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私心病
张赤卫这才说:“是这么回事,原来梧桐县一直没有出过小偷,社员们都认为偷东西是最可耻最下流的事情,要是被逮住,非得大会批小会斗,治不死他也得扒层皮。可是最近,每个生产队都出一个小偷,这个小偷和疯了一样,拼命地从生产队里往自己家里偷东西。开他的批判会,罚他,揍他,怎么都不管事。 “我们赤卫队一商量,干脆别让他把大伙儿偷穷了,把地分了,三户五户的成立了一个生产小组。可分成生产小组后,每个生产小组里又出了一个小偷,又拼命地从生产小组里往自己家里偷东西,劝他罚他揍他,怎么都不管事。你说说,这可要我们怎么办啊? “要是把地分给每家每户,这家偷那家,那家偷这家,那不更乱了套啦。你看,你看,我这脸上,是拉架时,让他们打的,我这衣裳,是拉架时让他们撕的。你说这事怪不怪?每家过不安稳日子,成天鸡飞狗跳,东家吵西家闹的,你说我能不着急? “我琢磨着这是一种病,一种传染的偷窃病,说白了吧,也就是私心病。这不,到医院里来问问,看看能不能治?” 张赤卫说完,皱着眉头找大夫去了。雨生对肖洁说:“是不是又是传国玉玺惹的祸?” 肖洁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看到梧桐县的农民挺苦,就想让传国玉玺帮着梧桐县的农民过上好日子。谁想到他们好日子没过上,反而得了这样一种怪病。没分地的时候倒没有这些怪事,分了地,倒惹起了许多麻烦。” 雨生说:“解铃还得系铃人,咱还得管管这个事。” 肖洁闭着眼睛直叹气:“我的事还没人管呢!爸爸mama成天寻死觅活的?” 雨生说:“可是梧桐县你也不能不管呀?你的传国玉玺不管了,谁又能管得了?” 肖洁想了想说:“要不,我去劝劝老爹老妈,让他们耐心藏着,先等我几天。等咱俩去了梧桐县,救完老百姓,再回来管我爸我妈的事。谁让我当初管了这么些闲事呢!?” 肖洁安排了家里的事,使用了传国玉玺,刮起了一阵大风,把他俩送到了梧桐县里,落在了一座普通的农村院落里。 不一会儿,俩人看到李刚强偷偷摸摸地提着两只鸡进院了。那两只鸡都被拧着脖子,想叫叫不出来,想扑腾也没法扑腾。李刚强见了雨生和肖洁,吓了一跳,赶紧把鸡藏在了背后,支支吾吾地说:“我可没偷鸡,我可没偷鸡。我是在鱼钩上钩了个小虫虫,鸡一吃虫,卡了嗓子,我抓着绳子一提溜,它就到我手上来了。我可没偷鸡……” 肖洁哧哧地笑:“我又没说你偷鸡,心惊什么?” 雨生问:“你还认识我们吧?” 李刚强眼一眨巴:“怎么不认识啊,你俩不是和张小松在一块儿的红卫兵嘛!” 肖洁笑了:“能认识人,还不算太傻。” 三个人正说着话,门口乱哄哄地来了七八个农民,有的就夺鸡,有的揪着李刚强的头发就朝墙上撞,一边撞,一边骂:“叫你偷!叫你偷!怎么就揍不改呢!”有的吵吵嚷嚷地在院子里四处乱搜。 有一个农民忽然嚷嚷起来:“圈里还有一只羊,两头小猪呢!昨天还没有,今天就有了,准是偷的吧,给他弄走!”几个人就到圈里去捉羊,赶猪。 这时候,从屋里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李刚强的老婆,哭天抢地地喊:“这猪羊可不是你们的啊!你们可不能弄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