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亦开始
打开了只有我们三个的微信群。 我:晚上搞事情? 王尧:给我个充分的理由。 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贱男:横批,rou闲 王尧:去哪里。 我:带你们开辟新大陆吧。 王尧:附议。 贱男:几点 我:七点柳哥晚饭,吃完就走。不带家属。 王尧:OK 贱男:老子是你俩爹,怎么能不带家属。 晚上吃过了饭我们三个到了一家KTV,王尧看了看问我。 “这地儿不像有妞儿的地吧?咱仨大老爷们儿跟这儿干嚎,号丧那?” “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才号丧呢。”我给了他一脚。 “来,给你们看个新产品。”我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个微信。 “WAIWEI?”两人异口同声。 我点点头,看来他俩都知道。 “挑几个?”我看着王尧,他看看我。 “好像喝个酒也没什么的哦?” “废什么话啊,你们家三姐又不管你这个,你在她那不也该叫姑娘叫姑娘么。装什么孙子啊你。”贱男给了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后背上。 一个小时后来了四个漂亮女孩儿,王尧自己挑了两个。我身边的女孩儿自我介绍了下名字后我就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不愿去想任何事,只想没来由的找自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经过了漫长白昼后终于迎来了夜晚,我躺在小木舟的舢板上看着浩瀚星空。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像是漫天繁星,她们歌声动人,笑声悦耳,面容精致,身材高挑。我开始欣赏这些曼妙的rou体,因为她们在我看来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只是一群被我用金钱购买来的商品。我为所欲为的说着任何话,那是一种享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who他妈care不是,我酒气熏天的和王尧贱男说着心里的小世界。 “你知道么,她那帮朋友,把哥们儿当成小白脸。哥们儿他妈是小白脸吗?” “不是吧?对不对?哥们儿这明明就是他妈一张小粉脸啊。哈哈哈哈。。” 我拍着他们的大腿放声大笑着。 “诶?你们知道哥们儿在上海,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知道。”两个人已经趴下了嘟囔着。 “哥们儿当年最穷的时候身上连一千块钱都没有,都没有。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太他妈逗了?哈哈哈哈。。” “我去给人过生日,把全身家当,全身家当啊,是吧,给人包了一红包。” “那红包连他妈的那桌饭钱都不够你们知道吗?哈哈哈哈。是不是特逗?” “哈哈哈哈,然后到了KTV,哥们儿那点散碎银两连瓶酒都他妈不够买的。知道吗?第二天。就第二天。。” “我和江雪好了,可哥们儿跟姑娘逛街连条裙子都买不起。。寒酸吧?寒酸不寒酸?你就说寒酸不寒酸。”我扯着王尧的裤子问他,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可我还在继续说着,只剩下那群没倒下的姑娘听着。 “我当时啊,就恨不得找个耗子洞,耗子洞知道不知道?就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当时哥们儿就想了,一定要挣钱,一定要让自己随的起份子钱,一定要买得起最漂亮的裙子给姑娘穿。早早晚晚有一天我也要坐在下面一掷千金的过生日。” “生日快乐嘛?对不对?就是要快乐!!什么是快乐!!买得起单,就他妈是快乐!” “后来江雪告诉我,一定要行的正,不能被金钱带来的东西所困扰。真的,哥们儿听了。真的听了。”我拍打着胸脯说。 “可后来江雪居然死了。是Mina,Mina救了我。把我从水里捞了上来。可你知道么,她今天告诉我,她觉得我太好了?她害怕了?哈哈哈哈哈。” “真的,这太尼玛逗了,哥们儿今天信仰算是彻底他妈的坍塌了。你明白我意思吗?哈哈哈哈。” “诶,傻比?王尧?王尧??贱男??他妈的,俩孙子。不听老子说。” 我推开了他们,朝洗手间走去。我吐了,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喝吐。好难受,已经快有点站不起了。旁边的女孩儿扶我坐下,倒了杯水给我。 “去拿手包。”我醉眼微睁的吩咐着她。那是一句在夜总会里都明白意思的话,以前听人说过。 “啊?”她显然没懂。我胡乱搓了下自己的脸。 “去睡觉。。”我重复了一遍。 就这样,我在那个姑娘的搀扶下走了。 醒来时屋子是黑的,只从窗帘狭小的缝隙中透出一丝丝的光亮。应该是白天了我想着。旁边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地上一个用过的BYT,我出轨了。心里有一些沉重和失落,拿起手机。二十几个未接来电,有店里的,王尧的,贱男的,唯独没有Mina的。 :“妈的,什么时候把手机静音了。”我嘟囔着起床。 洗完澡出来时那姑娘已经醒了,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一个波波头的短发妹,还挺漂亮的。 “多少钱。”我平静的打开手包。 “两万。” “给我个卡号吧,我手机银行转给你。秒到。”我身上没那么多的现金了。 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我在手机银行上转给了她。滴的一声短信提示,她应该收到了。 “加个微信呗,帅哥。”她赤裸着身子拿着手机凑了过来。 “不加,我先走了。你要还想接着睡的话我把房给你续半天。” “好。谢谢。。” 给她续了半天房从大堂出来电话就响了。 “喂。” “我草,祖宗,你可接电话了。你昨晚跑哪去了啊?”是王尧。 “带姑娘开房去了。” “草,还真是,你才走没多久我就被那几个姑娘叫醒了。说你带姑娘走了。我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你们俩怎么那么怂啊?全他妈躺下了。我这一晚上没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Mina说。玛德。你俩怎么不看着我点啊?我草,要你俩哥们儿干嘛使的啊?” “大哥,简直天地良心。谁他妈喝的过你啊?你放心,我昨晚给Mina打过电话了,说你喝多了睡我这了。你可别他妈说漏了就行。听见没!” “行吧,行吧,玛德,算你干了回好事。” “诶,昨晚那妞儿怎么样?” “妞儿你大爷啊。挂了。” 挂了电话取了车,匆忙赶回了家。Mina像是知道我会这个时间回来一样,已经在家做好了粥,小菜,刚刚端上来。我不由得心里一颤,完了。这是要审判我么?心里这个慌张又不敢表现出来,做贼心虚的滋味真特么刺激。 “回来啦?坐吧。还一个菜。”她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嗯,林姐呢?怎么没让她做。”我撸起来袖子坐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林姐要回老家一个月,她婆婆病了。你忘了?”她没有回头继续在里面炒着菜。 “哦。你今天不去店里吗?”我问她。 “不去了,” “哦,那我们今天去逛街吧?”我提议道。也许这是一个通病吧,男人在做了亏心事后即便不被发现也想做点什么弥补下愧疚。 “可我约了梦梦了耶?”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边说边夹了一块酱牛rou给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默默的打着鼓不敢看她。 “那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说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她怕我对梦梦还是有些偏见,所以先试探下我。我点头答应还是不敢正视。 “嗯。。行啊。正好很久没见了嘛,顺带吃个饭。”我低头喝粥吃菜。 她拿过手机给梦梦打了电话,我听的清她们的对话。梦梦表示也带她的男朋友,我心里想,这是要PK吗?挂断电话她迟迟没有说话,咬着筷子小声问我。 “待会儿,你穿我给你挑的衣服出门,行不行啊?” “嗯。行。”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换在往常或许我会说哪有那么多事,但今天我不敢,大概是因为我做了亏心事吧。 她见我答应开心地开始吃饭,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我得到了暂时的安全。这种感觉实在太刺激了,进门前心都要跳出来了。回来还要装作平静自然。看来我有种做特工的潜质啊。 也许是老麦的话让我有所抵触,我对眼前这个胖子没有任何的好感。宽大的衬衫扎在裤子里面,一个大写H字母的腰带晃晃荡荡的扣在腰上,明明是一双还不错的皮鞋被他穿的看起来像是地摊上五十块钱两双的。脏不拉几的套在脚上,脚背处还鼓起俩大包。和我这一身经由Mina大设计师精心挑选相比,我是一潮男,他就一河里的王八。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路上堵车。”梦梦的男朋友终于连走带跑的来了,大肚子上的肥油像是北风吹过的湖面。额头上还带着些许的汗珠,眼睛小的像只黄鼠狼,吃撑了的黄鼠狼。 “没事。”Mina笑着表示不介意,其实我们已经在这咖啡馆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我和她约会从来没迟到过,一是我是个非常守时的人,二是我们两个的工作室紧挨着。看,多方便。 “我给你介绍下,Mina,我最好的朋友。高晋,她男朋友。”梦梦给我们介绍着。 “你好。” “你好啊。”我微笑的心里默念死胖子,让小爷等这么久。 “咱们走吧。”梦梦准备起身,被我叫住了。 “先让你男朋友喝点东西吧,也不急。” “没事,没事,我不渴。”那人忙点头哈腰说。给我一种这人八成当奴才当惯了的感觉。 于是我跟着起来,四个人开始在恒隆里闲转。做贼心虚的我那天特别殷勤,挑着各种各样的衣衫鞋帽往Mina身上套。试的她都有点烦了。 “宝宝,你是疯了吗?”Mina换的都已经有点惆怅了。 “可你也一件没买啊。”我牢sao道。 “不好看我当然就不买了啊。” “那行吧。”我乖乖的把一件刚拿的放了回去。 “哎,高晋对你可真好。”梦梦在旁边酸溜溜地说。她带来的那个胖子在我看来更像是个金主,从来不会主动拿什么给她。只等着她自己挑。我心里想着,哼,不是你们之前叫我小白脸的时候了是么。神马东西! Mina听了笑而不语。我心里一慌,玛德太刻意了反而露怯了。淡定淡定。 逛Chanel时我看见一双鞋,驻足刚想喊Mina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不错嘛。”她在我旁边拿起来。 “试试。” “嗯,好。”她坐了下来。 看她穿的好看自己也喜欢,我便告诉导购包起来。今天总算有点战利品,这要是什么都不买,心总像是没落地一样。 “先生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等会儿吧,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我就看中这一个。”Mina在一旁说。 “那我去刷卡,你等我下。”我冲Mina说。 回来时Mina想要把袋子拎过来,我说不用,我来就好。梦梦本就有点不高兴的脸这下更明显了,只是一直碍着面子没有发作。可那股小女人愤愤不平的酸劲始终挂在脸上,因为在我去买单的时候那男的毫无反应。起码你也该问问自己女朋友,你喜不喜欢啊这样的话啊对吧?哎,真是造孽。 最后梦梦什么都没买的和我们一起把晚饭吃了,吃饭时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女人之间的友谊了。和男人不同的是她们更习惯于互相夸赞,对于一些尴尬或者不开心的事尽量选择闭口不提。不像王尧我们凑在一起除了你大爷就是互相揭短。从中午开始自始至终我也不知道那胖子到底什么来历,连叫什么都不知道。梦梦也只是席间给他递了张纸巾,全程零交流。 看她们也都吃好了,我喊服务生买单。 “我来吧。”胖子抢单。 “我来吧,这地儿我常来。办过卡。”我拦住了他。 “还是我来吧。” “哎哟。不都一回事么,能省干嘛不省啊。下回你来不就完了吗。”我将他按了回去,最讨厌别人假模假式的跟我抢单。我将电话号码报给了服务生自动刷掉了。 “你不是说你晚上还有事么?你先去忙吧,我和Mina再待会儿。”梦梦不咸不淡的对他说。 “哦哦。对。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聚。”胖子略带尴尬的先走了。看着他裤子都要掉下来的背影我隐隐想,这不会是雇来的吧? 吃过饭梦梦说想找个地方小酌下歇歇脚,于是我带她们去了家喝红酒的地方。一个没有招牌只有门牌号的小会馆。 “这地方叫什么啊?装修的还挺好的。”梦梦问我。 “没名字,只有门牌号。我可以把老板电话给你,下回你来提前给他打个电话就行。” “那酒钱是怎么算的呢?我看你刚才也没点单啊?你常来?” “没有没有,看他心情,今天想给你喝什么,你就喝什么。没得挑。” “还有这么奇怪的老板呢。”梦梦诧异。 “他这儿的酒都是从各个酒庄直接拿过来的,还算地道。不过我是喝不出来,我不太喜欢喝红酒。” “那你都喜欢喝什么酒啊?”梦梦挑动着雪白纤细的小腿摇晃着红酒杯问我。那姿势显得有些撩人,我对这种坐在某处晃荡着曼妙身姿的女性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他喜欢喝whiskey!”一个中年男性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怎么样这酒,我亲手挑的。”一双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走道怎么没个动静啊?”我一回头,是文哥。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儿的老板,文哥。”我给她们介绍着。 “Mina,不用说了你认识。这是她好朋友姚梦梦。” 他们互相点头致意后文哥坐在了我边上开始牢sao。 “你可有点不够意思了啊,光去老柳那也不来我这,我可听说老柳那都快变成你私人据点了。哈哈哈。”文哥和我开着玩笑说。 “哪有,不至于。” “你可得了吧,我碰见多少回了,到饭点儿就没位子,全你带去的那帮人。你可没少给他招揽生意啊。” “你看我今天不是来了么。这不还给你带朋友了。” “哈哈哈,算你够意思。。对了,我那边儿刚好有几个朋友也是做石头的。早就听说你了,跟我过去打个招呼吧。”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我。 “听说高晋什么了呀,文哥。”Mina笑着问。文哥一拍大腿。 “嗨,说你们家高晋眼睛毒呗。为人仗义,就喜欢跟高晋这样的做生意。舒坦,一是一,二是二。懂行懂规矩。”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我能有今天全靠这两样东西。在这行里混一是选料准,二是别耍什么心眼。这里面能混到今天没一个不是人精的,耍那个小聪明是给自己找苦吃,发现了人也不会说你,只是没下回了。 “那你去见见吧,文哥都亲自来找你了。我和梦梦在这聊会天。”Mina放我走。 “那成,你们俩先坐着。我去看看就回来。” 跟着文哥去了另外一个屋子,坐了四个中年人见我去了连忙起身。 “别别别,坐坐。我一小辈儿哪担得起这么大礼。”我忙上前。 “客气,客气。高老板年轻有为啊,你的事我们也是有所耳闻啊。” 这种俗套客气的开场白听多了我也习惯了,互相认识了下就直奔主题。他们是一家人堂兄弟,都姓宋。我原来在别人的饭桌上见过,但没打招呼。他们是专门从国外倒腾宝石原石回来,说白了就是矿标。这种矿标在出土时上面都会带着一点泥,只能通过人眼辨别里面的东西究竟如何。有的会露出一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的宝石,有的会被泥土包裹一部分宝石区域。这就需要商人去甄别这个东西的价值再决定售价,我原来接触的原料都是已经剥离了这层泥之后,已经完全裸露出来的。所以很好掌控这里的价格。而这种矿标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一块完整的石头它可能只露出一个角,或者三分之一。这就需要人去通过露出的区域看里面的结构去猜测整体的大小,依靠强光手电透过外面的泥看里面的结构。这当然就有些学问了,颜色、生长纹、折射率等等都要计算进去。这不同于一般的翡翠赌石,全包和开一个角。知道赌石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所以看矿标这种东西更多的是依靠人的经验与计算和眼光是否毒辣,充满了挑战和刺激。多多少少带点一刀穷一刀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