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赶集
按照姜韵做的示范，每个人都夹了一小块腐乳抹到饽饽上咬了一口，入口处，腐乳嫩滑无比，一点豆腐的豆腥味都没有，咸中带甜，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二姐，太好吃了！”姜栋一边大口嚼着饽饽含糊不清的夸赞，一边又夹了一点腐乳抹到饽饽上。 “确实挺下饭的，要是不给我说这是豆腐做的，我还真看不出来呢！”姜良也点头称是：“没想到韵儿这一捯饬还捯饬出美食来了！” “那是，要不是佐料放的沉了香味不足，还会更好吃呢。”姜韵洋洋得意的说道：“如果有辣椒，做点红腐乳，那才好吃呢！” “辣椒是什么呀？”柳氏好奇的问道。姜韵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才想到现在辣椒好像还没有传过来，便含糊说道：“也是一种佐料，娘，你看我做这一罐子豆腐乳，没糟践东西吧？” “没糟践，咱们家韵儿心灵手巧着呢！”柳氏好笑的拍了拍姜韵的手。 “那咱能把这个拿出去卖钱不？”姜韵继续问。 豆腐乳是好吃，但姜良和柳氏倒没想到过拿出去卖钱，听姜韵这么一问，两口子心里一琢磨，倒也不是不能卖，只是以前大家都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见姜良和柳氏不说话，姜韵有点着急，急忙说道：“爹娘，你们看，我做这一罐子豆腐乳，两块豆腐一文钱，佐料什么的加在一起也不过三文，一共做了五十多块腐乳，咱一文钱卖三块，这五十多块就能卖将近二十文，刨去成本，咱就可以挣十多文钱呐！”“是啊，爹娘，听韵儿这么一算是挺挣钱的。”姜诗也在一旁帮腔。 两个闺女都开口了，柳氏只能把两口子的顾虑说出来：“韵儿啊，不是爹娘不同意你卖，只是这东西大家以前从没见过没吃过，会有人买吗？” 一听爹娘是在担心这个，姜韵松了一口气：“没吃过不要紧，爹娘也都尝过了，这东西不难吃吧？只要好吃，又不贵，还怕卖不出去吗？”姜良两口子细一琢磨，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同意了拿出去卖卖试试。 既然要拿出去卖了，姜韵就想给豆腐乳取个名字，毕竟豆腐乳一听就能听出来是豆腐做的，先是柳氏取了个白玉膏，但是姜韵感觉听起来有点像****，就给否决了，最后还是用了那个简单的名字，白方。名字确定了，一家人又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卖去。 “后天是咱们镇上的大集，要不后天咱们去卖卖试试吧？”柳氏提议道。 “正好，我也想去，如果卖得好的话咱再买点新佐料回来，多做点下次再去卖。”姜韵附议。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听要去镇山，姜栋也着急的嚷嚷起来，已经五岁的姜栋一次还没去过镇上呢。 “你太小了，集上人又多，再让拍花子的把你拍了去！”柳氏不同意。旁边姜诗欲言又止，姜韵看在眼里，上前扯住柳氏：“娘~您就让我们去吧，大姐也跟着去，照看着小弟，不会有事的，娘~~”柳氏还要拒绝，姜良开口道：“那就一起去吧，韵儿不是嚷嚷着让把那二亩地种果树吗，我也趁机去买点树苗。”姜良都这么说了，柳氏也只能点头同意。三个孩子一听可以去赶集，高兴地又蹦又跳，热切的盼望着后天赶紧到来。 第三天一大早，一家人就早早的收拾利索了准备出门，在姜栋和姜良的强烈要求下，姜韵留了十几块腐乳，剩下的四十块全都带上了。姜家村离镇上并不远，走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姜韵看着一路上的景色，兴奋异常，这可是第一次接触古代的集市，集市上卖菜的，买布的，卖吃食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看花了姜韵姐弟三人的眼。 在卖吃食的那一片地方，一家人找了个地儿，把罐子里的腐乳倒了一半到一个大碗里，算是正式开卖了。姜良见娘几个安顿好了，就带着姜栋买树苗去了。柳氏带着姐妹俩守了一会，一块都没有卖出去，只是有人上前看了看，问了问，就又走开了，姜诗不由感觉到泄气：“看来咱们卖不出去了啊。” 姜韵大眼睛骨碌一转，说道：“不会卖不出去的，看我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饽饽来，来镇上前姜韵就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临出门时带了个饽饽，从隔壁烧饼摊上借了把刀和盘子，将饽饽切成像腐乳般大小的一块，又从盛腐乳的罐子里倒出一点汤汁来铺满盘底，然后将切好的饽饽块均匀的码到盘子里，敞开嗓门就喊了起来：“好吃的白方哟~一文钱三块，免费品尝，好吃不贵！” 清亮的声音传出了老远，有些人一听能够免费品尝，纷纷围上前来捻起一块沾了腐乳汁的饽饽送进嘴里，每个吃了小块饽饽的人都感觉味道不错，开胃下饭，纷纷掏钱出来买了五六块，姜韵一边用嫩梧桐叶把腐乳包起来一边告诉顾客们腐乳的吃法，没一会儿，罐子里就只剩下四块腐乳了，姜韵就把腐乳倒到了借来的盘子里，一起给做烧饼的大叔送了去，道了声谢，还附赠了一个甜美的笑。 柳氏和姜诗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卖完，乍一听姜韵喊免费品尝的时候两人还吃了一惊，害怕赔了本，但卖完了以后看着姜韵兜里那一把铜钱，也不由佩服这个主意好，又见姜韵这么懂事，还了人家盘子还送了四块腐乳，柳氏欣慰的点了点头。 姜韵把卖豆腐乳的钱拢到一块数了数，一共卖了十三文钱，全给柳氏道：“娘，这是今天卖的钱，给您。” 柳氏摇摇头说道：“这是你自己琢磨的吃食卖的钱，你自己收着吧，以后不是还要做白方吗？这算是娘给你的本钱。” 听柳氏这么说，姜韵攥着钱的手又缩了回来：“那好吧，以后韵儿挣了大钱再孝敬娘，趁爹和姜栋没回来，咱们现在先去买点佐料好吗，下次再做白方时用。” “好，我记得这条街最东头有一家陆记杂货铺，他家的佐料最是齐全，咱们去那吧。”说完，和姜韵姐妹俩把东西收拾了，托烧饼摊老板看顾一下，带着姐妹俩往陆记杂货铺走去。 陆记的佐料果然齐全，姜韵不仅买齐了佐料，还发现了一些不常见的例如豆蔻、rou桂等，只不过豆蔻和rou桂都被归在了香料类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些还可以做菜用，姜韵也每样买了一些。 出门时，姜韵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回去向杂货铺掌柜形容了一下辣椒的形状颜色和口味等，问掌柜的有没有见过，在得到掌柜否认的回答时，姜韵忍不住目露失望之色，垂头丧气的出门跟着柳氏寻姜良去了。 这边杂货铺掌柜的听到姜韵的形容初时没有印象，忙活了一会后突然记起自己仿佛在县城里见到过这种植物，待出门想要告诉姜韵时，娘仨已经走远了。 姜韵不知道自己与辣椒的消息失之交臂，刚刚的失望在查看今天的收获时也一扫而空，豆腐乳一共卖了十三文钱，买佐料花了九文，又打了四文钱的酒，花了个精光，这下佐料买齐了，买豆腐的钱反而没有了，但是还没等开口求柳氏，柳氏就主动提出买豆腐的钱她出，算是入个伙，乐得姜韵嘎嘎直笑，直说柳氏还知道入股了。 娘仨回到烧饼摊旁边的时候，姜良和姜栋已经在等着了，姜良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农户打扮的男子，一见柳氏走过来，喊了声姐，姜韵姐俩喊了他一声小舅舅。柳氏看到自己的弟弟柳方旭，也很开心，拉着柳方旭问起了家里面的情况，两个老人的身体好不好，孩子们好不好等等，倒是把姜良和姜诗姐弟三人晾到了一边。柳氏在家也是排行老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娘家上官村离姜家村比较远，走路要一个多时辰，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没有大事柳氏也不怎么回娘家，因此在镇上意外见到弟弟，心里很是高兴，拉着柳方旭就问个没完。 “好啦好啦，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让方旭先回答哪一个？”姜良无奈的笑道。 “我愿意！平时不怎么回娘家，现在见了亲弟弟，不得好好亲香亲香啊，对了，你俩怎么遇到的？”柳氏白了姜良一眼，问道。 柳方旭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说道：“我陪咱村张大爷来集上卖果树苗，正好看见俺姐夫也要买树苗，就这么碰上了。” “对呀，方旭还帮了咱一个忙呢，他说你娘家山地上也培了不少果实苗，样数还不少，等过两天给咱拉些去，也省得咱们再去买了还得自己运回家。”姜良接口道。 “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要人家树苗还得人家啊。”柳氏有点不乐意了。柳方旭一见，赶忙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这两天爹娘也老念叨着你，正好过两天我拉着他们老两口一块去看看你，顺便把树苗给你们运过去。”“那好吧。”听柳方旭这么说，柳氏也就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