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梦醒
10的意识变得模糊，视野里的星辰齿轮慢慢变暗。 开始了吗？等会儿记忆就会消失吧？再见了，我记忆中的人。 再见了，我的父母……我辜负了你们…… 朦朦胧胧之间，他看见缓慢而有规律转动的巨大星空齿轮表面燃起一层银色的光焰。浩瀚光焰，跟原先消失在10身体表面的那层光焰一样。 10的视野慢慢变扁，最后成一条缝，闪动了几下，完全闭合。 没有不安，没有挣扎，这一刻的他，没有很复杂的心情。 他的意识，重归混沌。 他犹如一具尸体一般漂浮在这个充斥浩瀚星光的空间里，如来的时候一般。 他的上方，那浩瀚的星轮熊熊燃烧，银色的光芒愈来愈闪亮，愈来愈刺眼。它背后的星辰背景都要被这星辰之火燃烧，乎乎的燃烧声，有把这个空间焚毁的趋势，星辰之火终于漫延到整个空间，连绵无尽，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了这火焰的燃料。 在这银色光焰的中间，少年的身躯静静的躺着。 …… 不知过了多久，光焰似乎没有东西可以燃烧了，逐渐的朝星轮收缩回去。直到星轮上的最后一丝光焰消失，空间又重归平静。 璨丽的星系之盘，色彩缤纷的星河之带，浩瀚无垠的星海之地，一切都没有变化。只不过在它们的上面，三个巨大虚幻的由银色星辰组成的齿轮在转动着。 “咔啦啦……咔啦啦……” ………… …… 当10意识初醒的时候，他首先感到的是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却让他窒息。这种感觉不像被人扼住脖子，如同鼻孔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空气无法进入。这使10不得不张开嘴呼吸。 “……唔……” 刚张开嘴，一团毛茸茸暖和的东西填入了他的嘴巴。 什么东西！！！ 10的意识完全清醒，一时间，一股沉重的感觉从头部传来。 有东西把他的头压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猛地一咬，咬碎嘴中的东西。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合紧牙关，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忽然从他嘴里蹿走。 不会是老鼠吧？ 10终于能挣开眼了。 他掀开自己的眼帘，活动因受长时间压迫导致酸痛的眼球。 透过他的视线，刺入他脑海的是一片白亮。白光收缩之后，世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对面，还有柴火燃尽遗留下来的灰烬，稀疏的火星在里面忽明忽灭。 10摸了摸身旁，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干草，一样是果实。 这是……山洞？！！ 10甩了甩脑袋，刚刚似乎有东西进入他的嘴巴，然后逃走了？他的目光搜寻着附近的每一处。 一只正在甩尾巴的兔子进入他的视野。他愣愣的盯住举止奇怪的它，下一刻随手抓起一颗果实丢向它。 小绒兔心有所感，在果实来临之前，它停止甩尾扭股的搞笑动作，灵敏地向旁边一跳，想躲过了10的袭击。可是，显然是它太天真，小看了10的攻击，它在半空中的时候便被果实击落。 它转身寻找做事的凶手，发现了醒来的10，它鼻子微微触动，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凶残的表情。 没有多想，10再次朝小绒兔丢去一个果实，这次力道加强了一分。 “砰！” 小绒兔连带着玛瑙果实抛飞，砸在洞内岩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 小绒兔着实被砸疼了，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表情――呲牙咧嘴。 力气……好大！ 10无暇理可爱的小绒兔，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他才用三成不到的力度，却抵过了以前十分的力度。 想起被果实击中还活蹦乱跳的小绒兔，他很讶异。那种力道，按道理普通的野鹿都会站不起来，它却毫发无损，不得不再惊讶玛瑙果实的作用。 说起来，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10从没感觉像今天这么强大，身体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充斥着，这难道是拜玛瑙果实所赐？ 玛瑙果实不是只对小绒兔这等兽类有用吗？话说回来，自己不是在奴隶战中胜出，将要被洗脑了吗？ 一切的一切都好古怪，他又回到了荒岛上！ 难道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回想起吃完玛瑙果实过后，他脑袋异常的清醒，这该怎么解释？难道说，从那时起他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那么玛瑙果实的真是太强大了。10回想，那两名特种兵的面孔清晰的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所有经过的画面栩栩如生，还有那个女孩的呼唤…… 银色的星辰齿轮！ 最让他震撼的莫过于他最后见到的那个充满星辰的世界，如同宇宙的缩影，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印象，还有那燃烧着银色火焰的由星辰组成的齿轮，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好奇怪。” 当他脑海里浮出银色星轮的那一刻，他感觉身体十分暖和，舒服。像有一股暖流在他的身躯里面流淌。他闭上眼盘腿坐起，努力想要抓住这股暖流。 抓住了！ 但在他抓住的那一瞬间他怔住了，他的意识与这股热流融合，顺着自己的身体流淌，而这热流最终站，居然是三齿银色的虚幻星轮。他大致感受了一下，这里，温暖的源头来自于他身体的心脏部位！ 看不见心脏，应该说除了这三齿缓缓转动的银色星轮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银色星轮由无数光点组成，表面燃烧着淡淡银色的光焰，这分明是10在那个不知名空间里看见的那个巨大星轮的缩小般，不过10心脏部位的星轮呈上实下虚，像是那巨大星轮的投影。 星轮虚影缓慢的运转，它每转一圈，虚影上银色光焰化成的热流就在他的体内转一圈，形成一个循环。 他真的感悟到了星轮！ 10猛然挣开眼，心里异常惊喜，他体内的星轮虚影就好比一个刻印，是他能控制能量的最有力的证明。 他运足了劲握拳，果然，顿时感觉星轮表面的银色光焰分化出一股炽热的能量涌入他的手臂。 这种力量充实感，让他觉得一拳就能打死一头普通的凶兽！ 10现在的状态，与那些进入人体舱经过能量药液改造的奴隶一点也不一样。 那些奴隶只是能感受到能量的存在，并没有感悟到星轮。尽管他们的身体素质同样会提升几倍，但他们还是无法运用能量的。 与那些帝国正规军相比，领悟了星轮的10觉得有所不同。听“梦里”老林和贾汶的对话，对方似乎很难吸收世界的能量，要用能量石补充才能时刻达到巅峰状态…… 而10，光凭星轮本能的运转就能补充能量。若他能主导热流，吸收能量，相信能量的运转速度会更快，力量随之也会更强！ 他感应着星轮，尝试引导加快身体里的那股热流的速度。 加快了，10先尝试热流平时一点五倍的速度，力量充沛的感觉更浓了，身体则无恙；两倍，同上一般。 一不做二不休，10一横心，直接把速度提升至五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的心脏跳地异常的快，使10十分难受。他看到星轮变得飘摇虚幻，那股能量更是不仅没凝聚，反而迅速消散一空！ 他被迫停止运转星轮。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10大口大口喘气，脑门有汗溢出。这是超负荷运转星轮吸收能量的后果。 如果再持久些，这种状态说是走火入魔都不为过。 “呼……” 平复了乱跳的心脏，他的身体有些发虚。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可不敢这样尝试，不要命了！ 这次的收获不可谓不大，这玛瑙果实居然不仅对兽类有用，对人类的效果更明显！说不定……对其它生命也有作用。 天降如此一份大礼，他应该好好利用，不能辜负命运的好意呀！ 10顺手拿起一颗红玛瑙果实，而不知为何呆住了的小绒兔回过神，看到10的这个动作，以为他趁它恍神之间又要砸它。吓的双手捂着头趴在地上，躲不过，总可以防一些重要部位吧？！ 10咧了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这憋屈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把果实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起身拍拍屁股向小绒兔走去。一股浓重的热流随着果实的吞下，顺着他的胸腔传递到他的全身，然后返回，聚集到星空齿轮中，使10舒畅万分。 小绒兔看着恶魔少年与自己越来越近，吓的后退几步。它想逃，但觉得怎么逃肯定都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干脆原地坐下，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10被小绒兔着憨厚可爱的样子惹得再次咧了咧嘴。 他双手抱起小绒兔，使劲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在梦中，他与小绒兔成了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可惜了，虽然有缘，走的却不是同一条道路。 他与它的路相交了，如今他与它不过在两条路的交叉点而已。 小绒兔乳白的毛发果然变成了淡红色，10观察到。估计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进行第一次蜕变，成为最低级的凶兽。 10把小绒兔放到怀里，玩弄着它的耳朵，他走出山洞。 洞外阳光明媚，正直中午。 雨过天晴，地表的泥泞证明10只是睡了一个晚上。下过雨的空气显得十分清凉，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把自己肺里的浊气都替换出来。 闭上眼，他微微感应荒岛上此时的情形。经过昨天半夜的突然袭杀，有四个奴隶死亡。剩下生存的奴隶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信号，今天活动都减少了许多。 隐蔽不出，只剩下稀少的两三个绿人在移动。 10忽然改变注意了，他不想这么快结束比赛。 既然玛瑙果实对他的帮助这么大，为何他不借助玛瑙果实打好基础，慢慢修行呢！ 时间还长，说不定，玛瑙果实将成为他逃出奴隶基地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