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营中知有将才来
关凤回到寝帐，忙叫婷儿打来热水，几下扒掉湿透的衣铠，匆匆用热水泡洗了香艳的美体。再裹上柔毯于胸腰之间，遂像一摊烂泥软躺在卧榻之上。婷儿慌忙牵来软被，盖住关凤修美的玉腿，遮住柔毯勒出的诱人乳沟。 婷儿急捧来早准备好的里衣，但关凤疲倦，摇头轻言：“让我歇会……”婷儿只好放于一旁，转身撩帘出门帐，挡立于外，不敢走动。见荆保在外，便几步走去，使唤荆保去端姜汤。 荆保笨绰地端来一盆滚热姜汤，一路努力小心护着，但憨笨的身形，顾了手顾不得脚，摇摇晃晃却也洒了大半。婷儿迎上几步，接过来只是好气，遂对荆保埋怨：“这么笨！”随即又喊道：“小姐疲乏，正在歇息。连你在内，任何人不得进寝帐十步之内！也不准喧哗，要是……，要是……，哼！你就永远别想吃上饭！”婷儿说完瞪了荆保一眼，迈步转回。留下荆保挠了挠头，不解自语：“怎这婷儿丫头，跟了小姐以来，这脾气见长呢……” 晚饭时分，王甫领了俩小姑娘前来，荆保大手一拦，压住声音说：“王大人……小姐在休息……不见任何人！”王甫只听得如同公鹅般拉长的声音，顿时浑身起得一层鸡皮疙瘩。 王甫见此，也只压低声音说：“这两个是小姐的侍女……让她们进去……好服侍小姐！” “我……知……道……可是小姐有令……不行！”见荆保凑过唾沫乱飞的大嘴，王甫实在受不了荆保这般说话，忙退两步，对晴儿、柔儿说：“你俩且在此地等候，待小姐歇息停当，自会命人建帐于内，尔等也好精心服侍。”说完急急离去。 婷儿一直在寝帐边，不时警惕偷眼看帐外，毕竟被窝里的小姐还光着。见了两小姑娘拿着包裹站在细雨中，便抽身出来。问得缘由，顿也高兴，毕竟多点人伺候关凤，应该更为周到。便让其稍等，转回帐中。 关凤歇了一会，也无睡意，虚睁凤眼，正在养神。听了婷儿说了缘由，虽怨王甫、刘易多事，但更不忍晴儿、柔儿雨中受苦，便说：“外面风雨不止，快让她们进来吧！免得受凉咯！” 晴儿、柔儿听了婷儿所说，好生感动。在帐外小心除掉鞋上泥水，才轻步入内，盈盈参拜。关凤见她们衣衫潮湿，开言：“都说过无须多礼，快除去湿衣，换上干爽衣物，免受风寒！” 二女这才起身，抬眼偷看关凤。此时，二人方才见得关凤容貌，只见软枕上云鬓轻散，似笑凤眼弯亮灵动，黛眉入鬓，瑶鼻俏挺，丹唇娇翘，隐显贝齿，一张细嫩秀脸满带妩媚；玉项下香肩微露，锁骨含春。 二女皆叹小姐绝色之美，柔儿更是忍不住轻声说出：“小姐好美！如此迷人容貌，遮住好可惜！” 关凤听了，自然高兴。女人谁不喜欢别人夸漂亮，况且对这般容貌身姿也颇为满意。遂而一笑，说道：“呵呵！打仗可不是用脸蛋迷死敌人的，况且生得如此，更不好抛头露面。即使不怕外人生坏主意，也怕军中将官分心。嗯……，你们干脆也遮上！” 这些女子听了，也是好奇。嘻嘻哈哈让婷儿指点，一边忙活手中事物，一边寻思找来皮毛如何缝制。 嬉闹间，觉得腹中饥饿的关凤这才起身，众女急急忙忙给关凤穿系好衣服，遮上这诱人的胴体。虎皮面具也在炭火旁烘干多时，穿戴妥当，再套上小袄，披上宽服，留下晴儿、柔儿洗烤铠甲，关凤和婷儿这才出帐。 见关凤出来，兵士早去禀报。大帐里饭食摆下，王甫、薛飞、向宠等未等入坐，齐来道贺：“关小姐神勇，阵前挫其东吴锐气。今有汉中王所赠兵马，可助关小姐大事！” “大事？”听了众人之言，关凤心里嘀咕：“天才知道有什么大事！反正我不知道……，这刘备也是，送啥不好，送些兵来干什么！也不见送些钱财、田产……”随即也不忘客气抬手，令众人坐下。 向宠早闻王甫所言，关小姐饮酒海量，遂端酒一碗：“宠受命汉中王，随于关小姐帐下，今兵卒一至，但请调遣！如有驱驰，万死不辞！” 见向宠饮下，关凤也只有喝，放下酒盏道：“大敌当前，不可畅饮，此一盏，权当是贺‘翱凤’又添猛将。待退敌军，再行设宴！”说完，关凤好笑，在记忆里不知道类似这样的话说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在三国欠了别人多少酒。 “宠怎当‘猛将’二字！”向宠忙谦让，又言：“此行军师有言，请小姐防夷陵之兵！” 关凤一惊：“哦！可说如何防之？” “倒未详言，只说小姐应知！” 听了向宠的回答，关凤气得不行。你这个能掐会算的诸葛亮，怎么就不知道我不会行兵。你就不能写封信？写个《出师表》写得多详细的……。想到这里，关凤忽然心中一动，记得练书法时抄过的《出师表》，写有：“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感情这家伙跑我这里来了。” 关凤心喜，这向宠得此评价，应该可以大用。正欲分一半兵士让其带领时，门外有报，言刘易求见。 关凤只当是蹭饭的，再又觉得此人处事不错，便令人传请。 刘易进来，先是一拜，不等几案摆定，便禀告：“日前王司马命得下官，使钱财赎回小姐佩剑。易即命人前往，然此家布庄辞绝不收，只愿其侄携剑前来一见，故此相扰。” “哦！不收钱财，这怎么能行？让他进来吧！我劝劝！”关凤一片好心，想这家货物被搬空，如是不给钱财，叫人如何营生？ 不时帐外进来一人，手中锦缎所裹，定是长剑。见此人样貌普通，弱冠之年，净面有棱，眼神深远。此人见了关凤“虎面”，只抱拳一稽，双手呈剑曰：“新……新野邓艾，访亲于窑湾；知……吾叔铺中之事，得闻关小姐仁德，好……好生敬仰。艾于新野，亦闻关小姐威名，早有投效之……意，现族叔命我携剑前来，求能于关小姐麾下竭尽……微力。” 关凤一听，此人原来是来应聘的啊！一大堆布匹当报名费，你当我在招CEO啊？居然还有点口吃……，可这邓艾的名字貌似看《三国演义》时听过。就是记不起是干啥的。关凤估摸：这演义上提过的人，估计都还有点能力吧！ 想归想，关凤同时令其坐于席末，邓艾稍有推脱，也就坐下。由于邓艾的口吃，众人多有不屑，此时刘易言：“士载（邓艾字）幼时求学，全奈窑湾族叔资助，时常多有训导。少年学成，屯居颍川，官吏见其才，举以为典农都尉学士。因不满上官苛治，谏言获罪，才暂得以闲暇。此子求学时，与吾也有一面之缘，观此子才智勇武，尚可教也！” 关凤正在脑海里使劲搜索邓艾的资料，一听邓艾被刘易夸有才智，顿想起几个字：“姜邓斗智”，不正是说姜维和邓艾吗？好像这邓艾还打败了姜维…… 想到这里，关凤好不高兴。自己军中居然再添两个历史名人：向宠和邓艾。暗想以后的日子该多轻松啊…… 关凤这才端起一碗酒，对邓艾说到：“刘县令不怎夸人，汝必有不凡之能。关凤虽是女子，却用人不疑。士载可愿为我帐下部将？” “艾受关小姐赏识，提携之恩不言谢。但凡差遣，万死不辞！关小姐在上，请收士载一拜！”关凤知道，这邓艾一拜，按现在说法：就是把邓艾这条命卖给关凤了。 关凤起身，忙上前搀起，说到：“快起！关凤求才若渴，只望早平乱世。”见邓艾起来，关凤激动得顺手抓过长剑，递与邓艾说：“此剑就赠与士载，这佩剑原是我兄长定国所有，切莫堕其名！” 邓艾受宠若惊，单跪举头接过，此时关凤看见帐下一片惊讶和不忿，方知自己有点过了，才回头言道：“薛飞领于“翱凤”成军之初，再有功高劳苦，大伯所赠之兵，便由你好生编整，分派屯曲将官训练之。“翱凤营”以薛飞为统，巨违（向宠）为副，士载（邓艾）佐之。” 关凤这话说出，众人才展眉称谢。薛飞一介寒门，如此殊荣自是不表；向宠一下从牙门将跳到副将，也是感恩不已；邓艾初到，名列其三，更是欢喜万分。 此时刘易见关凤不拘一格提拔人才，又听关凤直呼薛飞，便言：“薛将军未曾取字？” 薛飞略带遗憾说：“未遇关小姐之前，乃是寒门一卒，怎得取字。今虽有微功，得受其职，却是忙于营事，不得取也！” 关凤听了心想：“取字很麻烦吗？”便说：“我给你取一个就是！” 听得关凤这话，在场众人一愣。心道：这取字都是族中尊老，或者长辈尊师的事，这关三小姐掺和什么？但关凤话已出，薛飞便跪倒言：“求关小姐赐字！” 关凤哪管这些，煞有其事思索，自语道：“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就叫：‘万度’，不好，不如叫‘百度’……。更不好，以后叫这字时会忍不住笑的……”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心中一急，只说道：“就叫‘举鹏’”。 王甫、刘易一听，只道此字颇为贴切，也应其名，便齐声祝贺薛飞得字。他们那里只道关凤心思，这岳飞字鹏举，本欲借用，但为避免今后少个民族英雄，就把这俩字颠了个。 随着薛飞满意地道谢，帐中再起一阵饮酒的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