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贼胆包天
福兴庄大队部信贷员柜子里的钱被人盗了，大队会计兼信贷员第一个上班来发现了，把这个四十岁的汉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脸儿黄了，说话的语声儿也颤了，不一刻，大队长也上班来了，这会计兼信贷员颤颤巍巍的把被盗的事情向大队长汇报了，大队长绕着被撬的办公桌转着圈儿反过来掉过去的品味着，然后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言道：“咱们能有什么高招儿呢？只能去报案啦。” 当时，每个公社都有一个县公安局派下来的公安员，一个公社之内发生了什么治安之类的大么小事都由他来处理，每个大队都有直通公社的电话，公社有总计，公社总机向下属各个单位架着电话线，各个单位如果有事情就打电话接通公社总机，公示总机电话员插上插头接通所要单位，公社所署单位之内就可以互相联系了。 大队长接通了公社总计的电话，向电话员说明接公安员，电话员接通了公安员，公安员听到铃声拿起电话，一听，是福兴庄大队部办公桌昨夜被撬，钱被偷走了。公安员不干不怠慢，立刻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踢来到了福兴庄，勘察了现场，问询了当事人大队会计丢了多少钱，会计说：“丢了一百五十四块。”问询完了，一切记录在案，训斥了会计一顿，言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会计说：“我没有什么不小心啊。” “小心怎么钱就丢了呢？” “他要偷我有什么法儿呢？” “我是说你为什么你下班后把钱放在办公桌里！” “我每天下班把钱都是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的，每次锁得都是严严实实的，谁知道这挨千刀儿的把锁撬了。” “锁是锁君子！不锁小人！就你那个破锁，一个破钌铞，几个破螺丝，管屁用啊？拿改锥一撬，钌铞的螺丝就会从木头里拔出来！” 那他要撬我有什么办法？ “他要撬你是没办法！但是你不会有一些防范措施吗！我再告诉你的具体点儿！现金不能在抽屉里隔夜放着！” “那放哪儿呀？” “不管你放哪儿！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判你个看守自盗！”会计战战兢兢没敢再言语。公社公安员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训斥了一顿会计，叮嘱了大队长以后要多加小心，注意防盗。 大队部被盗，眼看就过去半年了，这场惊恐几乎被人遗忘了，又一天，大队会计早晨到大队上班，进了大队院子，到了办公室门口，惊得瞠目结舌，大队部办公室门子四门大开，他走进办公室一看，自己的办公桌又被撬开了，账簿收居扔了一地，但值得庆幸的是，有了上次那回教训，每天下班现金再不敢放在大队部抽屉里了，每天遇到社员存款多的时候就送到公社信用社去，存的少时候下班儿就拿回家去。不一刻，大队长来了，会计颤颤巍巍的把被盗的事情又汇告了给了大队长，大队长勘察了现场，自言自语的言道：“什么人这么胆子大呀？偷一回不行还要偷二回！真他吗是贼胆包天！” 大队长这句话还没说完，大队赤脚医生又慌慌张张的来汇报：“大队长！不好了！我们医护室被撬了！”大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震晕了，言道：“别添乱啦！你还怕咱们大队的事儿不多我没得干怎么着？” 赤脚医生言道：“我岂敢给您添乱呢！真的是咱们大队医疗室被盗了！”大队长沉下脸问道：“丢钱没有？”赤脚医生说：“您忘啦？自从上次咱们大队部被盗，您给大家开了会，现金不能在大队部过夜，所以我们每天下班有多少现金都拿回家去，所以只是锁被撬坏了，而钱没有丢。”大队长舒了口气言道：“托毛主席的福，没丢钱就好！没丢钱就好！” 福兴庄大队一夜两次失盗，大队长不敢怠慢，又拨通了公社的总计，总计接通了，跟电话员要公安员，公社电话员接上了公安员，大队长向公安员汇报了福兴庄一宿两次被盗，公安员骑上自行车又是马不停蹄的来到福兴庄大队部，勘察完了大队会计被盗的现场问道：“哪个被盗的地方在哪儿呢？”大队长告诉在大队医务室。 大队医务室和大队部不在一起，大队部在村边儿新盖的房，大队医务室在村心儿，是**中没收地主的房子，因为那房子在村心儿，全村社员到那里看病方便，就把医务室设在那里。公安员说：“到哪边瞧瞧。”赤脚医生和大队长头前带路，公安员在后边推着自行车跟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医务室。医务室所在的宅子是三合房，西屋是合作医疗医务室，东屋是电工室，北屋是青年活动室，公安员随着赤脚医生大队长走进了西屋看到屋内一遍狼藉，一个办公桌的两个抽屉都被撬了，两个抽屉里的医疗书籍和记账的本子小药瓶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公安员转脸向赤脚医生问道：“丢了多少钱？”赤脚医生答道：“自从上回大队被盗，我们谁也不敢再把钱放在抽屉里了，下班后就把钱随身带走，上班再带来，所以一个钱也没丢。”公安员点了点头言道：“没丢钱就好.”然后喃喃自语：“这一宿两起案子肯定是一个人干的，而前半年哪个案子和这两个案子办案手段如出一辙，是不是这三处被盗都是一个人干的呢？” 公安员点上了一颗纸烟抽着，琢磨着，抽完了纸烟，对赤脚医生言道：“以后还要这样，钱千万不要放在这里，”然后转过脸向大队长说：“你们是不是要考虑今后夜里要加一个值班的！”大队长说：“我们研究一下。”公安员叮嘱了几句骑着自行车走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颗接着一颗又抽起了烟卷儿，抽得满屋子烟气腾腾，想着事情，不到半年，一个村子三次被盗，这还了得，这个案子不破，往上无法交代，往下无法交代，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吃着人民的，喝着人民的，拿着人民的，人民有了事情却无所措手足，要我这个警察何用？公安员冥思苦想，这个小偷怎么这么大胆，一夜偷了两家，他就不怕大队部和医务室有值班的逮住他？公安员思来想去，想到这个人一定不是外人，一定是内部的人，一定对福兴庄大队部了如指掌，这个人是谁呢？大队会计和赤脚医生看守自盗？不可能啊？这个会计和赤脚医生都是共产党员，据群众反映，这两个人是极其安分守己的人，不是他们两个，绝不是他们两个，不是他们两个，还有谁呢？还有两个人也是值得怀疑的人，大队部还有两个直属人员，是两个电工。 这两个电工掌管着福兴庄全村的照明线路，在有生产队的时候还掌管着各个生产队场院的机械设备的动力电源，生产队散了，场院里的机械用得少了，可福兴庄还是两个电工，电工本来就是整日闲着的活儿，生产队一散，场院里的机械用的少了，这两个电工上班更是闲着的时间多了，两个电工每天上班这个屋子聊够了上哪个屋子聊，左不就是大队部这几个屋子，大队医疗室和会计室自然是了如指掌。公安员冥思苦想锁定了这两个人。公安员分别打电话让福兴庄这两个电工到公社公安员处报道，一个先来了，公社公安员是敲山震虎，电工听着话味不对，翻脸道：“您是不是说我们大队部被盗是我吧？”公安员言道：“我们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是你你就交代了吧！”电工涨红了脸言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嗯！我坦白了，你受奖去了，我蹲小黑屋去了！” “这是党的政策！你交代不交代呀？” “我不交代！” “那么说你就是想死不改悔顽抗到底喽？” “我就是要顽抗到底！” “你好大的胆！你觉得你不承认顽抗到底你就能混过去？” “呸！我没有偷！我为什么要承认？” 两个电工如出一辙，都是这样回决了公安员，把个四十几岁久经沙场的老公安员给气坏了，但是苦于抓不到证据，最后没辙，也只能把两个电工怎么叫去的怎么又放回来了。公安员烦恼，一连几日睡不好觉，眼见消瘦了，正在这公安员为破不了这两起三处的案子烦恼之际，这一天，忽然间叮铃铃来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从京北二十多里的一个工厂打来的，这个电话，使公安员产生了一系列联想，使这个没有一点儿线索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