座，不要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