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鹰猴奇关方释然
“都别瞎猜了，还是先找找！”我说着率先闪到一旁，可能是因为得到日月剑的原因，我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劲儿，沿着石洞周围一处处排查。黄阿四摇了摇头说：“老弟，山洞就这么大个地儿，有无其他的道路，转了来回都知道了，何必这么麻烦！”事实确实如此，在洞中转了几个来回都没瞧出什么名堂，我说：“那就回到平台试试！” 三人陆陆续续回到平台，下方依旧刮起丝丝凉风，对面的怨婴还在左右蹦跳，对我们张牙舞爪，似有抓啃之意。麻子忍不住捡起几块石头向他们猛砸。黄阿四劝慰说：“麻子兄弟，你这是白白浪费力气，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下去瞧瞧！” “黄四哥，这.....这怎么下去？”麻子很是无奈。我说：“放下绳子！”麻子会意，沿着悬崖放下绳子。黄阿四攥住绳子往下一滑，人下落丈余。过得一炷香时分，他上来了，说道：“下方深不可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麻子急问：“那怎么办？” “回山洞！”我突然想起洞中的壁画。三人再次回到石洞，我转到壁画处细看，发现其中很多人的手指都指向我们身后的石床。 旁边刻有： 澜风十年偏舟离， 庭前残花拂满地。 沙场横歌战马去， 寒霜下榻心相依。 可奇怪的是，下榻二字是典型的隶书文体，其余字体均为行书。黄阿四问：“老弟，此壁画有古怪？” “四哥，你看这画中之人！”我向壁画指了指。黄阿四看了半晌，说道：“他们的手指似乎指着石床！可偏偏下榻二字又不同于其他字体，下榻有下床的意思，难不成窍门儿在这里？”我说：“很有这种可能，先试试再说！”我等三人绕到石床处细细查找。 突然，黄阿四大叫：“老弟，这里有些古怪！快来看看！”顺着黄阿四的指引，在床头出现一盏莲花灯座。麻子问：“大哥，这......” “都靠墙，此中可能会有机关！”我朝他二人挥了挥手，然后轻轻拧转灯座。石床开始抖动，接着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暗道。黄阿四欣喜道：“玄机真在这里！老弟真是了得！”麻子学着黄阿四的模样，往里扔了两支火把，确定火把不再熄灭了，这才说：“两位哥哥，可以下去了！” “真是学得蛮快，孺子可教也！”黄阿四走下暗道，他一只脚刚刚踏出石梯，下方寒光一闪，飞来两条花枪。黄阿四翻身往后一闪，挥刀上扬，花枪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去。黄阿四骂道：“娘的，差点着了道儿！”我说：“四哥莫急，容兄弟走前！”我自恃武艺较他高强，又懂得一些道术，于是拔出日月剑跳下暗道。阿花护主心切，汪汪几声大叫冲到我身前。 这条暗道有些潮湿，阿花跑得较快，我们只有快步跟上。突然，它停下来脚步。黄阿四问道：“老弟，怎么回事？” “没，这里有条“丁”字暗道！”我在路口张望了一阵，也拿不定主意。麻子问：“走左边还是走右边？”黄阿四说：“走那条都无妨！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走哪条！”我一想也是这么个情况，于是向左一挥手，阿花跺跺朝那边跑去。 紧接着，地上已有不少积水。旁边搁置了不少土缸，缸口用石蜡所封，土缸的半截镶在地上的石缝之中。我在上面一敲，发出沉闷的响声。黄阿四说：“这缸里有东西！打开瞧瞧！” 我也正有此意，同时也想试试日月剑的厉害，于是将剑一抖，土缸应声而破，散发出一阵浓烈的酒气。接着，从里面滚出一具尸体。这是一名武士，跟我们在暗阴之地遇见的一模一样，有着同样的盔甲。 “啊......”黄阿四往后急退几步，问道：“怎么会这样？”我跟他同样的吃惊，伸手在武士的身上一按，皮肤还有弹性，看似并未完全腐烂。麻子也在武士身上按了几下，问道：“大哥，他们尸身不腐，这......？”我替他解释说：“这倒不觉得奇怪，有烈酒将其保护，只要不接触空气，哪怕是存上几千年，尸体也不会腐朽！”黄阿四摇了摇头说：“怪了，奇怪了，几年前我们在暗阴之地遇见这样的武士，难道这也是暗阴之地？” “这......这跟关中平原相差千里，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真是想不透......”我也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麻子问：“两位哥哥，你们所说的什么暗阴之地是什么玩意儿？这样的武士说不定是哪个时候的通俗打扮，也不必感到奇怪！”黄阿四说：“这也太奇怪！不过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打开其他几口土缸瞧瞧！” 他连翻挥刀，土缸破了一口又一口，里面照样装着的是武士。黄阿四叹气说：“看来，恩师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让我们知道啊！”我也意识到了，今日暂且不说，日后见了土爷，定然向他问个明白。我们正在向麻子说起暗阴之地的事情，阿花开叫了。麻子警觉说：“不好，花爷爷叫了！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过去瞧瞧！”我说着闪身往前一蹿，两尊黑影拦在阿花当前。只道又是机括，我来不及亮开天眼，随手就是两招般若剑法，日月剑砍中黑影，擦出两道火光。黄阿四叫道：“老弟，是石像！别砍了！”我有心试试日月剑的厉害，转身又是一剑，石像的一条膀子顿时脱落。我心下大感奇怪，日月剑纵然削铁如泥，也不可能达到这般厉害。麻子取笑说：“大哥，日月剑乃是利器，你也犯不着这么消磨吧！” “你......”我飞身落了地，直觉地上石板往下一沉，石像开始摇动。黄阿四大叫：“不好，是机......！”他的话还没说完，石像已经逼近了。这家伙双腿一抬，整个地面都在震动，阿花更是大叫不停。 我闪身上了洞顶，瞅准一尊石像的头部就是一剑，那知石像过于灵敏，左右轻轻一偏头，日月剑擦着耳根划过，竟没将他砍中。 黄阿四就地一滚，在一尊石像的腿上连砍几刀。石像前后脚步一动，便又轻松臂开。紧接着，后方发出阵阵爆裂声，从暗道两旁冲出几尊同样的石像。我抖剑急攻那具断臂石像，发现他关节灵活，根本不像石头雕刻而成，他们是裹了护甲的武将，跟我们在古塔中见到的同出一辙。阿花四脚在墙上一蹬腿，从一尊武将的胯下急穿而过，武将一抬脚，差点将它踩中。我忍不住大怒，挽起燕莎剑法向他连攻数剑。 黄阿四跟麻子很快被围在中间，黄阿四还能勉强抵挡，麻子却是武艺低微，中了好几脚，饶是他机灵，这才有惊无险。我一边进攻一边大喊：“都往这边靠！”纵然有日月剑在手，也敌不过数量众多的武将。我发现他们每走一步便会引发暗道中其余的武将出来。 这两名武将无疑便是触发机括的根源，于是使出燕莎剑法中的精妙绝招连下杀手。斗得片刻，两名武将倒地了。麻子跟黄阿四慌慌张张地往我这边直跑，我拦住前方的一名武将，吼道：“麻子兄弟，点火烧死他们！” “老弟，这怎么能......”黄阿四有些不同意。我见洞中的武将越来越多，若不早些想办法，恐怕难以抵挡，于是一剑砍破身旁的几口土缸，大量的陈酒溢溢而出。麻子握着火把迟迟不敢下手，我夺过火把将他往后一推，吼道：“带阿花离开！” 武将在洞中乱七八糟的直奔，地上的机关再次被触动，又有大批武将破墙而出。黄阿四在身后大叫：“老弟......快！”我飞身上了一名武将的头顶，食指将火把一弹，然后迅速向后逃跑。 火把落地，洞中顿时一片光亮。一股浓烈的酒香味从身后扑来。紧接着，土缸爆炸了，洞中传来一声声巨响，我全身上下都在烘烤之中。黄阿四在朝我招手，眼看离他们不远，我索性蹲身向前一窜，麻子顺势将我拉入水中。 在水里都能感觉整个地面在抖动，强大的气流将我们震得左摇右摆。一直到听不见爆炸声，我们才探出头，周围传来哗哗流水声。借着火光，我发现这是一个水池，头顶有不少流水正往里面灌入。刚一回头，顿时吓了我一跳，麻子更是翻身而起。黄阿四急问：“老弟，怎......怎么回事？” “猴，鹰！”我向那边一指，一个四方石洞出现我们眼前，旁边矗立着一鹰一猴。这正是我们在下方看到的那个石洞。黄阿四双掌一出，一股水柱朝鹰、猴喷去。 过了半晌，鹰猴并未有什么异常，阿花也没有开叫。我才小心翼翼地往洞口走去，站在洞口一看，下方水坑中的黄金鱼个个翻白了肚子，显然已经死了。麻子愣了一阵，问道：“这......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