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叔变了
离家一公里处有一水塘，呈桃心形，面积大概为四五千平米，春天的时候，岸边会盛开着一大片一大片白的紫的小花，很好看，水塘终年不会干凅，塘水清澈，里面生长中一种叫做菱角的草本水生植物，此时正是菱角的成熟期，叶子与果实都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整个水塘中心，宛如水塘中间平白多出一方绿意盎然的土地，水塘里也生长着很多的鲫鱼，小的时候李哲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叫上哥哥弟弟们欢欢喜喜提着竹竿到塘边蹲着钓鱼，那样的日子，有盼头，无忧无虑。也亏得有了这方水塘，村里不管大人孩子每个人都学会游泳，都懂得钓鱼，这些在未来的末世里，也将会成为增加生存的筹码。 李哲抬起头望着炊烟袅袅升起的村庄，二十年了，二十年前被迫离开这里后，他就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偶尔的，这里的景色也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对这个地方有一种依恋的，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他回不来，也不敢回来。今天，他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魂萦梦牵了二十年的地方。 呆滞的望着，一公里外的小村庄，绿树，红墙，黑瓦，随风飘来了油菜和米饭的香味，李哲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却暖暖的。 目光移向村子的后山，一个很大的洞口映入李哲的眼帘，李哲突然想起了后山的这个山洞，这让他欣喜若狂，那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位于后山这座周围十里内最高山的半山腰，视野开阔，可以俯视整个盆地内的所有几个村庄，在贵州这种喀斯特地貌地区，山洞是很常见的地形，后山的这个山洞异常的宽大，洞口大概两米半左右宽，高度大概为三米左右，洞内坡度平缓，深度大概为一千五百米左右，高度大约为五六米，宽度最窄处为五六米，最宽处达到十二三米，冬暖夏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直至洞口，洞外有一片两三百平米的平台，距离洞口向左走一百米左右有一条小小的瀑布，从山上倾泻而下，终年不息，听说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老人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山洞的奇特，才决定在此繁衍生息，安顿下来的，战乱年间，老人们也是依靠这个山洞的地形来抵御和躲避土匪的。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堡垒，这个山洞，李哲决定一定要弄到手，然后他才可以囤积粮食武器并修建防御工事，完成他心中的计划。 李哲越想越兴奋，不觉加快了脚步向家走去，他需要好好的去实际探测一下地形。 进入到村里，一张张布满熟悉笑容的脸孔，让李哲又有如梦中 “哲子，回来了啊，病好了没？” “好了的，伯伯。” “就好，大小伙子的，可要注意身体。” “谢谢伯伯。” “哲子，你回来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了吗？” “没事了，好了的，有劳叔叔担心了。” “记得来我家玩啊······” “好的” 进村路上，不断有人给李哲打着招呼，都是邻里族内，很是亲切温馨。 “大叔，大叔······”两个小孩一路笑着喊着撒开小脚丫子从村口跑过来，一男一女，李哲惊呆在了原地，手中的东西不自觉的掉在地下，他突然蹲下身，突然眼泪决堤而下，张开双臂任两个孩子扑进自己的怀里，自己最喜爱的小侄子和小侄女，两个长的粉雕玉琢，很乖巧，无比可爱的孩子，可是这样的两个小孩子，却在末世里受到了那样非人道的虐待，在自己外出狩猎时候，被那群人渣烹而分食。 上辈子，他李哲没有能力给予他们报复，只会忍气吞声苟且偷生，自怨自艾的得过且过，行尸走rou一般躲躲藏藏，直到死亡。 这一辈子，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气，一定会在这一世得到彻底的爆发，他不想再继续沉默，也不能，他知道了沉默得不到爆发，带来的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是消沉，在消沉里日益腐败，最后仅剩肮脏的灵魂独自走向死亡而已。或者，上天安排的这场穿越重生的旨意里，也包含了对因果报应这一佛教经理的重新诠释。 李哲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红着眼睛这样想着，真的很感谢上苍的恩赐，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眼的。 小唯轻轻的挣扎开李哲的怀抱，伸出小手擦了擦李哲还挂着的泪。 “大叔，大叔，你怎么哭了？”语气急切而又慌张的问道，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大叔哭过，小小的脸上不知所措。 “嘿，没事，大叔是想小维和小豪了，一见到你们就高兴得流出眼泪，不是哭。” 高兴得流出眼泪？不是哭？小唯显然不相信，高兴应该会笑啊，才不会流眼泪呢。 “小豪，在家有没有听jiejie的话？”李哲捏捏小侄子的脸。 “嗯，大叔，我很听话的，jiejie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豪眼睛闪闪的，不住的点头。 “二哥，你病好了？” 李哲才留意到两个孩子的后面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米八左右的个儿，并不算高大，只是在中国西南部这个身高普遍偏低的地区，已经显得很突兀了，由于多年寒来暑往的干农活，也锻炼出一副魁梧的身材，剪着短小精悍的平头，虽然一副农村人老实巴交的模样，却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这是四弟，李平原，名字和人一样简单，还显得有点土气，此刻却让李哲感觉非常的亲切。 “四弟，你小子又长高了，比我都高出半个头了，给二哥说说，你都吃什么啊？长得这么快，真没天理了。”李哲微笑调侃着。 “嘿嘿，二哥，你又笑话我了。”四弟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大叔大叔，我知道，幺叔是吃野猪rou、野兔rou、山鸡rou······还有大米饭。”小侄女扳着小小的手指数着，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四弟脑门一条条黑线，郁闷地看着小侄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来他不少被这小古灵精怪整过了。 小侄女却双手叉腰，与四弟吹胡子瞪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大叔，幺叔没有听你的话，你不在家，他经常偷偷跑去山里猎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来吃呢，幺叔太没有爱心了，很血腥很暴力，大叔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小侄女一副满腔怒气振振有词的说道，那稚嫩的声音加上模仿大人说话的动作与口气，实在令人捧腹。 “小唯，也不知道吃rou的时候是谁吃的最香呢，那些山鸡屁股也都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了哦。”四弟带着懒懒的口气慢悠悠地说着。 “都进了jiejie的肚子呢！”小豪在一旁突然幽怨的插了一句。 看着小侄女吃瘪得满脸通红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李哲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弟，以后二哥都不会再反对你打猎了，以前二哥读书读得迂腐了，脑袋里老是什么保护动物爱护生命之内的东东，以后二哥和你一起去打猎，弱rou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生存法则。” “二哥，你真的不再反对了？”四弟试探着问道。 “嗯，不反对了呢，再说，野味的味道那么香，我也非常喜欢吃啊，嘿嘿。”李哲悻悻然。 “哈哈，那太好了，噢呜，小动物们，等着吧，丛林终结者再也没有了束缚，你们颤抖吧。”师弟突然朝着大山吼道。 李哲暴汗，看来以前自己真的束缚了四弟很多呢，但换句话，如果没有自己的束缚，这小子会不会把所有方圆以内的野生动物都屠杀殆尽。 “大叔，你为什么变了啊？怎么也要去打猎了？”小唯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家小唯爱吃山鸡屁股啊。” “大叔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